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四醉醺醺地平视她,目光灼灼,分外认真。
“静姝,你想不想要?”
他再次问道,急于求个答案。
所以眉宇微蹙,似是不耐,又像是渴求。
静姝愣了愣,对于那种事她心里从未有过定性。
年幼时被继父侵犯,她一度觉得男女之间的所有亲密接触都恶心至极。即便是成立了觅春归,楼里品性才情俱佳的男子众多,也让她毫无欲念。
唯有那日匆忙一见。
小皇爷带着一位少年——
身着墨甲,锦绣祥云,手持长剑。长发束起一身正气。
执意将银子递给她。
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她自觉有些眼力,这位公子怕是经不住她几个眼神几句哄骗几次挑逗。
不过,他装得倒是十分老成。
那时,她没想过自己怎么就生了想要撩拨一个男人的心思。
第二次见面,是在城郊外的花棚,偷花之前她打量那个与蚊子作伴的公子许久。当时她便知晓,这棚子里的花怕是有些来头。
进退维谷。
若是偷成,自己便能节约不少买蔷薇水的银子,若是偷不成,那就得想方设法地让眼前这位天真的小公子替自己保密。
届时,定得用自己的万种风情将他彻底蛊惑才是。那个时候的她,自然也是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蛊惑这个法子。
意料之外的是,他抓了现行,不仅大发慈悲放自己走了,竟还承诺要送自己鄯州的蔷薇水。那一刻,静姝承认,心跳得极快。
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底生发出来,无处安放。
借此机会,她来棚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与他关系也更近。
无论是交谈还是靠近,她总是下意识地忽略掉幼时那段肮脏的过往,无法控制地想要更多。全然忘记,遇到司徒四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痛恨与男人接触。
她同他说楼子里发生的趣事,将世面少有的伤药送给他,还亲手给他抹药。
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指腹发烫,心底一颤。
心虚得不敢看他。
尤其是那双沉沉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打量自己,她总是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妖精,在无声的蛊惑俊俏书生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
不过,俊俏书生的确如此做了,甚至不用她勾手,只微微一个眼神,一个暗示。
当即便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奉给她。
那是人生中第二次与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
与幼时不同,司徒四带给她极大的安慰与震撼,这些年来的空虚与寂寞在他一次次急切的冲撞中被填满,在他迷离慌乱中得到满足,在意识混乱痉挛间得到快乐。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接触都让她排斥。
至少身侧的这个男人,她总是无意识地想要勾引的男人,愿意毫无保留给她所有的男人,她不排斥,甚至十分喜欢。
想到这儿,她莞尔一笑,问道:“知晓为何我这段时日总是喜怒无常,冲你发脾气吗?”
司徒四沉吟片刻,摇头:“小皇爷说你寂寞,想要。”
脸上泛起异常的红,墨色铠甲下有股抑制不住的明显冲动正在喷薄而出。
静姝:“……”
好好儿的纯情小公子跟着这样的主子,没坏透也真是不容易。
“大抵是觉得这段日子我吃得太多,身姿不若当初,而你又总是言语讨好却不真心触碰,我才患得患失,害怕你陪在我身边只是因为孩子。”
“所以,你就是想要。”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
“我听了,就因为我没有要你,你便以为我是因为你有了孩子才与你在一起的。可我分明咨询过大夫,头三个月忌行周公礼,不然对你身子不好。”
司徒四冷冷解释,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委屈。
被冤枉的感觉不好受。
须臾,听得他咒骂一声:“小皇爷说得对,你们女人羞于启齿的事,咱们做男人的应当主动!”
静姝被他突如其来的热血吓了一跳,松怔间耳边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随即只觉浑身清爽。
床边冰块散发出的丝丝凉意让她无所适从。
“司徒四!”
“我问过太医了,若是动作小一些,是可以的。”
“……”
你连这个都问了?
