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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关小黑屋的坏人

然后转身自己上马,领头稍微调整了一下怀里人位置,立刻快马加鞭往墨岭赶去。

他们本是在白露郡悄悄探查完各路官员的救灾情况,正连夜赶回墨岭报告的司御府侍卫,恰巧救下司徒言曦,青鸾暗号非公仪渊的人不会知道,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化。

一行人一个时辰后到达司御府,领头让悦悦十七去找今晚值班的司御府医师,叫悦七,悦九分别去通知公仪渊和司徒家,这可是司徒府大小姐,出了差池不是他能担责的。

司徒言曦早已陷入昏迷,她给自己上的要药更多是止疼的麻药成分,幸好后来十一给上了一大堆止血药,才能活着坚持到司御府。

司御府医师很快就赶来,检查伤口后,他一个人不敢轻易打开伤口,取箭头,让他们去请示大人,请典管司的医师来。不过,他得在其他医师来之前,清理伤口外围,检查司徒言曦的身体状况,吩咐值班杂役去准备烧水。

公仪渊的府邸就在司御府对面,他比司徒府更快接到消息,然后立刻吩咐悦一去将南宫韵翰请来。

小半个时辰后,南宫韵翰带着欧阳裕弘急匆匆赶来司御府,同时来的还有司徒夫妇和司徒言铮。南宫韵翰也没空人打招呼,立刻进了司徒言曦躺着的房间。

南宫韵翰带着欧阳裕弘赶紧来到司徒言曦的床前,就见司徒言曦伤口位置在腹部,应该是医师给她盖上了一大块止血布,南宫韵翰上前拿走布,伤口处,一点点箭杆露在外面,辛好断箭止血,处理及时,看起来只需取出箭头即可见。欧阳裕弘在旁已经准备好冲入麻醉药粉的水,南宫韵翰叫欧阳裕弘给她灌下适量麻醉药水。此时司徒言曦已经昏迷,不用等药效起来,当南宫韵翰举刀,轻轻割开伤口一看,里面的金属箭头还在一寸之下,这个深度,完全取出箭头的时间可能要超过预期,用的麻药的剂量不够到那么久。如果再加重药量可能会导致司徒言曦筋脉损伤,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南宫韵翰叫来希昭夫人,快速说明情况。

“你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希昭夫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问。

“你绑住小曦,必要时候你和裕弘控制住她,不要让她乱动,鲜于医师,辅助我动刀。”

吩咐完,南宫韵翰就开始下刀。

司徒言毓还不知道妹妹被救回了墨岭,混战结束后,发现妹妹不见了,此时,还带着人在外面到处寻找司徒言曦。

司徒雲霁找来带回女儿的那个头领,了解了情况之后,立刻叫自己的人去通知司徒言毓,司徒言曦已经找到,让他连夜赶回,来司御府。

夜半,公仪府,正在睡觉的乐正钧诺被外面的奔走声惊醒,公仪渊已经赶去司御府。府中下人半夜被叫起来,主人走后,几人猜测又发生什么大事,惊动老爷半夜出门。

因此,乐正钧诺自己起来穿好衣,来到门外从这些下人的话中得知了司徒府有人受伤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他吩咐与他一同被惊醒的祁官唯潇去司御府打听,然后准备回房继续睡觉,他转身习惯性往他母亲住的右厢房看了一眼,发现母亲房间里有灯亮着,还有另一个人影在里面,他以为母亲跟他一样惊醒,在询问情况。

乐正钧诺想着去告诉母亲,他已经派人去打探情况了,不用担心。

当他靠近房门时,他听到里面母亲和乳娘的对话。

“小姐,刚刚司御府救回一个人,几个下人只听清有提到司徒两个字,很有可能是那个小贱人,不然就是她哥,刚好下午线人来报,灯笼已经送到,今晚就动手,我猜想这么晚,出事,很有可能就是他俩。”

乳娘激动的接着说:“不管是谁,应该都伤的不轻,不然不会半夜惊动我父亲,真是福大命大,没有死成。”

“不过没死成,才是我想要的,他要是死了,他家即便查不出是我们做的,父亲知道,也会让我不好过,你不要忘了你出门,他可是知道的,只要我没有弄死人,他就不会让我死。”

“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完成全部计划,如果今夜是那个小贱人,她在那帮人下手之前拼死逃出,那她清白可能还在,如果是那帮人得手之后逃出,我看她以后还如何笑的那么灿烂!”

