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待的时间不算太久。
“太神了!”章岄急匆匆地赞扬道,她一边将事件整理清楚,一边忍不住感叹,“他真的做到了。”
“钟子良被小陆总摆了一道。”章岄笑容焕发。
盛玉凛:“他给画了?”
章岄:“给了,但又没给。而且,是很彻底地解决,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地解决。盛总,您的眼光太厉害了。”
这是什么薛定谔的猫,盛玉凛愕然地拿过报告,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一笑。
陆双易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事。
在和钟子良指使的小画家交易之前,他联系了一队专家对两幅画作进行鉴定。
一幅是陆双易拿来的,编号为1,一幅是钟子良从盛玉凛那里购买的,编号为2,经过专家缜密的鉴定和讨论,得出了2的年限比1的年限久这个听起来十分荒谬但确凿无疑的结论,认定2就是钟子良要找的真图。
因此不需要交出自己手里的画,还挽回了盛玉凛的声誉。
不仅如此,陆双易又以口头约定上只说了将真画找到给他们,对方就需要支付给自己600万为条件,让对方去钟家拿画,以一纸鉴定书从人那里拿走了那六百万。
此事的最巧妙之处在于,让对方去钟家拿画。
陆双易很清楚钟子良和盛玉凛之间的协商已经进行到钟家表面还在坚决要盛玉凛给真画,实际已经签了退还协议的阶段。
那画虽然还在钟家库房,但实际已经是盛玉凛的东西,他完全可以这么做。
钟家无权跳出来说画是他们的东西,陆双易不能交易。
至于陆双易给没给盛玉凛钱,谁知道。
再者,陆双易让钟家自己找自己,钟家也不好说画已经是盛玉凛的了。
他们总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一边在逼盛玉凛给出真画,一边已经把有意瞒着盛玉凛将真画收进自己口袋里,并且索要高额的赔偿金,他们钟家就是这么干事,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摆明了要搞盛玉凛一把!
现在钟家只能接受这个实际并不存在的交易,认下这个哑巴亏。
画被交易了,自然不存在退还协议,说不准,钟家还会因为违约而被盛玉凛找上门。
陆双易不仅解决了这事,还把最后追责主动权递到了盛玉凛的手里。
确实是非常彻底的,漂亮的解决方式。
果然是天生的阴谋家。
魏心安知道这事,差点被气了个半死,她简直想要骂人了,“你是说,你们来来回回这么一遭,用更高的价格把五年前买的画又买回来了?”
还是从自己的左兜买到了右兜。钟子良不敢说话。
谁知道陆双易会帮着盛玉凛摆他们啊。
“算了,这事到此为止。”魏心安道。
她话是发下去,可两个小辈吃不下这亏,于是二人一合计,决定在陆双易出海海钓之时,敲人闷棍,反正他陆双易在自己家都能被下毒,想必脑子好,身手不行,打了就跑,谁也不知道。
两人费尽心机,终于找到了机会,焦急地把人送上了海,看着陆双易和一群大汉远去,就相视一笑,轻松地等着人回来验收成果,谁知道这一去左等右等都等不回来,着急地派出了好几辆小船去找人也没找到,预感到事情要闹大,急得不行了,便只能硬着往上报告。
张亚仪到场都觉得眼前一黑,自己好歹有个诱饵把自己钓过去,怎么还有赶着去送人头的,“谢家的教训没吃够,你们怎么敢对人下手的。”
两人瞬间想到了十分恐怖的事,“那里面的人不会有其他人安排的人,陆,他,不会死了吧。”
张亚仪:“你们最好祈祷!”
两人顿时吓得瘫坐在地。
一辆辆出去的游艇归来,都说没看见人。
毁尸灭迹。
魏心安的神色也罕见地沉重起来。
张亚仪沉声,“现在这个节骨眼,陆双易刚展露了自己的才能,想动手的人不计其数,你们——”
现在看来,陆双易被杀害了的可能性很高。
就在一众人乌泱泱地站在码头上着急不已,灯光乱窜时,一道游艇慢悠悠地回来了。
那两人认了出来,“四十七号,上面的人就是凶手!”
