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樾沉了沉眸子，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重新审视柳观衫。
柳观衫却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顾楠樾，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宿主您干嘛呀！为什么不收顾楠樾为徒呀？您这样还怎么完成任务！”小y生气的看着他。
“叫什么叫，烦死了。”
小y气鼓鼓地用屁股朝着柳观衫，没有任何攻击力，说：“我！我不理你了！”
而在那天阶之上，慈月司令看着他们，脸上没有情绪流露出来。
忘川剑再次偏了偏，重新指向顾楠樾。顾楠樾似也被柳观衫这一举动搞懵了，“为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忘月仙尊。为什么要选我做你徒弟。”顾楠樾望着他，神色淡淡的。
而柳观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收徒需要理由么。”
这是一个陈述句。
顾楠樾见那人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如实说出自己的名字，反正以后他们的日子还长。
柳观衫从顶座飞到顾楠樾身旁，伴随着一阵蛊惑人心的香味，“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跟我回青云峰。”
这香味很淡，顾楠樾没法判断是什么，但心中有一种熟悉感，渗透骨髓。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 10积分”
“任务二：与顾楠樾磨合感情，达到20%信任值。”
小y跟在他身后哒哒哒的跑，“宿主宿主，您可以随时找我询问顾楠樾对您的信任度哦！”
柳观衫当即画了一张传送符，将顾楠樾带回了揽月亭。
皎洁的月光透过亭子洒下来，将二人的身影拉长。
柳观衫坐在石凳上，而顾楠樾站着。
柳观衫慢条斯理地描摹着茶杯的纹路，半晌才开口：“东边的疏月榭、南面的槐花苑都没人，你自己选，只是有些杂乱，中间是我的住所月祢居，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
一直保持安静的小y突然跳出来表示不满，“宿主宿主，您这样还怎么增加信任值呀？”
“多嘴，我自有办法。”柳观衫与小y在脑内说完后，继续抬头看着顾楠樾，他没说话了。
顾楠樾也没动。
没过多久，柳观衫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有字么？”
顾楠樾觉得有些无语，回道：“师尊，我还未成年。”
柳观衫思考了会，才开口：“行吧，那我先走了，你自便。”
柳观衫刚准备走，突然又说：“早些歇息，明日跟我去云顶峰。”
“嗯。”
顾楠樾看着柳观衫整理好衣襟后径直向月祢居走去，眸色沉了沉，抬脚走向了东边。
他刚进到屋子里就看到一派杂草丛生的景象，瞬间陷入了沉思，这哪里叫有点乱，柳观衫莫不是故意坑他的。
他也没办法，只好叫着系统：
“001。”
“我在，宿主有什么事吗？”
“把这清理干净。”
“好的宿主。”
一阵浓烟喷下，房间瞬间变得非常干净。
001向他报账：“一共花费50积分。”
顾楠樾嗯了一声，想到他穿进这个剧本已经一周了，但主机还未出现过，甚至连进入时的提示音都没有。
于是他问001：“主机还没发任务？”
滴——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宿主您好，欢迎来到剧本《师尊有话说》，在次剧本中，您扮演的角色是忘月仙尊柳观衫的徒弟顾楠樾。”
“现在为您颁发任务一：去月祢居找您的师尊让他传授心法。”
“？”顾楠樾都要怀疑这次的剧本就是专门在搞他了，大半夜不睡觉去修炼，有必要立一个刻苦的人设么。
但他还是整理好衣服向西边走去。
月祢居看上去很冷清，倒是符合他对柳观衫的第一印象。
他轻轻扣着门，喊道：“师尊，你睡了么？”
不久后才得到回应：“有事？”闷闷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来，若是有心之人，便会发现他的声音伴随着流水，哗哗响。
顾楠樾诚恳道：“我想学心法。”
柳观衫不甚在意地回道：“我在沐浴，你直接进来即可。”
“？”这人心这么大的么。
顾楠樾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抬腿准备迈进去。
刚推开门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檀香让他愣住了，蚀骨钻心的疼，忽而有零碎的记忆在他脑中闪过。
这世间的每个人都只看得到他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只看得到他排在积分榜的第一位。
却无人知晓他在穿过的每一个世界都疯狂长出了血和肉，无人知晓他在其中的挣扎，他也有爱和欲。
“宿主宿主，您没事吧？宿主？”
记忆碎片如浪潮般再次翻涌而至，正当他准备沉溺于温柔乡之时，001的声音将他强行唤了回来。
“……没事。”顾楠樾敛住气息，长呼出一口气，顺了顺灵息，而后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布置，不只是干净，那是干净到让人大吃一惊的程度。
他向柳观衫报备道：“师尊，我进来了。”
“嗯，你坐着等我吧。”柳观衫的声音不太清晰，水流声在这时便愈发大了。
顾楠樾在桌旁坐下，审视着这个房间，伸手抚上了那枚在揽月居被柳观衫摸过的那枚一样的茶杯，在檀香的诱导下，又渐渐跌入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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