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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憋屈

季闲川身上弥漫着金钱的味道,季昃让则不同,内里虽也是爱收集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在外人看来低调的很,走在路上都认不出来是季府老爷。

这次来上京城更是朴素,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乘坐的也都是最普通的马车。

到了季府给车夫拿银子,季闲川看着车夫给马车驶走,走上前说:“爹,您怎么也不买一辆马车。”

“又不在上京城常住,买了做什么?”季昃让身着朴素麻衣,这是他第一次来上京城,自然也是第一次见自家这个宅子。

“怎的在皇城边买了这么大一宅子,周民也不拦着你。”季昃让从进门就开始巡视着宅子,说:“我从小就教育你,出门在外凡事要低调。”

季闲川则不这么想,赚钱不就是为了自己过的舒服吗,不然赚钱做什么?

“老爷。”周民脸上洋溢着笑,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见,您还好吗?”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你怎么样啊。”季昃让见到他也是喜笑颜开,说:“这几年见老啊,绥安给你添不少麻烦吧。”

绥安是季闲川的字。

周民认真说:“哪有,绥安可有出息呢,生意做的好,铺子开遍上京城。”

季家做的是茶叶生意,季闲川从小耳濡目染,到了上京城也没放弃茶叶,一直暗中经营,让云昭的生意也开到了上京城。

平日送人拿出来的好茶,说是云昭运来的,事实上也都是自己铺子里的。

“这一路很辛苦吧。”季闲川问。

季昃让说:“确实太远了些,怪不得这些年让你回云昭过年,你总是推脱不肯。”

季昃让锤着直不起的腰。

每年春闱时间在年后一月,过年正是季闲川忙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回云昭,一来二去,自从到了上京城就一次都没回去过。

季闲川本想在府上多陪陪季昃让,但今日要进宫学礼仪。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季闲川也不好不去。

只得命周民来安顿季昃让。

上次和萧亦灿见面是送药那个夜晚,一想到马上又要看见他,季闲川心情就很烦躁。

时间刚刚好,在宫门就碰到了萧亦灿。

季闲川装作没看见,萧亦灿却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主动凑上前,“闲川,一起进去吧。”

“身份有别,学习的地方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季闲川不看他。

萧亦灿无所谓,又说:“正常来说确实是分开学习的,但你我都是男人,没有先例,就安排一起学习了。”

他怎么不知道?季闲川皱眉。

那岂不是今日要和萧亦灿呆一整日。

“几日不见,闲川可想我了?”萧亦灿说:“我可是好想闲川呢。”

尾音向上扬,听的季闲川心烦,说:“慎王殿下,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说这话来恶心彼此。”

话落,萧亦灿轻笑,没在说话。

进门前,萧亦灿拦住他的步子,在他耳边低声说:“说真的,你和我婚事在身,萧亦谦是容不下你的,他不是好人,不如早早离开的好。”

“多谢慎王殿下提醒。”季闲川咬牙,沉着脸,“所以还请离我远一点。”

“不行。”萧亦灿在他耳边思索片刻说,接着站直身子说放声说,“我喜欢你啊。”

身边的宫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都回过头来看。

季闲川脸直接黑掉,绕开萧亦灿先一步进了殿门。

萧亦灿今日面色还算不错,莫非已经吃了回仙丸?季闲川想。

礼仪进行的很顺利,饶是如此,还是弄到了太阳落山。

跪了有半炷香的时间,季闲川一时间起不来,他揉着酸涩的脖子,身心俱疲。

“闲川,辛苦。”萧亦灿伸手帮他捶腿。

季闲川本能的想躲,腿却酸的躲不开。

“慎王殿下,麻烦自重。”

礼官在一旁认为季闲川只是害羞,笑着说:“没事没事,慎王妃不必在意我的。”

慎王妃……

萧亦灿扶起他,笑着说:“再过几日就名正言顺了。”

上次怎么就没能杀掉他呢?

季闲川极力控制住自己,没把萧亦灿的手甩开,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回忆,想起上次准备的药,那是特殊调制的,专门克萧亦灿所吃的药。

也是他亲自盯着萧亦灿咽进肚子里,是他的药有问题,还是萧亦灿摆出来的药碗有问题?

“慎王殿下不必送我。”季闲川说着,脚上动作很快。

萧亦灿腿长,虽大喘着气但也能跟上,“天太黑了,你身边又没人跟着,我不放心啊。”

他的语气上扬,不正经的很。

“我是个男人。”季闲川说。

更何况还是宫里,能有什么危险,借口真劣质,季闲川心中想着,加紧了步子。

“让一下,让一下!”

