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和书铺现已步入正轨,江年年开始着手筹备绣坊。
江年年已从签到系统中获得了五至九级的五本绣工技法书籍,其中前三本技法书已在书铺上架。
至于后两本,江年年并未打算公开,她又不愿埋头刺绣,只得慢慢寻觅有潜力的丫鬟,并将她们买下,培养成专业的绣娘。
五月初八,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书案上,砚台里的墨香与窗外槐花的清甜交织在一起。
一位中年妇人笑容满面地走进来院子里,双手提着礼盒,身后还跟着陈景溪,他也同样提着礼盒。
陈景溪飞快地看了江年年一眼,脸刷地红了,笑着问:“岁安哥,李爷爷在家吗?”
顾岁安看着陈景溪手里的布匹,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他耐着性子回答:“李爷爷出去配药了,你这是?”
陈景溪还没回答,旁边的中年妇人已经先抢话:“老身是府城最靠谱的李媒人,今日受陈公子所托,来向江……”
顾岁安走向江年年,将她挡在身后,打断李媒人的话:“陈公子,请你立刻带人离开!”
陈景溪红着脸说:“岁安哥,我知道自己带着媒人上门不合规矩,可我母亲体弱多病,难以起身,再加上……”
顾岁安说:“并非只是礼仪问题,而是我与江姑娘已有婚约,你快走吧。”
李媒人白了陈景溪一眼:“陈公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江……”
陈景溪大声呵斥:“闭嘴!”
这声呵斥让所有人都看向陈景溪。
陈景溪慌忙找补:“李媒人,抱歉,是我误会了,我们走吧,我依然给你谢媒钱。”
李媒人提着礼盒,扭着腰出去了。
陈景溪也跟着出去,走到门槛处回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江年年。
江年年根本没注意到陈景溪回头,她悄悄扭了一下顾岁安腰间的软肉,悄声笑问:“我何时与你有婚约了?”
顾岁安余光看见陈景溪已经走了,其他仆人们也各自忙去了。
他握住江年年的手,笑着说:“我去请个媒人来向你提亲,我们尽快开始走‘三书六礼’流程,在今年内嫁我,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凑向江年年。
江年年抽出手,轻轻捶了一下顾岁安的胸口,嗔道:“谁要嫁你了?我还小呢,才不想这么快就成亲。”
顾知礼透过窗户看着那两人打情骂俏,心里一阵烦躁,鬼使神差般走向两人。
“年年,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年年慌忙站好,原本靠向顾岁安、扭成麻花一样的身体顿时笔直,她问:“什么事?”
顾知礼挑眉看向顾岁安,幽幽地说:“以岁安哥的年纪,他极有可能已有妻儿,退一万步讲,他即便没有成亲,也一定有未婚妻。以岁安哥的身手和气度,他必是出身不凡,那么他的未婚妻也是高门贵女。”
江年年的脸顿时煞白了。
顾岁安也眉头紧蹙,他冷冷地看着顾知礼,却没说什么。
顾知礼继续残忍地说:“年年,如果有一天岁安哥记忆恢复了,或者有人找上门来,你又该如何自处?你又有多少力量可以与那些高门贵女抗衡呢?难道你甘心做一个妾室或者外室……”
“够了!”顾岁安喊道,“我绝不会辜负年年。”
顾知礼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江年年说:“年年,我相信你!你绝不会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对吧?设身处地,那个女子又有什么错呢?”
江年年茫然地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捂着脸跑向后院,冲进房间,靠在门板上,滑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顾岁安伸手想拉江年年,最终只是无力地放下。
顾岁安转身走向顾知礼,抓住他的衣襟,冷冷地说:“顾知礼,你太卑鄙了!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竟然还想与我争夺年年?难道你以为年年会接受‘肩挑两房’这种荒谬的行为?你死心吧!即便年年不嫁给我,她也绝不会跟你。”
顾知礼喘着粗气,脸红着说:“我没有!我只是怕她未来难过而已。”
顾岁安冷哼一声,松开了顾知礼的衣襟,拍了拍手,冷笑道:“懦夫!如果你承认自己的心意,我倒要高看你一看,以体贴之名,行占有之实,说的就是你这种‘衣冠禽兽’。”
顾知礼哈哈大笑,呛声道:“你就是把我踩进泥坑里,也改变不了你本身是一团烂泥,以年年的个性,她绝不会不明不白地嫁给你。”
“顾知礼,你若是只想阻止我,你可以有千百种说辞,可你偏偏选择了最伤年年的做法。你不过是仗着年年对你们的情谊,仗着我对年年的感情,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如果你只伤害我,尚且还能原谅,可你偏偏伤害了她,那就不可原谅。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顾岁安说完,转身去了后院,站在江年年门前,静静地听着她呜咽的哭声。
夜里,等李神农回来,顾岁安请求他下重药,不管后遗症如何,他只要尽快恢复记忆。
李神农收了针,叹息道:“你不要命了?先前不是不在意记忆吗?怎么这会儿又跟抢命一样?”
