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赵晚云瞪圆了眼睛,“你确定他不在武院?都找过了?”
“找过了!”齐扬斩钉截铁道,“晚课点名他不在,我就去他宿舍敲门也没人应!武院上下都找过了!不在!”
此时武院一个姓孙的教练急匆匆地赶到了前院。孙教练算是武院的半个合伙人,赵晚云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负责。
“赵教,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赵晚云急切地问道。
“我刚去了周诠住的云起斋,敲半天门没人应,我怕出事就用了备用钥匙进去,里面没人。你不是说他和晓吉离院半天,下午就回了吗?他也没和你们一起?”
孙教练来回看了一眼赵晚云和张晓吉。
“下午泽庭给我发了照片报备,把他送到了门口啊!”
赵晚云说着拿出手机,找出了张泽庭下午发给她的照片。
张晓吉凑过去看,只见照片是在武院门口拍的。周诠正在斜坡上回头朝镜头挥手。
而在照片最边上还无意拍进了坐在篮球场上的另外三人。
张晓吉拿过手机眯眼辨了过去,正是徐科和他的两个小跟班正坐在那边吃零食边斜眼朝周诠这边瞅着。
张晓吉把手机还给赵晚云后毫不犹豫地往徐科的宿舍大步赶去。
“徐科!开门!问你事!”
他急切而猛烈地敲打着门。
里面亮着灯,没人应门,但隐约能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边...”
“房...”
“藏...”
张晓吉听了眉头一皱,抬脚便将门给直接踹开了。
只见徐科的两个小跟班,一脸错愕地看着张晓吉,其中一个正把柜子的抽屉合了一半。
张晓吉几步上前把人推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台游戏掌机。
他又一把拎住另外一人的衣襟,从他裤兜里搜出了一个音乐播放器和一把房门钥匙。
张晓吉又踹开左侧徐科那间房间的门。
徐科正弯腰跪在地上,把手里的一个背包往床底下藏。
那个背包上画满了涂鸦,正是周诠的。
张晓吉抓着徐科的肩膀一把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人了?”他叱问道。
“你,你说什么啊?”徐科拼命挣扎着,“放开我!神经病啊!”
张晓吉一把将他重重摔在了墙上抵住了他的肩膀,眼中已经满是怒色,“周诠在哪?你们把人弄哪去了?!”
此时赵晚云和几个教练跟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大致也明白了个所以然。
“孙教,你去调监控查下。”赵晚云吩咐道。
“好!”孙教练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赵晚云走近过来,轻轻拍了拍张晓吉的背让他冷静。
张晓吉回头见是赵晚云,便放了手。
三个人靠着墙一字排开站着,四五个教练围着他们等警察过来。
“周诠人了?你们不说,到时候去了警察那边,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赵晚云的手紧紧按压在徐科的肩上,眉头紧皱,目光透着威严,声音严肃而慎重。
徐科眼珠子一转,心虚地躲开了目光,却依旧嘴硬地反驳道,“我,我才不怕呢,谁怕谁是狗!我不满14岁,他们才拿我没办法呢!”
一旁的张晓吉听罢一拳便揍了上去,就连赵晚云都没来得及反应,徐科瞬间鼻血直流,哇哇大哭了起来。
张晓吉转而一把拽过徐科身边的一个小跟班的衣襟,右手拳头冲着他的脸高高举起,“不说就揍你了!”
“赵家村...”小跟班吓得立马招了。
张晓吉听罢便往赵家村赶去,任赵晚云在身后怎么呼喊也没回头。
赵家村是个废弃的村落,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十分偏僻,即便盘山公路也只能到达附近,剩下的路要经过一段十分狭窄的山路,车辆根本无法通过。
此时已经晚上8点多,距离周诠失踪已经数个小时了,而山上的温度越发冷了下来,若是拖到后半夜...
张晓吉拿上帽灯往武院的侧门而去,侧门外的方向有条直达赵家村的小路,是他有天晨跑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只是这条路是一条在石壁上挖凿出来的狭窄石阶,盘旋而上,十分陡峻,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云梯。从这到顶部的赵家村只需20分钟不到的时间。
张晓吉曾经成功攀爬过几次,但都是在白天。
光束照亮的上方是苍白冰冷几乎垂直的石壁,而脚下是一片照不到底的黑暗。
有好几回,脚下都险些踩空,碎石滑落的声音让他心跳加速,张晓吉额头靠在石壁上,长吁了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继续往上而去。
好在有惊无险地,他到达了石阶顶部的赵家村。
村里断壁残垣,全是废弃的旧式建筑,一片漆黑。
张晓吉大声喊着周诠的名字,走在村子坑坑洼洼的泥路上,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了过去。
“谁啊?谁在那?”
