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是在半月湖宴饮中途走掉的,这会儿体内燥热得厉害,头脑也有些迷乱,倒不是因为喝醉了酒,其实也没喝多少。
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斜靠着身子,没有立即答话,只微微垂眸,先盯着沈清辞打量了片刻。
平日里高不可攀、清冷疏离的沈监丞,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般慵懒又随性的模样。
轻薄的衣衫松松搭在身上,领口和袖口全都大大地敞着,隐约能窥见他臂膀、胸膛处的漂亮肌理,瞧着实在不像是一个体弱多病之人该有的体魄。
微弱的烛火衬得沈清辞的皮肤愈发白皙,轮廓、五官俱都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这让原本就清丽出尘之人,变得愈发地飘邈起来。
秦烨此刻,突然生出一种“再不抓住,他就要飞升了”的急迫感。
沈清辞却等得有些不耐烦,微微蹙眉道:“世子殿下?您是醉酒找不到回王府的路了?要不要我给您指个方向?”
秦烨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他抬脚进到屋里,反手将房门关紧,又顺手拴好,很有些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没有喝醉,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特意来找沈先生请教呢。”
沈清辞闻言更觉莫名其妙,若是寻欢作乐时遇上的麻烦,你找郑睿那帮二世祖就行了,找我有什么用?
秦烨自顾自走到外间书房窗户下的黄杨木坐榻上坐下。
坐榻有些矮,他屈着一双大长腿,左胳膊撑在榻上的小几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清辞道:“之前皇伯父派人将我打包送来了国子监,王祭酒又顺手将我分到了明理堂,还说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沈监丞请教,沈监丞当时可是点头应承过的,如今不会是想要推脱反悔吧?”
五月初五那日,圣上派郭怀礼亲自送秦烨来国子监报道,王祭酒带着国子监众人热情迎接。
双方刚一见面,没说上几句话,王祭酒便当场将靖王世子给分到了明理堂,还乐呵呵地嘱咐秦烨,日后有麻烦尽可请教沈清辞。
这锅甩得可真是够快,够彻底!
沈清辞连开口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当着郭怀礼的面,也只能摆出积极的态度点头应下,可心里却不过是敷衍客气罢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麻烦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国子监有“明德、明经、明史、明理”四堂,对应的是“唐、朱、宋、沈”四位监丞,大家各分管其一。
按理说四堂其实并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分属各堂的学子也大多都是靠抽签决定,平日里需要学习的功课也全是一样的,分开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管理而已。
可偏偏国子监众多学子里面,也分好管和不好管的,其中最是不好管理的,还要数包括郑睿在内的一帮勋贵子弟。
被分派到国子监任职的官员,大多都没什么好家世,面对这帮出身显赫的纨绔,总是缺了几分底气,管教得太严了不行,太松了也不行,简直头疼无比。
直到沈清辞来了国子监之后,这另人头疼的问题,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论家世底气,就算是公侯伯爵,也得给沈老丞相三分面子不是。
所以但凡是遇到难管的家世显赫的刺头,一个个竟都想着法地往沈清辞负责的明理堂扔,靖王世子大概是他至今为止,无奈接手的最大刺头。
如今还不得不管。
沈清辞有些郁闷坐到木榻另一头,“咚”一声将烛台放在小几上,面无表情道:“世子殿下遇到什么麻烦了,不妨说来听听。”
秦烨搁在小几上的手掌,差点被那烛台砸到。
他倒是淡定,缩也没缩一下,只从袖袋里掏出来一个香囊,带着几分埋怨道:“郑睿那帮不学无术的家伙,硬拖着我去青楼喝酒,那花魁伺候起人来毛手毛脚的,竟将半壶酒都洒在了我腰间的香囊上,里面的香料都被烈酒给泡坏了。”
秦烨说完缘由,便将香囊直接递到了沈清辞的鼻尖前:“沈监丞,你帮我闻一闻,这味儿是不是都变得有些不对了。”
沈清辞脑袋往后退了退,接过他手里的香囊,仔细嗅了几下,不太在意地答复道:“味道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一个香囊罢了,世子殿下若是气不过,可以叫那花魁多赔你几个……”
秦烨不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沈监丞闻了这气味,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沈清辞有些疑惑地又闻了一下,不太确定道:“仿佛是有些不舒服,微微有些燥热,但也说不好只是天热的缘故……”
秦烨眼里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跟着提醒道:“还有呢?除了燥热之外,就没觉得心神恍惚,**旺盛,自制力也变得越来越薄弱?”