乐正钧诺被母亲的话惊吓到了,他立刻转身往外跑去,他害怕一个人待在这个可怕的母亲身边。

上个月,公仪悦黎和司寇姝白因为乐正钧诺放假回来该住在哪,争执了起来,公仪悦黎希望以后乐正钧诺放假回来,都来司寇府,和自己住,司寇姝白直接拒绝,只允许她几天见一次,或者乐正钧诺愿意见她才可以带来司寇府,她很不满意,于是借口陪儿子,来了公仪府。

乐正钧诺一路小跑来到司御府,后面还跟着姗姗来迟的门房小胖,他见小少爷冲出门,怕有他跑丢了,就追在后面,跟来了,见小少爷是来找老爷,也就默默退下了。

乐正钧诺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悠长沉重的呜咽声,他抓紧了外祖父的手。

司徒言曦的麻药已经过去,希昭夫人怕她咬到自己舌头,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布团,也到了最后的缝伤口的阶段,这个时候的司徒言曦是清醒着,能感觉那针穿过皮肤时的剧痛,她多希望有人能给她敲晕。

乐正钧诺害怕听到这个声音,除了能感受到司徒言曦的痛苦,更是因为这是他母亲的事,那个声音直击乐正钧诺的灵魂深处,他被吓得都不敢哭出声,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流了出来,他浑身都在颤抖,血液似乎在慢慢凝固。

乐正钧诺实在忍不住,拉了拉外祖父的衣摆,怯懦的说:“外祖父,我害怕,姐姐的声音好痛苦。”

公仪渊赶紧蹲下抱住乐正钧诺安抚道:“不怕不怕,你怎么来了?”

乐正钧诺哽咽着,说:“因为母亲,母亲她——”

公仪渊一听他说母亲二字,就知道情况不对,立刻捂住他的嘴,将他抱了起来。

然后转身对司徒雲霁说:“伊亲王,诺儿害怕,我带他到外面安抚他。”

不待司徒雲霁回应,他就抱着乐正钧诺急匆匆往自己的办公书房走去。

吩咐后面的护卫:“守住门口,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进门后,公仪渊将乐正钧诺带到书案前,才问:“你母亲在府里做了什么?”

乐正钧诺说:我在母亲房外,听到她和乳娘的对话,司徒姐姐受伤都是母亲一手策划的,她们还要她死?说还要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再也不能笑。”

公仪渊一听这些,就想起前几日,那个乳娘外出城,好几日未归,时间正和司徒言曦去赈灾时间对上,只是出城了之后,在荒山野岭,乳娘找了几个替身,狡猾的溜掉了,自己的人也没有及时找到,这个逆女究竟想要闹到什么时候?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是公仪悦黎做的,那么现在立刻要派人将知情人灭口,尤其那个乳娘,否则任何人传出一丝消息,这个公仪府将永无宁日,司徒家可能会和公仪家,乐正家撕破脸,即便不是撕破脸,以后也将分道扬镳,自己苦心筹谋的计划,都将举步维艰。

公仪渊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最艰难的时候,无人可分担的痛苦与愤怒。

他想要杀了这个逆女的心都有,但是看着怀里的外孙,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杀了会对这个孩子的心理造成极大的阴影,可是放任不管,不知道哪天就捅破了天。这个女儿看来是一心想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回到公仪府,公仪渊先将乐正钧诺安置在自己的房里,吩咐祁官唯潇照顾他。

公仪渊叫来护卫,各自吩咐了任务,自己带着悦一来到公仪悦黎的房间,此时乳娘还在,似乎两人在等谁的消息。他进来就将乳娘支出去,来到公仪悦黎身边,质问她:“你自己过得不如愿,你就要让身边所有人都不如愿,是吗?”公仪悦黎正要辩解,公仪渊手快速抬起,重重落在她颈动脉窦,掌下的人晕了。

他亲自给她灌下哑药,才打开房门,叫来管家,让他找两个强壮的侍女守住小姐,绝不能让她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如果失职格杀勿论。

然后吩咐悦五将自己多年前购置的一个荒庄园加高围墙,再多加两道,只留一个正门通向外面,其他任何地方全部封死,再去重金找来一些不识字的聋哑仆人,他决定将公仪悦黎关入这个别庄,此生都不让她再出来。

守护这座庄园的护卫,接到的命令是:“未经自己亲自允许,无关人员妄图靠近,格杀勿论,从里面出来的人,格杀勿论,里面的仆人见亲眷必须有护卫在场。”

