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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主理政,旷古未闻。

紧了紧怀中的姚令喜,谢天贶没有明言,也不便问询。

现在的姚令喜,全凭侍卫那点淬了毒药的血在强撑,内里早就虚弱不堪,绝不能再让她知晓家人病危。

况且家人病重到姚闻善如此忧心的程度,宣平侯府都不曾去虎守林请人看诊,还瞒得密不透风,不叫任何传言流到虎守林,可见谢伯父宁肯病笃危重,也绝不受他援手,对他该是何等恼恨怨愤……

如若贸然登门,少不得一场纷争。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姚四本就心力交瘁,谢天贶不想节外生枝,更舍不得她夹在父兄与他之间,左右为难。

当务之急,是先回府,看顾好她身子,才腾得出手来想办法化解矛盾。

于是不顾阻拦,他绕开姚闻善,擦着他肥阔如翼的虎裘大袖,踏步而行。

未料此种行径,彻底惹恼了姚闻善。

身为侯府世子、户部尚书,他位尊势重、腰金拖紫,无论在衙署还是侯府,从来说一不二。

原以为只需伸伸手,给个眼神,谢天贶就不敢越雷池半步,没想到他竟敢当面甩脸子,还猖狂到要强行带走姚令喜,属实不把人放在眼里!

狂悖,无礼!

小混账一点旧情不念,安敢纠缠小妹!

霎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姚闻善气红了脖子,心底仅存的一丝:念在谢天贶放不下小妹,大婚夜还来抢,兴许拒婚一事另有隐情,可再给他个机会,偷偷领他去为母亲诊治。

倘若真能起死回生,救回母亲性命,便可借机问清楚当日拒婚缘由,继而化解父亲对他的不满。

即便小妹业已另嫁,此事绝无转圜之余地,臭小子无缘做他姚家的女婿,做半个儿子也是好的。臭小子军功卓著,琅尚书如此倚重回护,日后必成大器,若与宣平侯同气连枝,互壮威势,实为双赢之局面。

他因机而变,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可还没来得及吐半个字,先被气了半死,心中所想,荡然化作泡影。

于是虎裘高扬,他怒气冲冲,连臂带爪地往外擒,立时要给点颜色,琅尚书见状,也立即上手护犊子,岂料就在这时,一股杀意蹿入,姜法眸光一闪,健步踏至章栽月身前,全神戒备。

果不其然——

清理积雪的仆役突然没了响动。

四下森然宁寂,众人面面相觑,然而仅在两个呼吸之后,狂风陡然怒吼,雪舞漫天,紧接着“窸窣”一声,有团黑影冲破雪阵,被砸了进来!

姜法眼疾手快,瞬间接住。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章栽月的二弟——章挽月!还狼狈得跟流放了三万里似的,满脸满手血痕,发髻衣衫全破!

章栽月一刹阴沉了脸,横目朝外,却只一眼,就拧眉不语。

“哎呦轻点儿轻点儿!”

年轻男人戏谑的声音,懒洋洋压制章挽月的呻/吟,传抵众人耳畔。

听得熟悉音声,看着张挽月惨状,姚闻善不禁脸色大变,心中波涛万顷。姚令喜则是小眉头一皱,一头扎进谢天贶胸口,瑟瑟发抖。

而门口锦帽貂裘,在风号雪瀑中朗笑的男人,早就一眼将她看见,咧出两排大板牙,跟老猫瞧上耗子似的。

在他左右,又分列男子九名,个个布衣,却威风凛凛,腰间别着袍角,右手尽是收势。

显然,这场席卷风雪的狂风,正是他们的手笔!

来者不善。姜法放下张挽月,危险地眯起眼睛,准备应战。

然而九人根本不曾瞧他,打眼往室内一扫,登时发现程千户所言——“殿下好惨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垂至脚踝。”

果真所言非虚,四小姐被人欺负了。众人眉头深蹙,齐刷刷瞥向章栽月,其中一人还转眼怒瞪山奈,吓得山奈一口咬了舌头,垂头弯腰,只差把自己一折两段、以死谢罪。

几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杀气腾腾,恰如群狼环伺。

姜法单臂把着张挽月,凛然不动,须臾之间,已经演算以一敌九,交手三百回合,然而他们气急败坏是真,想杀人泄愤不假,作为顶尖医者,杀人的手法千变万化,他们绝不介意当众炫技,演示一把。

可是从程千户那里听来“殿下心思难测,似乎不欲同章大人撕破脸”的话,他们还是要言听计从,故而诸人咬牙许久,终于还是齐齐抱拳,向看不见的姚令喜躬身请安:

“见过四小姐!”

