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眼睛一亮，从人群里挤出来，人太多了，挤出来整个人衣服头发都乱了。
“公子，公子。”竹子往旁边的酒楼跑。
小宝本来是打算亲自去看的，但是下面人太多了，就小宝这小身板，祁安和季言都不放心他去挤，把人给留下来。
竹子跑进了包间：“公子，公子，祁公子中了，第二名。”
“真的！”小宝也激动，转头看着祁安，“安哥，安哥！”
祁安：“嗯，我知道了。”这个成绩倒是比他预想的要好。
考完之后他师叔特意让他把作答的卷子重新写了一遍，替他看过了，结合这次主考官的性子偏好，给出来的答案也是上榜没有问题，主要是看被放在哪个位置。
“陈师兄倒是收了个好学生啊。”祁安的师叔放下祁安答的卷纸，这样说了一句。
有点儿羡慕师兄收了个好苗子，他今年也有学生下场，学生的作答他也已经看过了，若是与平时比较，这次考试也算得上超常发挥。只不过不能比啊，他学生的答卷与祁安的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
早知道他师兄教书那个小地方有这样一个好苗子，他当初应该多往那边跑跑的，反正也算不得太远。
说不定当初也有可能把人收到自己门下了。再怎么说，他也算京官，比他师兄有吸引力多了，墙角说不定挖的动，就是那样可能会惹他师兄生气。
门生姻亲，都是可以转化为朝堂人脉的资源。
“第二名，安哥好厉害！”小宝开心地说着，比祁安这个考中的还要开心。
“倒是厉害。”季言看着围着祁安打转的小宝，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今年的解元他是知道的，丞相府的二公子柳衡，算熟也不算熟。丞相府的二公子，季言也听说过，遇到过，认识人，不过一个行文，一个走武，两边圈子重合度不高，交际不太多，也就点头之交。
柳二本身也是年少出名，师从大家，才学出众，此次考中解元并不是很让人意外。
而祁安这个成绩确实让他意外，要知道跟柳二这种人相比，祁安所拥有的资源可远远比不上柳衡这样的世家子弟，所取得的成绩却压了一大堆世家子弟，本身就足够厉害。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这是残酷又无力的现实，像祁安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子弟，在科举一途本就比世家子弟弱一些，这并不是指天赋上，而是他们所拥有的资源。
十七岁的亚元，背景干净，怕是会被很多人盯上吧。要是在春闱上发挥好，取得一个好成绩，恐怕会更抢手吧。
等等。
季言想到一个问题，他想到了一个春闱后很流行的“活动”。
祁安这个小白脸不会被人榜下捉婿吧？
年纪轻，相貌好，成绩优秀，无婚约牵扯，农家子没背景。
一个极优的女婿人选。
季言惊恐：“......”那他家小宝怎么办？
小宝看着脸色一直在变的季言，不明所以：“二公子？”
二公子怪怪的。
祁安也看着季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季言变来变去的脸，他觉得季言好像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信息，而且跟他有关。
季言脑子里的思绪已经胡乱跑了好远好远，抬头看向祁安，张嘴就是警告：“你要是敢对不起小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安：“？？？”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季二少爷的脑子有问题，他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小宝也是满头问号。
什么对不起他？
祁安感受到小宝投来的询问眼神，嘴角抽抽。
他也不知道季言想了啥。祁安不知道，季言就凭那么一点事都设想到他春闱后被人榜下捉婿，为了前途抛弃小宝了。
要是知道季言的想法，祁安或许会想跟武信侯和世子建议一下，找个好点的大夫帮季言治治脑子吧。
易棋这边在结果出来的时候也知道了祁安的成绩，吕中知道四皇子跟武信侯府家那位小公子关系好，连带着对祁安也有些关注，知道祁安今年会下场，所以也注意着祁安考试的事情，以防易棋突然想起来询问时他能够回答得出来。
“第二名啊。”易棋撸着猫，听到吕中给他的回答，“那小宝应该挺开心的。”他不是一直念叨着祁安厉害，一定会考好嘛。
亚元，是挺厉害的。
“嗯......”易棋摸摸下巴，“那，为了祝贺小宝得偿所愿，我也给小宝添个礼吧。”
他想了想：“我记得之前有收到一个象牙的鬼工球，小宝应该会喜欢的。”
吕中记得那好像是西沙那边进献的贡品，是陛下赐下的。
吕中躬着身子：“.......是。”正常来说，贺礼不应该送给考中的那个人吗？
收到礼物的人也觉得怪。
象牙做的鬼工球精致漂亮，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只是……“给我吗？”小宝想要拒绝。
易棋点头：“嗯。”
