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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奉朝馆暗寻贼迹

入城时,大道两侧,百姓夹道欢迎。

陆衔蝉在城门口与晏临州一行告别,她独自牵着马,从巷子口转回小酒肆,晏临州与戎人二王子都平安到了京城,她总算可以交差。

陆衔蝉并不急于复命。

晏临州押送使团回京,义父身为当朝丞相,此刻应当在皇城门口迎接晏临州,陪同进入皇城宴饮,估计很晚才会回府。

陆衔蝉换过衣裳,戴着刚买的傩戏面具,慢悠悠穿过大街,挤在欢呼的人群里,她拍拍身边看热闹的老者:“老伯,我怎么没看见戎人使团啊,您见着了吗?”

“后生来晚了,那戎贼进了奉朝馆,那么多官兵围着,你今日怕是见不到喽…”

“真可惜,晚辈还想拿臭鸡蛋烂菜叶砸他几下呢。”

她从人群中撤出,摘下面具挂在腰间。

奉朝馆在皇城西侧,平时接待些邻国使节,这里护卫众多不能强攻,她还得另谋他法。

陆衔蝉胡乱思想,习惯性往相府走。

刚转过街口,便看见吕忽律从相府大门出来,整张脸紧绷着,面色苍白,行走时脚步不稳,神情阴鸷又抑郁。

他在门口顿足,回首定定望着丞相府的牌匾,似乎…和义父闹了不愉快?

“阿兄?”

“义父罚你家法了?”

陆衔蝉前去搀扶,嘴上却忍不住幸灾乐祸:“阿兄这是犯了什么错?竟然叫义父如此生气?”

吕忽律甩开陆衔蝉的手,站立不稳,后退两步撞在门口的石墩上:“不关你事,别多管闲事。”

陆衔蝉转动酸痛的右手,她讥讽道:“义父那般和蔼可亲,能狠心罚你,定然是你犯了大错,看你样子,似乎还不思悔改?”

吕忽律脸上带着惨然的笑,他声音拔高,手指陆衔蝉:“和蔼?可亲?老头子只对你和蔼可亲!”

陆衔蝉有些不悦:“兄长这话说得,可真是忘恩负义。”

“你当他是什么好人?”

吕忽律面带嘲讽,他看着陆衔蝉长大,自然知她痛处所在:“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整日玩弄机关暗器的阴险狡诈之辈。”

“吕忽律!”,二人身后传来吕相怒吼。

吕相还穿着丞相官服,似乎是匆匆赶回,又揍了吕忽律一顿,向来板正的衣裳带了褶皱,官帽倾斜,几缕发丝从鬓间垂下,被汗水粘在脸上。

他看着吕忽律,怒气冲天:“你怎能如此欺辱你妹妹!是还想再来一遍家法吗!”

陆衔蝉虽然厌恶吕忽律,却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她白了吕忽律一眼,挡在他身前:“义父莫气,兄长只是口不择言,他受了家法,想必已知道错了。”

“狸奴,你还为他开脱…”

“罢了,罢了!景忠,别拦着他!让他走!”

吕忽律没有说话,他颤颤巍巍得扶着外墙离开了,石墩上留下一处血痕,慢慢聚成血滴淌下。

相府书房。

屋里有股血腥气,地上还有斑斑血迹,陆衔蝉在心里猜测,吕忽律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处,值得义父动用家法,将他打成这样。

伤人?害人?

吕忽律身体不好,功夫一般,平素腰间的君子剑就是个摆设,若陆衔蝉右手未伤,十一岁的她便能把吕忽律按在地上松筋骨。

他除了脾气恶臭,能做什么坏事?

陆衔蝉收敛心神,躬身行礼,她从怀中掏出禁军令牌,递还吕相:“义父,晏将军与戎人二王子苏赫已平安至京,狸奴来交差了。”

吕相没有接过令牌,他扶起陆衔蝉左右端详:“义父在朱雀门迎得他们,如何不知此事,让义父看看,你可有受伤?”

眼见着陆衔蝉活蹦乱跳,吕相这才安心,他拉着陆衔蝉坐下:“听闻有杀手围营,义父懊悔至极,我儿此去惊险,好在能平安归来。”

“义父,不渡川受人雇佣刺杀晏将军,幕后黑手意图重燃两国战火,身份未明,还有那西无常,他似乎认得晏将军…”

吕相打断陆衔蝉的话:“此事,晏将军已经禀告过了,陛下交由大理寺去查,狸奴不必忧心。”

晏将军已至御前,能说的自然不必陆衔蝉多说,剩下其他,她暂且不想说与义父:“…想必这一路经历,义父已从晏将军那里知晓了。”

吕相脸上的愁容消散了些:“是啊,包括我家狸奴怒怼晏将军的事迹,狸奴出去一趟,倒变得孩子气了。”

陆衔蝉闻言脸上微红,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不曾怒怼,最多不过是…阴阳了几句…”

吕相终于露出笑颜,他拍拍陆衔蝉肩膀:“义父还要进宫,你先回酒肆,至于这禁军令牌,陛下未提收回,你收好便是。”

陆衔蝉应下。

她与景忠一同送吕相上马车,注视着马车离开。

景忠忽然朝陆衔蝉躬身,他言辞恳切:“请小姐多回来陪陪相爷吧!他膝下只有您和大少爷,大少爷如今又与相爷离了心…”

“好几回,我夜里经过相爷窗口,看到他蒙着被子抹眼泪。”

景忠叹息道:“前些日子听闻杀手袭营之事,相爷忧心于您,茶饭不思,夜里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头发都白了不少。”

“相爷年事已高,您…多回来陪陪他吧!”

