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擅长美色和暴力,这些都是她的武器。
她已经和延陵西做了爱之事,她获得了他的爱,也获得了权力。
巫势爻现在就是在找死。
九方姝接了簪子,道:“让巫势爻去武英殿等我,我稍后就到。”
祭天的事并没有过去多久,距离她逃离祭坛找到新的生存之道,还不足半个月,这簪子上的血痂余味都还在。
这上面有父亲和姐姐的血,还有往日重现的压迫。
她握着它,往武英殿走去。
巫势爻站在武英殿的门口,他忌讳里面的神蛟,不敢进去。
他身后站着他的小儿子,他已经脱了僧服,头上也长了毛茬。
看来是准备还俗继承他的衣钵了。
九方姝越过他,她走向武英殿外的丧龙钟,她抓着钟椎用力敲了一下,沉闷的钟声响起,散在悠远的长道上。
她回头对上巫势爻困惑的眼神:“巫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前太子在哪里,他已经被我杀了,如此说来,大人少了一个助手呢。”
她幽幽道:“前太子,前储君,丧钟应为其悲鸣一次。”
巫势爻只知道昨日宫中有异动,但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他昨日还见了前太子,没想到一日之隔,就被杀了。
他震惊地盯着九方姝道:“他可是先王的爱子,陛下的胞兄,你怎么敢?!”
九方姝笑:“逼宫篡位的人,陛下也要杀呢。”
她说罢往武英殿内走去。
巫势爻还站在原地,他的小儿子躲在他的身后偷偷往殿内看。
九方姝笑:“怎么,巫大人既是来揭我的真面目,如何不敢进来,在这伟岸光明的忠魂之殿,岂不是最有说服力?”
巫势爻还在犹豫,九方姝轻哼一声道:“放心,我若要杀你,还用不到神蛟,快午时了,现在是它的休眠时间。”
他刚刚见过陛下,他是国之重臣,被陛下委以重任,他料定九方姝也不敢对他下手。
巫势爻松了一口气,他跟了上来,他的小儿子被留在殿外。
这里养着神蛟,众臣害怕,所以延陵西不在这里议事。
大殿内一直空寂幽静,只有就九方姝偶尔来。
九方姝喜欢这里,这里的盘龙柱,深潭,巨蛟,还在至高无上的王位,才是最真实最铁腕的权力象征。
她看向巫势爻明知故问:“不知巫大人见我何事?”
巫势爻看着平静无波的潭水,终于放下心来,他冷笑道:“何必装傻,你要是不知道何事,怕是不会跟我出来了!”
九方姝无奈地摇头:“真是可惜,还是被巫大人抓住把柄了呢。”
巫势爻以为她怕了,更加嚣张:“拥有神蛟的圣女,可以上达天听的圣女,竟然弑父弑母,屠戮胞姐!”
“至纯至善滋养至奸至恶,原来圣女的外壳里面住着一个恶魔。”
他威胁九方姝:“若是天下人知道了此事,你觉得陛下还会保你不成?!”
九方姝的眼尾耷拉下来,她红着眼圈问:“巫大人如何才肯放了我呢?”
巫势爻愤然道:“我说过,谁也不可以挡我女儿的路,只要你自请离去,去往遥远的北疆永不回来,我就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九方姝眯起眼睛,问:“若我不答应呢?”
巫势爻得意地笑,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九方姝的命脉,一介以色侍人的女流之辈,陛下不会为了她得罪天下人,他道:“那我会告诉陛下,告诉天下人,到时候不管陛下舍不舍得,你都要死!”
九方姝问他:“你确定吗?确定要揭露我吗?”
巫势爻反问:“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是生是死,都在你自己的手里。”
九方姝握起簪子举向他,他丝毫不躲,挑眉道:“圣女可知道过几日就是先王的头七,陛下方才命我亲自操办此事,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他尖利刻薄,又自以为是。
九方姝被他直面威胁,她气极,她握紧簪子猛地刺向大宗伯滚动的喉管,簪尖穿过筋骨破皮而出,挂着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巫势爻震惊的瞪大了眼珠子,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胆大至此。
九方姝笑他:“这把簪子不仅杀了我的亲族,如今也杀了你,你为他们鸣不平,那就下去陪他们吧。”
巫势爻捂着脖子,嗓子如破风般空响。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呼吸急促地哑着嗓子叫了几声,血更加止不住,他缓缓跪倒在地,捂着脖子痛苦的抽搐。
很快,比她预想地更快,巫势爻就断气了。
腐朽的,沾满血液和锈迹的利器,会更快地置人于死地。
九方姝走出去,她看着仓皇紧张地看着她的小男孩,笑着说:“你父亲,走了。”
小男孩摇头:“我看到父亲进去了,他还没出来。”
九方姝十分认真地点头:“真的,我没骗你,他确实已经走了,我方才杀了他。”
小男孩惊惧地看着他,他失神了一瞬间,然后大声哭出来,他指着九方姝质问:“我父亲是司天监大宗伯,他勘测天道,扶正国运,他是个好人,是国之重臣,你杀了他,陛下一定会严惩你的!”
