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冷汗直流:“是……嫔妾记住了……”
梧桐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会是这样?皇帝见到自己放风筝,不应该很开心吗?不应该给自己晋位吗?
之前,曲南蕊不就是靠着放风筝重获圣宠,才晋位的吗?
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一样了?
究竟有哪里不一样……
梧桐呆呆地拿着凤凰风筝,百思不得其解。而皇帝已经走远了,也没说今晚会来她这儿。
梧桐只好落寞地回了自己宫里。
她的宫女素绢一直搀扶着她,见她脸色不佳,便安慰道:“娘娘,皇上可能是太忙了,等忙过这一阵,就会来看您的。”
谁知,梧桐却劈头盖脸地把风筝往素绢脸上砸,骂道:“该死的丫头,谁让你做凤凰风筝的!”
素绢的脸被划破了,也不敢捂着,一边哭一边说道:“娘娘,送您让奴婢做凤凰风筝的……”
梧桐直接打了素绢一巴掌,说道:“你还敢跟本宫顶嘴!你是什么东西?”
素绢赶紧跪下磕头:“奴婢错了,请娘娘恕罪……”
梧桐见自己的手上有血,应该是沾了素绢脸上的血。
她拿出一块手帕,把血擦干净,然后把手帕丢在地上,对素绢说道:“你自己掌嘴二十下,如果声音不够响,就加倍。”
“是……”
素绢又是害怕,又是疼痛,但是她没办法,只能自己打自己耳光,用了十成力道,生怕惹梧桐不快。
而梧桐已经走进了房间,根本没有回头看素绢。
她心里觉得,这一切一定是素绢的错。
皇上没有给她晋级,一定是因为不喜欢那个凤凰风筝。
素绢这个死丫头,在自己说要做凤凰风筝的时候,竟然不劝阻,反而真的把凤凰风筝做出来了。
都是素绢害她在皇上面前出丑,所以素绢必须受罚。
听见素绢打自己巴掌的声音,梧桐才觉得好受一些。
她回到房间,司籍司的女史玉秀已经在这里等她。
最近,梧桐让司籍司的女史每天有空就来教她读书识字。
梧桐以前是宫女,不识字,也没有学习过。当了妃嫔以后,她觉得自己跟其他妃嫔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也开始学习。
只是,读书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学不会的时候,就会拿女史撒气。
司籍司的女史们都不太愿意到梧桐这里来,所以她们就逼迫玉秀每天来教梧桐读书。
玉秀以前仗着自己的表姐荆双蝶的威风,经常欺负同僚,同僚们对她早有不满。
现在,荆双蝶被流放了,玉秀失去了靠山,同僚们也开始明里暗里地挤兑她。
一些比较难的差事,她们都会让玉秀去做。
玉秀自从教梧桐读书以来,已经被打骂过好几次。她也不愿意过来,但没办法。
她看见梧桐回来了,赶忙迎上去,说道:“李宝林,今天是练字呢,还是继续读《三字经》?”
梧桐冷笑道:“玉秀,我看你也不怎么样,你是怎么考进司籍司的?怕是塞了钱吧?”
玉秀很惊讶,同时有些生气。她以前虽然有荆双蝶做靠山,但考进司籍司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基本的才学是有的。
现在,她被一个没文化的、宫女出身的妃嫔这样质疑,忍不住想出口反驳,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她只得赔笑道:“娘娘何出此言?可是奴婢有什么地方让娘娘不满意?”
梧桐坐了下来,道:“你有什么地方让我满意吗?本宫向你学写字,可你是怎么教的?今日本宫自己在风筝上写字,皇上一看见本宫的字,就不太喜欢,还说了我几句。你要是没本事,这女史你也别当了,回家嫁人吧。
不过,像你这种没本事的人,就算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的。”
玉秀用力攥着拳头,才忍住没有骂出声来。
梧桐这种又蠢又没见识的人,骂出来的话也比别人可笑些,叫人生气也不是,一笑置之也不是。
梧桐学写字才学了几天,自然不会好看,练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可是,她自己学得不好,练的时间不够,反而怪玉秀没教好,甚至扯到玉秀嫁人都嫁不到好的,这也太荒唐了。
玉秀觉得,如果梧桐不是妃嫔的话,她早就把梧桐的脸给打开花了。
而梧桐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皇上为什么不喜欢她的风筝?恐怕一来是形状不对,她不该做凤凰形状的风筝;二来是她写在风筝上的字不够好看,所以皇上才骂她。
总之,都是做风筝的素绢和教写字的玉秀的错,不会是她梧桐的错。
玉秀忍了又忍,问道:“娘娘,如果您觉得奴婢的字写得不好,要不奴婢教您读书吧?”