等他忙完,准备回房间看看乐正钧诺,进门就见府医在给乐正钧诺降温,祁官唯潇在旁守着。原来公仪渊走后不久,乐正钧诺就发起了高烧,祁官唯潇只得找来医师给他看诊。

天亮,公仪渊还要赶去司御府,去看看司徒言曦的情况,毕竟是自己造的孽,还要负责后续清理工作。

司徒言毓已经连夜赶回,司徒雲霁吩咐他一定要亲自为妹妹准备最好的恢复伤药,毕竟司徒言毓也师承南宫韵翰,最擅长的就是药道。

司徒言曦拔箭之后,不宜移动,需得在司御府躺三天,才可能移回司徒府,因此。两天后乐正钧诺身体好些了,他就赶忙来了司御府,他看着床上司徒延言曦唇色惨白,再没了往日颜色的脸,不能逗他笑,陪他说话。

“司徒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诺儿带你去玩,好不好,……”

司徒言曦并没有回应他,这是因为乐正钧诺来的不巧,她刚用完药,药里面加了一些催眠的药物,要睡着了。

乐正钧诺抓着司徒言曦的手开始说话的时候,她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清那张模糊的圆脸,嘴唇轻启,砸吧了两下,乐正钧诺看出,那是想说宝宝两个字。

三日后,司徒言曦回到司徒府,希昭夫人来到她的床前,和她好好聊聊受伤的过程。

“曦儿,有没有感觉好些了?”希昭夫人亲自端着刚去后厨熬好的药,给司徒言曦端过来,同时关心女儿今日感觉。

“好多了,娘亲,你不用太担心,师傅说,我前期处理及时,伤口只有少许感染,服药几天就好了。”

“你从小就怕疼,破点皮都要哭的,还吵着要二哥哥给你补回来,如今,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说不担心,你这是骗娘亲安心的吧!”希昭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心疼的说。

司徒言曦不想和娘亲讨论如此伤感的问题,徒增彼此伤心,伤口也不能立刻好。

她擦开话题,说:“父亲有好好谢谢司御府那几个救女儿的侍卫吗?没有他们即时经过,女儿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金银财宝什么的多送点。”

“好好,都依你,你父亲已经派人送去两箱黄金,作为酬谢,不用你多操心,司御府那位已经下令,让他们绝不可以提起有关你的任何消息。”

“那我就放心了,二哥哥又去白露郡了吧,盗匪有抓住吗?”

希昭夫人捏捏她被角,说:“你二哥哥第二天凌晨回来,守了你一整天,所以你一醒来,才能睁眼就看见你二哥哥端着药坐在你床前,他可是眼睛都不敢闭的随时关注你的脉象,呼吸情况。你用完药之后,你二哥哥见你睡着,确定你的情况好转,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连忙赶往白露郡。”

“再说,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当夜紧急回来,也是情况特殊,第二天你父亲特地进宫替他向帝君说明情况,还特地请罪,暂时去灾区临时做赈灾官,你父亲也是个许久不理政务的半吊子,临老还要替儿子挣业绩。见你醒来,就得赶紧去继续他的工作了。除此之外,你二哥哥还在司御府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那帮盗匪的据点,但是据你二哥哥来信,他们抓住那帮盗匪的时候,对方反抗激烈,因此司御府和你二哥哥的下属将其全部杀灭了,你二哥哥没在现场,据西门和逸回来禀报,说是盗匪拼死抵抗,司御府还有人因此受了重伤,人都全死了,也查不出什么来,就连那个盗匪窝,也像是一个刚刚占领的,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希昭夫人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司徒言曦。

司徒言曦听娘亲如此说,有点躺不住,希昭夫人扶她坐起,上官紫拿来靠背给她垫上,她问:“娘亲,司御府的人为什么会帮忙抓盗匪?“

希昭夫人回到:“你父亲送礼物去酬谢那个统领的时候,他跟你父亲说,他们在那边好像有见到过那帮盗匪模样的人从哪个山下来,而且他们对那边的地势地形都比较熟悉。因此特地申请去助你二哥哥快速抓住盗匪。”

“原来如此——娘亲,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之前忽略问题。那日我被带走之前,似乎就已经中了毒,除了他们抓我时用的迷药,我在与他们反抗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力道和反应,所以才让他们轻易近身。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细想,我以为是他们力气太大,现在想来,我应该在此之前就已经中了某种让人反应迟钝的药物,而且我消失那么久之后,二哥哥他们才反应过来。按理说我刚消失在暗卫的视线里,他们就很快会来寻我,但是一直到我被抓走很久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说明在我被抓住了以后,肯定有人扮作我的样子,短暂迷惑了暗卫们的视线。”

希昭夫人听完女儿的话,轻点她的额头一下,大声说:

“这么重要的事,你呀!你怎么不早点想起来,我立刻飞鸽传书给你二哥哥——唉,不对!那我怎么跟你二哥哥说呢?”

