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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国子监的斋舍与官舍皆建在翠竹林以北,整整齐齐几大排青砖小院,格局大同小异。

唯二的分别是,斋舍多是由数名监生共居,官舍却依品级分置,像沈清辞这样的,倒是能得一院独居。

他那小院位置偏得很,与最近的邻院也隔着大半亩荷塘呢,另一侧则是十几亩苍翠竹林,平日里清净得很,别人吵不着他,他也吵不着别人。

推开刷得锃亮的桐油柏木大门,迎面是一方镂空影壁,雕着“松鹤延年”的纹样。

影壁两侧各立着一口半人高的青陶大缸,缸里养着矮荷“粉仙子”,碧如翠玉的圆叶挤挤挨挨,托着一朵朵淡粉的花,正是长得最茂密,开得最艳丽的时节。

绕过影壁,里面是不算宽敞,却也绝不逼仄的四方天地。

半尺高的假山叠着细流,水流叮咚落入石下小池,池边栽着兰草、月季、石榴,花木葳蕤,充满生机。

东边院的墙回廊上还爬满了凌霄花,橙红色开得热热闹闹,活泛得像是一群正跳舞的精灵。

除开院子,还有坐北朝南两间正屋,东西各有一间厢房,雕花的门窗上全都镶嵌着大块的平整琉璃,只从外面瞧,便知内里该是如何地通透明亮。

沈清辞的小厮石野正蹲在石榴树下,手里攥着树枝划着地,刚一瞧见他走进院里,便“噌”地蹦起来,迎了过来:“公子!明日询休,咱们回府不?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他说着就往屋里冲,脚底下带风,活像一只急着归巢的小雀儿。

沈清辞慢悠悠迈着步子,指尖拂过门廊边上垂落的凌霄花瓣,声音也慢悠悠的:“祖父上个月跑到京郊别院里养羊钓鱼去了。询休就一日,回府不过住一夜,折腾什么?”

何况京城府邸里只剩母亲,他回去了,未必能讨着好脸色。

石野没冲成,又转回来围着沈清辞打转,就跟停不下来的小狗似的:“那去别院找老太爷啊!您都快俩月没见着他了。”

沈清辞被他晃得眼晕,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语气带点懒:“京郊离这儿几十里地,一日来回,你想让我这体弱的身子骨散架么?不想待在国子监就直说,别绕弯子。”

石野被说中心思,嘿嘿笑了两声,挠着头,故意带着几分憨:“那……公子,我想回趟家看看弟妹,明儿一早准回来,到时候给您捎山里的鲜货,成不?”

沈清辞好脾气地挥挥手:“要走就趁早,别等天黑了赶夜路,明儿记得把本公子的山货捎回来,不能少。”

“哎,好勒!”

石野估计早就猜中了沈清辞的态度,也早就把他自个的包袱收拾妥当了。

从厢房拎出来往肩上一甩,脚都快踏出院子了,又回头嚷嚷:“公子爱吃樱桃,咱们村后山上的野樱桃可甜了,我去给您摘最大最红的!还有白泡儿、覆盆子,我都给您摘一些回来!”

沈清辞靠在门框上,无奈摇了摇头,笑叹道:“行了,赶紧走吧,你能摘着什么就带什么。”

心里却想,山里无主的浆果,怕是不等熟透,就被村里的小孩儿抢没了,还能等到你回去摘啊。

少了一个活泼爱闹腾的小厮,整个院子似乎又清静了不少,就连微风拂过竹梢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沈清辞踏入正屋,青石地砖带着几分凉意。

那凉意透不过靴底,却已悄然漫进心里,让人莫名清爽了几分。

他先将怀中抱着的课业放在外间书房的酸枝木桌案上,纸张散得有些参差不齐,他也懒得整理。

转身掀开绣着青山松柏图案的锦缎门帘,他在门边的矮凳上坐下,弯腰脱掉皂靴,褪去白袜,换了一双编得细密的软底草鞋,双脚踩在内间光滑的软木地板上,霎时便舒坦凉快了不少。

沈清辞自小身子骨就娇气,最是惧暑怕寒,偏偏这一身正六品监丞官袍,是用厚实杭绸裁制而成,肩背板正,腰身收紧,穿在身上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茧,实在是闷热又难受。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描金山水屏风后,手指急切地解开白玉带,三两下就将身上的官袍给扯了下来,随手搭在屏风顶端的雕花横杆上。