梧桐道:“读什么书?”
“《三字经》怎么样?上次还没读完。”
“也行,那你教吧。”
玉秀读了几句,让梧桐跟读。
但是,梧桐发音不准,也读不好,生气地说道:“怎么会这么拗口?你是不是故意读错了,误导本宫?”
“没有啊,娘娘,您多读几遍就顺了。这《三字经》已经是最简单的书了。”
梧桐一巴掌打在玉秀的脸上,骂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本宫连最简单的书都读不好?”
玉秀捂着脸,有些不忿地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就算您读不顺,也不能打奴婢吧?奴婢好歹是个女史……”
“女史怎么了,不也是皇家的奴才吗?你继续教!”
“是……”
玉秀继续艰难地教学,而梧桐如果有不会的,就责骂玉秀。
玉秀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难的事,不过她已经被梧桐折磨过好几次了,逐渐习惯了,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她只能希望,梧桐过几天就不想学习了,那样她也能解脱了。
过了一会,梧桐问道:“你说,我如果更有文化了,皇上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玉秀想了想,说道:“皇上素来宠爱娘娘,如果您更有知识,皇上自然会更加宠爱您的。”
“那你说,本宫有没有当皇后的命?”
“这个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娘娘和大皇子都是有福之人,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梧桐点了点头。接下来,她对玉秀的责骂也少了一些。
而玉秀偷偷翻了好几个白眼。
——————
贺司籍的房间。
有个女史跑了进来,对贺司籍道:“贺司籍,您的母亲来了,在乾元门外等您。”
“哦,我这就过去。”
贺司籍来到乾元门外,果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吴氏。
吴氏有些慌张地说道:“阿粲,你要救救你大哥……”
贺司籍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他在户部任职,因考评不合格,被罢官了……他去喝闷酒,结果喝醉后跟人起了冲突,打死了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被打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是个普通百姓……以前咱们家若是遇到这样的事,很容易就摆平了。但现在,咱们家的人贬官的贬官,罢官的罢官,娘只能求到你头上了……”
“这人命官司,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是个女官,管理书籍的。”
“这事如果闹大了,你大哥是要偿命的啊……他三十多岁了,至今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果他死了,咱们贺家就绝后了,那娘也不想活了……”
“娘,您先别激动,我想想办法就是了……如果要保住大哥,只能去求人……”
“你说去求谁,娘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我很难见到外面的官员,但瑾妃娘娘的父亲是刑部尚书,我可以去见瑾妃,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忙……”
“你先去问问看,如果她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贺司籍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娘,您先回去吧。”
贺司籍来到瑾妃处,说明了情况。
瑾妃淡淡一笑:“你大哥的事,倒也不难办。只是,你用什么作为交换呢?”
贺司籍道:“只要娘娘吩咐,奴婢无有不从。”
“这话不对。无论你做出什么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本宫无关,明白吗?”
贺司籍心下一凛,道:“奴婢明白了……不知道奴婢应该想做什么事?”
瑾妃对贺司籍耳语了几句。贺司籍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但是,她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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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惜音正在房中翻译古籍,忽然看见荣国八皇子荣旻来找她,神色有些慌张。
秦惜音笑道:“八皇子,您怎么来了?您是来上课的吗?这几天我很忙,所以没去授课,是黄典籍在上课。我带你去找她吧?”
荣旻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来上课的,我想找你帮忙……”
看荣旻一脸严肃的样子,秦惜音预感到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有一位妃嫔死了,临死前,只有一位司籍司的女史跟那位妃嫔待在一起。而我在那位妃嫔还没死的时候进去过,所以我和那位女史都有嫌疑。
皇上来过了,说凶手肯定不是我,要处死那位女史。
我想,皇上可能是看我是荣国皇子,才说凶手不是我,但别人难免会怀疑我。
如果我想彻底摆脱嫌疑的话,只能把案件查清楚。但我自己查不了,我想找姐姐你帮忙。”
秦惜音惊讶道:“哪位妃嫔死了?跟她待在一起的女史又是谁?”
“那位妃嫔好像姓李,跟她待在一起的女史叫……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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