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就是缘分。我刚好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22岁。”
“那我就称呼你为学长了。”
“你随意就好。”
“那感谢学长给我带路了!”转眼两人已经到了校门口,“学长,今天周六,作为感谢要不要等我收拾完行李,一起出去转转,给你买些零食?”
“买零食就不用了。”温榆莞尔一笑,“但是在其他地方转转还是可以的。”
方时初进去后,温榆站在校门口等待方时初,心里还不断盘算着怎么才能借到他手上的手链。“若是直接告诉他是为了前往幻世,论谁也不会答应的吧。”
“学长,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走吧。”温榆回过神来。
他领着方时初熟悉了附近的饭店、超市、商场,“生活里经常去的应该只有这些地方了。”
“谢谢你啦,你人真的太好了!”方时初望向温榆的眼睛,“那学校里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之前确实有一位。”
方时初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好奇吃瓜,“那她现在毕业了?”
“嗯,今年刚毕业。”
“那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温榆在旁边走着,却始终静不下心:与其浪费心思,倒不如直接说好了。
“在一起了,我们相恋十年,但她在七月因为车祸离世了。”
“什么?”方时初连声道歉,“无意冒犯,学长您大人有大量!”
“没关系,人间常有的事罢了。”
正说着,温榆的手机突然响了,“抱歉,我们下次再聊吧,明天下午三点我还会来这里。”
“好,你先忙。”
温榆一脸担忧地接了温华的电话,毕竟以他父亲的性格没什么要紧事不会打电话。“爸,有什么事吗?”
“老家你姑父的孩子宋时宜还记得吗?”
“记得,他怎么了?”
“这孩子前天想不开了,现在回到家也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你姑姑、姑父都挺担心。咱家没什么人了解这方面,所以看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回去一趟,好劝劝他。”
温榆心里一颤,“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下午我就坐车回来。”
“嗯,你回来我就开车带你去老家。”
挂了电话后,温榆心有余悸地走回家,“天啊,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发生了,宋时宜现在才十八岁。”
当天下午,远在安元市的温声笙买了一束菊花来到义云市的一片墓园里。
她缓步走到李栒的墓碑前,“李栒,我突然来到这里,你应该会感到很惊讶吧。
别怕,一切痛苦都过去了。你是位很长情的人,这五年来,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带领我一步步从内心世界里走了出来,你做得很成功,现在我变得开朗起来了,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但我总觉得……这么多年一直欠了你一句话。”
温声笙蹲下,拭去墓碑上落下的灰尘,将鲜花摆在碑前,而后微笑着站起身。
秋风吹动她的长发。
“李栒,我爱你。”
只可惜李栒永远也听不到了。
第二日下午三点,温榆准时赴约,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方时初实话实说道:“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有事也方便些。”
“当然好了。”对方欣然答应。
闲聊过后,温榆见时间不早便开口,“那我就先走了,家里有急事,这两天可能见不了面。”
“没事,你先忙吧。”
温榆即刻打了辆出租车返回安元市。
温华也紧跟着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你姑姑她们现在是看宋时宜状态不稳,怕他又会出什么事,找心理医生他也不答应,正好你有些经验,这事就只能麻烦你了。”
“没事,我这几天刚好忙完。现在绘画赚得多了些,除去一些生活琐事,一个月下来能挣五、六千左右。”
“你这工作也行,自由职业不受太多约束,前景也还可以。”
“努力吧,挣钱这种事也不是说成功就成功的。”
“儿子说得对。”
下车后,温榆敲响了宋时宜家的门。
“谁啊?”
“我是温榆,你舅舅家的表哥。”
“不见。”
他站在房间外踌躇着,十几秒后突然小声问向姑姑,“家里有过年没点完的烟花吗?”
“有,去年买了他也没玩儿。”
“那麻烦拿过来吧,我试试这个方式管不管用。”
等拿到手持烟花后,温榆再次敲门问道:“时宜,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放烟花吗?”