一束手电灯光忽然打了过来,伴着一声苍老的声音。
张晓吉眯了眯眼,认出了来人是赵老头。
听老妈说过,赵老头是赵家村最后一个村民,现在虽然不在村里住了,但是在这里种了几片菜地,养了些鸡羊。
“赵叔!是我!”
“晓吉?这么晚你来这干什么?”
张晓吉迎上前急切地问道,“赵叔,我来找人的!你今天有看见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来这吗?”
“有,有的!”赵老头几乎毫不犹豫地回道,“不止一个,下午那会来了四个小孩说是要来看我这羊圈里刚下的羊崽子。我就带了他们去了我的羊圈那。”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下山回家做晚饭了,没管他们了,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了。怎么了?”
“有个小孩没回去!”张晓吉说着往赵老头的羊圈赶去。
他来过赵家村数次,知道赵老头在村后的山洞里砌了一个羊圈,养了几只山羊。
“周诠!”他站在山洞口大声喊了声,惊得羊圈里睡觉的羊“咩咩”直叫。
山洞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转了一圈并没看到周诠的踪影。
“周诠!”他又大声唤了声。
“晓吉哥...”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晓吉忙循声找了过去。
在山洞口有口枯井,声音好像是从井里传来的。
张晓吉忙走过去探身看下去。
井大概3米高左右,周诠果然在里面,额头上有血,全身发抖地蜷缩在井底,意识并不怎么清醒,骤然的强光打在他脸上也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晓吉哥哥...”
“人在这!赵叔过来帮下忙!”
在赵老头的帮忙下,张晓吉把周诠带出了枯井。
周诠迷迷糊糊半昏半醒的,浑身冻得冰冷。
他忙将外套脱下,又加上额外多带的一件外套一起穿在了周诠身上。
“他们来找我道歉...然后说带我来看小羊羔...结果把我推到井里来了...”
“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张晓吉说着背起周诠便往山下赶去。
山风刮得耳朵生痛,身上的汗却已经把衣服湿透,也不知赶了多久,远处有数道手电灯光打了过来,有人正唤着周诠和他的名字...
“晓吉...晓吉哥..”
张晓吉坐在《星启捕梦营》营地的主训练馆M区旁。
M区是专门用来动捕的区域之一,四周有帷幕,装着数个最先进敏感的传感红外摄像头,可以即时将区域内演员的动作表情即时传导到一旁的主控台屏幕上。
现在已经晚上11点多,他看着负责他们这组动指的吴枫陪着庄瑶一遍遍排着动作。
张晓吉看似很专注地看着他们,其实早已经走了神,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前刚认识周诠的事。
“嗯?”听到周诠叫他,他回过神转头看去。
“晓吉哥,给你拿了杯咖啡。”
“谢谢。”他接过咖啡,冲他笑了笑。
他看着周诠又坐回了主控台的数个屏幕前,和他带来的几个员工认真商讨着,时而低头在平板上疾书,时而又抬头对着屏幕在键盘上熟练操作着。
那个小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大变了样?大概是在那个暑假的一年后?再见的时候就已经瘦了下来,后来不知不觉个头窜得比自己还高,如今无论什么时候在人群中都是最惹眼的那个。
这就是男大十八变吗?
张晓吉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向吴枫和庄瑶。
庄瑶最终和方展岳换了角色,拿到了那个持刀女修士的角色。
她和之前一样,一个动作做不对,就从头开始死磕这个动作,非要动作都十分完美自己十分满意的时候才会接下去。
本来每组最多3个小时的时间,在他们这已经远超了时,而庄瑶依旧还纠结在最开始的几个动作上。
就连看着好脾气的吴枫脸上也渐渐有了不耐和无奈的表情。
而周诠来营里的目的是帮学员们能够尽可能准确地理解他设计的角色,再就是和每个动指老师沟通配合,确保最终的动作设计演出是可以通过动捕即时以最佳的方式呈现在荧幕上的。
周诠好多年来和不同的专业或非专业的动捕演员,业内知名的动作指导合作过,这几天在《捕梦营》也已接触过所有的学员了,只有张晓吉是能够几乎一次性就将他的角色分镜和设计实现出来,甚至能锦上添花给他更多灵感的人。
他是唯一的那个。
周诠刚刚递完咖啡后,看似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回到了中控台继续工作,心里却控制不住地乱七八糟了起来...
他偶尔朝张晓吉偷瞥过去。
那么专注的眼神什么时候能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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