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暨帮她带上。
男人的视线凝视在她耳垂上，流连克制，很是缱绻。
虞楠快要被他的眼神烫伤。
闻暨指腹轻轻蹭着她耳垂，身子略微往后靠了靠，语气带了点慵懒：“礼物也送了，那是不是该回到刚才的问题了？”
虞楠现在满心满眼都软软的，哪里还记得刚刚男人近乎逼迫般的逼问。在闻暨面前，她似乎天然的连警惕心都少了很多，压根忘了刚刚聊到哪，眨眨眼：“回答什么？”
闻暨似乎轻笑了一声，“真忘还是假忘？”
闻暨撑着下巴，单手摩挲着她的耳垂，不过一小会儿，她的耳垂已经被他玩弄的红肿。
虞楠被弄的有些难受，但是又躲不开，只好认输：“记得……我记得。”
哪里还经得住他再拷问一遍。
“嗯。”闻暨懒懒的应了一声。
虞楠陷在他怀里，躲也躲不开，索性放弃，放松身体，很自然的把大部分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她单手扯了扯他的领口。
她想到什么，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故意逗我玩呢？”
闻暨很喜欢她这幅样子，有点小傲气，有点恃宠生娇，闻暨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但是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样的虞楠，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之前争吵时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早就消失不见。
连带着刚刚被她瞒着的郁气似乎都散掉了一些，闻暨挑眉没否认：“大晚上去哪了？还瞒着我。”
“谁知道你大晚上会赶回来……”虞楠嘀咕道：“没想瞒着你，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压根没想那么多。”
闻暨没说话。
没想那么多，其实就是潜意识在躲避。
但今天她明显软了性子，闻暨也选择忽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他也不愿意和她争吵。
“我还能去哪？我以为你明天回来，昨天下班就没回家，去你家等你了。”
闻暨一愣：“你去我公寓了？”
虞楠脸有点红，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在他床上睡得正熟，浑身上下都沾染了他的气息，他在电话里问起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话题。
这种主人不在家自己不请自来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
虞楠主动去找他，是抱着和好的意思，闻暨不会不知道。
虞楠从来不吝啬道歉，她说：“那天晚上是我情绪太激动，你知道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抗拒你靠近。”
如果真的不喜欢，她怎么会让他见奶奶，怎么会让他接触自己的家庭。
虞楠嗓音很轻，也很低。
闻暨心脏很酸软，像是被人很轻地抓了一把，他嗓音都哑了：“是我不好。”
他怎么能让她独自胡思乱想这么多天，他不是不知道她这些年没有人可以依靠，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今天，这些年的辛苦都不必她自己提起，他怎么会不知道？
“是我不对，是我着急了。”闻暨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唇上吮吸了一口，是很重的安抚意味。
虞楠摇了摇头。
空气静谧，没人说话，气氛却让人莫名放松。
虞楠问他：“你行李呢？”
“司机送回公寓去了。”
他明天有个会，早上要直接过去彩排。
想到这里，闻暨顿了顿，她到总经办也有几天了，应该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闻暨垂眸问她：“上次问你新工作怎么样，你说压力有点大，现在呢？适应没。”
他在诱导她问些什么。
虞楠却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到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
“冬天了，还是不要总是喝凉水。”
她抬眸，眸色沉静。
闻暨一顿，伸手接过。
虞楠替他把大衣挂起来，“还好，同事都蛮好相处的，我适应起来也挺快。新工作当然有挑战，但还行，我暂时都能把控的住。”
闻暨嗯了一声。
总经办是他的管辖，新来的人工作能力怎么样，为人处事怎么样，人力和曾川早就和他汇报过，但那些通过别人嘴里提到的八面玲珑的她，和他印象里的没有一处相像。闻暨一边觉得她就该如此，一边又不可控制地感受到割裂。
“不过老大明天就要回来了，”
闻暨愣住间，虞楠回头看她，抿唇笑了笑：“不知道他会不会满意我。”
不知为何，闻暨莫名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他垂眸，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温度适宜，刚好适合入口。
“怎么会不满意。”男人声音压的很低。
虞楠似乎没听见。
很晚了，明天两人都要工作，闻暨去洗澡，虞楠替他拿了新睡衣。这套睡衣是虞楠替他买的，纯棉的，不是什么珍贵的料子，价格大概比不上闻暨大平层衣柜里一件的零头，但胜在舒适，虞楠提前过了水，天气好的时候晒了太阳，暖烘烘的，穿在身上是说不出的舒适。
虞楠给闻暨留了一盏壁灯，闻暨绕到另一边上床，揽过虞楠柔软温热的身子，很轻的喟叹了一声。
