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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第二天思来想去,章澈还是决定打之前为了保证布置而留下的会场服务人员的电话。无它,因为觉得是个可具象的活人。打给总机,总觉得不真实——显得她外行,不知道酒店总机还是活人。

一打,三响以内对方接起来,一说就知道是昨天某某司的章小姐。她蛮高兴,至少对方还记得她是谁,所谓酒店业总是记得客人名字的传说她并不喜欢,可能因为心里总是想要隐形,有时在某些场合、陌生城市甚至不想被熟人认出来,何况别说陌生人。但今天这位记得她,至少证明昨天按她要求做的种种细致周到的服务并非仅仅因为她的催逼,而是有着具象化的关注的。

你的本子,我们记得,对方说,当时收拾的时候是我们实习生收拾的。

啊?

然后被我们人力资源部的祁经理捡到了,给您好好收着的,嘱咐我们您找就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您,我马上发给您。

她愣愣地说了一个好,此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什么人?谁是祁经理?齐还是祁?男的女的?为什么这个祁经理要专门拿走我的本子?人力资源部?

昨天她恰好碰见,怕我们实习生弄脏了,就给您专门收着。对方解释道。

酒店业到底还是人精多,隔着电话信号在如此短暂的沉默里都能察言观色。

未几她收到了电话号码,想了想,打过去。思考的短暂时间里,她唯一来得及思考的,是对方的性别。不知为何,假如是个男的,她就会觉得恶心。倒不是说她厌男——她现在的这一群合作伙伴哪一个不是男的?团队里明明只有她一个女性——而是如果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本子专门收起来,她说不好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也克制不住地要往坏处想。

虽然不好,但也没法。

电话响了几声,被按掉了,她一愣,短信立马过来,礼貌地问她哪位,有什么事。她说明情况,然后提议马上叫个跑腿来拿。她急于办公,虽然不是十万火急地需要本子和本子里的内容,但她想了结这件事。

了结意外,恢复原来的平静生活,即便原先的平静生活也许并不多么值得留恋。

然而对方未置可否,只说稍等。

稍等?

怎么还会有稍等?

可是难道我又一个电话打过去?显得我多急不可耐呢?我——

一个电话进来,她看眼熟,好像是刚才发短信的号码,“您好?”

“章女士是吧?”

是个女的,声音还蛮好听。

她说是,对方介绍自己就是某某酒店人力资源部的祁越,“不好意思刚才在领导面前没法接您电话,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正好要到贵司那边去,现在出发,到了打您电话,送到您楼下好吗?”

热情友好,加之跑腿钱和咖啡钱可能差不多,今天也还没喝咖啡,那就请对方喝个咖啡吧。

她说好,内心里并不去想、也就遑论承认,她是因为对方是个女的且声音好听才这样选的。其实世界广大,性别歧视也不止于某一两种形式,人人心里都有因喜好而生的一杆歪秤。

祁越心想,得感谢这个章女士,否则自己怎么借故请假开溜呢?她说昨天去开会捡到了重要客户的笔记本,上级茫然地回了一句“啊”,她又说路过的时候捡到的,把整个事情说得都像因为她心里有顾客、心里有服务,即便平时一不见顾客、二不做服务。

上级听完,似乎也没有转移多少注意力,依然直勾勾盯着手机,她的手机此时停止了震动,平静未几,又滋滋一声,划开一看,是本子主人的消息。

她不知怎么回答,实话说,早上的会一开完,她就想开溜,天知道下午再回去又变成什么样子?至少——

“祁越——”

上级出声,她看过去,“下午那个会你代我去吧,我要参加给董事长的汇报会。”

她巴不得,“汇报会?”

上级说了一下大概,也明白她的想法,“不用你做材料。”看一眼她手里的漂亮本子,“你要去就去吧。”

于是她才回复消息,和那位章女士约好时间,说跑就跑。

她是巴不得跑,早上的会开得直恶心。近期工作总结反思,还要专门来个会,说得好像晨会还不够似的。开就罢了,怎么各部门的枪头全部对着他们?平时干活的时候,有好事巴不得HR不要掣肘,我用二百个人堆出好服务就行,不要管我人力成本超支;没好事就是都是HR的事,不是人不够,就是招来的不好,或者非要用小时工替代、小时工不行,甚或今天这样的,说激励奖励的制度不到位。

祁越坐在那里都要笑起来了,运营一切好干的事情我都不用干,一切不好干的都该我来干是吧?