声音尖锐,季闲川没来得及回头,胳膊被拽住狠狠往后一带,后背摔在萧亦灿身上在,痛的闷哼一声。

他皱眉,眼前小太监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慎王殿下。”

没等萧亦灿出声,小太监身旁年长太监不紧不慢赶来,出声说:“抱歉,慎王殿下,害您受惊了。”

宫中不可疾行,他们本就已经是犯了错,现在这太监竟这么嚣张,不管怎么说萧亦灿都是主子。

而他们是奴才。

季闲川:“看公公也是进宫多年的老人,怎么那时候不用学宫规吗?”

“您是?”老太监没动,反问说。

他的身份?平民中的平民?刚才看这人样子没忍住就说出了口,现在想想自己实际地位可能还没人家高。

“慎王妃教训你,还不跪下。”萧亦灿说。

老太监突然笑了,随意行了个礼,并没跪下,“原来是慎王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以后一定注意,只是这次忙着给太后娘娘办事,一时着急犯了宫规,您放心,等结束小的一定主动去找太后娘娘请罚。”

季闲川胳膊一痛,他抬眸一看,萧亦灿绷着脸,就这么盯着老太监。

老太监依旧笑着,见没人开口,说:“慎王,慎王妃,若是没别的事,小的先告辞了?误了太后娘娘的事,小的两个怕是担当不起。”

明晃晃的挑衅,季闲川因为有钱,又和温王、官家子弟走得近,走到哪就算不是捧着,也是被客气对待,根本没受过这种委屈。

季闲川完全忘了这里是皇宫,出声说:“你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公公好走。”萧亦灿攥着他的胳膊一紧。

被打断的季闲川脑袋瞬间清醒,这可是皇宫,这太监还是太后的人,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本就模糊,说话要谨言慎行,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能训斥。

不过萧亦灿怎么说也是个正经王爷,被一个下人欺负还能这般隐忍退让,季闲川一时间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看不起他。

老太监没得寸进尺,叫跪地的小太监起来,拱手说:“多谢慎王殿下。”

临走前,给季闲川留下一抹微笑。

季闲川刚压下的怒意又要起,他用力甩开萧亦灿,袖子被风带起无暇整理,犹豫片刻,最后腻了萧亦灿一眼离开。

*

季昃让好些年没见到儿子,心中万分想念,奈何一整日季闲川都在宫中,只等夜深人静才能好好聊聊天。

季府的深夜寂静,寝殿烛火被点燃,季闲川洗过澡换了衣物,和季昃让坐在踏上。

上京城忙忙碌碌,从不会给人一杯凉茶的时间,有一搭每一搭的闲聊,季闲川已经不记不清了,上次在小榻如此放松是何时。

透过烛火的光亮,季昃让眼眶红润,率先开口说:“你对慎王感觉怎么样?”

“不认识,先皇莫名赐的婚。”季闲川没提毒杀的事,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阴暗的一面从来不会讲,尤其是季昃让。

就连真正来上京城的原因都没提过。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季昃让说:“当年为了左乔你毅然决然来上京城,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次答应爹,不要犯傻不要冲动好吗?”

季闲川眼神闪躲,反驳说:“没有。”

季昃让从袖中掏出一张单子,推在季闲川眼前,说:“这是我在府上大夫药箱中找到的。”

上次给萧亦灿配的药方,季闲川呼吸一滞,想要解释但又都显得苍白无力。

季昃让不是笨蛋,更不是好忽悠的,他既然找到这张药方,那就肯定打听出了真相。

“答应爹,跟爹回云昭,好吗?”季昃让握着他的手,“皇城里的每个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我们也不去淌这趟浑水,爹年纪大了,只想你平安一生。”

“先帝的遗诏不是我们能抗拒的,就算你自己不怕死,想想我。”季昃让顿住,泪水从眼中滑落,轻声说:“更想想你的爹娘。”

爹娘……

季闲川不敢置信听到的,“您说什么?”

“当年你左叔去世,你……亲爹来送信的那个晚上,你在门外,对吧。”季昃让确定的说。

季闲川攥紧拳头,垂着眼眸。

八岁时的小孩记忆有限,只记得从小季家就有万贯家财,又有拔尖的高手左鸣远作护卫,即使是在不安定的云昭,倒也过的安稳。

只是,季闲川从小到大只有父亲,就连母亲都没见季昃让主动提起过,哪怕是季闲川开口问,季昃让也避之不谈。

年初左鸣远出远门,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就收到了左鸣远的死讯,而他唯一的孩子左乔,仅比季闲川小了一岁,就成了孤儿。

左鸣远的遗物是一枚墨玉流苏玉佩,替他送遗物的那人,找到季昃让,两人在屋内彻夜畅谈。

季闲川路过便站在墙角偷听了会儿。

而这一晚的记忆,总是反复浮现在季闲川的脑海中,他试图在其中发现些什么遗漏的细节,因为他们提到了季闲川的母亲——

季昃让:“查清杀害鸣远的凶手了吗?”

