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晓知吃好早饭,骑上伯母的车出去溜哒了。
今年7月的海市异常高温湿热,台风才过了几天,就进入了蒸笼模式。也就一早还能勉强出个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饭店老板说的村里的活动中心看看。
活动中心就在镇上,听说建筑还是个得奖设计。中间是一小片篮球场,进门旁边有个河道水质检测的小塔屋,白花花的外墙上醒目地贴着建设美丽乡村的标语,里面有科普陈列和介绍。
篮球场后面,是一长排颇有设计感的流线型两层小楼,白墙青瓦,赏心悦目。一楼有棋牌室、乒乓室,图书馆和阅览室。二楼有个大的会议宣传厅和舞蹈室。
棋牌室里人声鼎沸,大空调和电扇都在呼呼地吹,四处升腾的烟在空气中盘绕,笼罩了满满一屋子热气腾腾的人。
几张麻将台和四方桌旁都围满了人。李晓知从窗户望了一下,看到饭店老板也在里面,挤在一堆人后面,边看打牌边和旁边的讨论着。
她转身去了书报阅览室。
阅览室里也有空调吹,不少村里人来看书看报纸的,但大部分都在喝茶聊天。
李晓知进去随手拿了本杂志,找了边上的位子坐下。
“你们听说没,昨晚有人找老金的娘子讨债,打起来了。”隔壁一张桌子正聊得热火朝天。
“是那个前两天刚没了的老金吗?”
“就是他。一直赌,好像欠了不少钱。”
“他是掉双桥村河沟里走的吧?该不会是还不了债自己寻了死?”
“那不至于,他婆娘之前一直在东边刘厂长家做事,应该替他还了不少。”李晓知回了下神,这刘厂长应该是说堂姐夫刘皓了,呸呸呸,现在已经算不上堂姐夫了。
“遇到这种老头子真是倒霉。”
“他娘子好像是带着孩子的寡妇。有次听到他们吵架,好像说以前接济过她们娘俩。”
“难怪了。那估计孩子也不小了,怎么没见过。”
“大概也在外面打工吧。”
“他借的都是高利贷吧,不马上还可得利滚利的。”
“这事还真不好说哪。”
李晓知旁边忽然有人凑过去问:“老金不是这边村里的人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一看是张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还真是跑哪都能遇到。
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伯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村里的吧?”
李晓知刚想说些什么,张同学又抢了话头:“我们是来亲戚家玩的,谁知道一来居然听到这么大个事。”
“哎,都是外面来的人闹的。老金听口音好像是南河市的。”
“说不定就是双桥村的,不然怎么跑那里跳河。”
“他婆娘好像是远省的,那边出来做保姆的多。”
“住人家里还能把东家的娃弄丢了,没了老公,还有一堆债,以后谁还请她干活,日子也是难了。”
“肯定呆不下去了,要换我,快点投靠女儿去了。”
“刘厂长家这次真的惨,好好的孩子没了。”
“谁说不是哪,搞不定是绑架撕票。”
“老厂长一走,他家也是飘了。不是换车就是翻新房子。还学起城里人找住家阿姨了。”
“这种阿姨家里有个赌鬼,什么事做不出来。”
“估计不是亲生的,才会放心让阿姨带着吧。”
“可能有的人命里就是没有子女的,所以抱一个回来也保不住。”
耳听这闲扯的方向越来越诡异,这话说得也太损人了,李晓知有心替堂姐打抱不平,要争辩几句。一旁张诚轩却伸手替她合起了桌上的杂志,侧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出去说。”
忽然靠近的气息和低沉的耳语如同磁铁一下子吸走了她的注意力,侧眼正对上他长长的睫毛。忽然大脑空白,是心跳加速了吗?一个男生干嘛睫毛长得又长又翘,这也太犯规了吧。李晓知磕磕碰碰地逃了出来。
冷静下来心知和这些人争论意义不大,既争不出对错也堵不住一群闲人八卦的嘴。也不怪张诚轩搅局了。
那小子收拾了包,跟了出来:“真相大白之前总有这种不着边的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要不考虑一下之前我的提议?”
“你也没好哪里去,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李晓知心里的小兔子还在啵啵乱踢腿,又被那些瞎扯搞得有些憋屈,没好气地转身就走,“连老金哪里的不知道,别瞎凑热闹了。”
“这怎么是看热闹,我爸可是几天没回家了。要不是这事,他现在该休假陪我出去玩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李晓知面前,“不骗你,我以前可帮过警察好几次忙了。”
“哦,那你为了假期好好努力吧,张柯南同学。”李晓知绕开他,快步出了院子骑上车,一溜烟走了。留下张诚轩原地摸着帽子嘟囔:“怎么脾气这么大。我不正要说老金的情况来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