然而也坐在那里的总经理似乎并没有站出来把事情说定的意思,连调和意思也没有,仿佛只是专门开个会让大家把对彼此的意见吵出来——现在看来没有对彼此的意见,只有稀里哗啦全部针对人力资源部的意见。

有的人只是在生命某个阶段置身里外不是人的处境,而HR,她一边抱着手臂端坐原地、摆出臭脸给所有人看一边想,就如同在一个到处都是镜子的房间里,怎么照都不是人。

偶尔扭头看看上级,还好,也波澜不惊的样子,相处两三年,彼此都被对方传染,比如上级被她传染了对同级别傻逼的不屑一顾。

散会,没有GM定调,往下干啥也说不定,结论也没有,后续只是让大家回去各自思考“自己该怎么办”,重点是自己,不是别人。于是大家散会,起身,鱼贯而出。上级看她一眼,她当然理解那眼神,但又看看左右,竟然对上了GM的眼神,那个眼神她也懂的,是一种寄望,一种期待,含着难以协调不同需求的无奈。

得跑,她的直觉告诉她,至少不要在面前。真叫GM想起来自己这号人然后叫去了,无论上级在不在,n 2越过n 1给自己派活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人不在说不定就免了。

跑。

回办公室放下自己的笔记本,上了个厕所,想了想要不要开车——不开,开车就好像跑得很彻底似的。

坐在车上她想,听刚才电话里,是位女士。是不是昨天自己看见的那位女士?可惜昨天没注意看长相,事到如今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一想不起来,就嘲笑自己的想——条件反射!哪怕对人家未必有意思、有意思也未必能有结果,还是会去想,热爱打量和欣赏美色:这简直使得自己有了直男的气息。

念及如此,打量胸口的衣服,看看有没有污渍。这样意外地去拜访一位女士,是平常所不为,幸好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西装,黑色衬衣藏青色西服,中性风格,自己对自己也还算满意,自己的灵魂对穿在外面的皮囊基本算得上爱护、也就满意她的造型,虽然止不住地会想,如果再高一点,如果再瘦一点或者匀称一点,也许就更好了。

我要是有谢霆锋那颜值!我肯定不在这儿,我早就意气风发纵横欢场!

但那又如何,那不是她想要。无论是否具有浪荡或玩耍的能力,那都不是她想要,她想要的是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优秀的人——这是靠自己能做到的——并拥有了另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爱,再用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爱去爱这个人,一个人就够了,一次就够了,从遇见到死亡。

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了。

到了地方,她走进写字楼大堂找个沙发坐下,给刚才的电话号码发去消息,开始等待。没由来一阵局促不安,因为记不得对方的样子,一会儿认不出对方,只能等着人家认领,这样很傻。自己只能看着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以为人家就是自己在等的人,然后又看着人家其实不是、走向另一个人,自己还要费力地用笑意掩藏悻悻。

唉。

她给人家发消息说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坐在那里,希望认领来得快点。

其实应该主动出击,被人认领实在太被动。可是又怎么主动呢?

给她个机会她可以主动的,可她没机会。

昨天那匆匆一瞥里到底有没有看见章女士?昨天在会场就那么几个人,几个男的,有的穿得得体,有的太招摇了,有的根本不对。不过人家初创公司,也不怎么在乎这些,只有自己这些酒店从业会在乎,甚至在乎过头……

那位女士,女士……

闭着眼揉了揉,想不起来。记忆力越发下降,也不知道——

“你好,请问是祁经理吗?”

她抬头,先看见的是一双大眼睛。硬要形容,这双眼睛其实没有什么特定的形态,无法归类为什么桃花眼丹凤眼,只是人类的眼睛应该有的眼型,胜在大,大得水灵,大得敞亮。有些地方的方言爱说眼睛太大“不收光”、该看不该看的全都看到,然而这对眼睛不,它们如同暗夜里的星辰,或者星辰中的月亮,自己就是一切黑暗或明亮中不可忽视的光源,何谈什么“收光”不“收光”?

