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笑了笑,把怀里的糖糕递到她面前:“你早上说想吃城南的糖糕,我去给你买了。”
苏清沅看着他手里的糖糕,又看了看他浑身湿透的模样,眼睛突然红了。
她知道,城南离这里很远,而且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他肯定受了不少苦。
“你……你怎么这么傻?”苏清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过是随口一提,你何必冒这么大的雨去买?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沈砚辞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心里一暖,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没关系,我身体好,不会生病的。你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苏清沅接过糖糕,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桂花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和她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沈砚辞总会攒钱给她买糖糕,看着她吃得开心,他也会跟着笑。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苏清沅连忙擦了擦,却还是没忍住。
她看着沈砚辞,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感动,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她付出,从不求回报。
“谢谢你,沈砚辞。”苏清沅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沈砚辞看着她,笑了笑:“不用谢。只要你喜欢,以后我经常给你买。”
“别再冒这么大的雨了,”苏清沅说,“我……我不是非要吃不可。”
“好,我知道了。”沈砚辞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只要你想吃,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
他没有再多留,只是说:“你慢慢吃,我去换件衣服。”
看着沈砚辞离开的背影,苏清沅拿着糖糕,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
她知道,沈砚辞的心意,就像这糖糕一样,甜而不腻,慢慢渗透进她的心里。
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放下过去,试着接受这个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清沅的心情渐渐好了一些,偶尔也会跟着沈砚辞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或者和他聊聊天。
沈砚辞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知道,苏清沅正在慢慢接受他,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就在这时,一些流言蜚语又开始在京城里流传开来。
有人说,苏清沅“忘恩负义”,刚丧“未婚夫”就嫁给了沈砚辞;有人说,苏清沅是为了贪图沈砚辞的官位,才愿意嫁给这个“文弱书生”;
还有人说,苏清沅根本不配得到萧将军的爱慕,更不配得到沈砚辞的真心。
这些流言,像针一样扎在苏清沅的心上。她本来就因为萧策的事情而自责,现在听到这些话,更是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她又开始闭门不出,整天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甚至连沈砚辞,她也刻意避开。
沈砚辞很快就知道了这些流言。他听后,心里又气又疼,气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诋毁苏清沅;
疼苏清沅又因为这些流言而陷入痛苦。他知道,不能让这些流言继续伤害苏清沅,他必须想办法,为苏清沅正名。
他没有去找那些传播流言的人理论,他知道,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会让别人觉得苏清沅“理亏”。
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利用坊间的小报,发表一篇文章,反驳这些流言,让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天晚上,沈砚辞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他没有直接指责那些传播流言的人,而是从萧策的忠义说起,讲述了萧策生前如何爱护百姓,如何反对殉节;
然后,他又讲述了自己和苏清沅的婚约渊源,以及他求娶苏清沅的初衷,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救苏清沅的性命;
最后,他写道,苏清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她之所以愿意嫁给自己,是为了不辜负萧策的心意,为了好好活着,替萧策看看这太平盛世。
文章写好后,沈砚辞没有署名,而是托一个相熟的官人,将文章发表在京城最受欢迎的《京城闲话》上。
他相信,这篇文章,一定能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果然,文章发表后的第二天,京城里的流言就少了很多。
不少人看到文章后,都开始理解苏清沅的处境,也明白了沈砚辞的心意。
有人在小报上留言,称赞苏清沅“重情重义”,称赞沈砚辞“有担当”;还有人开始指责那些传播流言的人,说他们“不明事理,随意诋毁他人”。
苏清沅也看到了这篇文章。
她不知道文章是谁写的,可她读着里面的内容,却觉得格外熟悉,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说她的心里话。
她忽然想起,沈砚辞昨天晚上一直在书房里忙碌,直到很晚才休息。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确定。
这天晚上,沈砚辞回来时,看到苏清沅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份《京城闲话》,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你回来了?”苏清沅看到他,轻声问道。
“嗯,”沈砚辞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出去走走?”
苏清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手里的小报,轻声问:“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对吗?”
沈砚辞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没有否认:“是我写的。我不想让那些流言伤害你,也不想让别人误会你。”
苏清沅看着他,眼睛突然红了。她知道,沈砚辞为了她,又做了一件让她感动的事情。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她付出,从不求她回报什么。
“谢谢你,沈砚辞。”苏清沅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哽咽,“总是让你为我操心,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傻瓜,”沈砚辞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自然而温柔,
“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苏清沅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她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沈砚辞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苏清沅正在慢慢敞开心扉,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从那以后,苏清沅不再刻意避开沈砚辞,也开始主动和他说话。有时候,她会陪沈砚辞一起在书房看书;
有时候,她会亲手为沈砚辞做一碗汤;有时候,她会和沈砚辞一起在院子里散步,聊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沈砚辞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虽然苏清沅的心情渐渐好了一些,可她还是会经常想起萧策。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关于萧策的记忆,总会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无法入眠。
这天晚上,沈砚辞在书房处理公务,直到很晚才准备休息。
他路过苏清沅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他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清沅,你怎么了?”
房间里的啜泣声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苏清沅沙哑的声音:“我没事,你……你早点休息吧。”
沈砚辞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萧策了。
他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轻声说:“清沅,如果你想说话,我就在外面。如果你不想说话,我也会在这里陪着你。”
说完,他搬了张椅子,坐在苏清沅的房门外,静静地守着。
房间里的啜泣声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像针一样扎在沈砚辞心上。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默默地守在门外,像一座灯塔,为苏清沅照亮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啜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沈砚辞起身,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看到苏清沅正蜷缩在床上,眼睛红肿,显然是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进房间,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看着她的脸。
她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睡梦中也在承受着痛苦,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脸颊因为哭泣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沈砚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既心疼又无奈,他能替她挡下流言蜚语,能为她准备爱吃的糖糕,却无法替她抹去心底的伤痛。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被角,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手,依旧是冰凉的,他下意识地握住,想用自己的温度暖一暖,却又怕吵醒她,只能轻轻碰了碰,便收回了手。
转身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块玉佩,正是萧策送给苏清沅的那块“平安”玉佩,她显然是握着玉佩睡着的。
沈砚辞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了片刻,心里没有丝毫嫉妒,只有满满的心疼。
他知道,这块玉佩对苏清沅来说,是对萧策最后的念想,是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不能去触碰,只能默默守护。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房间里找了个凳子坐下,静静地守着她。烛火摇曳,映得他的影子落在墙上,与苏清沅的影子遥遥相对。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忽然觉得很安稳,只要能这样守着她,哪怕她心里还装着别人,他也心甘情愿。
天快亮的时候,苏清沅终于睡得安稳了些,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沈砚辞起身,轻轻为她吹灭了烛火,只留下一盏小灯,然后悄悄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他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管家端着热水过来,显然是准备伺候他洗漱。
管家看到他,愣了愣:“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您守了小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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