听言,姜法蓦然一怔,章栽月也面露惊诧,暗忖几人领口皆绣墨色虎撑,当是虎守林门人。

这些人都曾是乞丐盲流,京城癣疥,被捕入虎守林习医,他们不把朝廷公卿放在眼里就罢了,怎地也不问候少主谢天贶,反将姚令喜放在首位?

他不禁看了眼山奈,想起先前山奈和苏木二人,也曾舍命护姚令喜周全,现在又似乎是因为护人不力,被无声训斥。

看来,虎守林门人十分敬重姚令喜,而谢天贶和姚氏似乎对此都习以为常,不觉奇怪。

不。这真是太奇怪了。

章栽月大惑不解,想不通其中内情,更担心姚令喜先前所谓“没我点头,四哥绝对不会救你的心上人。”。

看起来,她并非虚张声势,章栽月不得不承认:她甚至都不是在借谢天贶的虎皮充大王,虎守林门人,是真的敬她奉她。

她说话,管用。

倘若姚令喜在虎守林是这等地位,那么救治阿图,还有岑夫子的断指……岂非……岂非都在她一念之间?

错了。最不应该招惹,也最不能招惹的,恰恰是她。

此来种种,今夜种种,真是大错特错。

眼看着自己亲弟弟被折磨到不成人形,再凝视姚令喜软软瘫在谢天贶怀里,章栽月袖中的手,默默攥紧,又怅然松开,真是悔不当初。

同时此刻的姚令喜,已经分辨出白术、商陆等人的声音,心头一暖,喜上眉梢。

因为他们有空来此,正说明丹歌和侍卫们必定有人照料,性命无虞!

太好了。

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喜不自胜,小手扒在谢天贶肩头,探出鼻子以上的半颗脑袋,故意不看正中间那人。

“嘿嘿嘿,你们来啦。”

“公主府来人报信,我等当即兵分两路。”商陆一本正经抱拳:“四小姐请放心,家主亲自领人去了。”

闻言。章栽月错愕更甚。

他差人送去虎守林的阿图,也没得到谢家主亲自诊治,一句轻飘飘的“正在闭关”就给打发了,然后全部推给远在南疆的谢天贶,让他自己想办法找人自己等。

现在却只因为姚令喜随便派个人报信,他就亲自领人出山看诊?

为什么?章栽月攫住姚令喜,怎么都挪不开眼睛,想看穿她到底何处与众不同,姚谢两家不是因为拒婚闹翻了么?虎守林究竟为什么对姚令喜另眼相看,为她一呼百应?

下意识地,他提步走近姚令喜,誓要问清缘由。

毕竟虎守林绝非一般医家,其门人遍布帝国上下,太医署、典药局、军医、兽医、各地卑田院、驱疫司……举凡朝廷用医,皆出自虎守林。

这些事一贯由太常卿主理,章栽月一直以为谢氏只充任训养教管之责,除了极少数门内弟子,朝廷捕送的流民学成即为帝国之医工,听奉朝廷调遣,他从未想到他们会自发拧成一股绳,被一个女子左右。

斯事体大,虎守林决不能沦为一姓私用,身为宰辅,他不能不过问。

可是还没等他走上前碰到姚令喜,居中领头的人先不干了——

“哎哎哎!看谁呢?没良心!”

他咋咋呼呼,蹿过门槛,奔到谢天贶跟前,下巴一抬,白眼一翻——意思识相点儿,臭丫头给我!

