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夏枝疯长 > 第5章 胆怯

第5章 胆怯

高三的课表排得像钟表上的刻度,一分一秒都不肯松懈。

陈夏回到学校后变得更加沉默,她坐在最靠窗的位置,整个人像一块孤立于尘世的岩石。

她不再和任何人多说话,也拒绝一切多余的热情。

可就有那么一个人,不识趣地一遍又一遍闯入她的世界。

男生叫沈望舟,名字温和,脸也温和,戴着银边眼镜,笑起来像年少版的文艺片男主。

他成绩不错,打球也好,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对陈夏,一见钟情。

从一开始的帮她拿作业,到后来的在晚自习给她塞糖、借书、写纸条……沈望舟就像一只执拗的猫,日日出现在她生活里。

陈夏没有回应,也没有明确拒绝——她只是懒得搭理。

可沈望舟像是认定了她这种“沉默”的态度是“欲擒故纵”,反而更用力地黏了上来。

那天放学,天色还没黑透,陈夏说要出校买几本资料。她走到学校旁的小巷口时,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

她一回头,就看到沈望舟。

“你干什么?”她眉头一皱。

沈望舟笑着,却带着一种紧张又莽撞的少年心气:“我……我喜欢你,陈夏。我早就想说了。”

陈夏没有出声。

“你从来不看我,但我知道你不是没心的……我想试试,看你会不会接受我。”他说着,忽然靠近了一步,“就一下。”

陈夏没动。

她想,不如试试看吧。

如果她能被这个男生亲吻、抱住,甚至接受一个普通的、健康的、光明正大的恋人——

是不是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能被洗干净了。

于是陈夏没有退,也没有挡。站在那里,仰头看他靠近。

沈望舟吻了她,少年气的嘴唇热乎却笨拙,像是一块被太阳晒软的糖轻轻贴过来。

但那一瞬——

陈夏的胃像被灌进了冷水。

她的脖子发紧,心跳忽然乱了节拍,像是有人用刀在她心脏上划了一道。

不是激动,不是羞涩,而是一股极深极深的恶心,从喉咙里泛上来,直顶着她的眼睛发涩。

她推开他。

“别碰我。”她低声说。

沈望舟被陈夏推得踉跄了一步,脸上的笑一下子碎掉:“陈夏……”

陈夏的眼神像极了冬天结冰的湖面,平静得叫人不敢靠近:“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跑出那条巷子,奔回学校的女生宿舍。

洗手池边,陈夏打开水龙头,拼命洗脸,手腕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肥皂。

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只是越洗,越觉得脏,像是被唾弃的不是嘴唇,而是整个灵魂。

陈夏趴在洗手台上,闭着眼,脑子里却一直是阮枝的侧脸,和那个夜晚,她伸手摸到的那片细腻温暖。

她突然意识到——她根本不想“变好”。

陈夏只是想回去,再碰阮枝一次。

哪怕只一秒。

*

从那天起,陈夏对沈望舟的态度彻底冷了下来。

他再靠近,她便直接走开;纸条不拆,书不接;连眼神都像是隔着千层玻璃,看谁都是模糊的,唯独冷漠分明。

陈夏逼自己死命学习,试卷像战场,习题像铠甲。

日子被切割成高强度的复习节奏,没人发现她有多用力去把自己变成一个“只会高考”的机器。

陈夏以为自己可以逃掉——逃掉那一晚的记忆,逃掉阮枝的气息,逃掉自己的心。

但每当她洗完澡,擦拭身体某个地方时,她都会僵住。

她在恨自己,也在怕自己。

怕那些柔软、贪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一直藏在血液里,一旦松懈就会疯长。

高考那天,她坐在考场最后一排,阳光穿过教室的百叶窗,落在草稿纸上。

她脑子很清楚,手也稳。

成绩出来时,她是省重点线以上三十分,全校第一。

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

她爸终于在家群发了第一条“为我女儿骄傲”的朋友圈,语气仿佛已经把她当成了“值得炫耀”的存在。

陈夏却只觉得空。

填报志愿前的几天,她回了家。

这次,阮枝没主动招呼她。

她很安静,像个客人似的,回避一切眼神和身体接触。做饭时也只做三人份,沉默地把陈夏那一份放进保温盒里。

晚饭后,陈建川在阳台抽烟,屋里昏黄的灯光映得陈夏莫名烦躁。

陈夏回自己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水声。

门没关严,洗手间的灯光漏出一线。她看了一眼,踌躇着,却还是走了过去。

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还有一点点女人低低的喘息声,像是烫水从肩头流过时本能的反应。

陈夏站在门口,喉咙干得发紧。

那一夜的画面不请自来。

陈夏没推门,转身回房,窗帘拉上,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十二点多,她听见阮枝开门,轻手轻脚地回房。

