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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觉得你更漂亮

在这种情况下,顾習之居然还分心了。

江月眼看着那人眼里的紧张倏地消失,慢慢变了味,成了一种……

欣赏。

她居然在欣赏自己。

那眼神太专注,太炙热了,江月本能地想移开视线,却又不甘心地停住。空气静得近乎凝滞,只剩天花板上传来的嗡鸣,低低的,绵长的,叫人心绪不宁。

好在顾習之先撤回了眼神,换上原先那副可可爱爱的模样:“我只是不想跟他们吃饭,就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这是实话。

江月的脸微微发烫,轻轻吸了口气:“哦……”

顾習之眼睫垂着,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抬头,说:“程馆长让我去接待沈画家是因为他和我都是金陵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江月没明白过来。“哦……然后呢?”

顾習之盯着江月,顿了两秒,轻声道:“他想撮合我们两个。”

江月刚稳下心神又滞了一拍,从深处冒出一丝酸胀感:“那……你同意了?”

顾習之紧紧盯着她,屏住呼吸:“你觉得呢?”

江月把视线一避,轻咬着下唇:“我怎么知道。”

顾習之见她回避自己,着急地追问:“你不是很聪明吗?”

“这跟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

江月被问得心烦意乱,声音拔高,发起脾气来:“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要是想去和沈砚秋吃饭,现在还来得及!”

顾習之唇线绷得极紧,心脏窒息得要炸开:“你认真的?”

“对!你想去就去!还是你要我送你去吗?!”

话音刚落,江月自己也怔住了,胸口因为发了脾气而起伏,指尖也在发颤。江月咬紧牙关,眼睫轻颤着垂下去。

顾習之看着她,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直至消失,只剩两个空洞。

办公室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地踏在地板上,混杂着几句轻快的说笑。

屋内仍是无话。

江月平息了好一会:“我走了。”

坐回车里,Ruby不耐烦道:“怎么这么久?”

江月没有心思理她,伸手去扯安全带。

“怎么?哑巴了?”

没放音乐,车子缓缓驶出车位。

Ruby察觉不对:“江月?”

“……嗯。”江月有气无力地应着。

“怎么了?”

“没什么。”

Ruby伸手,轻轻落在江月的肩上。

江月在颤抖。

Ruby从没见过江月这样,眉头拧着:“跟小顾吵架了?”

“没有。”

Ruby看她一眼:“靠边,停车。”

江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没有立刻回应。

Ruby的声音硬冷了些:“我说靠边,我来开。”

江月咬着唇,眉峰松动,方向盘微微打偏,车子靠向路边。

Ruby拉开车门,江月坐着没动。

“起来,坐副驾。”

“你要去哪?”

“你别管,跟我走。”

江月换了位置。

Ruby驱车来了昨晚的酒吧。

江月抬眼一看:“你昨晚点了半页酒单还没喝够?不吃饭就喝?”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为了避免碰到昨天那男的,Ruby打算直接坐包厢。不过刚踏进门,就立即改变了主意。吧台里站着个女人,温柔雅淡,白衫红发,剧烈的反差是对人最大的撩拨。

Ruby眯起眼睛,江月哼了一声,幽幽道:“你别想了,人家有女朋友。”

Ruby侧头:“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

“你来过?”

江月颔首。

Ruby目光上下扫着,眼底多了份戏谑:“你不错嘛,会来找艳遇了。”

江月剜了她一眼:“我陪路淼来的。”

Ruby翻了个白眼,走向吧台。

安奈正低头洗杯子,听见有人坐下,便抬起头:“欢迎光……临。”

安奈看见江月,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眉毛,旋即微笑着递去两张酒单:“看看喝什么。”

江月没什么心情,随手指着Cola说:“这个吧。”

安奈看了一眼:“您还挺喜欢这个的。”

江月微微惊讶:“你记得我?”

安奈眼里带笑:“记得啊,美女谁不记得。”转头又问Ruby:“您喝什么?”

“这页都要。”

安奈确认了一遍:“都要么?”

江月无语:“你能不能别浪费?”

“你管我。”

“你先吃点东西再点行么?我怕你吐车上。”

“吐车上我给你换辆车。” Ruby把酒单一合,“算了,你这有纯饮的红酒吗?”

“有的,不过没有酒单,您要哪种?”

“你们店最好的。”

“您稍等。”安奈抿唇笑着,去了吧台后面,不一会,拿来一瓶红色金属封套的深色酒瓶。

Ruby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酒墙,视线落到瓶身的那一刻,眼睛骤然放大。

安奈问:“给您开吗?”

Ruby:“Wait——Where did you get this!”

江月见她这么惊讶,便也好奇地凑近看。瓶身修长高挺,只有黑白酒标,上面是一只飞鹰。

安奈:“从酒商那拿的,您是要一杯,还是一整瓶?”