亏得我还觉得你是个纯情的小公子。
“静姝,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那么久。”他一边亲吻一边道歉,热气打在她额间,脸颊,自上而下游走。
行至鼻息,耳垂,唇稍。
再到脖颈,顺势而下……
带着歉意与安抚,亲吻不疾不徐却又霸道十足。
全心全意地想要将她那颗不安到虚空的心彻底填满。
经验不足,一切全凭本能。
触碰也好,探索也罢,不过脑不过心,想着往哪处去便往哪处去,想要用力便用力,想要轻柔便轻柔。
最最原始的**支撑着他用尽全力去安抚眼前的人。
他盯着她看,眯着眸子置身混沌。丰盈的脸颊透着丝丝红润,像一只极具智慧的猫妖,极尽生动表情让他甘于毫无保留。
湿热带起战栗,所过之处,无一不燃起星星火苗,在二人的辗转迂回间熊熊燃烧。
燎原。
烧得留在心底里最后一丝的患得患失也都没了,烧得二人恨不得此时此刻融为一体,瘫软成水。
热浪滚滚。
床边冰块彻底融化。
水沿着盆往外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混着室内轻喘。
羞人。
此时,司徒妄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静姝趴在他怀里安静的浅寐,他手置于她平坦的小腹之上,小心护着。
方才整个过程前半段几乎都是他在引导在开拓,可到了后来,这小猫儿显然不满足于此,竟夺了主动权,让他跟着她的节奏走。
毕竟难受的是她,自是知晓哪种方式会让她更舒服。于是在护着她肚子的前提下,所有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与配合。
于是整个安抚过程结束,她自是感到无比畅快与愉悦。
他半躺在床上低眉看阖眼的姑娘,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
环顾四周,沉吟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起:“我们……把它丢了吧。”
下一瞬,静姝睁眸,眼里带着肉眼可见的肃杀。
它,指的是那个屏风——
当初将继父杀了之后,便将他的骨灰混着红漆刷在了屏风上。
如此作为,不过是想要让那个人日日夜夜看着,看着当初自己侵犯的那个姑娘并没有被打倒,反而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若是你不愿意,就放那儿也挺好。”
感受到女孩儿的情绪,司徒四在她发端亲了亲。
“我只是在想,屋里没了屏风,是不是要放个别的?譬如找个画师将我俩画下来。”
“若是你喜欢,我们每年找画师画一幅,今年是你和我,明年便是我们与孩子。”
“那我明日便去寻画师,得快点儿画,不然我要是胖了,画出来不知有多丑。”
“我让小皇爷差个内务嬷嬷过来照顾你,她们自是知晓如何让你营养又不会生胖。”
“衣裙呢?既要画像,定得穿件儿不一样的才行。你这墨甲就别穿了,得喜庆点儿。”
“……”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从衣裳颜色再喃喃到布料,又说起孩子起什么名字,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司徒四就认认真真地听着她畅想着二人的未来,三人小家。
暗暗下定决心,待小皇爷迎娶小皇妃后,定要让他做主赐婚,将静姝从这儿风风光光的娶到他的宅邸里。
届时,要让蒲州城所有骂过她,看不起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全天底下最美好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是他司徒四的。
司徒四春风一夜,自此生活充满了幸福与欢愉。
此番突破得益于司徒妄借酒消愁的东风,而某人此时此刻正端着药神色委屈地一勺一勺哄着自家姑娘喝下。
实在是太难哄了。
比当初崔家丫头哭,还要难哄。
“太苦了。”
左右不过这么一句,然后她再一努嘴,他就什么法子都没了。
“欢欢先喝下,明儿我再去寻张大夫能不能开一些甜口的药来喝。”
“待张大夫开了药再喝也不迟,总归不差这么一碗。”
司徒妄叹气,还真是将她宠坏了:“欢欢,若是你不喝,那我只有用其他法子让你喝了。”
“什么……唔——”
未及问出口,一股温热从唇角流入。
苦味在舌尖蔓延,下一瞬却被一股柔软取代。
汤药悉数入腹,唇间拉扯却依旧持续。
两相纠缠,久久不断。
“哐当——”
药碗落地,正当他腾出手来想要往里探入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皇爷,小姐该休息了。”
言外之意,您该走了。
司徒妄:“……”
以前从未觉得这丫头有这么招人烦过,这些天,如今总是在他情到深处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打扰。
“荟如,你说爷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吗?”
他难不成会不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不过就是想要温存片刻,也不许?
荟如站在门口,面不改色地点头:“小皇爷并非毫无分寸,不过面对小姐,您是毫无自持力的。”
司徒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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