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凛忐忑,很想问陆双易,你给她治病后还回来吗?
我还是你的雇主吗?
但她现在在隐瞒自己的原世界身份,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直白呢。
得找个时机啊。
《百荔图》这事,在盛玉凛眼里差不多是可以结尾了,在陆双易这边却是不同的走向。
裴子靖找上了陆双易。
《百荔图》这事起来时他听过,笔记他也看见了,原本是不关心这事的,忽然就想起这事和陆家有那么点关系。
那流传出来的《百荔图》不是和陆家家里的那副挂画一模一样吗!
而钟子良眼见从盛玉凛这儿拿到《百荔图》无望,便暗中想了其他方法,重金求购。
裴子靖一想这是个好机会啊。
“你不是缺钱吗?现在钟子良逼着谢家给画,谢家早晚找上你祖父。你也知道,你祖父都能不经你同意,就答应你和谢大小姐的婚礼,恨不得立马把你打包给人送去,肯定人一问就给了。只要你拿了画,谢家就捞不着,不仅可以得钱,还可以摆那个强嫁你的谢大小姐一道。”
“谢家,这事怎么还和谢家有关系?”
“没关系吗?这画不是以谢家的名义卖出去的吗?”
当初这画确实是走谢家的途径卖出去的,但实际担保人是盛玉凛,且一桩交易本就是真真假假,众说纷纭,裴子靖对这事毕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表象,不知道实情。
陆双易又一向对自己不想知道的事充耳不闻,因此没多问。
盛玉凛居然和谢家还有关系吗?
那什么时候要求盛玉凛把自己带去谢家大小姐面前逛一圈,让她死心!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裴子靖劝陆双易尽快行动,“再不济,你也可以拿画做条件,让谢大小姐解除婚约。”
上次的结婚照发过去,婚约估计就没影了,陆双易问:“他们打算给多少?”
裴子靖:“600万。”
陆双易当即道“好”,并说他周末就回去取画。
陆双易回陆家的同时,盛玉凛也在往陆家赶,她也是听到风声说画可能在陆家。
在淮安的陆家家主,陆双易的祖父,陆锦海,是□□凛将军和原配夫人方玟玉生的儿子。
当年□□凛将军移居南部后不久,他的好友就带着陆锦海回到了内陆,陆将军则因一场急病没能回来,便一直在南部居住,后来又移居了国外,和自己的第二任夫人生了两儿一女。
上次找画之时,盛玉凛就这段事有了解。
至于风声,意外地来自钟子良一早发来的简讯。
“盛总,我也是看在盛家和钟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说出这话的,如果能把真画找出来,那自然是最好,我们的交易也是美事一桩。可如果不能,或者说我们找到了画,那不就说明了盛总的无能,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我也不会起诉,只不过还是希望盛总您能赔偿两倍的违约金。”
那个老不死的最后的话语是,“我相信盛总的信誉价值无法衡量,这两倍违约金只是向世人展现盛总信誉的手段而已。只有这样,大家才会相信盛总对于我们这些人的合作是尽心尽力的,不是敷衍。”
钟子良这么嚣张,只能是因为有把握拿到图。
如果是钟家拿到了图,势必会对自己的信誉和能力造成一次重打击。
这就是他们的后招。
可是画真的会在陆家吗?陆家老爷子当初不是说没有吗?
陆双易回家在陆家算是大事,陆锦海晚年身体不行,都在郊区修养,不在老宅,陆方平也因为工作不在,宅子里一向冷静,所以听说陆双易要回来,陆家一早便开始为他一个人开心忙碌热闹起来。
管家已经是个老人,姓丛,从小看着陆家这两个孩子长大,远远瞧见了人,更是喜不自胜,进了门就等着帮陆双易拿衣服,却见人没有脱外套的意思,径直往楼上去。
这挂画一直挂在二楼的一间空屋里,陆双易进门去,管家早已让人拿了凳子,陆双易一来,便给人取了下来,“早晨你说了,便给你取了。是这幅没错吧。”
陆双易拿着一看,“是这。”
陆双易又问:“这画一直挂在这儿吗?”怪不得裴子靖会记得,这也太明显了。
管家:“原本不是在这儿的,早年老爷子看过一次——”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急匆匆地抱着电话上来,说是老爷子的电话,又说谢家来访。
谢家来访?谢家果然来了。
可惜了,自己先一步了。
在管家接电话时,陆双易收起画,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停进宅子里的车里下来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骄骄纵纵的,眉眼高傲,应该就是谢家大小姐了;另一个则十分清冷,他很熟悉,是盛玉凛。
盛玉凛怎么也来了?