“Seriously? Screaming Eagle?哪个酒商说拿就拿?”

这玩意儿官方购买要排5-10年的队,排上也只能按配额购买,每人每年限购1-3瓶。二级市场的价格翻几倍,还不能确定是真的。

Ruby摆摆手:“你拿回去收藏吧,换一个。”

安奈瞄了一眼江月,见她正好奇,便将酒瓶放在她面前:“没关系,酒商说这也只是饮料,和路边卖的柠檬水没有任何区别。”

顿了顿,又说:“酒商还说,拿它洗脸或洗澡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两位要是好奇,可以拿回家试试。”

Ruby被逗笑了,“既然如此,这整瓶我都要了,你开吧,给她也来一杯。”

安奈给两人各倒一杯,又问:“店里只有烤牛舌,可以嘛?”

Ruby微微颔首,唇角轻抿,算是应了声。

安奈喊来另一个调酒师替她,笑着说:“我要去后厨一趟,你们先慢用。”

江月一只手搭在吧台上,侧过身,头枕在弯起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沿着酒杯的边缘画圈。长发顺着肩头垂落下来,有一缕散在桌面上,和昏黄灯光下的木纹交织在一起。

Ruby品了一口,不愧是Cult Wine,令人惊叹的香气,浓郁的黑醋栗和淡淡的烤橡木,口感丰富,层次分明,回味悠长。满意地说:“说吧。”

“说什么?”

“你不是跟小顾吵架了吗?”

“没有。”江月怔怔看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

“那你为什么垂头丧气的?”

“没有。”

Ruby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说,我给小顾打电话让她说。”

“别!”江月本还倚在吧台边,听到这话,猛地坐直了身子。

Ruby看着她那点慌乱,笑得毫不掩饰:“我的错觉吗?你对小顾还挺不一般的。”

江月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抿了口红酒。

Ruby盯着她,眼里的调侃瞬间被震惊替代:“你,你……!!”

江月转过头来,沉默。

“你……你……”Ruby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男的吗?!”

江月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Ruby看着她,笑出声来。一只手支着侧颊,指尖顺势挡住了半边唇角,媚眼含笑,目光明亮,一动不动审视着她。

江月别过脸。

Ruby“啧啧”了两声:“我说你动不动问我喜不喜欢她,敢情怕心上人被抢了是吧。”

江月没说话。

Ruby又“啧”:“你原来好这口。”

江月恼了,双眉微拧,愠道:“什么这口?!”

Ruby继续调笑:“这么护着人家,人家知道么?”

江月瞪她。

“说吧,你把人家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明明是……”江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啊!”

江月忿忿不爽地说:“馆里领导想给她牵线搭桥,对象是沈砚秋。”

Ruby:“哪个沈砚秋?”

江月:“就那个画家。”

Ruby:“那小顾什么意思?”

江月:“她没说。”

Ruby:“然后呢?”

江月:“没有然后了。”

Ruby不解:“然后你就在这黯自神伤?”

江月横眉:“谁黯自神伤了!”

“我有个问题。”

“说。”

“小顾是弯的吗?”

江月被问住了。“不、不知道。”

“所以你是单相思?”

江月皱着眉喝下一口红酒,盯着Ruby说:“我觉得她喜欢我。”

Ruby嗤了一声,不屑:“人生最大的错觉就是她好像喜欢我。”

江月一下子捂住了脸,炸毛一般:“我不知道啊!!!”

Ruby眉毛高高扬起,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怎么回事儿?你的矜持呢?”

江月一把抓过红酒杯,仰头就是一大口。似乎还不解气,拿起旁边的Cola又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一下刺激得她眼眶发热。

“别喝了别喝了,一会该你吐车上,”Ruby见她又要拿杯子,赶紧拦下。

喝得太猛,胃里又没东西,江月有点发晕,一把抓住Ruby的手:“我跟你讲,一开始我是觉得她喜欢我的,所以我就撩拨她,想让她先说出来……但她总也不说,今天,今天她忽然跟我说这个事儿……我现在也不确定了,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委婉地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吗?!”

Ruby满脸惊奇,看戏似的:“原来你发酒疯的时候是这样啊?真长见识了。”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就要记录这珍贵时刻。

江月伸手将她的手机拍掉。

“嗳!你!”

“坏了我给你买新的……你说她是不是想告诉我,别让我继续撩拨她了,她要跟那个沈砚秋在一块了?”

“她是这个意思?”

江月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这人很喜欢打哑谜,我不知道她这次是什么意思!我走的时候她也没留我,她要是喜欢我,她为什么不挽留我?我都生气了!她没看出来吗?!”

Ruby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知道她家住哪儿么。”

“知道。”

“一会你就直接去她家,”Ruby不怀好意地笑,“正好你也喝酒了……have a good night.”

江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Come on, show her your charm!”