他们今天不在梧桐巷子的那个院子里，祁安得了好成绩，这段时间还挺忙的，一些拒不了的社交活动缠着他，他不得不应付。
小宝跟易棋就没有去梧桐巷子那边。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小宝不解。
“唔......”易棋喂了大黄几块肉干，“恭喜你得偿所愿。”
小宝：“啊？”
“小棋，我听不懂。”小宝实话实说，眼神迷茫。
易棋：“喜欢你就收下，别关心那么多。”
小宝看看手里的鬼工球，又看看在逗大黄的易棋，可是他觉得收这么贵的东西不太好。
易棋从吕中手里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小宝的想法太容易看出来。
他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一块透花糍，投喂小宝：“放心，这种东西我家有很多，这个好吃吗？厨房那边调整了口味。“
比起那个鬼工球，易棋还是更在意小宝喜不喜欢调整过口味之后的点心。
小宝眨眨眼：“好吃。”
投喂小宝还是挺有趣的，吃到好吃的时候小宝会透着一种快乐的感觉，腮帮子鼓囊囊的，看着好香的样子。
易棋看着都生出些食欲，拿起一块吃着，听着小宝跟他讲自己遇上的趣事。
易棋现在还住在宫里，所以得赶在宫门落钥前回宫。
“小四。”太子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弟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
以前弟弟整天窝在紫涯宫，别说出门，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要不是偶尔还会冒出来几句话扎人心，他都快要怀疑弟弟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刺激变哑巴了。为了这个弟弟，太子可谓是操碎了心。因为易棋只是话少，但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不好惹的，性子孤僻乖张，脑子聪明，有人惹他不高兴了都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现在比以前好了很多，经常走动，身上那股子沉默阴郁的气质也少了，看着整个人都松快了很多。
“皇兄。”易棋简单行了个礼，目光往旁边看了一下。
太子的旁边是季慈，他对易棋行了一个礼：“四殿下。”
易棋对季慈不算陌生，武信侯府的世子，他太子皇兄的心腹。
他对人点了下头，勉强给了一个不错的脸色。
易棋跟太子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宫殿那边去了。
*
小宝回去了，他也开心，不过他开心的不仅仅是祁安考出了好成绩，而是因为祁安答应了等他忙过这几天会带他回村子。
祁安要回去，可以顺带把小宝一起带回去。
“可以吗？”小宝听到这个的第一反应眼睛猛地一下亮了。
“可以的，反正也算不得远。”祁安说，“对吧？二少爷。”
季言也在场，听到季言的话，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在对上小宝期待的目光时住了嘴。
季言看着小宝，沉默了许久：“小宝想顾杞了吗？”
祁安听见这话眼里浮现的是一丝嘲讽。
明知故问的问题，小宝本身就不喜欢京城，有的选的话，他可不会离开玉河村。季家人觉得将小宝带回京城更好，可祁安相信，相比于优越的物质条件，小宝怕是更喜欢跟他哥哥待在一起，就算不能够做到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小宝也是开心的。
京城繁华，可是这背后还藏着危险与压抑。
看得懂祁安意思的季言。
他沉默了。
“好。”季言露出一个笑，“那祁安回去的时候，小宝也一起吧。”
小宝：“真的吗？”
季言：“嗯。”他摸了摸下小宝的头发。
或许，带小宝回来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得了答案，小宝最近的心情好得不行，格外期待祁安回去的日子，掰着手指数着天数，看得季言心情难以言喻。
*
秋桂香，菊花开，德康长公主在府举办赏秋宴，宴会办的大，邀请了不少人，武信侯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小宝也跟着去了，不过宴会间他并没有熟悉的朋友。
福安郡主笑吟吟的：“小宝可以去花园那边逛逛，我娘新得一批菊花，还挺好看的。”
小宝：“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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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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