那双大眼睛里投来柔和的询问的光,祁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夜空中层云尽散、温暖的月光如一盏灯直接笼罩自己身上。

“对,我是。”

好在理智尚存,知道该礼貌地站起来,一站起来就像赵本山的相声一样神思恢复,腰板站直,向对面的女士伸出手,说自己是某某酒店人力资源部,“祁越。”

其实她这些话说得太多了,就像当年在海外留学毕业,留下工作的一年,在前台站着,接听电话的技术纯熟,总是一边干着眼前的事,一边啪地一声把电话接起、想也不想地把一开始那段话说完,不占用除了嘴巴和声带之外的任何资源。此刻她也不用,伸手打招呼自我介绍,都是什么都不费的事,整个大脑的大部分脑力,都可以拿去观察打量面前的人。

好大一对眼睛,鼻梁算挺,但也有女性该有的柔和弧度——不像传统的犹太老妇,鹰钩鼻子在老后容易导致性别模糊——鼻翼之下,也是一张大小得宜的嘴。那种合适难以形容,应该说是作为美丽的一部分所必须要有的,长在别人脸上未必合适,多一毫米少一毫米都会太过明显、然后失之恰当。

作为一个酒店从业,特别还干过前台,观察力敏锐细致,通看这样一张脸对祁越来说很容易,眼角是否有细纹、皮肤是否紧致、医美与否程度几何全都能看出来,于是得到一个好不好看的结论很容易,但是并不是每一张脸她都会觉得美。

这是个郑重的字眼,她一直这样觉得,需要慎重地使用,哪怕自己的言论和评价只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也必须如此。

“你好你好,我叫章澈,立早章,水清澈。”

水清澈。

她短暂地愣了一下,章澈又招呼她坐下,她想起正事,从专门扔在办公室用来开会的手提袋里拿出章澈的漂亮笔记本——从面前这么一晃而过,还有香气。

与之相比,自己是何等一个糙汉。

章澈接过,表达感谢,她一面回答着客套的话,一面打量。打量人家只坐沙发前40%的坐姿,打量人家温柔言辞之外的利落手势,甚至打量人家耳垂上的小小珍珠:全然不去想怎么一个初创公司有这样一位女士,只是在心里把那些平日不拿出来形容人的词汇一样一样像好菜一样搬出来。

优雅,干练,利落,假如此刻她穿着的是爱马仕的真丝套装......

爱马仕的真丝也不会掩盖了她的利落。利落和锋利是不一样的,后者有可能碰坏靠上来的脆弱的东西,但利落不会,利落只是前进,困难自会让道。

一霎时,她忽然感到一丝自惭形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被身份规定的衣装。假如她是自己,此刻在章澈面前优先是自己而不带有职业身份,她也可以表现得sharp,表现出自己本来有的锋利,而不用藏着掖着,扮演着随时可以退场、随时能够出现的服务业者的角色。

她当然知道自己干这个屈才了,可这的确也不是她的全部。

章澈感谢她,说得客套,只是溢美之词很少,因为量少而显得不那么溢美。她性格所致,只要可以就直来直去,于是不用客套应付客套,只说真实情况——出于好奇,出于责任,出于这本子好看,“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用的。”

其实不应该用这个词,她知道,有点不太合适,可要是说别的,或者显得过于官腔堂皇,或者过于恭维近于油腻,那不如就此。

章澈闻言愣了愣,继而脸上流露出真挚的笑容来,笑声敞亮,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毫无疑问是以直报直。

“哎呀,我都忘了,走。”笑过,好像因为祁越的幽默表达,章澈忽然就放下了原先的客套,一手握着本子,一手轻拍一下她的手肘,“感谢你,请你喝咖啡。那边就有一家。”

顺着话语看过去,她看见大堂那头的确有个咖啡店——还不是瑞幸,稀奇。

说话间章澈已经起身,也不给她说不的余地——当然她也不想说不,两步追上去,正好遇上章澈回头看她,“拿铁?”

“美式就好。”

“冰?”

“热。”

早就转过去点单的章澈此时又转头回来,笑着疑惑:“热美式不是很像中药吗?”

“我喜欢,”她一耸肩,“我家里有摩卡壶,每天早上煮意式给自己喝,不要奶和糖。我就喜欢这种。”

章澈又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打量了她几下,“好。”

等待期间,两人开始不着边际地聊天。章澈显然变得放松,开始好奇地问着问那。

“所以你们自己也在——呃,自己的会议室开会啊?”

“当然啊,省钱又好看,没人订的时候,那会议室摆着也是摆着,‘赚’自己的行政费用难道不香吗?”

她看着章澈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姿态几乎有点可爱的孩子气。

“那——请见谅啊,我有点儿好奇,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服务业,所以好奇在你们那儿,HR都是干嘛的?”

说着转过头来,美丽的大眼睛里真的有孩子气在望着她。

天知道两杯咖啡怎么做了好一会儿,她快速给章澈解释了天底下所有的HR都差不多、但是在酒店行业有这么一些小小的区别。她很乐意做这样的解释,不为其他,只为向别人科普:酒店也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行业!

