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很快扶住了她的肩膀,抬头一看,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齐霁。
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尴尬的移开了视线,然后迅速分开了。
“恁,恁也回家?”
芽芽扣着手指,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许是方才才在赵英那儿讲了齐霁的坏话,这会儿她语气中还带了些心虚。
身旁的人咳嗽一声,眼睛却在芽芽主动开口搭话后忍不住往她那儿瞟,连连点点头,接话道:“嗯,嗯,快到中午了。”
“那,那走吧。”
芽芽迈开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没再回头,齐霁见状便也赶紧跟了上去,不过这一次是跟在她身后,没有再往前凑。
两个人各怀心事,就这样走到家,而刚一进家门,就都不约而同的开口了:“那个……”
“你先说。”
“不不不,恁先说吧。”
“不不不不,芽芽你先说。”
……
“好吧。”
芽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正对着齐霁抬起头,一双秀气的杏仁眼定定的直视他。
“齐霁,俺觉着恁做错了一件事。”
“嗯。”
齐霁正了正神色,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竖起耳朵认真听。
“俺昨天关心恁的伤,可恁却躲到房里去,作为俺的,俺未来的相公,恁就算有秘密不能告诉俺,恁也不能用这样的态度,恁昨天那样让俺觉着心里可不舒服,恁可晓得?”
“我……”
齐霁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芽芽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下子凑近他。
那阵若有似无的苦药香近了,萦绕在他的呼吸之间,他方寸大乱,两只手紧紧的攥住了裤腿。
“恁先听俺说完。”
芽芽这时候将脑袋垂了下去,耳尖红的滴血,就连声音都小了不少,跟蚊子嗡嗡嗡似的。
“还有,还有就是,俺也觉得自个儿做错咧。”
“俺不应该无端猜忌恁,也不应该跟恁赌气不理恁,但是俺觉着俺作为恁嘞媳妇儿,恁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先来哄哄俺?”
手指上的触感温软湿润,芽芽捂了一会儿,渐渐的觉得指肚莫名的开始烫起来,她咳嗽一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扭过头看向别处。
心脏在胸腔之中突突突的跳动着,一瞬间,周围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这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我知道了,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瞒着你的,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齐霁讷讷的点点头,随后又像想到什么,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出口。
芽芽看着齐霁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残余的那点委屈和不满像是被戳了个小洞,慢慢泄了气,只剩下酸酸软软的一片。
她低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那……那恁也不能啥都不说,就躲着俺呀,俺还以为……恁嫌俺烦了哩。”
齐霁见她语气软和下来,心里紧绷的弦稍稍一松,连忙解释:“不是嫌你烦!是……是我在准备一样东西。”
他话说得有些急,声音都拔高了些,但紧接着又卡住了,眼神有些游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准备东西?”
芽芽抬起头,一双杏眼里带着疑惑。
“准备啥东西还得躲着俺?手上还弄伤了。”
齐霁抿了抿唇,脸上显出几分窘迫和固执:“是……是给你的,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
他顿了顿,像是怕芽芽又生气,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恳求,“本想等弄好了再给你看的,想让你……高兴一下,没成想,弄巧成拙,反倒先让你不舒服了,是我不对,我以后肯定不这样了。”
他看着芽芽,眼神真诚又带着点笨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芽芽被他那双漂亮动人的桃花眸注视着,哪里还有什么气。
女人就是要看点这些才有力气讨生活呀。
原来他不是有心瞒她,是想给她准备点什么。
虽然还不知道是啥,但这份心思,也让她心里头暖烘烘的。
“恁真是个闷葫芦!”