然而姚令喜怂他,谢天贶却并不搭理,嗒嗒,踏步朝外。

只是谢天贶一门心思给姚令喜疗伤,哪里能想见,闻将军为了给他争功劳,曾在半月前上表朝廷的奏疏上大书特书,浓墨重彩地渲染了他夜闯敌营,斩首南氐摄政王,居功至伟的同时不幸后腰伤重。

之后闻将军又极尽能事,大吹大擂谢天贶医术,盛赞他自个就将贯穿椎骨的腰伤治愈,简直是华佗在世,文武全才,堪称帝国明日巨擘,巴拉巴拉……

于是乎,本着有阴招不使王八蛋的原则,谢天贶刚走两步,受伤的椎骨就摸上来两根黑手指,戳挖扣钻,往死里搞他!

谢天贶哪知道还有这手,眼前一黑,立时吃痛伫立,所有力气都凝聚腮帮,不敢哼哧出声。

与此同时,姚令喜身子一轻,飘了起来。

“四哥!四哥救我!呜呜呜!我不要!”

冷不丁被捞,姚令喜攥紧谢天贶衣衫,又哭又闹,抵死挣扎。

可她一母同胞,虽然比她晚出母体,但是坚持一定非要当哥哥的——龙凤胎哥哥——姚引乐,非但不怜惜,还趁谢天贶痛疯了,没力气,一根一根扒下姚令喜的手指头,握住她小手搭自己肩头,将她彻底收入怀中,小脸也按怀里藏起来不给人瞧。

那宠溺又阴邪的样子,叫姚闻善在一旁看着,真真是无语望天,心说你俩就疯吧,小妹还故意先跟虎守林的人打招呼,这不明晃晃刺激老三么?

还有这老三发疯不避人,也跑来丢人现眼,估计是恨死了章栽月娶走小妹,拿人家弟弟章挽月出气,揍得这么惨,不用赔礼道歉么?

俩人一个私奔被抓,一个虐人家弟弟,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拉下脸去跟妹夫道歉,一对疯崽子,今夜真是老脸都被这俩倒霉弟弟妹妹丢干净了!

个个都不省心,个个都来气他,姚闻善来回找人瞪,琅尚书莫名又挨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却听得——

“嘻嘻。”姚引乐龇牙坏笑,似乎心情极好,抱紧姚令喜,转身冲章栽月笑:

“我姚三也是出息了,能得应国公、中书令、章大人做妹夫。”

哼,是姐夫才对!姚令喜默默翻白眼吐槽,不幸对上谢天贶视线,好似心里话被听了去,小心脏一抽,尴尬得现场改口:您才是姐夫,姓章的跟咱姚家可没关系。

“初来乍到,不识路,便请令弟领我上下观览一番。”姚引乐大大方方,解释了张挽月为何会以这种方式现身,继而又道:

“这应国公府可真是块福地,小妹日后的寝殿,府里头机灵能干的使役,还有妹夫如何会疼人,鄙人也都见识过了。说来怪惭愧,我也有妻室家小,还养着几房姬妾,却都不及妹夫这疼人的小把戏,一出接着一出的,真叫人大开眼界。”

“呵呵呵。”

他笑得爽朗,声音也脆,活像风雪夜里跑出个红太阳,然而姚令喜在他怀里,隔着层层衣衫,却听到姚引乐的心跳,活像是锤击一面积水湿透的鼓,一锤一锤下死力,力道却被吃尽,闷闷沉沉,粗重阴湿,根本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回事。

在场众人,除了姚闻善尚在琢磨老三并未娶妻,何来妻室姬妾,这番说辞是要警告妹夫不许纳妾?明眼人都听出姚引乐押着章挽月,里里外外瞧过一遍,已经彻底摸清了章栽月祸害姚令喜的实情。

而这实情太过骇人,寝殿内一地喜服,红艳艳映在被捆绑的侍卫脸上,老仆役吞吞吐吐,说清楚当时姚令喜和章栽月对峙的情形之后,姚引乐不语,只手起刀落,一刀就削去他脑袋。

“噗嗤!”