“……”
沈清辞闻言慢慢变了脸色。
他就算是再洁身自好,这会儿也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面颊红得厉害,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其它,只恨恨瞪着秦烨道:“香囊遇烈酒,木香变成了催情香,世子殿下不想着将罪魁祸首处理干净,却故意拿到我面前来害人!”
沈清辞说着就要把手里的香囊往窗外荷塘里扔,却被秦烨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哎,别扔别扔,这可是证物,我还得拿着他找皇伯父告状呢,现在还不能扔。”
既然往外扔不了,沈清辞索性将香囊砸到了秦烨身上,冷着脸骂道:“世子殿下的麻烦,恕在下无能为力,还请您拿着您的证物赶紧滚!”
这会儿药效上来,沈清辞只觉得整个人饥渴难耐,**高涨,恨不得跳进荷塘里游两圈,对着秦烨自然是没了半分耐心,能忍着脾气不给他两拳就算不错了。
秦烨被骂了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故意凑到沈清辞面前,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般:“沈监丞不端着架子的时候,原来也会生气骂人啊?”
生起气来也是这般好看,骂人的声音也好听。
沈清辞气笑了,强忍着翻涌的**,半眯着眼睛道:“所以世子殿下中了春药,不在花楼过夜,反倒故意跑到我面前找骂来了?还是说,世子殿下身有隐疾,压根就不受那香囊的影响?”
“沈监丞是在暗示,我那方面不行么?”
秦烨嫌隔在中间的小几碍事,直接将其挪到了一边。
他凑过去,挨到沈清辞身边,故意撩开衣袍下摆,无助得像个孩子一样:“谁说没影响的,影响可大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呢,现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监丞,要不您教教我呗。”
沈清辞这会儿要是还没看出来他的险恶用心,那这二十来年可算是白活了。
旁边坐着的人,即便微微躬着身子,也比沈清辞高了半个头左右,容貌出奇地好看,好似夏日灿阳,艳丽夺目,热烈灼人,偏又不知收敛,带着几分无所顾忌,与无所畏惧。
沈清辞有自己的骄傲,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时刻,他也不愿意被一个比自己年幼好几岁的小崽子给调戏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索性也丢掉了为人师表的稳重,姿态慵懒地靠在坐榻围栏上,笑得有些不屑道:“故意拿了香囊骗我闻,算计我一个堂堂六首状元,教导你房事?小兔崽子,你怎么这么敢想呢?”
云中谪仙下到凡间,褪去那一层疏离与清冷,瞬间便化作魅魔一般,骄矜中带着几分魅惑,看得秦烨眼睛都直了。
他倾身过去,一手绕过沈清辞,搭在了坐榻另一头的扶手上,好似将沈清辞抱在了怀里一般。
秦烨低头,故意将嘴唇凑到了沈清辞耳边,带着几分乞求道:“监丞大人不也难受得厉害,咱们此时也算是各取所需、互帮互助不是么?”
好一个各取所需,去他娘的互帮互助!
人到底要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说得出这种话来。
“我沈清辞即便是有所需,也不找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世子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滚开!”
沈清辞凭着那一腔怒火,一下子将秦烨给撞倒在一边,起身就要离开。
可他偏偏却忘了“一步三喘”的诅咒,如今中了春药,那诅咒就好似翻倍了一样,只刚踏出去半步,便又摔倒在了秦烨身上。
秦烨顺势将人接住,又转身将沈清辞彻底禁锢在了坐榻之上,得逞般笑道:“沈监丞也太小瞧人了,你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我毛长没长齐。”
沈清辞这会儿头昏脑涨得厉害,浑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疯狂叫嚣着想要释放,已经没力气跟他呛声。
落在秦烨眼里,看到的便是他凌乱的衣衫下,那漂亮的肌理已经染了一层薄汗,颜色泛红,比沾了露珠的“粉仙子”还要娇艳。
脸上的疏离不在,更没了半点的清冷之气,只剩下沉溺于**的意乱情迷,艳红的嘴唇有些难受地抿着,却又挡不住沙哑的喘息声。
一直被秦烨用内力勉强压制住的**,这会儿轰然炸开。
当初在御书房里只看了一眼便心动的人,这会儿就躺在自己怀里,秦烨疯狂地想要得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霸占他。
少年人莽撞,似秦烨这样的皇室子弟,更不知道何谓克制。
他低下头,吻住了沈清辞的唇,将沙哑的喘息全都咽了下去。
沈清辞骤然受惊,挣扎了几下,却也只是徒劳,等到牙关被迫打开,口腔里每一处都遭侵犯,娇嫩的舌也被人牢牢吸住时,他仅有的几分理智,也被**全都冲散了,竟无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主动靠近了几分。
这般无意识的举动,却像是特赦令一般,刺激得某人更加地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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