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她的目光回头，就见西秦笑着走过来，娴熟地俯身抱起人。
他凑近她唇边闻了闻：“喝酒了？”
计天蕊连忙解释：“这水果啤没什么度数的，喝不醉人。”
西秦目光扫过桌上那二十几瓶空罐子，眉头微蹙：“再不醉人，也不该给她这么多。”
计天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十三主动去拿的，谁敢拦。西秦看出了她的腹诽，心底明白肯定是怀里这家伙非要喝。
他无奈，对计天蕊道：“下次她再想喝，最多只能一罐，她要是不肯，就直接联系我。”
计天蕊连忙点头应下。
“那么，今天多谢各位的照顾了。”西秦恢复了往常笑容：“时间不早，我该带她回去了。”
众人回神，礼貌地与西秦道别。
等西秦抱着十三走远，这群年轻人立刻围到计天蕊身边，七嘴八舌地问：“计姐，刚才那位就是她对象？”
“是啊。”计天蕊摊手：“不可思议吧。”
众人不约而同点头，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真不可思议。”
…
回到静庭，西秦将十三抱回房间，又嘱咐餐厅准备一碗醒酒汤。
“我去放洗澡水，宝贝儿。”西秦将人抱到床上，亲了亲她的脸。
十三点点头，安静地看着他离开。
结果等西秦出来时，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他脚步一顿，转向客厅。
十三此刻正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望向外面的夜空，大黄趴在她脚边，睡得打呼。
“在看什么？”西秦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
十三转过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踮起脚尖，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拉，仰头吻上他的唇。
西秦微微一愣，随即漾开笑意：“怎么了？”
毕竟十三主动亲他的次数可不多。
十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蹙眉：“你好高……”
西秦忍不住轻笑，弯腰抱起人走到沙发边坐下，十三跨坐在他腿上，眼底盛着迷糊的星光。
“现在还高吗？”西秦嗓音低柔，带着几分诱惑。
十三停顿了几秒，摇摇头，接着便直起身子，再次贴到他的唇上，毫无章法地轻轻舔舐，惹得西秦呼吸一滞。
掌在后腰的大手在发烫，十三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舔着。西秦哪受得住她这般撩拨，于是毫无抵抗地张开双唇，任由她试探着深入。
正打算热情回应，却见十三突然用力将他推倒在沙发靠背上，随后跟着凑上前，再次吻住他。
西秦被这接二连三的主动彻底点燃，猛地扣住她的腰向下一按——
只听十三闷哼一声，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嘴唇。
“抱歉，宝贝儿。”西秦连忙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检查：“我看看撞哪儿了？”
十三撇撇嘴，眼神明显委屈了。
“对不起……”西秦柔声哄着，凑上去讨好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下次一定小心。”
十三盯了他两秒，突然一口咬住他的下巴。
西秦故意嘶了一声，一副吃痛的模样，掌心却稳稳托住她的后腰，方便她借力。
十三很快松了牙，睁着一双大眼看他，接着又凑上去舔了舔那处牙印。
“宝贝儿这是在……”西秦呼吸微沉，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嗓音哑了些：“惩罚我吗？”
十三歪头想了想，像是认真思考他的话。下一秒，只见她衣摆掀动，几根半透明的触手伸了出来，缠绕上西秦的手腕，将他双手束缚在头顶。
西秦一怔，随后不禁笑出了声：“无师自通？”
十三才不管那些，继续低头胡乱地吻着，两只手还不安分地解开他胸前的衣扣，摸了进去。
掌心下的肌肉迅速绷紧，连带着身下某处也明显起了反应，十三察觉到这变化，动作微微一顿。
门铃突然响起，西秦不禁皱眉，眼里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耐。
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十三循声望向门口，面露茫然。
“是醒酒汤送来了。”西秦亲了亲她的脸，哄道：“先放开哥哥，哥哥去拿一下好不好？”
十三想了想，缠绕在他手腕和腰间的触手缓缓松开，无声缩回衣摆之下。
西秦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去拿了醒酒汤。回到客厅时，只见十三躺倒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乖，喝一点这个。”西秦坐下，半哄半拽着将人扶起来。
十三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便扭开头不肯再喝。
她推开碗，再一次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窝进怀里一动不动。
“西秦……”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些许朦胧。
西秦放下碗，亲了亲她的发顶：“嗯？”
十三继续喊着：“西秦……”
“我在。”
“哥哥……”
西秦一愣，挑了挑眉：“宝贝儿是在撒娇吗？”
十三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亲他的喉结。
今晚的十三无比主动，用脚趾头猜都该明白是酒精在作祟了。
十三见西秦光笑，不回应，莫名生出点恼意，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亲我。”她命令道。
西秦不免笑出声，完全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他蓦地收紧环抱，将她整个人压进自己怀里：“如你所愿。”
对方反客为主，瞬间夺走了所有的主动权，耳边只剩下令人脸红的细微水声和交织的喘息。