司徒言曦见娘亲如此着急要传信,居然连说什么都不知道,无奈的笑笑。

开口道:“你就不能耐心听我说完吗?我现在也死不了啊。”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我请您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听我慢慢说。我仔细回忆了一遍,我那天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在睡前点了一个灯笼,那个灯笼是一个流民小孩儿送我的,他当时说,晚上点上会有好梦。看那个小孩的年纪,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我当时想,应该是他家里大人教的。现在想来,可能有两种情况,要么他的家里有人和盗匪勾结,要么就是半路有人教他说的。护卫当天就去查过那个灯笼的制造点,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些灯笼本来就是给官府做的,每天晚上也有很多人点过,如果灯笼有问题,应该早都有人发现了。”

“现在您可以写信给二哥哥了,就说,让他去查查那个流民小孩。”

“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写信。”

希昭夫人转身就往门外匆匆走去,后面侍女拿起空药碗的功夫,就追不上她的脚步了。

司徒言曦见娘亲走了,她唤来旁边一直伺候的上官紫,

“小紫你扶我躺一下吧。”

半日后,希昭夫人带来司徒言毓的回信,他亲自去查了那个小孩,根据小孩的回忆,那天他正提着家里大人做的灯笼出去玩儿。在一个无人的拐角,有一个花脸老奶奶,说想用糖果跟他换他手里的那盏灯笼去送人,那个老奶奶给了他糖果后,接过灯笼在手中转了一圈,告诉小孩帮她送给郡府门口,每日戴着面具发粥的那个小姐姐,并教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又给了他几颗糖果,他就开心的来给司徒言曦送灯笼了。

司徒言毓让那个小孩描述那个老奶奶的容貌,小孩说了一些简单形容词,都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画师根据描述的语言,画出来也是没有什么辨识度的脸。然后他领着那个小孩在流民营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老奶奶,最后,小孩儿突然说,老奶奶不可能是流民营里的人,因为她的口音就不是他们这里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那是哪里的口音。

小孩这条线索,到这里就完全断了,盗匪也已经全部没有了。

司徒言曦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和谁有如此大的仇怨,只有以后自己多加注意,防备。

时间在司徒言曦的养伤中一天天过去,三个月后,她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最后一次伤口检查的时候,南宫韵翰告诉司徒言曦,他在取箭头的过程,发现箭头洞穿了她的宫腔,一直到后面的胯骨,唯一幸运的是箭头入骨不深,骨头愈合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宫腔的损伤可能会影响到她将来怀孕情况,具体如何影响这个说不准。要么难以受孕,要么孕晚期孩子长大,将母体受伤的伤口胀开,到时可能会危及双方性命。尤其三四年内,最好不要怀孕,伤口胀开的风险极大。

在场的司徒言曦本人对老师的话并没有太过忧心,反而是她的二哥哥司徒言毓很是担心,安慰妹妹说:“你放心,二哥哥一定全力保你。将来你要有了孩子的时候,就来找二哥哥,二哥哥为你全程监督身体状态,一定保你平安!”

希昭夫人给了二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嘱咐道:“曦儿就交给你了,娘亲看好你!”

司徒雲霁本还担心夫人听了这些话,接受不了,见夫人心态还好,也就放心多了,小女儿一向是个积极乐观的性子,从她醒来的状态就能看出,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司徒言曦作为南宫韵翰的关门弟子,自是受尽老师和师兄们的宠爱,司徒言毓也是南宫韵翰亲传的优秀弟子之一,在药物造诣上,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看着眼前两位徒弟都能有积极乐观的心态,由衷的感到欣慰。

乐正钧诺自从司徒言曦回了司徒府养伤,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则他的学业很忙,二则他心中害怕见到司徒言曦,虽然他知道外祖父已经狠狠的惩罚了母亲。外祖父告诉他,你的母亲再也不会出来伤害你的朋友,你可以自由的去交朋友,也可以去找司徒姐姐玩,只要你不出去说,这个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母亲做的。

更新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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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关小黑屋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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