“…景叔,我晓得了。”

陆衔蝉回礼:“我会多回来探望,也劳烦景叔,在我不在时,替我照顾好义父。”

……

青天暮色,酒肆小酌。

陆衔蝉坐在酒肆二楼看天。

黄昏和朝霞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京城虽然没有雍州的天高地远,但霞色犹在,就好像过往也在。

街市上的灯火已被燃起,今日狂欢,市坊欢呼声不绝于耳,注定彻夜难眠。

陆衔蝉心知此行不易。

这是奉朝馆守卫防守最严密的时候,可她必须走这一趟,晏临州一行人在皇宫大内,江湖人被威吓住不敢动弹,西无常重伤未愈,她不必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

“东家,长公主家的郡主来了。”

陆衔蝉望向他身后,晏如瑜换了身衣裳,黑色锦衣,肩膀坠了金色流苏,发髻珠钗点缀,显然是一套宫宴衣裳。

“山君!你想我没有?!”

又是一个熟悉的热情拥抱,陆衔蝉熟练得把她扣下来,按在椅子上。

“你我才分开半日。”

“再说你不是在皇宫参加朝贺宴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陛下与长公主殿下竟然允你出宫?”

“那些人我可应付不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嘴上说着恭维我的话,实际上我压根插不上嘴!”

“全城皆在欢庆,在宫里疲于应付反而不开心,我跟舅舅请辞,说要找朋友玩,他便允我出宫了,阿兄倒是瞪了我好几眼。”

晏如瑜不在乎得摆手:“不过没关系,有阿爹在呢。”

陆衔蝉喊小二拿壶葡萄酿,给晏如瑜斟满,她笑道:“好友上门定要好好招待,不过我这就只有酒,葡萄酿,尝尝?”

晏如瑜浅酌一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果然美酒!山君,你这葡萄酿比宫里的好喝!”

“宫里仙酿我可不敢攀比,这不过是自酿的果酒,加了甘蔗,解解闷。”

陆衔蝉晃动手中酒杯,跟晏如瑜感叹道:“不渡川西无常虽然退去,但幕后之人还在,他一日不死心,这戎人二王子便仍处于危险之中,我这差事,也不知算不算完。”

“山君不必忧心,戎人那里守卫严密,连我阿爹都闯不进。”

晏如瑜得意一笑:“咱们京城兵马司也是很强的!”

“哦?那我便放心了…”

三五壶酒水下肚,晏如瑜便开始胡言乱语:“山君,阿兄极尽谄媚,要与我抢朋友,你莫要信他…哦对了,阿娘,阿娘办宴,我来给你送,送请帖。”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请帖!”

陆衔蝉嫌弃道:“你家请帖,是个人呐。”

“啊昂——”,晏如瑜难受得哼哼唧唧,抓着陆衔蝉右臂‘翼展’不肯松手。

万般无奈之下,陆衔蝉直接将‘翼展’拆掉,这才解脱了右手。

今夜去探奉朝馆,‘翼展’和‘归去来’原本也带不得,晏如瑜来得正巧,若此行被人发现,陆衔蝉便逃回酒肆,自有这醉乎乎的傻姑娘为她作证。

“老钱,今夜…”

“东家一直在与郡主饮酒,酒醉后便歇下了,我在门口守夜,并未看见东家出门。”

陆衔蝉点点头,她换了身黑色劲装,戴上鬼怪面具,从酒肆后窗翻出,身形隐在夜色中。

绕过热闹喧嚣的朱雀大街,沿皇宫城墙,再往北,便是奉朝馆。

陆衔蝉极目远望。

这里并不只住了戎人使团。

其他邻国使节也一并住在这里,好在那些使者们的住处守卫不多,陆衔蝉只需要往看守最严密的宫殿去,便能找到戎人使团住处。

朝奉馆防守确实严密。

四处塔楼高驻,每个塔楼有一队侍卫,从陆衔蝉的位置,到防守最中心的宫殿,要经过三道宫门,每道宫门都有一队侍卫站岗,其间来往巡逻,又是难题。

陆衔蝉从怀中掏出迷烟点燃,丢到塔楼上,待迷烟起效,才跃过围墙进入奉朝馆。

行进如飞兔,脚步落地而无声,凭借机敏和速度,陆衔蝉很快便到了戎人使团住处。

好在守卫皆在院外。

东西厢房还亮着烛火,隐约有戎人说话声,陆衔蝉掀开瓦片,挨个辨认,其中并无戎人二王子。

只有正房熄了灯,想必戎人二王子就住在此处。

陆衔蝉倒挂着从屋顶落下。

这房檐的瓦当和滴水都雕刻着福字,她右手无力,翻身下来时,只能用左手撑住全身,掌心被硌得生疼。

她往里望去,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一人在屋里坐着。

但似乎…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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