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以为聂朗那边有什么消息,不然怎么会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接通后,却听见他含笑问:“玩儿的开心吗?”
他像是闲了所以就打来唠嗑。
“大早上的,你打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周清不爱闲聊,她拉开窗帘,看见祁让进了厨房。
“别这样周清,”聂朗说:“我这不是关心你?”
周清说:“我知道,谢谢你。”
聂朗在那头“啧”了一声,明显不喜欢这个回答,“你总是这样见外。”
“怎么会,我求你办事的时候一点也不见外啊。”
周清坐在书桌前,把笔记本放进抽屉,她忙着出去继续勾搭祁让,她总觉今天的祁让有些不太一样,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喜欢”。
她应该乘胜追击才好。
“没事就挂了吧。”周清说。
“哎,有事有事。”聂朗及时出声,“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帮忙?”
周清觉得这话由聂朗说出来很荒唐,他哪里需要她的帮忙,不过还是问:“什么事儿?”
聂朗说:“我手底下来了个新导演,前段时间拍了个片子,现在剪了一部分的成片,总觉得有些问题,但不知道要怎么改,想请你看看。”
一听是专业上的事,周清松了一口气,“那你发给我吧,我一会儿看。”
“别呀,就二十多分钟,有什么问题,咱们当场就能沟通。”
周清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说:“行,那你等我一下。”
打开电脑,视频链接已经发来了,她点开,然后问:“密码是多少?”
聂朗说:“你的生日。”
他声音磁沉,周清悬着的手一顿,她垂眼,面无表情的输入密码,然后倍速看了起来。
视频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周清缓缓吐了一口气。手机页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她翻了个面,扣在桌上,有些焦急地盯着视频进度条。
五分钟后,聂朗突然出声,他声线很稳,“周清,一直没问你去哪里玩儿了。”
周清牵起一点浅淡的笑,将视频按了暂停,她说:“节奏有点问题。”
“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聂朗的笑声传来,“我就知道你能行。”
这样的夸赞周清听得多了,起初还会谦虚几句,后来觉着这谦虚没必要,因为对方也不一定是真心实意的夸。
可面对聂朗,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要谦虚的,她刚要开口,就看见一个男人走进了院子里,他脚步匆忙,像是有急事。
隔着玻璃,周清看见他嘴巴张了一下,应该是在喊人,接着何姐的身影出现,她迎上去,两人面对面说着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周清?”聂朗问。
周清收回视线,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说:“前半部分有点拖沓,有些镜头可以剪掉,至于剪哪些就看导演了。”
她能说的就这些,提出问题,但不逾界,至于要怎么改,导演有自己的风格。
聂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回头跟他沟通。”
“那……”周清想挂电话了,她合上电脑,聂朗那边却迟迟不回应。
“还有事吗?”她问。
聂朗笑了一声,“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就半点都不肯透露?”
周清说:“这不是一直在路上嘛,落脚点随时都在变,我都不知道说哪一个。”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聂朗也跟着笑,“行了,那先挂了。”
“好。”
周清从房间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何姐和祁让都在厨房,她刚过去,就听见何姐在说要去叫小马吃饭。
说着,已经解下了围裙,朝外走,还跟周清说:你先吃。”
周清坐下后没动,目光随着祁让的身影移动,她看着他的发顶说:“你该剪头发了。”
祁让点点头,“一会儿就去。”
“去集市上?”
“嗯。”
“那你带上我。”周清说。
祁让愣了愣,看过来,“那你先吃饭。”
周清吃完就回了房间。祁让在厨房洗碗,水流声停止的那一刻,他一扭头,就看见周清出现在门口。
她换了一身衣服。浅灰色的休闲套装,料子轻软,无袖。两条胳膊白的发光,透着玉似润,垂在身体两侧。
她看着他笑,“走啊。”
祁让点点头,“我去拿钥匙。”
两人到集市以后,祁让将车停好,对周清说:“我去剪头发。”
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超市,你想要买什么应该都能找到。”
这是要分开行动的意思了。
周清不想,“我们一起,先去剪头发,再去逛超市。”
祁让犹豫了下,还是妥协了。
两人一起进了理发店,是个非常老式的理发店,就连店主也很老。
门口的招牌上就写了两个字——理发。
白底红字。
里头没有可供休息的座椅,周清抱手站在一旁,东张西望一番后,和镜子里的祁让对视。
她笑了一下,祁让没笑。
镜子里的祁让像被封印了一般,背挺得直直的,脑袋也不敢动,只有眼睛,不时抬起,又垂下。
老师傅在找工具,祁让说:“你要不要先去逛超市?”