顾岁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年年在意,我便在意,她先前似乎并不在意。”
李神农摇头晃脑,“年轻真好,净是折腾。折腾吧!折腾去,老了就折腾不动了。”
顾岁安拢了拢衣襟,笑道:“爷爷这话安慰到我了,酸甜苦辣皆是人生,年轻就能拥有梦想,我相信我和年年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李神农抬脚踢了一下顾岁安,“老夫才不想安慰你,臭小子!快去把我那个快乐的小孙女还回来,她今天可跟失了魂一样。”
顾岁安挠挠头道:“我也想啊,可这会儿,年年肯定不想见我,您老帮忙开解开解呗。”
李神农去敲江年年的门。
江年年原本以为是顾岁安,她从被子里探头看向窗户,看了一眼,又蒙头不理。
“年年,年年!是我。快给爷爷开门呀。”
李神农挥手催促顾岁安离开,悄声道:“你站在这里当柱子吗?”
顾岁安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后罩房的中部三间屋子是江年年的房间,只有中间的厅有朝外的门,两侧的房间是朝客厅开门。
打开房门,李神农只进了中间的厅,并未进江年年的卧房。
李神农在客厅中央的罗汉床坐下,他先是笑咪咪地问了几句医学知识,正是江年年最近正在学习的内容。
李神农渐渐将话题转到头部经络上,说着说着就开始描述顾岁安的“惨状”,详述他为了尽快恢复记忆受了多少罪。
咋一听,江年年担忧不已,多听了两句,又觉得李神农过于夸张了,然而终究还是挂心上了。
“爷爷,您别听他的,还是慢慢来吧。万一没恢复记忆,却变成了傻子,那可怎么办?”
李神农眼一瞪,“哼!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医术?”
“哪能啊!我肯定信爷爷的医术,我不是怕他太着急了吗?治病救人,治病救人,落脚点不还是人吗?同样的病症,采用同样的医术,不同的病人,完全可能出现不同的结果。我相信爷爷,可没法信他。”
李神农笑道:“行了,你还记得关心他,那我就放心了。依我说,你们还真是闲得。想这么多做什么?过好一天算一天呗。”
李神农离开后,江年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听从老人家的劝告,一切顺其自然。
翌日清晨,江年年没能像往常那样早起“练武”。
顾岁安则坐在榻上苦等,他早已料到心上人不会再来与他“私会”,却还是忍不住奢望,期待那个身影出现。
等到天光大亮,顾岁安走到院中,挥剑起舞,剑“刷刷刷”刺向东厢房的窗户,在窗纸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洞,窗纸成一片片碎屑飘落。
房中的顾知礼最初心惊肉跳,大约过了半刻钟,他发现顾岁安的剑连窗棂都没刮到,又不由得好笑,暗自腹诽:“幼稚!”
顾知信匆匆忙忙去叫江年年。
“年年姐!年年姐!你快起来啊,岁安哥要杀三哥……”
江年年被吵醒,听到“……杀三哥……”几个字,“嗖”一下窜到了前院,捡起墙边的一根扁担,挡住了顾岁安的剑。
顾岁安慌忙抽回剑,却见扁担顺势向他袭来。
顷刻之间,两人开始交手。
江年年忘记隐藏自己的身手,使出了全部的功力,一招一式向顾岁安攻去。
顾岁安且战且退,一边格挡一边连声赞叹:“年年,太棒了!你真厉害!天赋异禀!短短时日,竟然练成了绝顶高手。”
江年年见打不着顾岁安,顿时有些生气,又想到她原本就是他一招一式教出来的,他早就料到了她的下一招式,因而故意放弃招式,胡乱攻去。
正巧让江年年碰着了,顾岁安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江年年并不乘胜追击,反而愣在当场,似乎没想到他完全不挡。
以他的武功,即便她变招,他也能应对自如,或者说至少能格挡泄力不少,而非这样毫无招架之力。
江年年将扁担扔下,慌忙向前扯顾岁安的衣服。
顾岁安握住江年年的手,安抚道:“年年,别担心,我没事。”
江年年本想甩开顾岁安的手,又担心牵扯到他的伤,气得哭了,骂道:“我才没担心呢,谁让你耍横?仗着自己武功好,竟要朝着家人舞剑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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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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