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得清闲的夜晚,没有通告,没有排练,连月光都显得格外温柔。朔间零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扭头看向窝在沙发里,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刷着手机的弟弟。
“凛月~今晚月色不错,吾辈们出门走走如何?顺便去尝尝那家新开的夜间限定拉面,再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碳酸汽水。”零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他知道凛月对那款限量版蜜瓜味汽水觊觎已久。
凛月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血红的眸子懒洋洋地扫了零一眼,似乎在权衡出门的麻烦与汽水的诱惑。最终,汽水占据了上风。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兄长请客。”
“当然~”零笑眯眯地应下,顺手拿起一件带有暗纹的黑色外套递给凛月,“晚上凉。”
兄弟俩并肩走入东京的夜色中。他们习惯了黑夜,也融入了黑夜。零依旧穿着略显华丽的服饰,风格介于复古与现代之间,凛月则是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尽管戴了口罩,两人难以掩盖的出色外貌仍然会引来路人的侧目,但都被他们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奇异氛围所隔绝。
买到了凛月心心念念的汽水,又心满意足地享用了热腾腾的拉面,两人正提着剩下的几罐汽水,慢悠悠地往回走,打算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街区抄近路回家。
就在经过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废弃建筑时,走在前面的朔间零脚步微微一顿,血红的眼眸倏地眯起,转向建筑的方向。
“嗯?”凛月也几乎同时察觉,慵懒的神色收敛,目光锐利地投了过去。
一股极其不祥、充满了暴虐与毁灭气息的咒力波动,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猛地从建筑内部爆发出来!那咒力的质与量都远超寻常,带着一种古老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有趣……”零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好奇。
“麻烦的感觉”凛月微微眯眼。
他们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如同融入了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掠至附近一栋较高建筑的屋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片区域。他们的视力远超常人,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发生的剧变。
一个粉发少年,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将一根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干瘪手指,吞入了口中!
紧接着,恐怖的异变发生!少年的脸颊两侧猛地裂开诡异的嘴,全身浮现出黑色的咒纹,狂暴的咒力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他——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那个存在——以碾压般的姿态,瞬间将场中一只强大的咒灵撕碎。
“女人和小孩在哪里?!我要大开杀戒!”那非人的存在发出狂傲的宣告,声音中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
然而,下一刻,那恐怖的咒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咒纹消失,少年恢复了原样,瘫倒在地,脸上充满了惊恐与茫然。
“容器……?”朔间零低声自语,血红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曾在朔间家那些古老甚至有些邪异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两面宿傩以及特级咒物的只言片语。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他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伏黑惠,正一脸凝重和决绝地走向那个粉发少年,手中结着印,式神呼之欲出。显然,伏黑惠无法判断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怖存在与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谁才是主导,为了杜绝后患,他选择了最稳妥,也最残酷的方式。
零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能感觉到那个粉发少年体内潜藏的巨大力量,但也捕捉到了少年在吞下手指前,为了保护他人而露出的那种纯粹的眼神,以及他刚才拼命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意志。一种类似于看到稀有标本,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
他脚步微动,似乎想要介入。
“兄长。”凛月冰冷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意味。他血红的眼眸冷静地看向零,声音压得很低,“情况不明,别多管闲事。”他的警惕性永远在线,尤其是涉及到这种级别的不明危险物时。
就在兄弟俩在楼顶进行无声交流的瞬间,一个更加突兀、带着轻快笑意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呀~零,凛月,好久不见!看热闹呢?来来来,看看老师我买到了超——难排队的限定大福哦!”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脸上戴着那标志性的黑色眼罩,手里还真的拎着一个印着知名和果子店logo的精致纸袋,正炫耀似的晃着。
这家伙,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五条悟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楼顶凝重的气氛。他似乎完全没在意零和凛月为何会在这里,视线随意地往下一扫,六眼瞬间将下方伏黑惠的窘境、虎杖悠仁体内混乱却强大的咒力,以及残留的两面宿傩的气息尽收眼底。
“哎呀,惠好像遇到麻烦了呢~”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走吧,下去看看~老师买的伴手礼等下分你们一个哦!” 完全是一副带着小朋友去郊游的口吻。
有五条悟在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零和凛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有这个“最强”在,至少安全无忧。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从楼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下方那片狼藉的空地上。
突然出现的三人组,让伏黑惠瞬间警惕,但在看清是五条悟以及……那对兄弟后,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但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虎杖悠仁则瞪大了眼睛,目光瞬间锁定了朔间零,脸上露出了混合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兴奋。
“你……你是!‘Vampire’的朔间零!那个‘魔王’大人?!”虎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也忽略了体内还住着一个祖宗级诅咒的事实,“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每首歌我都听!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这突如其来的粉丝见面会场面,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伏黑惠忍无可忍地低吼:“虎杖!现在不是要签名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五条悟则完全没理会这边的骚动,他先是举起手机,对着脸上带伤、校服破损、表情一言难尽的伏黑惠“咔嚓”连拍了好几张,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变得破破烂烂的呢~值得纪念~要发给二年级的看!”