周清摇头,“我等你。”
祁让没再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两人出现在超市里。
周清走在前面,她步子慢,不时还会停下来,指着某个东西问祁让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问得多了,祁让不免好奇,“你没用过吗?”
周清手里正拿着一个捣蒜器研究,看了半天,又放下,然后说:“没用过。”
过了几秒,她解释道:“我不做饭。”
祁让问:“那你平时怎么吃饭?”
“点外卖,或者出去吃。”周清盯着架子上的东西,一路看过去,那姿态,像视察的领导。更匪夷所思的是,见着哪个东西没放整齐,她还会伸手帮着摆正。
突然,她停下步子,嘴里“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问祁让,“这也是捣蒜的吧?”
祁让说:“这是绞肉的。”
周清说:“长得还挺像。”
祁让:“……”他觉得跟着一个平时压根就不做饭的人在超市逛厨房用品很奇怪。
可是她好像很乐此不疲,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
转弯的时候,周清看了祁让一眼,“你会做饭是吧?”
祁让说会。
周清说:“我喜欢会做饭的男人。”
祁让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是因为你不会做饭吗?”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容易显得自己很笨,周清一本正经地说:“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我在生活上确实不太灵光,但在工作上,那可是很厉害的。”
眼神往后递,瞥他一眼,“真的。”
祁让相信这是真的,从她的性格就可以看出来,那股子强势定是在职场上练出来的。
他觉得周清在下属面前肯定很有威严。
走出厨房用品区域的时候,祁让松了一口气,没歇几秒,又走进了家具用品区域。
周清逛得快了些,估计是对那些花花绿绿的睡衣睡裙不感兴趣。
直到她脚步一顿,祁让暗暗吸了一口气。
周清拿起一套男士睡衣,高高举起,从上往下打量一番,然后转身,将衣服贴在祁让身前。
她摇摇头,“好像有点短了。”
周清放下睡衣的时候,祁让忍不住提醒,“不是要买玫瑰花茶?”
周清没说什么,循着指示牌快步走到了花茶区域。
她一一看过去,很快就有售货员跟着推销,祁让被隔在了最后面。
售货员拉着周清说她太瘦了,有鼻子有眼地分析她这是气血两亏,周清不住的点头。
祁让想到她在生活上的不灵光,有些着急,怕她上当受骗,可又不好当面提醒。
正准备找个什么借口把人带走,就听见周清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要,只要玫瑰花茶。”
售货员悻悻点头,然后离开了。
祁让松了一口气,周清看过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祁让说:“挑一袋吧。”
周清挑了一袋,拿着去结账。结完账,她提议就在集市里吃饭。
两人找了一家饺子馆,面对面坐着。
对视是不可避免的,祁让坐得直直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喉咙滚了,终究什么都没说。
饺子上桌,两人都埋头吃,周清不时抬眼看祁让的盘子一眼,接着又看向他的人。
从他利索的短发逐渐向下,眉眼、鼻梁、嘴唇。即使每天都可以看见,但每次看见都像是第一次看见,心里不免要感叹一番,这张脸要是出现在镜头里,那得多惊艳。
她目光太过**,祁让睫毛闪了一下,抬眸看来,“怎么了?”
周清摇摇头,把盘子里的饺子往他那边夹,“太多了,我吃不下。”
她盯住他,上挑的眼尾明明很媚,却又有几分凛然,“你不会介意吧?”
祁让不好回答,放下筷子,然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扯开,“你假期应该快结束了吧?”
周清听着这话,心里不太痛快,不过没表现出来,她抽了一张纸,微微倾身,摁在男人的嘴角,然后抽回手。
她动作太过于迅速,祁让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纸巾已经落了下来。
周清观察他低垂的眉眼,突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其实我挺会照顾男人的。”
“你要不要试试?”
祁让凝眉看着她,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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