盛玉凛因为去拜访了陆老爷子,晚来一步,刚和同样看起来急匆匆的管家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就见管家面色为难,“不巧了,阿易刚回来,也是要这幅画。老爷子让我再和盛小姐说声抱歉,几年前盛小姐来的时候,是真没翻到,年前翻库房的时候才翻出来的,更没想到这就是那副《百荔图》。”
和盛玉凛一起来的,叫谢雨桐,是盛玉凛名义上的妹妹。她本来在观察陆家建筑大气非凡的格局,听见这话,关注点奇特,问:“你们家那位小少爷现在还在家?”
丛管家:“刚回来,还在。只是这画,怕是不能直接给两位,虽说是老爷同意了,但怕是要问问阿易愿不愿意。”
陆双易要这画干嘛?盛玉凛疑惑。
谢雨桐闻言,却先她一步,主动提出要去问问。
陆双易还以为盛玉凛知道自己在这里,必然是要来看自己的,所以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不是盛玉凛,而是自己的未婚妻。
要不要这么难缠!
谢雨桐顺着帮佣的指引来到这个房间,本来空荡荡的,还疑惑,转过一个支撑立柱,却见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在那里看画,看他气质贵气十足,长身玉立,身量极好,便知道这人是谁,问:“你就是双易弟弟吗?”
陆双易瞥了她一眼。
谢雨桐一双娇蛮的眼睛直直地盯在陆双易的身上。
按理说陆双易是盛玉凛的未婚夫,他应该叫他姐夫,但谢雨桐不认为陆双易就是盛玉凛的,盛玉凛的母亲早死了,现在谢家夫人是她母亲,她认盛玉凛这个姐姐盛玉凛就是谢家人,她不认那她就不是。
她原本不在意盛玉凛这个婚约,毕竟陆双易的名声不好,可如今一见,这人不仅宽肩窄腰腿长,皮囊更是万中无一。
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被盛玉凛挑走了!
“我是谢雨桐。”她伸出手自我介绍。
这一下陆双易是看都不看她了,拿着画离开,把谢雨桐气得够呛,在原地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才装作相处不错的样子回来。
“陆家小少爷和传闻不一样,脾气很好呢。”
盛玉凛:“是吗?”
“原来他对阿姐的态度很差吗?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是个态度差的人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姿态能气到盛玉凛。
可盛玉凛如何不了解陆双易,见她笑容勉强便知道没在陆双易那儿讨着什么好,倒也不给她火上浇油,便起身辞别。
刚开车门,却是一愣。
陆双易将外套脱了搭在扶手上,托腮看了过来,一副自己要赖在这里不走的模样,盛玉凛条件反射,立马掩了车门。
跟在后面的谢雨桐一脸疑惑,“阿姐,怎么不上车?”
盛玉凛面色平静,“既然陆少爷也在,不如我们留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你先回去,我马上过来。”
谢雨桐:“啊?”
盛玉凛:“不想吃饭也可以现在走。”
“不不,想,想!”
谢雨桐虽不解盛玉凛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但一想若是能和陆双易多接触,也更好,于是听话折返。
谢雨桐一走,盛玉凛刚要上车,陆双易就已然从另一边抬步下车,显然只是为了整盛玉凛,并不准备奉献自己。
“盛总,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偷情,如何?”他撑着车门,笑着道。
他居然以为要和自己订婚的人是谢雨桐?
“不错。”盛玉凛勾起嘴角。
“那待会儿要好好表现哦!”陆双易压低眉眼看了她一眼,带笑离去。
原说不留下吃饭的少爷忽然决定留下了,丛管家高兴的不得了,只不过午饭时间已过,于是赶忙让人采购新的食材,为晚饭做准备,余下的时间,便让到访的几位贵客四处走动,看山观水,在园中游历。
看到一半,盛玉凛就悄然脱队,找到陆双易时,人正靠在一处四角飞檐的亭子里,手舞足蹈的,像是疯了,走近一看,才知道人是在喂鱼。
盛玉凛看他湾流里的锦鲤各个身带七彩,肥胖雍容,很是讨喜,问:“陆少愿意送我一只吗?”
陆双易奇怪,“你要这个干嘛?”
盛玉凛在一旁坐下,不给陆双易反应的机会,骤然出手揽住陆双易的腰,把头放在他肩上,低声道:“有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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