她嗔怪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准备东西就准备东西嘛,神神秘秘的……那俺不问了,不过恁的手……”
“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齐霁见她笑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连忙保证。
“啥没事,都起泡了。”芽芽皱皱眉,“俺下午去山上给你采点草药敷上,好得快。”
齐霁想说自己没事,但看着芽芽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那你上山小心点。”
“知道啦。”
芽芽应着,心情明显轻快起来:“今天俺下厨,恁就别动了,俺先去把饭温上,恁等着嗷。”
午后,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芽芽拎着竹篓,拿着她的小药锄,熟门熟路地往后山走去,山路崎岖,但她走惯了,脚步轻快而稳健。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搜寻着路边的草丛石缝,寻常的蒲公英、马齿苋倒是见到了些,但她心里惦记着那效果更好的金线草。
记得以前跟爷爷上山的时候,在那边背阴的石崖缝里见过几簇。
越往深处走,林木越发幽深,鸟鸣声也显得格外清脆,芽芽拨开拦路的枝条,小心地避开带刺的灌木,眼睛像篦子一样扫过沿途的植被,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身上都微微见汗了,终于在一处陡峭的石崖下方,看到了那几簇叶片狭长、在阴影中依然挺立的草药。
她凑近了些,小心地翻开一片叶子,背面那清晰的淡金色丝线纹路便露了出来。
“可算找着了。”
芽芽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放下竹篓,观察了一下地势,石崖有些陡,长着草药的地方需要攀爬一小段。
她利落的挽起袖子,抓住岩壁上凸起的石头和牢固的树根,脚踩在缝隙处,一点点挪了过去。
站稳后,她才拿出小药锄,小心地将金线草周围的泥土刨松,再用手握住根部,轻轻一拔,带着些湿润泥土的草药便被完整地取了出来。
她不敢贪多,采了足够敷几次的量,便小心地放回竹篓里。
下山已经是傍晚了,速度似乎快了许多,芽芽心里盘算着,回去先把草药洗干净,捣烂了给齐霁敷上,这金线草清热消肿效果好,他的手应该能很快好起来。
此时,另一边,千里之外的京城,承平王府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烛火摇曳着,映照着萧琮深沉看不出喜怒的脸。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跪在他面前,正向他低声禀报着,声音平稳:“王爷,泗州方面……仍无太子殿下的确切消息,我们的人已将主要水域沿岸百里范围内反复搜寻,未见踪迹,也……未见遗骸。”
萧琮没有立刻答应他,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下游呢?”
半晌,萧琮才开口,声音淡淡。
“下游几个重要城镇和码头也已加派人手暗中查访,目前尚无收获,主要是……吕氏的人如今在泗州城内乃至周边要道都设了卡,明里暗里戒严盘查,我们的人行动受限,许多地方无法深入,进展缓慢。”
暗卫如实回禀道。
萧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吕氏动作倒是迅捷,这般严防死守,是真的在搜寻太子,还是另有所图,或者……是想阻挠别人找到太子?
“萧玠近来,有何异动?”
萧琮收回了手,换了个问题。
暗卫答道:“回王爷,五皇子与吕氏一族,这几日表面上异常安分,除了加强泗州本地的防卫和巡查,并未见有其他大规模的人员调动,也未见与外界有特别的联络,吕府内外,亦是一片平静。”
“平静?”
萧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那个弟弟就不说了,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样,但从前在皇宫大内读书,他心里早就跟明镜一样了,萧玠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只是在藏拙。
吕家更是老谋深算,越是看起来风平浪静,越可能是在酝酿着什么,他们按兵不动,是想以静制动,等待时机,还是已经有了线索,只是在麻痹旁人?
萧琮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太子失踪,事关国本,牵扯甚大。
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都在观望,成败在此一举,他绝对不能让萧容先一步被找到。
“既然他在泗州城内看得紧,那我们就把网撒得更远些。”
萧琮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暂时不必与萧玠的人在明面上冲突,他愿意守着泗州城按兵不动,就让他守着,传令下去,增派精锐人手,沿泗水河下游,所有支流、村镇、荒野河滩,乃至更远的地方,给本王一寸一寸地搜!任何可疑的线索,哪怕只是捕风捉影,都不能放过!”
他的双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冷厉,一字一句地命令道:“记住,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抢在萧玠之前,找到太子!活,要见人,死……”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寒意。
“也要见尸!”
“是!属下遵命!”
暗卫沉声应道,身形一动,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融入外面的夜色之中。
夜风忽起,吹动萧琮额前的几缕发丝,他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头顶一片模糊不清的天幕,眸色深沉。
萧容……
你……究竟在哪里?
萧容(ps齐霁版):俺在这里~
俺难受死了[爆哭]俺不得劲[爆哭]俺写不出来啊啊啊啊啊啊[爆哭]俺上哪去给你找一万字的存稿啊俺难受死了[爆哭]
不哭不哭喝奶奶不哭不哭喝奶奶[爆哭]俺不得劲啊[爆哭]写不出来[爆哭]俺写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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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哄哄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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