鲜血热腾腾,殷稠稠,洋洋乱喷,人头咕噜噜滚到章挽月脚边,双目圆睁,一眼就抽光章挽月脊骨,吓飞他三魂七魄,堂堂七尺男儿化成一滩烂泥,眼睁睁看着姚引乐提刀,一路问去,把见过姚令喜脱掉喜服,只穿里衣的人,男女不论,全部砍了个干干净净。

有程千户带路,虎守林弟子镇压,姚引乐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

寝殿内外,霎时间血流成河,姚引乐浑身浴血,霸道阴邪,诚如炼狱修罗一般,直至刀刃卷入一人肩颈,横竖抽不出来,他才罢手停下,吩咐人将人头整齐码放,留待章栽月回来收拾,然后又乐呵呵问何处可以沐浴更衣,他要捯饬捯饬,修饰修饰,以免吓坏了他的傻妹妹。

章挽月从头看到尾,真真是心惊肉跳,一万个胆子都吓破殆尽。他先前就见过姚令喜行事诡异莫测,现在又撞上个夜叉修罗,无比后悔他怎么不蜷在被窝里,躲在小妾的温柔乡中,漏夜跑来哥哥这火坑里找死,真是再惨也没有了!

可怜他百口莫辩,说不清自己有没有参与其中,被虎守林的白术抓着脚踝拖行一路,亦是用脸犁了一路,拖到书房这阵,面上手上全是冰渣划破的血痕,还要时时恐惧笑眯眯的姚引乐,怕他会突然变脸,然后他身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会一刀抹他断脖子,再用他的血涂满整座国公府……给姚令喜报仇……

即便现在瘫在章栽月身边,有姜法护在身旁,他还是惊惧恐慌,齿牙战战。

变天了!

变天了兄长!

宣平侯府的人、公主府的人、虎守林的人,没有一个省油的,还全都站在姚令喜那边,您的国公府已经被重重包围,任人宰割了!

形势反转,罪魁祸首的章栽月,不清楚后院已经彻底失火,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

姚氏兄弟,竟然一人来此压阵,一人暗中探查,还一举探明所有,这一手,确实出人意料。

自己坦白和被人拆穿,所来天差地别。

所有犯星被人挑破,骤然落入窘境,章栽月面上挂不住,但还是静静伫立,任他嘲讽。

可姚令喜并不想拆章栽月的台,更不愿此事捅回宣平侯府,被爹娘皇后知晓。

她还指望借章栽月玩一招金蝉脱壳,怎能轻易让人敲碎了章栽月的假面?登时就暗掏螃蟹钳,使劲,掐人。

“哎,你掐我做什么?”

姚引乐大嘴巴嚎出来,“啪”一巴掌舞她脑门上:“若非你哥哥我在外头顶风冒雪,打发了黄内侍和东宫的赵詹事,你俩现在就该跪到宣政殿听训了。”

咦,宫里和东宫来人了?

还被打发走了?

姚令喜冒头,同章栽月对视一眼,心眼子霎时挤到一处。

她还想继续演戏扮恩爱,寻机脱身。

他也希望能弥补挽回,以免闹太难看,再气坏她家人,气吐血宣平侯,弄得难以挽回。

虽说心思各异,但两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姚引乐之所以看穿全盘却引而不发,不将事情闹大——他得意洋洋地扫了眼谢天贶,心说龙凤胎呢,闹着玩儿的么?

他和小妹乃是同住一个胎胞、共饮一口羊水,相互玩儿过脐带的关系,臭丫头想趁机私奔是吧,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到!

是以,帮她挡挡圣上和太子可以,帮她踩踩章栽月可以,但是谢天贶,谢天贶不行。

谁都不行。

谁都不能夺走他唯一的好妹妹。

明明是打从娘胎里就一起玩儿,出生后也时时刻刻在一起,从未分开过一日、一个时辰、一刻钟,凭什么皇后姑母突然将她抢进宫,十九年了愣是没见过几面。

既然现在是这般情形,千载难逢的机会喂到嘴边,姚引乐当然要把握时机,拿住章栽月害人的罪证,掐住他脖子,让他应付姑母,然后把小妹拱手让回侯府。

如此一来,小妹就是明面嫁人,实则重获自由,到时候再给章栽月寻几个小婴孩,养着应付姑母,他就又能和小妹在一起,开开心心玩耍,弥补错过的时光,再也不分离。

甚好。

甚好。

就这样,现在就抱回我院儿里。

姚引乐美滋滋,抱紧姚令喜,兴头上,他没轻没重,姚令喜身上的伤口立时发作起来,龇牙抽气,肌肉痉挛。

“当心——”

“咝!”

