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片刻的沉默之后，还是老板一脸了然地打破了安静：“我看付阿姨也就是现在人没了摆摆样子，以前没少看到她追到棋牌室抓人。三头两天在外面大吵大闹，骂老头把家赔光了。心里估计还巴不得他早点翘的。”
李晓知疑惑了：“他在棋牌室里输很多钱了吗？”
老板接着科普起来：“棋牌室这种公共场所的是不能赌的，也就闲着时候去摸牌玩玩。他们赌的人，有自己玩牌的地方，那边赌起来就没底了。”
“照我说，棋牌室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瘾勾起来了，说不定哪天就走歪了。赌博这事一沾上基本都没救了。”老板娘开始义愤填膺地历数那些赌博家破人亡的例子。
老板在一旁连声说是，再三强调自己最多去晃晃。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李晓知暗暗发笑。
好在又有客人推门进来了，老板赶紧打断了话题，招呼人去了。
李晓知看到坐自己对面的李珍，抬头看向自己背后，停下了筷子。李晓知跟着回头一看，是几个警察，其中有之前见过的两个，走近了发现后面还带着张诚轩。
张诚轩一看到她就伸了伸脖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和她打招呼。
几个警察并不急着坐下，有两个直接朝李晓知这桌走来。
“正好一会儿要去找你们确认一些事情。既然碰到了，现在可以聊一下吗？”
大家没有意见：“坐吧，有什么要问的？”
张诚轩给他们搬了椅子来，自己顺势在一旁坐下了。
李晓知四人应警察的要求，依次回忆了一下前面两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末了，两个警察又问：“出事那天早上王燕大概几点去的你们家？”
“是在刘皓他们出去找了一圈之后来的。可能7点半，可能8点。我没看时间。”大伯回道。
“她过来做了什么？”
“好像送东西给刘皓了，没多久就走了。”
警察又让每个人重新回忆了一下那天早上的情景。
“同志，我女儿这次已经够惨了，你们可别听有些人胡说八道冤枉好人啊！”一旁的伯母急着插话。
“放心，我们会查清情况的。这几天你们在家吧，可能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警察嘱咐了一句，拉着张诚轩回了桌子。
大伯结了帐，出门时候，李晓知听到警察那桌有人在嘱咐张诚轩吃完了赶紧回家。他一口一声好的，知道了。边答应边埋着头吃东西，神情乖巧地让人发笑。
出了餐厅，李晓知拉住堂姐，问起昨晚警察局里的情况。李珍回答地轻描淡写的，一看就是不想让人担心，只得作罢。
倒是堂姐有些意味深长地问李晓知：“怎么警察今天也来问那天早王燕的事？”李晓知莫名有些心虚，没有转张诚轩的话。
好在堂姐关注的似乎不是这个：“我也奇怪那天那么大雨，她为啥非来不可。不知道警察有没有问过她。”
李晓知欲言又止：“她可能来了不止一次……”
李珍疑惑地看看她。
这时已经到了家门口，大伯关心李晓知道：“晓知，你累的话先去睡觉吧。”
李晓知估计他们一家三口是有话要说，就从善如流的答应了：“最近是睡得不太好，那我先去休息了。”
等她洗漱好关上房门，大伯拿出一袋文件：“阿珍，律师的离婚方案你怎么想？”
楼下的事情，李晓知没有旁听的兴趣，和爸妈打了通电话后，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把这几天的事情串起来想了一遍。
明明想考虑下明天可以再做些什么，脑海里却时不时跳出来张诚轩的话，还有之前见面时的尴尬，让她一次次忍不住把毯子拉上来，恨不得回到当时遮住自己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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