十三被亲得浑身发软，舌根发麻，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便忍不住想推开他，结果发现这男人仿佛被打开了某个开关，根本停不下来。
她习惯性地咬了一口对方，才得以喘息，炙热的吻移到了耳畔，又沿着颈侧向下蔓延。
十三察觉到自己的衣扣被解开，腰间滚烫的手掌也摸了进去。
“你好烫……”十三有些不满。
西秦的唇在她颈间流连，哑声道：“不是我，是你在发烫，宝贝儿。”
他稍稍抬头，望进她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哥哥表现得好吗？”
十三迟疑地点了点头。
西秦眼底笑意更深，诱哄道：“那奖励一下哥哥好不好？”
十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立马又摇摇头，语气颇为委屈：“嘴巴麻了……”
“没关系，还有别的方式。”西秦托着她的臀起身，十三猝不及防悬空，连忙搂紧他的脖子。
进入卧室，屋里连灯都没开，只有落地窗纱帘外的朦胧星空在发亮。
十三被放到了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他眼中充斥着被唤醒的野性，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十三忽然揪住他的耳朵，仰起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这双眼睛。
“好看……”她低喃着，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骨。
“原来只是觊觎我的皮囊。”西秦一笑，故意叹道：“真是令人伤心啊。”
十三捧住他的脸，语气带着醉后的认真：“不伤心……”
他顺势亲吻她的掌心，柔声蛊惑：“那宝贝儿哄哄我，好不好？”
“好。”十三不假思索。
……（补：哄）……
撩人的热气扑在耳畔，十三不耐地想后退，可这方寸之地根本没有可以逃离的空间。
“宝贝儿答应过要哄我的，不是吗？”
“哥哥的心情，全都由你掌控了。”
“小十三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说你喜欢我吧，宝贝儿。”
“我是你的，十三。你也是我的，对吗？”
淅沥水声中只传来十三模糊的嗔骂：“混蛋……”
以及西秦耍无赖般的回应：“我是你一个人的混蛋……”
夜色朦胧，浴室天窗外的星星不停地颤栗、蜷缩，又被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摊开，承受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痴缠。
泪花和雾气模糊了视线，她突然愤愤然咬上男人近在咫尺的唇，却只换来一声愉悦的轻笑和更加汹涌的浪潮。
………
……
…
天光大亮。
昏暗的卧室里，地毯上还散落着没来得及收拾的衣物，床榻中央的两人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十三熟睡后基本不会再动，安静得任由摆布。
西秦将她整个人揽在身上，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似乎是被细微的动作打扰，银丝无意识地扭动了两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他一手轻轻揉捏着十三腰间细腻的软肉，另一手握着通讯器，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脸上。
是秦望舒发的消息。
「中午来一趟研究所吧，你的情况不太乐观。」
“……”
不乐观？还挺委婉的。
应该是非常糟糕才对吧。
西秦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实际上早已一只脚迈入堕化，只不过前两次都被十三阴差阳错给拽了回来而已。
他放下通讯器，无声叹了口气，垂首亲了亲十三的发顶，低喃：“宝贝儿，怎么办呢……我舍不得死了……”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很生气吧……生气到再也不理我……”
怀里的人睡得很沉，自然听不见他说话。
西秦嗅着她发间的气息，自嘲道：“呵……真是毫无意义的话题呢。”
良久，他垂眸，将一个无声且漫长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
冰冷的白炽灯高悬在检查室的天花板，西秦静坐在特制的金属椅上，手脚被皮质绑带固定住。
秦望舒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项圈，正低头调试参数，一步步走近。
“因为要持续观察你的精神波动，所以不能打麻药了。”
她顿了顿：“可能会有点疼……好吧，是非常疼。”
西秦无所谓地笑笑：“总不会比被异种咬断腿更疼了吧。”
秦望舒：“……”
金属项圈扣合，细微的电极针尖刺入颈椎。
西秦咬牙咽下这深入骨髓的痛楚，闭上了眼睛，手臂青筋暴起，缚带被绷得咯咯作响，甚至隐隐有崩断的趋势。
守在门口的两个端着枪的武装人员立即警惕起来。
还好整个流程并不繁琐，仅一分钟，项圈便佩戴完成。
西秦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旁边的两位研究员连忙上前解开束缚带。
他缓了好一会儿，抬手摸摸脖子：“……这东西，异物感还挺强。”
秦望舒的目光落在他颈侧那些未消的咬痕上：“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西秦咧开嘴角：“说不定，我还能趁机卖个惨呢。”
“注意一点吧，你的身体……”秦望舒转身去记录数据：“真的只差临门一脚了。”
那些蜿蜒的黑纹已经和西秦的心脏融为一体，侵蚀程度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甚至有人怀疑这人是不是曾经堕化过。
“十三知道吗？”秦望舒问。
“她知道，但她可能还没理解。”西秦适应了一下，站起身，捞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肩上：“不重要，她也无需理解这些。”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秦望舒摆摆手，离开了检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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