然后,他才像是刚注意到凛月的样子,转向伏黑惠,笑嘻嘻地说:“哟,惠酱,你和凛月酱也很久没见了呢~”
朔间凛月双手插在口袋里,血红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伏黑惠,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破损的物品,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慵懒嘲讽的语调开口:“咩君,好久不见,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了?”
伏黑惠看着这个几年不见、气质越发难以捉摸、年纪比自己大却明显更不靠谱的“友人”,默默地叹了口气,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又看向那个还在炫耀大福的五条悟,只觉得深深的无力。为什么他身边都是这种人?
五条悟终于玩闹够了,将目光投向一脸茫然的虎杖悠仁,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少年,把你身体里的那个家伙放出来十秒钟。”
“哈?!”虎杖和伏黑惠同时惊呼。
“放心啦~”五条悟拍了拍胸脯,虽然隔着眼罩,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那份绝对的自信,“因为我是最强的,不会有事。”
朔间零站在一旁,血红的眼眸微微闪烁。他明白五条悟的意图——这是在测试“容器”的稳定性,确认两面宿傩的意识与虎杖悠仁本体的主导权关系。简单、直接。
接下来的十秒钟,如同地狱的缩影。两面宿傩的意识被短暂释放,那滔天的杀意与恐怖的威压再次降临,他甚至试图攻击五条悟,却被五条悟轻描淡写地挡下,并反过来进行了碾压式的警告。十秒一到,虎杖悠仁的意识果然重新夺回了控制权,然后在五条悟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五条悟轻松地接住倒下的虎杖,确认了他的状态,满意地点点头:“嗯,看来是个不错的‘容器’。”
夜风吹拂,稍微驱散了一些之前的血腥与暴戾气息。
朔间零看着被五条悟随意放在地上的虎杖悠仁,血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开口问道:“五条先生,这个孩子……,吞下了那种东西,按咒术界高层的态度看,是死刑,对吧?”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五条悟撕开大福的包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回答:“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哦~毕竟宿傩的容器,风险太高了嘛。”
零点了点头,并不意外。他看了一眼旁边眉头紧锁的伏黑惠,又看向一脸无所谓的五条悟,嘴角微扬:“但是,吾辈猜,五条先生你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对吧?你会把他收入高专。”
五条悟吞下大福,笑容灿烂:“bingo!零酱还是很懂我的嘛~”他指了指伏黑惠,“而且,惠也是出于‘私情’不想让他死呢,对吧,惠?”
伏黑惠别过脸,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朔间凛月自始至终都靠在栏杆上,小口啜饮着那罐蜜瓜味汽水,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在那股属于两面宿傩的恐怖咒力爆发时,他握着汽水罐的手指才会微微收紧。
夜风吹动着众人的发丝,天台上一时陷入了沉默。五条悟在思考如何“忽悠”高层,伏黑惠在消化今晚的巨变,虎杖悠仁在昏睡中或许正做着噩梦。
而朔间零,则看着虎杖悠仁,血红的眼眸深处,兴趣并未消退。一个能容纳千年诅咒的少年,一个让五条悟和伏黑惠都愿意出手相护的“意外”……这个夜晚,似乎预示着,东京的咒术界,即将因为各种“意外”的存在,变得更加热闹了。
朔间零轻轻碰了碰身边弟弟的手臂,低声道:“凛月,汽水好喝吗?我们该回去了。”
凛月“嗯”了一声,将空罐子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
“欸,就要走了吗,不去高专做做客?”五条悟的声音带有一些夸张的失望。
“嘛、感觉做客的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凛月打了个哈欠,跟着朔间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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