旁边的人蓄势待发,就要冲出去,魏心安心想能抓到凶手也好,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凶手会把快艇开回来吗?
见有人要动手,她道:“等等——”
灯光一闪,开游艇的人慢悠悠地从甲板上下来,对着这万众瞩目的场景露出一个微笑。
陆双易!
那两个人见人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又看自己找来的打手都不省人事,表情都如同见了鬼一样。
这家伙,不会是死了,被鬼附身了吧。
陆双易则是平静地看着他们这一群人。
当时魏心安就预感到了不对,果然陆双易开口就是一顶天大的帽子,“看来是魏总想要杀我啊。”
魏心安立马回答:“我也是准备出海海钓,听这两人说陆少久久未归,便帮忙找了一下。”
“这样啊。”陆双易没在这事上和魏心安多纠缠,“魏总这么热心,那我的赔偿费就靠您了,毕竟我看您把要害我的人都控制住了。顺手的事,对吧。”
魏心安暗道难缠,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当晚赔偿和道歉一并送到。
魏心安不好过的同时,盛玉凛也不怎么好过,不知道从哪日开始,就有人给她寄来陆双易玩乐的照片,日日不断,还刻意抓拍了暧昧的角度!
这是干什么?
纵使一开始没什么想法,次数多了,盛玉凛也有点应激。
但陆双易又借着养病的名义,日日在淮安玩乐,好似不准备回京北了,因此盛玉凛也拿他没办法。
“玩不死他。”又是一日早早送来,盛玉凛看过便将照片往桌上一扔。
章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看也不多说,反正盛总也不会对此有什么表示,一会儿收了就好。
好一会儿又听到盛玉凛冷笑一声,“把这些整理一下,留几张有分寸的给陆老爷子发去。”
章岄忙去处理这事。
这事办了不过两日,盛玉凛好似完全抛之脑后了,又忽然说招了个新秘书,让先办理入职。
章岄一早来公司处理这事,还在想盛总特招的秘书会是什么样的人,肯定学历能力都不差,一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见了陆双易在里面睡觉,他西装革履,打扮的很有职场风味。
原来是这个秘书啊。
章岄想,挺好的,陆双易的脑子活络,能帮盛总解决不少难题。
只有一个难题,盛玉凛的办公室是一个很独立空间,旁边是一个横断了整个空间的弧形空平台和植物装饰,秘书办和几间会议室和其他辅助设施都在另一边,要是陆双易诚心实意是来当秘书的,怕是见不了盛玉凛几面。
察觉到有人,陆双易稍微抬了一下头,认出她是盛玉凛的秘书,“不用给我办手续。”说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看来根本不是诚心实意当秘书的。章岄了然,轻轻拉上了门,九点左右,她正要下楼去取寄来的文件,秘书办里走来了一个人。
这人身形优越,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西服扣子全部扣好,领带打得很端正,整体着装服帖整洁却不刻板,反而显得十分挺拔,从轮廓起伏的外套可以看得出,他不属于那种干瘦的身材,应当很有肌肉量,但也不显得夸张,沉稳干净,很有唬人的精英气质。
她有些意外陆双易会出现在这里。
看这架势,是来好好上班的?
但这想法只出现一瞬,就被陆双易的实际行动打破,他显然只是来认个路,进门就冲位于秘书办中心的环形休息区一坐,托腮看着他们,不打算接受秘书的半点工作。
陆双易不是不干活,而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天天在这样的建筑里呆坐,看起来很忙碌,但在忙什么呢?
陆双易往这儿一坐,几个秘书已经自然的分成了好几派。中午时公司就传出了来了个干占位置不干活的人。
甚至有人胆子大到给陆双易安排活,自然惨遭无视。
这可是老板娘!早在这些人颇有微词时,章岄就明里暗里提醒过,还想自己提醒的这么明显了,应当不会有不识好歹的人。
毕竟能到他们这个位置,都很清楚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可不免有人便要路走险峰。于是就有陆双易去休息室喝茶时,听到了对自己阴阳怪气声讨的事。
他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大声调侃。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爬上了盛总的床吗?”
