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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纪狗

傍晚,莫于清回到家,秦娇已经在家了,正围着莫母在厨房帮忙,其实她去厨房没什么忙要帮的,莫母还是没说她,她自己在那瞎忙活。

莫于清回到房间里,放下书包,躺在床上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又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没一会她写起了作业,今天课程多,但她作业很多都在学校写完了,也就那么一点稍稍收个尾就行。

很快,她写完了作业,刚合上书,莫母就叫她出来吃饭了。

饭桌上大家都吃着饭突然秦娇说“姐姐,一会儿帮我辅导作业呗?”

莫于清一顿,抬头看她两秒,想说“你他妈上课不听现在让我讲你就能听懂吗”,刚想说“不帮。”

莫母笑笑说“清清,就当是回顾知识了,给讲讲吧。”莫于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行,吃完饭再说。”

饭后,秦娇把练习册往莫于清面前一推,自己先跑去洗了盘草莓,又拆了一包薯片,边吃边问:“这个‘重力加速度’为什么用g表示?不能换成x吗?”

莫于清翻书:“约定俗成。”

“那要是当年第一个发现的人姓牛,是不是就叫n了?”

“……可能吧。”

“那牛顿为什么不姓牛?”

莫于清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把题读完整?”

秦娇“哦”了一声,低头三十秒,又抬头:“姐姐,这题里的‘光滑斜面’现实里根本不存在吧?那算它有什么用?”

莫于清感觉太阳穴突突跳,把笔往桌上一放:“概念是理想模型,先记结论,行不行?”

“可我不理解就记不住嘛。”

“那就先抄三遍。”

“你神经病吧我哪抄的过来啊!”

莫于清“啪”地合上练习册:“我去洗澡。”

浴室水声哗哗,热气蒸得镜面模糊。她仰着头冲头发,心里默念:没事的没事的

洗完出来,她穿了睡衣给江于笙发消息:

“厌蠢症犯了。”

对面几乎秒回:“秦娇又问你啥了?”

“她问重力加速度为啥不叫‘牛速’。”

“……哈哈哈哈哈。”

“笑屁,再笑拉黑。”

“别啊,我今晚正好有空,语音吗?给你降降火。”

莫于清擦着头发,顺手戴上耳机,点开语音邀请。江于笙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带着轻微电流声:

“莫老师,今天讲哪卷天书?我洗耳恭听。”

窗外夜色压下来,屋里只剩屏幕一点微光。莫于清把自己摔进床里,听见江于笙在那头笑,忽然觉得一天的烦躁被这声笑轻轻托住,像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江于笙,”她闷声说,“下次你来讲牛顿为什么姓牛。”

“行,”那人答得轻快,“我姓江,以后就定义一个‘江速’,专救小朋友的作业。”

说着她去洗了个手。

她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回房关门,力道大得震得墙灰都掉了一点。门板后,她背靠着滑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给江于笙发语音,声音压得极低:

“我忍不了了。再听她问一句‘为什么’,我怕我会把书砸她脸上。”发完这句,她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深深吸气,像要把所有厌恶都压回胸腔。

“哈哈哈,受着呗。”

因为第二天要演出所以莫于清睡得很早。

校园表演大赛,莫于清以她轰然作响的架子鼓摘下桂冠;纪柯铭在台下把嗓子喊哑,梁嘉誉在侧幕把场控灯打到最亮。三人的名字因此被写在一起,像三颗连缀的星,镶在那年附中的夜空。

九月的最后一个周五,附中操场被临时搭起的舞台占去一半。舞台背板刷成哑光黑,灯架像钢铁藤蔓向夜空攀延。傍晚六点,彩排开始,鼓槌的残影在灯下一闪而逝,像电光劈开晚自习前昏昏欲睡的云。

莫于清把鼓组往台中央推了十厘米,再退后两步,眯眼瞄了瞄。她个子不高,灰色卫衣袖口被牙齿咬得起了毛边,露出半截细瘦手腕。鼓棒在她指间转出一朵银花,“啪”一声被握住,像给空气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利落上锁。

