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最近程实心情不错。他去公司的时候,财务姐问他:“老板,怎么,你爸彻底同意把你流放这里了吗?”
朋友和他见面吃饭,也忍不住问他:“最近在哪里发财了?”
就连程实的姐姐程果来这里出差,叫程实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都看出来他不太对劲。
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程实走在陈昔我旁边,两人简直形影不离。程果落后他俩两步,在一个拐角,拽了程实一把,这才悄悄问:“有好事啊,你要结婚了?”
程实笑了笑,笑容有点骄矜:“虽然不是结婚,但也差不多吧。”
程果抬起眉毛看他。程实这才又说:“她最近主动搬过来和我住。”
“你俩从小不就一直是这样?”程果有点无语地说,她还以为两人真的好事将近。
程实说:“现在不一样。”
陈昔我在程实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开始,她只是在程实家里待了一周,中间回去拿过几件衣服。后来,陈昔我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抱枕也带了过来。再之后,搬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因此程实变得很喜欢回家。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他中午也会回去和陈昔我一起吃午饭。
今天他照常回家吃饭,听到厨房的动静,过去看陈昔我。
陈昔我正在往盘子里盛菠菜。旁边有一小碗清蒸虾仁。
程实一看就说:“昨天就吃的菠菜,今天还吃?”
陈昔我说:“菠菜多健康啊。”
“我不想再吃菠菜了。”程实说。
陈昔我转头很淡地看了他一眼,端着自己那一盘往外走,把厨房让出来,说:“哦,那你自己再做点你想吃的。”
“你也不许吃了,”程实拦住她,接过她手里的盘子,突然贴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在床上很虚。”
说完程实就又退开,两人之间重新拉开正常的距离。
程实去看陈昔我,陈昔我呆住了。
程实一脸无辜,又补充:“昨天晚上你直接晕过去了。”
陈昔我大为震惊:“怪我?”
最后程实拉着陈昔我去一家餐厅吃午饭。吃完饭又回到家,程实往二楼走。他看到陈昔我直接越过楼梯往里去了,叫她:“你去哪儿?”
陈昔我头也不回地说:“运动。”程实在家里装了一个小型健身房,陈昔我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锻炼锻炼。
程实上楼梯正上到一半,听到她这样说,又转头下来快走两步赶上陈昔我,似笑非笑地看她,说:“在卧室也可以运动。”说完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程实的手从衣服下面伸进来,陈昔我感觉一阵颤栗划过。程实又把陈昔我的毛衣往上拽了拽,拽到盖住陈昔我的头的时候,忽然不动。
陈昔我就打算自己脱下来,但程实按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
忽然程实低下身,钻进了陈昔我那件宽宽大大的毛衣,去吻陈昔我的唇。
理智尚存的时候,陈昔我缓口气问他:“你下午不是还要去上班?”
“可以晚点去。”程实咬着陈昔我说,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不清。
程实和陈昔我提过几次要去她家里看看她爸妈,陈昔我都拒绝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程实又提起来这件事。
可是陈昔我过年的时候不打算回家。程实说这样不太好,他可以和陈昔我一起回去。
陈昔我说:“那他们会连带着你一起骂。他们会骂我不思进取,骂你姑息养奸。骂我识人不清,抱有幻想,骂你不负责任,乱给承诺。最后我俩会在除夕之夜,被灰溜溜地扫地出门,流落街头。”
最后程实还是决定带陈昔我回他自己家里。陈昔我说:“很多年没见叔叔阿姨,他们大概不记得我了。”
“不会,”程实说,“我妈还帮我给你寄过礼物。他们一直在等你有时间去。”
年三十的时候,陈昔我和程实去他家里,带了秋桂堂的酥点。
程实的姐姐程果拿了一块红茶芝士酥,说:“嗯,和以前还是一个味道。”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家店倒是越做越好了,”程实的妈妈接过话茬,“那时候每次出国,程果都要点菜,让给她带一盒秋桂堂的糕点。”
程果说:“在国外那几年不知道每天吃的是什么饭,就这一口念想。”
程果伸手想再拿一块,被她妈妈制止,说:“马上开饭了,先吃饭。”
程果悻悻地收回手,转头看向陈昔我,扮了一个鬼脸。
饭桌上程果程实的爸爸分别问起两人工作上的事务。程果没有程实那么自由,回国之后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管理公司事务。
有了长姐撑场子,程实其实轻松很多。否则他家里也不会纵容他离开总部,跑到那么远的城市。
吃完饭几人在客厅里守着春晚的直播,看了一会儿,两位长辈说熬不住了先回房间。
程果坐在沙发里,直起身子,一只手撑着头。她看看陈昔我,又看看程实,说:“怎么样你俩,今年有没有好消息呀?”
程实看她一眼,还没说话,程果就又说:“哎,爸妈真会躲清闲,他俩觉得不好问你们,派我来问,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任务全给我了。”
程实说:“到了结婚那一步自然就结了,还是让爸妈少费点心。”
“行,”程果松一口气,“我任务是完成了,会原话转达的。”
陈昔我和程果接触其实是不算多的。程实这位姐姐很早就出了国,陈昔我和程实读小学的时候,程果正是读初中的年纪。那时她就去了国外读公学。
按理说,程实也会走上这样一条按继承人标准培养的教育路线,但陈昔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程实反而在国内读书读了那么多年。
程实公司春节假期放的很长,有足够多的时间和陈昔我在一起。两个人初四的时候就回去了,程实明显感觉到,陈昔我好像终于从那种身心俱疲的状态恢复了一些。
因为伴随着新的一年开始,她竟然认真地动起了工作的念头。
陈昔我每天刷一刷招聘软件,终于确定她不会再找到一家类似程实的公司那种地方。某天她对着招聘软件发呆的时候,灵光一现,想到她当初辞职的时候是想要考公来着。她想,换个赛道说不定会好一点。
那天开始,陈昔我就着手准备了。看看经验贴,看看学习方法和推荐课程,很快地开始上手刷题。她学习的时候,程实会和她分开,去健身室或者另外一间书房,随便哪里。现在两个人已经不是能够一起心无旁骛、共坐学习的关系。
春节假里那几天,陈昔我一般在上午学习,下午全部留给程实。如果阳光很好,陈昔我会和程实一起出门沿着河边散步。街上的人很少,直到初七,才渐渐地热闹起来。
有一天晚上吃完晚饭,那会儿其实已经有点晚。那天从下午开始,两个人就回到卧室,在卧室里一直待到晚上九点多,才出来找东西吃。
就是那时,程实又提起来,说应该在元宵节的时候去看看陈昔我的爸妈。
程实说,你总不能和你爸妈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陈昔我不以为然,说,我都习惯了你在意个什么劲。
程实说:“因为我觉得你理应得到各种各样的爱。
“我爱你还不够,你还要有友情、亲情,因为你好到值得体验这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情感。”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陈昔我,你千万不要怀疑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或者你周围的人变了,你不要指责自己。是我们选择被这个世界改变了,但其实你永远可以选择不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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