银针破空,火星般刺入姚引乐太阳穴!

众人什么都没看清,姚引乐就瞬间扶额,踉跄了步子。

章栽月感到这症状很熟,莫名随之哑火,就在两人左侧太阳穴针尾交相辉映之时,谢天贶已经抱上姚令喜,转身就走。

山奈拔腿跟上,九名虎守林门人让开左右,琅尚书自觉自愿挺身断后,一切尽在掌控之内,唯独姚闻善失望透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他眼前,还可笑地浮荡着十九年前,姚引乐和姚令喜,两个奶娃娃抓周,老三傻乎乎把一件件玩意儿捧到小妹跟前,往她手里塞,笑得没心没肝,一声一声唤“妹妹,妹妹,妹妹。”。

可是小妹东躲西藏,什么都不接,歪歪扭扭挪到他身边,紧攥他手指不放。

她选了我。姚闻善觉得这事儿他能得意一辈子,打从那时就决定要为姚令喜遮风挡雨,护她一世顺心遂意,哪怕她被皇后姑母夺去,他从未将她弃置,也绝不苟同将小妹当做筹码,换取姚氏一族的荣耀。

他矢志不渝,顶住各种压力,一心一意为她设想,没成想有朝一日,她的手会巴巴搂着男人的脖子,要弃了他与别人私奔。

女大不中留,男人勾勾手就忘乎所以。这个没良心东西,不是我姚闻善的妹妹。

他负气扭头,一句话都不想说,眼不见为净。

但是。但是气归气,内心深处,他还是无比窝囊地举手投降,罢了罢了,只要小妹乐意,去便去吧,只希望谢天贶能想办法暗中前去救治母亲,再一个别欺负了他的宝贝妹妹,否则就算天涯海角,他……

他若找不到,就去荡平虎守林,祸害谢朗那糟老头子去!

心爱的妹妹不听话,姚闻善拿她没办法,底线一撤再撤,直至彻底溃败,毫无底线,然而姚令喜原本欢欢喜喜伏在谢天贶肩头,骤见他萧索背影,耳畔响起城楼上四更天的更鼓,心头猛然一怔。

丑时夜最浓,哥哥们冒雪冒火前来,对她是何等地爱护怜惜,可她却不识好歹,胡作非为,惹他们生气。

一时间,自责和心疼,难以名状。

“大哥哥,您送我回府好么?”

她拍了拍谢天贶肩膀,在即将迈出门槛之际,又唤:“大哥哥,外头好冷,我想裹上您的虎裘。”

“大哥哥,求求了。”

“大哥哥,您瞧我肌肤雪白雪白的,很衬你的虎裘噢。”

哑着嗓子,姚令喜哀声婉求,杵在门口决计不肯走,一声一声喊“好冷哦,好冷哦,冻死阿喜了。”,愁得谢天贶都快解衣裳给她蒙头。

而姚闻善凉透了的心肝,因为谢天贶的驻足,终于找回一丢丢颜面,而后又被姚令喜一声声捂热,嘴角压不住地上翘,心道小东西胡闹够了,算她有点良心,还记得自己姓姚,没有闷头跟男人跑,总算没白疼她这么些年。

他心头高兴,但转过身,还是板一张黑脸,左右开弓,挥走琅尚书和山奈。

面对谢天贶,他嗤笑一声,趾高气昂,抬手抖抖宽袍大袖,抱走姚令喜,虎裘也给她裹上,仔仔细细裹上,每当嘴角要翘,他都咬牙暗骂——

死嘴,给我老实憋住!

但是死嘴说我憋不住啊!叭叭咧开!

姚闻善当即决定转移注意力,侧目道——

“妹夫。”

“嗯?”

章栽月下意识应声,忽觉芒刺在背,然后便对上姚令喜、谢天贶、姚引乐、山奈等人,白眼一片。

“还不跟上。”

叫上傻不愣登的蠢妹夫,姚闻善骄傲转身,暗暗措辞,准备好好教育小两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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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谁都不能夺走他唯一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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