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走后,许木晗恨恨拿起她喝过的那杯玛奇朵,指腹对准徐佑刚刚喝过的地方反复摩擦,一饮而尽,最后将杯子一摔,只听“啪啦”一声,杯子四分五裂,残留的点滴液体溅到裤腿上。
许木晗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仿佛徐佑还坐那,眼睛亮晶晶的,对她笑,跟以前一样讨人厌,哭的时候,一双丹凤眼雾蒙蒙的,弯曲如月的眉毛中间横着一颗小痣,像是冷意里掺了点脆弱的软,让人难以挪开视线,脊背挺得笔直,看上去更讨厌了。
不应该被折磨到骨瘦嶙峋吗?没有她过得也这么快乐吗?她攥紧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又多一个人和她抢,还偏偏是陈长信。
她的思绪回到高中时期,稚幼的少年贴近她的耳旁,悄声告诉她自己的暗恋对象,拉着他的手撒娇,“威胁”她保守秘密。
徐佑又如愿以偿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她那么好?在哭什么,明明没有她也过得很幸福吧,想到这里,她的心像被一千只手撕裂成数万片。
要是他们发现徐佑逃跑会怎么样呢?许木晗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把进门的助理吓了一跳,连忙道:“对不起许总,我刚刚敲了几次门,见你没反应不放心所以......”
“事情办妥了吗?”许木晗打断她。
“办妥了,但是时间紧做的粗糙,万一对方深查......”助理战战兢兢道,这段时间徐总心情反复多变,自己必须打起精神。
许总进入公司后,许家的风向慢慢变了,尤其是前两年她的兄弟一个因车祸去世,另一个被赶出核心决策圈,不少股肱之臣纷纷倒向她,现在老许总的身体一如不如一日,不出意外,她将会是许家未来的掌舵手。
许木晗摇摇头,看了眼手表:“没关系,你这次做得很好,先回公司。”随即快步离开,助理急忙跟上。
“张总到了吗?”
“十分钟前到的,另外几家经销商负责人也到齐了。”
而另一边,徐佑漫无目的地闲逛,有许木晗的许诺,她的心情轻松不少,自己在大学时尝试做对外贸易,陈家兄弟没阻拦也没支持,起步初期多亏她的帮助,木晗的办事能力她放心。
一个男的朝她走来:“徐佑,好巧啊。”
她怔愣片刻,在脑海中搜索对方的名字,好在她及时想起来了,是丁家豪——她的大学同学。
“你好啊丁家豪。”
两人简单寒暄一番,徐佑准备离开:“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丁家豪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要不就今天?我请你,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咱们毕业后就没再见面了,我们当时都奇怪你怎么连毕业典礼也不参加?谁都联系不上你。”
徐佑只想赶紧离开,她最怕和半生不熟的人在街上遇见:“我上班快迟到了,下次一定。”
谁知对方竟一把抱住她:“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感谢你那时候发现学院流程纰漏,忙前忙后帮我补申奖学金,那是我一年的伙食费,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在办公室舌战群儒的样子。”
“没关系,这是我作为班长应该的。”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徐佑有些生气,她拍拍丁家豪的背道:“你先松手,我现在喘不过气。”
丁家豪放开手,徐佑退后两步,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大手揽过她的肩膀,宣誓主权般:“宝贝你不是在逛街吗,这家伙谁啊?”说完瞥了丁家豪一眼,眼中不屑和鄙夷让丁家豪面色窘迫。
我刚和他说我赶着去上班......徐佑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大学同学,碰巧遇见打个招呼,你怎么来了?”
“这离z行不远,我忙完想给你个惊喜。”男人摸摸她的头,嘴角微微勾起:“不跟老朋友介绍一下我吗?”
徐佑下意识撇过头,回避那只即将落下的手,“丁家豪,这位是陈长礼,是我的......对象,”
“您好,久仰大名。”丁家豪伸出手。
陈长礼听到“对象”这两字,不存在的尾巴快摇成螺旋桨了。
但当他转过头细看丁家豪那张脸时,脸色一沉,心想这小子长得还不赖嘛,标准小白脸,身材也还勉强,一看就招富婆喜欢,哦还有富公,不过比起自己那可差远了,他伸出手,僵硬地拽了拽,就算回礼了。
“丁先生,你说久仰大名,徐佑经常跟你提到我?或者说你们经常聊天吗?”
