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前的广场，人群熙攘。
江霁雪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弟子服，周身气息在《敛息诀》的作用下微弱而模糊。她站在广场边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气势恢宏的殿门，以及门前排成长龙、等待领取份例的弟子。
她只是远远看着，并未上前。碧珠的话犹在耳边，此刻去执事堂，除了自取其辱，不会有任何结果。
阳光有些刺眼，将她苍白的面容映得近乎透明。周遭投来的目光复杂难辨，好奇、探究、鄙夷、怜悯……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而来。她仿若未觉，只将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与低语，一一刻入心底。
“看，就是她……”
“啧啧，真是……”
“听说连份例都被扣下了……”
“一个药引，要什么份例……”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她如同风暴中心最平静的那一点，任由外界喧嚣，内心却冷寂如冰。玄天宗这潭水，比她预想的更深，更浊。
停留片刻，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更为偏僻的小路走去。获取资源暂时无望，与其在此引人注目，不如另寻他路。
系统积分还剩45点。她需要找到能够换取积分，或是直接获取资源的途径。
回到霁雪苑，庭院寂寥。她心念微动，感应着那枚贴在云纹树上的聆风符。符箓正安静地工作着，将周围细微的风声、虫鸣，乃至更远处一些模糊的交谈尽数收集。
目前并无有价值的信息。
她关好房门，在桌边坐下，取出那枚记录着《敛息诀》的玉简，再次沉浸心神。功法并不复杂，但贵在精妙，对灵力操控的要求极高。她一遍遍运转着体内那丝微薄的淡蓝色灵力，尝试将其波动降至最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时间在专注的修炼中流逝。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近黄昏。她对《敛息诀》的掌握又精深了一分，虽因修为所限，效果范围不大，但用于应对目前的处境，暂时足够了。
就在她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时，贴在树上的聆风符，忽然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压低的交谈声。
“……确定没看错？真是苏师姐去了寒潭洞？”一个略显尖细的女声问道。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虽然只是远远瞥见一个背影，但那气势，绝不会错！”另一个声音带着肯定。
“她去那儿做什么？那地方不是专门关押……”尖细女声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谁知道呢？或许是奉了哪位长老之命？不过，苏师姐向来独来独往，行事莫测……”
“嘘……小声点，莫要议论苏师姐……”
声音渐渐远去，显然是路过的弟子。
江霁雪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
苏晚晴……去了寒潭洞？
她与自己一样，被罚入那绝地？不，不可能。以苏晚晴的身份和实力，绝无可能。
那么，她去做什么？巡视？还是……与自己有关？
联想到苏晚晴在执事堂前那如剑般冰冷的一瞥，江霁雪心中微凛。这位剑道天才，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
这是一个信号。无论苏晚晴是出于何种目的前往寒潭洞，都意味着她这霁雪苑，或者说她江霁雪本人，并非完全被遗忘，至少，引起了某些特殊存在的注意。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但信息的价值就在于此。它像一块拼图，让她对自身所处的迷雾，看得更清晰了一分。
她再次唤出系统界面，目光落在剩余的45积分上。获取积分的途径依旧不明，坐吃山空绝非良策。或许，主动触发某些“事件”，或者达成某种“成就”，才是关键？
夜色渐浓，烛火在室内投下摇曳的光影。
江霁雪静坐良久，脑海中不断梳理着已知的信息：自身的伤势与隐患已初步解决，拥有了敛息和探查的基本能力，对宗门内的暗流有了更具体的认知……
下一步，该如何走？
被动等待，只会让处境愈发艰难。她需要更主动地破局。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落在庭院中那株高大的云纹树上，聆风符依旧在默默工作。
碧珠……慕昭华……执事堂……苏晚晴……寒潭洞……
一条模糊的线，似乎正在串联起来。
她需要更多、更关键的信息。而信息的来源，往往在人身上。
她轻轻摩挲着指尖，眼神渐深。
聆风符初显威，暗流之下信息交织。苏晚晴为何前往寒潭？江霁雪又将如何主动破局？棋子已落，且看这盘死棋如何焕发生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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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流初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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