“忍忍吧。”另一人不惹火上身地和平劝慰。
“关系户就是好啊,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拿和我一样的工资,还什么都不干。”
“行了,人又没占着你的指标,少说两句吧。”
“不过确实是个极品,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你说盛总腻了之后,我有没有可能包养他呢。”
“我靠,你南通啊!”另一人嬉笑起来,“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你说上盛总养过的人是什么滋味呢。”
前来倒水的朱静看到陆双易立在哪儿还觉得疑惑,靠近听到了说话声,忍不住重咳一声,里面的人立马噤声。
而朱静谨慎地往旁边一看,陆双易对她笑笑,扬长而去。
但,去的方向恰好是盛玉凛的办公室。
要完要完!
朱静暗道不好,见里面两个人正警惕地往自己这里看,稍微惊讶一下,里面是一个老带新的配置,他们和陆双易对上,可以说是关系户大战。
她轻叹一声,将水壶放在桌上,“何必呢,小点声或者离开了公司说都行,也没人往你们身上套道德标准,非要在公司里传、传、传!”还那么大声,恶不恶心啊!
两人不语,其中一人不信,“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机会和我们共事,他还好意思告状吗?”
另一人则道:“盛总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两人还是提心吊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盛玉凛便找了两人谈话,两人都以为自己完蛋了,结果谈话出来一对,盛玉凛并未处罚斥责他们,只是让他们忍忍。
他们面上听着心里却不满。
盛玉凛仿佛没看见他们潜藏的神色,又说陆双易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也不是主动愿意来公司的,完全是他家里长辈的要求,等长辈看得松一点了,他们就好聚好散。
言语之间,说明陆双易的身份不简单。
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两人闻言,心里后怕,哪里还有不服气的模样,感激涕零。
盛玉凛又让他们俩别去陆双易面前晃悠,遇见了就态度自然点,毕竟若是离开了她家公司跳槽了,说不准以后就遇到陆双易是他们顶头上司的情况,闹得太僵,以后见面也不好看。毕竟,他可不像我的脾气。
这就是明说陆双易的背景可以碾压一切了。
两人顿时意识到了这恐怖的一点。
等两人离开,盛玉凛的眼神就冷了下去。
一道屏风之隔,陆双易正在泡茶此刻见两人离开,便拿了茶杯放在盛玉凛的桌上,手一用力,滚了大片的水痕,顿时盛玉凛桌上的文件什么的全被浸湿。
盛玉凛头疼。
早知他不会满意这样的处理。
“你滚远点。”她让陆双易滚一边玩去。
她也需要名声啊,需要时间来处理啊。
难不成真要她传出色令智昏的传言!
那可是三千五百万维持的好名声呢。
她相信,那两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心理压力自己来提离职的。
章岄一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副惨状,连忙跟着收拾,盛玉凛想起罪魁祸首,问了一句人去哪儿了?
章岄记得来时看到陆双易直奔电梯,估计提前下班了,正收拾着又想起一件事,“盛总,明天是姜家的认亲宴。”
姜家,陆双易特意提出来的条件。
盛玉凛:“怎么提前了?”
章岄:“说是姜殊回来了。”
姜殊?盛玉凛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没想到姜家居然是姜殊的姜家。当年姜殊的父母都是大好人,为了援助难民千金散尽,说起来,姜殊的父亲还和方玟玉小姐还是青梅竹马呢,方小姐还认了姜殊当干儿子。只是后来姜家屡遭打击,落没了,要不是姜殊忽然现身,我也想不出来现在的姜家居然就是曾经的那个姜家。”
盛玉凛眉头一皱,“你是说姜家和方玟玉有关?”
章岄:“是啊,我看过的传记里写过,方小姐和姜先生可是青梅竹马呢,只是后来家族联姻,方小姐才嫁给了陆将军。”
“不对,不对。”盛玉凛眉头紧皱,“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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