“大学的时候聊得比较多,今天还是我们毕业后第一次见面呢。”
“哦——”陈长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大学聊得比较多啊。”
徐佑见状不妙,主动挽过他的手臂:“其实也不算多,我们毕业后就见过一次面,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约。”说完赶紧拽走陈长礼。
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丁家豪掏出手机:麻烦您转告老板,事情已经办妥。
过一会,看见对方回复“收到”,他暗自松一口气,那位老板神神秘秘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最开始他很犹豫要不要接这个怪活,谁让对方给的多呢。
回想起刚才男人的不屑,丁家豪原本的那点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啐了一口,这是她活该,谁叫那个陈长礼竟敢侮辱他,自己只是报复回去而已。
车上,男人不停抖动翘起的腿,明明开了空调但他的额头和手心蒙了一层汗,心脏砰砰直跳,脑袋里冒出许多危险的念头,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情,但效果不佳。
路程过半,他一句话也没说,徐佑心下一凉,陈长礼看上去又要发病了。
果不其然,刚回到陈家,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朝地下室走去,路上遇到几个佣人纷纷低头做事,无论徐佑怎样哭喊,他们都依旧无动于衷。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男人点燃一根烟,将烟气吐到她的脸上,压抑着怒火:“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女人抓住桌腿缓缓站起:“大学时,学院把贫困生奖学金给了几个家境优越的人却没有他,就去找老师辩解,帮他领到钱。”
“那他说你们大学时聊得比较多又是怎么回事,你那几年还背着我找了个小白脸?”陈长礼反复将打火机盖子翻开又关上,他的耐心快耗尽了。
“没有,你知道的,我当时全身心都扑到工厂上去了,他可能把交作业这些学业上的琐事也算上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在陈长礼早已下定结论时,徐伦辩驳显得那么无力,她嘴唇的血色随着男人逐渐狠戾的面容消失殆尽。
“呵还用上‘我们’呢,我到的时候,你们俩还抱在一块,你胆子可真大啊,后面站着我的人就给我带绿帽子,我不想听你狡辩。”
陈长礼捻灭烟头,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你跪下。”
“长礼,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把衣服脱了。”
徐佑挪动几步,拉扯他的衣角:“长礼,你先冷静下来,我去叫医生。”
听到这话的陈长礼瞬间暴怒,两只手捧着她的头,强迫徐佑和他对视,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个、骗、子。”
他的指尖划过女人喉间:“我根本没病!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再不照做,不出三日国家精神卫生系统就会出现你的名字,赶紧给我脱了。”
徐佑瘫软在男人身旁,面如枯槁,几分钟后,她挺起腰,一件件脱去衣衫,她闭上眼,一切都会过去的。
陈长礼似乎要在每一处地方的留下痕迹,证明徐佑是他的所有物。
真是幼稚又可笑,徐佑心想,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忽视周围的一切,全身上下都很疼,她下意识想挣脱,却遭到更为猛烈的报复,到最后她连哭都无力。
等到陈长信进来时,事情已经结束,屋内弥漫着烟味和熟悉的气味,他的弟弟——陈长礼,坐在椅子上抽烟,顺着弟弟的目光,他看见趴在地上的女人,她身上又多了几处痕迹。
徐佑睁开眼,看见陈长信正直勾勾盯着她,她低声呢喃,陈长信拎起徐佑,侧耳贴着女人的唇。
“求求你,把陈长礼送去精神病院吧,还......还有,我好疼,我需要药。”
陈长信噗嗤一笑,屋里该去精神病院的不止陈长礼一个,他真想告诉徐佑,她现在这副样子多美。
“嗯。”他贴着徐佑的脸,享受身下人微弱的喘息,“待会叫李医生来一趟。”
看样子这个男人是不会送他弟弟去精神病院了,徐佑绝望地想。
她再次闭上眼,努力让泪水不再流出,她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快点吧,这两个畜生。
闭上眼什么都不会发生,母亲的话再次出现在耳边。
抱着她的男人什么也么做,反而还轻轻哼起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轻,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听到这里你就别担心,
其实我过得还可以。
月儿明,风儿轻,
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
知道我睡得轻。”
陈长礼看向两人,眼神晦暗不明,他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麻线。陈长礼烦躁地揉揉头发,他站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徐佑一看到他靠近便浑身哆嗦,在哥哥的眼神示意下,他关上门,门被摔得碰碰响。
屋内剩下两人。
“他对你干了什么?”陈长信问道,语气中充斥着**裸的好奇和少得可怜的怜爱。
“他有病,你应该带他去看病。”徐佑有气无力答道。
这不是陈长信想要的答案,但他也懒得追究,他现在对弟弟的新招数更感兴趣,可徐佑却像耗尽所有力气,仰躺在他怀中,不再回应。
陈长信看着怀中的女人,再一次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玩偶他找了很多年,徐佑是他最满意的,不能这么快报废了,他给李医生发了消息。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徐佑很害怕,陈长礼的病越来越严重,而他的哥哥,她瞥了一眼,已经无药可救,一家子精神病,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陈长信低下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亲吻弟弟留下痕迹,表情有些痴迷,酥酥麻麻的感觉由上至下,但徐佑不敢动,拒绝会换来可怕的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陈长信抱着她走向浴室,仔细帮她清理,他做事一向很有耐心。徐佑任由他摆弄,她现在很虚弱,她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胃酸反噬十分难受。
陈长信只觉得她现在的模样美极了,虚弱的、无力的,只能够依靠他的,他放慢速度,一点点,像擦拭名贵瓷器那样,雾气弥补镜子,模模糊糊勾勒出两人的身影。
好不容易洗完,陈长信抱着她回到楼上。
李医生看过后对两个男人说:“皮外伤,记得按时用药。”
“会留疤吗?”陈长信有些担忧。
“不会。”
得到肯定答复后男人松了口气,徐佑想把这两个男人关起来,把他们在她身上用过的手段十倍奉还,不到跪地求饶的程度,绝对不给他们请任何医生。
那个医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可怜、同情,还有些一丝难以言说的**。
为什么自己要像条可怜虫一样被人凝视,恶心!一群恶心的东西!她愤恨地盯着李医生,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他们早被削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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