陈夏猛地坐起身,像被什么击中。

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放下。

她只是逃。

*

第二天一早,阳光照进厨房时,陈夏主动说出了那个一直没人提的问题:

“我想报外地的学校。”

阮枝手里的勺子一顿。

“越远越好。”陈夏低头喝粥,“你们不用送我。”

“去外地干嘛?离家近点不是很好?”陈建川问。

陈夏回答地不咸不淡,“那个外地的学校专业好,出来找工作工资高。”

陈建川嗯了一声,“都随你,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就好。”

只有阮枝没问原因,低头继续默默盛粥。厨房里静得连瓷勺碰碗的声音都像刀锋划过。

陈夏不是不想等阮枝回答,她只是知道阮枝永远不会给她回应。

阮枝总是这样,沉默是她唯一的防线,也是她最后的体面。

可陈夏知道,她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感受到了。那种躲闪的目光,那些刻意拉开的距离,还有阮枝眼神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慌乱。

陈夏察觉到了。

而她也不想再等下去。

陈夏喝完最后一口粥,默默起身洗碗。她的背影修长而寡淡,带着一股早熟的沉默。

她没再提那句话,而阮枝也像真的没听见。

他们像两个临时共处一屋的旅人,各自站在生活的端点,彼此沉默,互不打扰。

夜里阮枝睡得极浅,窗外风声掠过,她却久久不能合眼。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在迷糊中沉入梦境。

梦境热烈而荒诞。

乔舒宛的头发依旧柔顺,香气熟悉。她在梦里轻轻掀开阮枝的衣摆,唇齿温软,轻声唤她“枝枝”。

阮枝伸手搂紧她,像抓住一个久违的呼吸口。

可当那抬起头的脸缓缓露出时,阮枝看清了那双眼,清澈漂亮又带着几分意气的锋利。

是陈夏。

少女干净的眉眼,此刻却沾满暧昧与**,直勾勾望着她。

阮枝惊醒,呼吸紊乱。

天色还早,外面一片潮湿的晨光。

她起身去洗脸,镜子里她眼角还残留梦境的红痕。她掬水扑上脸,心却沉沉地往下坠。

她不该做那样的梦。

她比陈夏大了十五岁,她视她为半个女儿和半个妹妹,当成孩子一样呵护。

一开始,在她的温柔攻势下她们的关系逐渐转好,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也摸不透那个孩子什么时候开始把话憋进心里,把眼神藏得越来越深。

陈夏是她的责任,她的后辈。

哪怕她青春躁动,偶有冲动,她也该及时遏制,划清界限。

她是半个姐姐,半个母亲——她不能是那个引诱他的女人。

可阮枝心里却更害怕。

怕的不是梦的内容,而是那个梦里她没推开他。

怕的,是梦里那种被注视的快感和……她的回应。

厨房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陈夏在拖椅子。

阮枝闭上眼,轻轻把门锁上。

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说,也不能想。

可梦一旦出现,就像一根针,细细扎进血管里,藏着不能见光的瘙痒。

晚上,阮枝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看电视,电视里是重播的老电影,画面模糊不清。灯光暖黄,把她的侧脸照得温柔又冷淡。

陈夏走过去,坐在阮枝旁边。

陈夏没说话,只悄悄地把手放在了阮枝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旁边。

她不敢碰,但她知道只要再靠一点点,就能贴上。

指尖相距不到一厘米。

阮枝却猛地抽回了手,像被烫了一下。

陈夏低头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

“你怕我?”她问,语气轻得像是随口一问。

阮枝愣住,转头去看她。

陈夏没有看她,只低着头,嘴角还带着笑:“其实,我也怕你。”

“怕你永远不看我。”

空气凝滞了几秒。

阮枝站起身,语气克制到近乎冷漠:“早点睡吧。”

她走进房间,关上门。门板轻轻震动,那一下,像敲在陈夏心上。

夜里阮枝又梦见了乔舒宛。

这一次她没说话,只看着她。

梦里乔舒宛站在阳光下,笑着对她说:“你还是不敢。”

然后她转身走进人群里,那个背影逐渐变得年轻而纤细。

是陈夏。

是她的夏夏。

阮枝惊醒,发现自己哭了。

她坐在床上,指尖微颤。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刻,也说不清梦和现实的界限。

那个女孩,几乎是她捧在掌心里看着养着的孩子。她怎么会、怎么敢……

可阮枝更害怕的是,如果陈夏真的走了,她会舍不得。

她低声骂了一句:“疯了。”

可她知道,不止是梦疯了,是她也疯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胆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狩心游戏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当老实人扮演渣攻后[快穿]

穿越星际妻荣夫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