咖啡做好,端在手里香气四溢,竟然是她喜欢的深烘豆子。她本意礼貌地和章澈告别,心想着后续再拿着电话号加微信,没想到章澈先刷开手机,“加个微信吧?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也很好奇你们这一行。”

她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但是章澈太美丽,她不能拒绝。

刚加完,扫兴的工作电话都来了,只好告别,各自回去上班。

章澈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她并不怎么理解自己为什么说出这话。电梯里她站着,回想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她知道祁越是女性,但是没想到见到这样一个、一个——

搜肠刮肚,脑海里只想到一个词,衣冠楚楚。

这样一个人。

那不是她制服吧?昨天看他们穿的都不是这样。

刚才自己下楼,凭借昨天的印象满大堂找穿制服的人,生没看见。最后只能猜测那个坐在这里的女士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因为别无其他女性,全是男人,和办公室一样。

她上前询问,用不确定的语气;而对方抬起头,她如常去看对方的眼睛——她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很多东西。当然,她不敢说自己看人很准,虽然也做过HR相关的工作,但时间不长,和人家动不动面试过成千上万人不可相比;她只是凭借直觉感受,感受第一眼的印象,干不干净,清不清爽,是否让自己舒服——不舒服的怎么办?

一般都不怎么舒服,或者谈不上舒服不舒服,有的眼神只是存在罢了。

然而祁越一抬头,眼神里平静安宁,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找到一个成年人,没有职业的标签,没有太多岁月折磨的痕迹,只有一个孩童。

后来的岁月里,她有很多机会仔细打量这对眼睛,这对眼睛也有很多机会注视她。不变的是,她始终能在那双眼睛里看见孩童,不能说是毫无岁月的痕迹,那不可能,然而那双眼睛总是具有更可贵的光彩——即便历经岁月,会显得疲惫,却依然是个孩子,永远是个孩子。

她喜欢这双眼睛,她的心毫无道理地对她说。

两人相认,坐下,她想与对方客套——不知怎的,自从来了这家公司,不客套似乎就不会说话了,PR行业浸淫太久,几乎不会好好说话了——而对方接招,却又不怎么接招,似乎懒得说废话,只是拿出公文包里自己的本子交给自己。

本子几乎不像是被不同的手拿过转交过一样,皮面干净得如同毫无指纹,遑论划痕,就是自己保存,也未必可以保护得这么好。

她道谢,对方笑,解释自己是怎么拿的。她原以为会是个什么酒店客户服务的老故事,早在心里有点犯恶心——又不是丢了十万现金或者机密材料!——谁知道对方说的故事是关心小朋友、顺便看见这么个本子,迷惑于本子本身的‘美色’,“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用的”!

她设想过恶心——后来发现是这样的女士之后就不觉得了——也设想过恭维、虽然有点儿不怎么相信,唯独没想过会遇到幽默,一时不防,大笑出声。

她的确也不知道对方年岁几何,但是个孩子,这点儿准没错。

于是她终于把请人喝咖啡的念头想起来,半拉着人家去点单。原先想着拿铁准没错,不然就冰美式、就是这个季节可能有点太凉了,没想到这人张嘴一个热美式。

她还没遇到多少热爱热美式的人,以为理由是减肥,结果只是喜欢。

她回头看一眼祁越,祁越还是一副放松自然的表情,好像只是和自己说着什么平凡普通的事情——但,谁说不是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放松的,也许是因为幽默一上来就瓦解了自己的一切防备,等杯咖啡,一直聊天,甚至觉得这次的咖啡比之前来的都快,大概因为聊天聊得密,她不断地提问,祁越不断回答,很少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这样喷发。或者,也不是说她对酒店或者HR就有多么好奇,她只是喜欢和幽默机智的人聊天。

不敢说自己多聪明,因此喜欢机智;不敢说自己多风趣,因此喜欢幽默。

于是兴致所至,反正丝毫不讨厌,干脆加个微信吧。

也是幸好加了微信,不然被十万火急的电话叫走都不知道如何收场好,好像走得太急是十万分的不礼貌。电梯快到了,她刷开手机,微信里新的好友,xx酒店人力资源部祁越,通过。通过了按照社畜的惯性改备注,一看微信名字,“祁越”两个字而已。

古板。

但,独特。

回到自己的工位,手里端着咖啡,准备拿笔开会去。手忙脚乱把种种物件重新拿好,本子从面前掠过,一阵香气,淡淡的,不太能闻出来是什么,只知道清新。

只知道喜欢。

喜欢就好,毕竟每一个工作日,能让她自然说出喜欢的事情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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