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颇有些严重,李瓶儿吓了一跳,望着她的脸色,忙道:
“大官人,奴家又不是吕布,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怎么可能做那事?
奴家是一介女流,只盼能找个中意的郎君,只盼着好好守在内宅过日子的。官人是奴家的依靠,是奴家的天,奴家爱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整个清河县,论相貌,论富贵,论权势,谁还能比的过大官人呢!”
见她脸色不那么严肃了,李瓶儿继续道:“就算是花子虚在时,也比不过大官人一根手指头。不然,我也不会那般贪念大官人了。大官人就是医奴的药,自从与大官人在一起了,不管是谁都再也入不了奴家的眼了。”
西门晴心里清楚,李瓶儿当初勾搭西门庆,也是因为花子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像是能依靠的样子。后来招赘蒋竹山,也是想把自己的财产保住,蒋竹山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发现西门庆没死,蒋竹山能力又很平庸后,李瓶儿当即便把蒋竹山给踹了,找关系带口信,心心念念的嫁进了西门府。
这些所谓的勾搭、招赘、改嫁也都与爱情无关。两人能在一起,除了**契合,更多的还是利益相关。
听着李瓶儿的话语,虽然知道这话里真情不多,大部分都是讨好她,为了让她消气说的。
可也不禁也被她说的有些飘飘然了。
果然世人都爱听奉承话,这就是人性啊。
西门晴把鞭子丢了,上前拉了她一把,李瓶儿便顺势扑进了她的怀里,她的身材不高,脑袋正好便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抱在一起,郎才女貌,看起来像是一双有情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要到中午了,吃点午饭吧,别饿着了。”说罢,西门晴便让隔壁屋的两个丫鬟去后边取酒菜去了。
西门晴适时敲开了系统:【你看我这个做法怎样?没打女人,也没有脱离角色。】
系统:【建议宿主和李瓶儿啪啪一下,巩固感情。】
西门晴:【……】
门外的妻妾丫鬟们见事情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不禁有些“失望”,纷纷散开了。
吃完了午饭,八月的天气,颇有些炎热,李瓶儿穿的清凉,与她言谈了几句,就支开了丫鬟,要往她身上靠。
西门晴一边赔笑着,一边心里想着那应伯爵什么时候过来。
昨晚她便让小厮来旺给应伯爵送了口信,约他一同出去谈生意。
应伯爵是金瓶梅里,有名的帮闲。什么是帮闲?帮闲便是靠着帮衬富贵人家过活的人。他们嘴甜如蜜,眼观六路,擅长揣摩主人的心思,陪吃陪喝陪玩,替人逗乐解闷,有时还能帮着跑个腿、送个话,凭着那点机灵劲儿混口饭吃。
原著里,应伯爵在西门庆跟前,更是把这帮闲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他知道西门庆爱听什么、爱做什么,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插科打诨,把气氛哄得热热闹闹。
只要应伯爵一来,她也就从李瓶儿这里脱身了。
正想着,屋外小厮玳安敲了敲门,说是应二爹来了。
西门晴如蒙大赦,当即朝李瓶儿笑了笑:“瓶儿,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那官人什么时候再来?”
“明天中午再来。”
西门晴带着两个小厮,笑着出了门。应伯爵她还一次都没见过,原著里应伯爵身材中等,面容普通,总是穿着一些陈旧且不合时宜的衣服。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特别寒酸。
到了前厅,西门晴一眼就认出了应伯爵。
如今已是八月,早晚带上了几分凉意,应伯爵仍是穿着一身半旧的夏布直裰,袖口磨得发亮,边角处还打了两个不甚明显的补丁。那料子本就薄,经了些年头更是透光,下摆处还沾着块洗不掉的暗黄污渍,看着倒像是梅雨时节没晾干的旧衣。
的确如同原著里描述的一般无二。
见了西门晴,应伯爵当即热情迎过来道:“哥,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走,咱们去茶馆里聊。”
“那还去啥茶馆呀,哥,咱们兄弟几个在狮子楼里凑了一桌。我就是来叫哥一起去的。”
本来西门晴还在想着,要不要找个由头,弄个聚会,把十兄弟都喊过来,好好认认。这下,也省的她再去想理由搞聚会了。
只是眼下有个问题,让她犯了难。西门大官人是清河县首富,首富出门必然是高头大马骑着出门。
她练过书法,骑过摩托,可她着实不会骑马,看着玳安从马房里牵出来的骏马,西门晴无奈的敲开了系统界面:【不会骑马怎么办?】
系统:【放心,这副躯体会骑马,宿主只需要转移注意力,将一切行动都交给肌肉记忆就可以了。】
西门晴:【……听起来不太靠谱啊。】
系统:【宿主,听说过梦游症吗?一个人明明睡着了,眼睛也闭上了,却能爬起身来,摸黑穿好衣服,打开冰箱吃东西。这就是肌肉记忆。】
西门晴:【……非常不靠谱!你就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建议吗?】
系统:【没有。】
骏马是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有多高呢?单单背高就能抵到她的胸口,要知道西门庆可有180的身高。这样高大的马匹,是非常不好上的,可如果连马都上不去,那着实丢人丢大发了。
眼下众目睽睽,她又不能说自己不会骑马。
西门晴被架住了,心头气的厉害,不由自主的骂起了系统,想不到越骂越起劲,伸手摸到马鞍,也不知怎么的运气用劲,一翻身就上了马。
这……
你……
行吧,不管怎样,还是自己学会了方便。
西门晴暗暗决定,等她有空了,一定要好好的练练骑马。
玳安:“爹,您刚刚是在念经吗?神情严肃的很,就是可惜了,我一个都没听懂。”
西门晴:“……,都给你听懂了,那还叫什么念经?”