直至这一刻，他的心才真的落了地，归了家。
他一觉睡到七点，还是虞楠把他叫醒。
“不是还有事？”
闻暨眼睛都没睁开，嗯了一声，拉住虞楠不让她走。
虞楠没设防，被他扯到床上，男人宽大的手掌拢在她的腰侧，掌心温度有点高。
“……别弄，还得上班。”
闻暨嗓音在被子里显得很闷，他笑了一下，说：“没弄。”
虞楠顿了一下，手伸进被子里掐了一把他坚实的胳臂。
闻暨“嘶”了一声，抬头瞧她：“谋杀亲夫？”
虞楠哪里是他的对手，红着脸拿起另一个枕头怼到他脸上，压根不理他。
今天确实有事，闻暨没闹她太久，将她揽到面前，两人缱绻地接了个漫长的吻，他才起床洗漱。
他在她这留了几件正装，虞楠替他选了一件枪灰色衬衫，搭配了一件纯黑色领带，显得很稳重，很适合正式的会议。
对于她的搭配，闻暨从来没有意见，照单全收。
他把大衣搭在腕间，低声夸她：“你现在系领带越来越熟练了。”
眉梢上扬，压不住言语之间的好心情。
虞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大早上开心个什么劲。
临走前，闻暨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虞楠顿了顿，没抬头。
闻暨看着她柔软的发丝，说：“有点事要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虞楠嗯了一声：“有空。”
“那我晚点把定位发你，我今天结束应该没那么早，到时候让司机来接你。”
虞楠本来说自己做地铁去好了，但两人刚刚和好，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又弄得不愉快，答应道：“好。”
闻暨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一下，呢喃道：“今天好乖。”
闻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甚至脑子里冒出个想法，不去参会了。
但是口袋里的手机一再震动，无声的催促。
虞楠先推开他：“去忙吧，晚上见。”
闻暨低头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晚上见。”
*
虞楠到公司的时候还早，总经办只有两三个同事到了。
她带了咖啡，给几个同事分了分。
同事纷纷道谢，虽然有咖啡机，但是豆子喝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曾川办公室没人，虞楠把给他的那一份放在他的工位上。
刚关上曾川办公室的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嗓音。
“你是？”
虞楠回头，对上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卷发，很白，很漂亮。
对方似乎认识她，友好地朝她笑了笑：“是虞助理？你好，我是林雨薇。”
虞楠回过神，回握住她的手：“林秘书，您好。”
林雨薇倒是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虞楠偏头笑了一下：“早就听曾助理说过，林秘书是总经办最漂亮的一个，如今看来，百闻不如一见。”
她没有夸大其词，绍商的商务部需要跟着去应酬，招进来的样貌个顶个的好，虞楠大部分都已经见过了，但今天见到林雨薇，还是被惊艳住了。
林雨薇笑着说：“之前我还敢厚着脸皮应一下，如今我可不敢应承这个名头了。”
虞楠笑了一下没接话，递了杯咖啡给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拿铁不喜欢的话，还有美式。”
林雨薇道谢：“拿铁就可以，谢谢。”
她看着她手里的手提袋：“还有多的吗？我回来替闻总拿材料，如果有多的我替闻总讨要一杯。”
虞楠一愣，下意识递了一杯热美式给她。
给完发现不对，闻总只喝凉的。
林雨薇却接了过去。
“谢谢，替我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我刚好没时间去买咖啡。”
林雨薇是闻暨的生活秘书，不会不知道闻暨的习惯。
她却好像忘记了一般。
林雨薇去了闻暨办公室，拿了材料，踩着高跟鞋离开，走之前和虞楠打了声招呼。
同事惊讶：“林秘书今天心情这么好？”
林雨薇是闻暨的生活助理，虽然她平常对他们态度也蛮好，但是她很忙，除了闻总，他们其实没怎么和她相处过，再加上大概是跟着闻总久了，她身上也带了一股生人勿进的感觉，他们不太敢和她搭话。
另一个同事看了一眼虞楠，说：“……我怎么觉得林秘书不是心情好，而是对虞楠的态度好？”
虞楠抿唇没说话。
林雨薇回到会场的时候，闻暨刚打发掉一波前来搭话的人。
他捏着眉心。
他最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
“闻总。”
林雨薇把材料递给他，然后放了一杯咖啡在他左手边。
闻暨垂眸看了一眼。
纸杯，热的。
他抬头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林雨薇。
林雨薇却丝毫不怵：“刚刚回公司，虞助理给的。”
她眨眨眼：“哦，我忘了您不喝热的，那我拿去给曾助理。”
闻暨：“……”
男人很轻的“啧”了一声，伸手握住咖啡杯，不让她碰。
“跟着柏桥都学坏了，下次这样我扣他绩效。”闻暨喝了一口热美式，懒洋洋的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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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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