转头从旁边的梨木衣橱里翻出来一件月白色轻盈薄衫,松快地套在身上。

换好衣服没过多久,就有送饭的婆子拎着食盒过来。

那婆子姓杨,旁人都叫她杨婶,是国子监专门请来打杂的下人之一,这些年一直是她在负责沈清辞这边的生活起居。

杨婶将饭食摆在了隔壁花厅里。

花厅跟暖阁相连,二者合在一起,跟沈清辞居住的那间正屋原本是相似的格局,只是叫沈清辞给改了,而且还是大改特改。

只花厅这一处,他便叫人拆了大半堵墙,全换成了临水的落地长窗,窗台又延伸出去,搭了一座开阔的水上亭台。

此刻窗扇全开着,只消坐在屋里,就可以观赏荷塘美景,还有夏日凉风徐徐而来,唯一不足的是——夜里蚊虫多了一些。

沈清辞口味清淡,灶房那边的师傅跟送饭的杨婶都清楚。

因此桌上摆着一盅莲子猪肚汤,一盘松仁玉笋,一盘竹荪扒菜心,一盘切好的荷叶蒸鸡,估计有大半只的量,两个鸡腿都在里头呢,再加上一大碗白米饭。

“石野小哥中午来灶房交代过,说家里有事要回去。”杨婶放好碗筷,又道:“知道大人不爱浪费米粮,今儿饭菜的量都是按您的胃口备的。”

这小孩儿,不仅猜中了沈清辞的态度,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所以桌上这三菜一汤,外加一大碗米饭,全都只是沈清辞一个人的饭量。

谁能想到他一个体弱多病人,竟藏着一副好胃口,真是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用过晚饭,杨婶收拾碗筷离开了。

落日把荷塘染成了一片金红,粼粼波光晃得人有些刺目。

小院里没有灶房,西厢房墙角处倒是有两个烧水的炉子,旁边有一口盖着木板的大水缸,也在石野离开前特意挑水装满了。

沈清辞只需要将炉子里的炭火点燃,再把装满水的铜壶架上去就好。

东厢房是石野在居住,西厢房则被改成了澡室。

等水烧开的功夫,沈清辞打算先往澡室里的黄杨木澡盆里倒上大半桶凉水备着。

大半桶水不算重,却也不算轻,沈清辞没费多少力气就提了起来。

可惜才刚提着水桶踏出去一步远,胸口就突然闷得慌,让人忍不住轻喘了起来,就像是被下了但凡多使一点儿力气,就会“一步三喘”的诅咒一般!

这样的怪事,沈清辞从小到大,实在是经历过太多了。

即便是他那学识渊博、足智多谋的祖父,也时常想不通,自家大孙子出生时有八斤六两重,长得虎头虎脑,敦实健康,怎么长着长着就成一步三喘的病秧子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请了个遍,任谁来了都断不出沈清辞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却又总是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样,这不应该啊!

家里人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法事也偷偷做过好几回,全都不抵用,还因此得了一个“京城第一病美人”的名头。

就连沈清辞自己也忍不住揣测——他或许是太过出色,惹得老天爷嫉妒,这才在人生路上处处受阻。

明明都已经拖着这副病体考中了状元,可一入官场却变得愈发地坎坷起来。

他但凡是想往“步步高升、位列一品”这个方向走,便立时从一步三喘,变成了三日一病,轻则卧床半月,重则水米不进。

凭着祖父的脸面,外加六首状元的头衔,他在翰林院、六部堂、监察司,这些有实权又有前途的衙门都待过,却一年里至少有十个月都在养病。

直到进了国子监,那多出来的“坎坷”好像突然间就被解除了似的,体弱多病的名头虽然还在,却也只是仅此而已。

折腾来折腾去,这仕途才刚开始呢,就已经能望见尽头了。

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是在国子监里熬资历了,等熬够了岁数,或许能坐到祭酒的位置,紧接着也该致仕了。

沈清辞倒也想得开,他本就没有太大的抱负需要实现,能闲适安逸地过完一辈子,倒也还算不错。

只是偶尔想起,因为体弱的缘故,他活到了二十来岁,竟没有肆意风流过哪怕一回,终究有些遗憾。

烧好热水倒进澡盆里,跟之前的凉水兑在一起,试了试温度,沈清辞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等他擦干头发出来时,天上已缀满了繁星,荷塘里的蛙鸣此起彼伏。

他推开落地长窗想要透透气,刚站了片刻,就赶忙逃走了,蚊子实在太多太凶残,咬得人好疼啊。

石野不在,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沈清辞无聊地想,此刻的半月湖,该是灯火如昼,歌女的琵琶声能飘出半条街吧?

湖里肯定还游荡着画舫花船,连同靖王世子在内的那帮纨绔,必定是由半月湖花魁陪着,正游湖赏景、饮酒作乐呢。

沈清辞从没去过。

具体如何作乐?他想也想不出来,想也想不对味儿,还越想越无聊。

哎,算了,像他这样的病秧子,还是关好房门,早点儿熄灯睡觉吧。

可就在他刚要将门栓上时,原本关紧的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沈清辞急忙后退两步,下意识就想将手里的烛台砸过去,好在看清楚来人谁,才及时停住了动作。

平白受了这场惊吓,沈清辞心里憋着气,却不好当着来人发作,只语气淡淡地问:“世子殿下?您这会儿不应该在半月湖宴饮么,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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