“还没。”那人叹气,“前段日子,主子召见了我们所有人,说要把我们交给其他人,鸣远受召回京谁知途中就遭人暗害。”

季昃让:“那秘密……?”

提起关键字眼,那人立马打断季昃让,只说:“不必担心。”

两人立马换了话题,季昃让问:“我阿妹在上京城可还好?”

“不太好。”那人说:“主子和我们说完那些事后特意留下了我,私下安排我们见了一面。明明已经是那样的身份,可日子过的不好也就算了,还处处受着欺压,虽然主子现在无能为力,但他允了我们会为我们想办法脱身。”

提着这些,那人情绪明显的低落下来,季昃让止不住的叹气,“可怜我的阿妹,也可怜了你们,当初你们那么恩爱,你也本该是我的妹婿。”

“往日不必多说,此生注定有缘无份,天命不可违,我现在的身份偶尔能远远见上她一面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余不敢奢求,只希望我们的孩子,我的川儿能够平安快乐和幸福。”

“我会照顾好他的。”

门外的季闲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养育着他八年的父亲其实是他的舅舅,而他真正的父亲,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季闲川扒开门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却发出声响落荒而逃。

掺和的事情太多,他不可以被发现。

两人的对话很是谨慎,当年的季闲川听的云里雾里,然而没等他想明白,左乔就出了事,云昭最平常的一天,左乔在巷子被人暗杀。

季闲川小小的身体抱着同样小小的左乔,泪眼婆娑,季昃让则是沉默着,甚至不敢报官。

季闲川看着他,几乎里立马就明白了很多,左乔的死定然和他父亲有关系,也必然是权力的牺牲品。

父亲母亲究竟是谁,左鸣远和左乔为何而死,这些问题始终困着他。

他需要答案,于是带着这些问题,转年,季闲川独自踏上去往上京城的马车。

九岁的小孩,不顾季昃让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说:“我要做官,去上京城是唯一的办法。”

*

“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还有我娘,到底是谁,现在又在哪?”季闲川鼻头酸涩,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说起这件事。

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会被埋在心底,结果这么突然就被戳破。

一点准备没有,问题就是洪水一般涌出。

季昃让喉头滚动,声音有些颤抖,只说:“他们在上京城过的很好。”

“我见过他们吗?或者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孩子吗?”

季闲川垂着眸,这么多年他在上京城高调行事,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纨绔子弟,他的爹娘只要在上京城,就肯定听说过。

那么他们始终没来找自己是为什么呢?

不认识或者是不相认。

季闲川迫切想知道答案,期待季昃让能告诉他,哪怕只是个答案,季昃让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他们和我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回到云昭,平安,快乐的过完一生。”

话如冷水一样浇在季闲川心上,他抽出手,问:“左叔和左乔的死……”

季昃让:“杀害鸣远和小乔的凶手不在世了,上一辈子的恩怨早就尘埃落定,那是无解的漩涡,何必让它再浮现在世上呢?”

季闲川沉默很久,脑袋混乱如线团。

季昃让也没催促,走下地把季闲川的头按在怀中,沧桑又温柔的说:“今年我们一起在云昭过个团圆年好吗?”

说着,顿了顿,补了一句:“爹很想你。”

泪水洇湿胸膛,身旁桌上蜡烛眼看要烧完,季闲川闭着眼,说:“我会和慎王成亲的。”

他的爹娘认识他,可不想和他相认,并想让自己离他们远点。

就连费力想要查的凶手,也不在世上,真正的答案没人回告诉他。

这么多年做的事情显得格外可笑,季闲川心中自嘲。

在一片虚幻中,季昃让的手带着他找到线团的线头,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在上京城十几年的问题得到答案。

季闲川终于明白。

与其去纠结那虚无缥缈的真实,有且只有季昃让的真心,这份二十年积攒的亲情才是珍宝。

上京城一点都不好,每个人心怀鬼胎,令人作呕。

虚与委蛇,如蚁附膻。

他不是莲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还好陷得不深,清醒不晚。

屋内的光越来越暗,烛火燃尽,季闲川哑着嗓子下着逐客令,说:“爹,我想睡了。”

我们小季是个小可怜[托腮]

大家有在坚持看吗,虽然说现在更新的章不是很多……

先恭喜自己上了榜吧,但是大家都在涨收藏,为什么我这本涨的这么慢

闹心破碎[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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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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