“烟花?”屋内传来简短的声响。
“对啊,你不是很喜欢吗。”
宋时宜缓缓打开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烟花?”
“你让我进门我就告诉你。”
表弟沉默了片刻,还是让温榆进去了。
“你也是来劝我的吧?如果是就请你离开吧。”
“当然不是,我真的是来和你放烟花的。”温榆温和地笑着,“因为很久没见过面了,特地来看看你。”
“所以你就恰好在我割腕之后来看我?”宋时宜的语气中含有质问,“不就是因为我不愿意见心理医生,我爸妈才专门打电话让你过来劝我的吗。”
“劝了我,好让我欠你个人情,再继续这样狼狈地活下去,任凭被他们压榨,痛苦地活着。”
“那你为什么还是见了我呢?”
“我…”宋时宜站在原地没话说了。
温榆见状微笑着,“我不劝你,我们只是互相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好吗?”
宋时宜内心有些动摇了,“好。”
他坐在床边,“我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了,但从始至今都没去医院检查过。要说症状的话也无非是失眠、自责、不想吃饭等等。”
“那这次去医院有检查心理方面吗,有的话检查单还有吗?”
宋时宜站起身点点头,“我去给你拿。”
温榆则坐在一旁等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回来后,将单子全部递给表哥,“都在这儿了。”
一眼望去,又是那再经典不过的抑郁、焦虑自测量表,还有心电图、脑电图等检查。
“量表的分数有些高。有焦虑状态,可能需要重视了。”温榆有些疑惑,“其他单子倒是没见有什么问题。”
“有出现过心慌的情况吗?”他收起单子抬头看宋时宜。
表弟自知面对颇有经验的温榆自己瞒不了什么事实,便不再伪装,“没有。”
温榆沉思了一会儿,为保险起见他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出现过亢奋、睡眠减少、乱消费、精力过度旺盛的情况?”
“没有。”
“你确定吗?这个问题很重要的。”
宋时宜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坚定地回答:“真的没有。”
不管怎么说,听到这话他也算是松了半口气。“那你有没有出现过被害妄想?怀疑有人监视或是要杀害自己,甚至因为这种情况不敢出门。”
“也没有。”
温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别多虑,你的情况应该不算严重,按时就医、服药,过一两年自会有好转。”
“我可以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你,但我终归不是专业的医生,所以还是建议你及时就医,如果真有这类问题,越拖只会越严重。”
“谢谢。”
“不用客气。如果需要吃药那就吃,我不确定你在服药后会不会情况不稳的现象,有也要坚持下去,再及时复查决定是否调药。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停的。
很多人败在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上,就是因为没有遵医嘱按时复查、按时服药。
即使一两年后真的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医生的话绝对不能私自减药或断药,这是重点。最好再多去几家医院,查出的结果可能更准确些。”
安静几秒后,温榆又立刻补充道:“躯体症状是无法靠药物来改善的,只能硬抗,如果你有这种症状就要提前做好准备。”
宋时宜应声点头,“但是你为什么帮助我这么多?”
“因为我走错过这条路,所以我希望你这一路可以比我更加平坦;你的前程可以比我更加光明。
抑郁症和焦虑症都是可以被治愈的,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谢谢你,哥。”但他心存不甘和顾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样逃离现在的痛苦,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支撑得住这些压力。”
“可以大概讲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吗?”
“哥,其实我根本没问题,我就是想和你聊天才让你进来的。”
“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我爸的脾气太差了,我接受不了他天天吵我。但是我妈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看起来反对我爸的教育方式,但每当我被挨骂时,她都会跟着唠叨我几句。这两个月正赶上暑假,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种举动的。”
“所以你现在的困扰是想要逃离这种困境?”
“是。”
“那你现在上大一吗,还是高三?”
“刚考上大学。”
“这就简单些了。你要明白,有些磨难是躲避不掉的,是必须去经历的。而我们应该做的是在这些躲不过磨难中不断地锻炼自己的意志。
但看起来你好像进了一个误区。”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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