骑在高头大马上,西门晴魂飞天外,带着两个小厮同应伯爵一起去了狮子楼。
狮子楼是清河县里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临街朱门大漆颇为艳丽,门楣上的牌匾擦得发亮,阳光下晃得人眼晕。看着狮子楼三个大字,西门晴立马便想到了武松。
见西门晴应伯爵等人来了,门口的几个伙计颇有些热情,纷纷迎了过来。
他们凑的一桌,正在二楼的包厢。
一进屋便见了几人在那儿坐着喝酒,见了西门晴来了,纷纷都站了起来,几人长相各异,虽然不会让人脸盲,但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也有点对不上号。
这时候,眼前画面突然黑白了。
西门晴看向谁,系统便在谁的脑门上方敲出了一行名字和介绍。
西门晴最先看向自己身旁的应伯爵,他正搓着手赔笑,脑门上立刻浮现一行字:
应伯爵,老二,嘴甜眼活,最善揣摩人心,借势攀附,家中贫寒却总爱装作体面,是西门庆身边最得力的帮闲。
目光移向旁边那个圆脸微胖的汉子,他手里还捏着半块点心,字也跟着跳了出来:
谢希大,老三,原是衙门里的小吏,后丢了差事,与应伯爵形影不离,同为西门庆的帮闲,性子比应伯爵憨直些,却也精于钻营,尤其擅长帮着西门庆打理些不上台面的琐事。
挨着谢希大的是留着山羊胡的,相貌没什么特色:孙天化,老五,江湖郎中出身,懂些粗浅医术,实则更擅长吹嘘拍马,常给西门庆送些“滋补壮阳药材”,借机讨些好处。
旁边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看着像个读书人模样的:祝实念,老六,落魄秀才,科举无望后沦为帮闲,常替西门庆写些应酬的书信,以此换些银两度日。
最边上角落里那个身材魁梧、面带凶相的汉子:云理守,老七,原是军中小校,因犯事革职回乡,武艺尚可却性情鲁莽,对西门庆颇为敬畏,常被差去做些体力活或镇场面的事,后靠着西门庆的关系谋了个小官职。
挨着云理守的是矮个男人:吴典恩,老八,原是清河县的阴阳生,被革职后,做起了替官吏保债的营生,因此与放官吏贷的西门庆结识。
余下两个分别是常峙节和白赉光,系统里的介绍都没几句,看起来出场不多,堪称npc的角色了。
可是即便是这6个人,西门晴一下子也是记不住。
西门晴:【这种感觉好像三五年不回去过年,一回去就要记这么多人,实在记不住啊!】
系统:【记住应伯爵就行了,其他出场不多,慢慢记。】
黑白画面渐渐褪去,西门晴看着眼前这八个兄弟,不禁有些叹息。
原著里,这些人说是结义兄弟,实则是围着摇钱树转的苍蝇,个个都揣着自己的小算盘。西门庆不知道他们是苍蝇吗?
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西门庆也很需要他们,就好像一出大戏不能没有跑龙套的。少了这些人,宴席上便少了插科打诨的热闹,他西门庆出门时便少了前呼后拥的排场。人多势众,才更显得他“人缘广,面子大。”况且,一些不便亲自出面的琐事,也得靠应伯爵谢希大之流替他周旋。
生效仿心者,禽兽耳。不知怎的,看完了介绍,西门晴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她找个空位坐下,不一会儿便开始上菜了。众人边吃边喝,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桌上西门晴不大发言,应伯爵和谢希大几乎包揽了活跃气氛的任务,一边吃喝,一边敬酒,嘴里的漂亮话,逗趣段子,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冒。
这席间各人,有谄媚的,有贪吃的,有拘谨的,还有逗趣的。不知怎么的,倒也觉得这喧闹里,藏着几分俗世的活络。
原先西门晴还有些拘着,酒过三巡,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多喝了几杯。
不知不觉的,已经临近了傍晚,这时候应伯爵端着酒杯道:“哥,这酒喝的酣畅,可总觉得还差些乐子。”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搁,眼睛亮闪闪的,带着几分醉意笑道,“哥,要不咱们去丽春院吧?我们都许久没见着李桂姐了。”
一旁人帮腔道:“哥每月花了20两银子包着她,你不去,真是落得她自在。”
忽的,西门晴想起来之前在书房里,无意间看到的工资账本,自家生药铺的店长,一个月工资才2两银子。哇,他还真是舍得花钱。
西门晴摇了摇头:“去什么妓院,真是没意思。”
她就算去了,又做不了,去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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