九方姝不理他,她突然抬头看天,还在滴血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道:“你看,他在哪儿,他没死,他只是走了?”
她是圣女,小男孩信以为真,他下意识问:“他去哪了?”
九方姝理所当然的摊手:“小师父之前说善者死后入三善道,大宗伯既是好人,自然是飞升仙界位列仙班去了。”
她笑着,一脸慈悲怜悯地重复:“他是好人,所以成仙去了。”
小男孩不信,他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只是这是自己说过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父亲一直都让他依令行事,现在他被杀,没有人教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九方姝晃晃食指画圈儿,语气颇为遗憾:“他刚刚飞走了,你来不及与他告别了呢。”
她低头,冲小孩子笑:“小秃驴,去告诉你姐姐,来给她的父亲收尸。”
“哦对了!”
“告诉她,我不喜欢秀女,后日也不会有殿选,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小男孩知道姐姐十分在乎殿选,现在父亲死了,姐姐的殿选也没了,他绝望地站在原地,放声哭了出来。
九方姝又带着一手的血污回去,她在寝殿外碰到了延陵西,刚才确实是手快了些,虽然知道他现在十分偏爱自己,却还是没想好如何跟他说。
毕竟他方才刚给巫势爻派了差事。
延陵西看着她的手,摇摇头,说:“好脏。”
九方姝咧着嘴笑,她伸手给他看:“陛下,你帮我洗好不好?”
延陵西摇头拒绝:“司天监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你自己洗。”
九方姝瞅准机会忙问:“陛下,我杀了巫势爻,你不生我的气吗?”
延陵西往寝殿走去:“舆论天象的刽子手而已,我要几个就有几个,杀了便杀了。你不杀他,我早晚也要杀。”
九方姝扯住他的袖口晃:“后日就是殿选了,巫势爻的女儿也在。”
正走着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九方姝猝不及防撞了上去,他拧着眉问她:“你很期待殿选?”
九方姝盯着他的眼睛,她使劲摇头:“不期待,我不想要殿选。”
有了殿选,他就要跟别人睡觉,与别人□□与命。
这是她绝不愿意见到的威胁。
他拧着的眉松开,继续往前走:“后日是先王的头七,只有祭拜先王,没有什么殿选。”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后日,九方姝是圣女,照旧做着替先王抄经烧经的事。
太庙正前方是历代帝王的牌位,往下是太后、亲王,在往下是历代军功卓越的将军。
因先王十分信奉佛道,两侧伫立着各式各样的佛陀雕塑,太庙正殿外坐满了为先王往生念经祈祷的和尚。
九方姝已经烧完第一轮,她开始抄第二轮。
按照惯例,延陵西应该跪下向先王磕头。
可是他此刻正闲散地坐在最下首的供桌上假寐,香坛被他掀翻在地,贡果也散的到处都是。
九方姝实在不知道这个经文抄的意义是什么,她胡乱地扯着笔鬼画符。
写到手酸处,她停下揉手。
延陵西就坐在她身侧前方,他随意耷拉下来的手,就在她的手边。
外面的诵经声不断,满殿的佛陀端庄威严,最上方的牌位阴森无比。
这样禁忌的环境,九方姝想干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她轻轻地伸出手指,抠了抠延陵西的掌心。
延陵西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她。
九方姝跪在软垫上的腿有些僵了,她慢悠悠地挪过去,她收回自己的手,极具纯情又**满满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她的手一刻也不停地向下,然后停在了他的嘴巴上。
她十分渴望又渴求地看着他:“陛下,我想亲你。”
掌心里的呼吸变得温热,然后开始滚烫,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开始充满濡湿的春情。
他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心,九方姝开心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峰。
这个位置在大殿的正中间,即使诵经的和尚都在门外,只要他们稍稍抬眼,就能看到这里的一切。
她这样混世的小魔王,什么也不在乎。延陵西还有些不适应,他就着她的动作,认命地给她亲,然后俯身抱起她,侧身躲在了佛像后面。
来到隐秘无人之处,九方姝的小小力气就不够看了,她被十指交缠着扣住,所有轻吟与祈求都被他滚入咽喉,她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感受他的**。
周围的牌位与佛陀,连并着靡靡佛音,都成为了为他们助兴的歌,他们热烈地不负众望地舔尽□□。
许久之后,延陵西才松开她,九方姝晕乎乎地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笑:“怎么了?”
九方姝委屈道:“没力气了。”
延陵西托起她,抱在怀里,她窝在他的心口上喘气,转头就瞥见了先王的牌位。
她忽然想到答应别人的事,道:“陛下,你还记得在后妃宫殿偷情的侍卫吗?上次容妃谋反还是他告诉我的,他爱慕先王的妃子,求我成全他们。”
延陵西沉默,他也跟着九方姝的视线,看向先王的牌位,父王一生最霸道专权,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宠妃睡在别人的卧榻之上。
延陵西轻笑道:“她是先王的宠妃,父王一定也愿意看到旧爱获得幸福。”
“便成全了他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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