江月冷笑:“我不是你。”

Ruby耸耸肩:“或者你给她打电话也行,直接点问,比你在这儿瞎猜好吧。”

“你……”江月刚想说几句,安奈从后厨回来,手里端了份碳烤的战斧,送到二人面前:“你们的晚餐。”

“不是牛舌吗?”Ruby低头看了看盘子,困惑道。

安奈拍拍手:“红酒还是配牛排好,送你们尝尝。”

Ruby拿起餐刀,随手戳了戳,切面柔软多汁,刀尖一碰便渗出一圈浅红的肉汁,顺着盘面缓缓流开,在灯光下泛着油量的光泽。

“不错。”

安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月:“慢用。”

Ruby买下的Screaming Eagle是2007年的,该年份的美国加州纳帕谷,干燥温和,昼夜温差大,葡萄成熟度极高,但不失酸度。这一年的Screaming Eagle结构宏大,平衡卓越,复杂且优雅,是绝对的收藏级。但江月才不管这么多,在Ruby的大呼小叫中,就着牛排喝掉2/3。Ruby骂她暴殄天物,好东西当水喝。

江月不服气:“酒商说了,这就是饮料!”

她也把Cola喝完了。Ruby又骂,混酒喝是想宿醉吗!

她也不管:“我愿意!”

“一会你吐车上的话,明天就不要见我了,丢人!”

“我就吐!”

但江月到底还是没吐车上,Ruby嘱咐再三,让代驾师傅开慢点。师傅连连比ok:“放心吧大妹子,咱有经验!”

Ruby眼角抽搐,勉强挤出个笑容:“你开车吧,别说话了。”

Ruby下车前问江月:“自己能行吗?”

“能行,能行,赶紧走。”江月瘫在后座,不耐烦地挥手。

Ruby翻了个白眼,对师傅说:“开慢点啊。”

师傅:“Ok的大妹子。”

Ruby嘴角抽搐。

到家后,江月摇摇晃晃地倒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心里想着Ruby那鬼主意,爬起来打电话。

给顾習之打电话。

“嘟——嘟——嘟——喂?”

响了三声才接,江月很不满意,不说话。

“你好?”

江月依旧没吭声。

“江月?”

“……”

对面笑了一声:“你不小心摁到了吗?那我就挂了哦?”

“你在干嘛?”

“在写论文。”

“十一点了。”

“晚上有灵感。”

手机贴着耳侧,指尖在沙发缝隙一下一下扣着。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要说什么啊?”

“你问你自己,别问我。”

江月又开始拨弄坐垫边缘的缝线。

顾習之轻笑一声:“你晚上吃的什么?”

“牛排。”

“好吃吗?”

“一般。”

顾習之抿了抿嘴:“吃牛排喝酒了吗?”

“喝了。”

“什么酒?”

“不知道,印了个鹰。Ruby非说那个是收藏级的,我看也一般,我怎么喝不出来什么黑醋栗和橡木味。我多喝了一点,她就骂我,说我暴殄天物,我看她是心疼钱。”

顾習之咧着嘴笑:“印了个鹰?那个很贵了。”

“那又怎么样?我说一般就一般,而且供酒商说了,这就是饮料,和柠檬水没有任何区别。”

“是,是,没有区别。”

江月顿了顿:“顾習之。”

顾習之心里猛地一颤,一下子收紧了呼吸,低声应了一句:“嗯?”

两秒,像两个小时一样久。

“下午的时候,我很抱歉,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顾習之轻轻呼了一口气:“没关系。”

“你……”江月去拉那一小段翻起的织物,抚平,再用指甲轻轻勾起,再抚平。

“江月。”

江月像踩空了一步,心脏也空了一拍。“嗯?”

对面传来笑声:“别睡沙发上。”

“哦……知道了。”

“还有,我既然不想去吃饭,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我没办法每天都不去,毕竟是工作,所以明天我还是要去,可以吗?”

江月听后,撇了撇嘴,嘟囔道:“你问我可不可以干嘛?”

顾習之:“告诉你一声而已。”

“哦。”

“很晚了,去洗漱睡吧。喝了许多酒,就别洗澡了吧,对身体不好……明天早上洗也是一样的。”

“好。”

“晚安。”

“等一下!”

“啊?”

江月酒醒了一些,问:“你只解释了你为什么不跟他吃饭,但你没解释你为什么去二楼。”

顾習之扶额,顿了顿:“我想去看看二楼空着的那个展厅,顺便就去了大展厅。”

“真的吗?”

“真的。”

“你不是专门去找Ruby的吗?”

“为什么要专门找她?”

江月挑着眉:“她漂亮啊。”

电话那头静了。江月有点不安,催促道:“说话啊!”

对面笑了一会。

江月生气了:“什么意思!”

两秒后,恳切认真:“我觉得你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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