“鼓再往前一点,观众席第三排只能看见镲边。”她自言自语,声音淹没在后台嘈杂里。

纪柯铭就是这时候抱着吉他箱撞进来。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绺,T恤领口被拉得变形,像一路狂奔而来。他看见莫于清,眼睛一亮,又迅速收住,把吉他箱竖在她鼓凳旁,喘着气说:

“甲鱼让我告诉你,灯控台出了点问题,你鼓组顶光可能要到正式演出才能给。”

莫于清“嗯”了一声,没抬头,继续用脚尖丈量舞台中线。

叫他甲鱼是因为李彦鸣经常叫他嘉誉后来叫着叫着就叫成了甲鱼。

纪柯铭盯着她耳后那截被碎发遮不住的绯红,忽然弯腰,把吉他箱平放,打开,取出一块黑巧克力,掰下一半递过去。

“补充血糖。”他声音低下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别紧张。”

莫于清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像触到一块被太阳烤过的金属,热得她下意识缩了缩。她抬眼,第一次正眼看纪柯铭——少年眼角下垂,带着天然的无辜,却在那无辜里燃着一簇暗火。

“我不紧张。”她把巧克力含进嘴里,苦味在舌尖炸开,“我只是想把鼓打得再准一点。”

纪柯铭笑了笑,露出虎牙,“你准得已经像用游标卡尺量过。”

后台广播响起:“请高二(7)班‘过载玫瑰’乐队做准备。”莫于清把鼓棒插进后裤兜,弯腰调镲片角度。纪柯铭看见她后颈渗出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衣领,留下一道蜿蜒的盐渍。他忽然很想伸手替她擦掉,却只是攥紧了吉他肩带,转身往侧幕走。

“演出完别走。”他回头喊,“甲鱼说一起去吃冰。”

莫于清没应声,只是高高扬起鼓棒,在空中画了个半弧,像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应允。

正式演出七点开始。天色彻底暗下来,舞台灯一排排亮起,像有人把银河倒扣在附中操场。观众席是沸腾的暗红色,校服外套被绑在腰间,荧光棒汇成起伏的浪。

“过载玫瑰”被排在第七个,中间位置。莫于清蹲在侧幕,双手穿过膝盖,把自己折成一只安静的鹤。鼓棒横咬在嘴里,金属味渗进牙龈,她盯着台下黑压压的脑袋,心跳像踩了双踩,16分音符连击,越来越快。

前六个节目里,有两个民谣、一个街舞、一支二次元宅舞,还有校民乐团排的《敦煌》。轮到第六个节目时,天空飘起细雨,雨丝被舞台灯照成银针,落在鼓皮上,发出极轻的“嗒嗒”声。莫于清伸手,用指腹抹过军鼓面皮,水痕被推开,像给月亮擦去一层雾。

“下一个,过载玫瑰!”主持人在雨幕里拉长尾音。

纪柯铭第一个走出去,吉他背在身后,像背着一把被雨水洗亮的刀。观众席爆出尖叫——他在附中太有名,月考年级第一,篮球赛三分王,吉他社社长,连睫毛上都写着“别人家的孩子”。

他站在立麦前,食指竖在唇边,尖叫声竟真的被按下静音键。

鼓组被推到台中央,莫于清起身,雨忽然大了。她戴上线织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下颌。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雨丝变成银线,绕着她周身编织一件光的蓑衣。

她抬手,鼓棒在空中相击,“当”一声脆响,像给世界按下开始键。

第一下军鼓落下去,雨声被吞没。她用的是5A枫木鼓棒,轻,快,像两束被驯服的闪电。四四拍的基本节奏,被她用鬼击加花打成起伏的浪。

脚踩大鼓,每一次击锤都像心跳漏拍;军鼓边击,镲片碎音,雨点被震成更细的珠子,反向天空飞溅。

纪柯铭的吉他进来时,鼓声忽然收住,只剩镲片高频的震颤,像电流过境。他弹的是一段混合利底亚调式的riff,旋律在雨里蜿蜒,莫于清的鼓像给那条旋律铺一条暗火燃烧的轨。副歌部分,她加入双踩,32分音符滚奏,脚底像装了两台小型发动机。

观众席前排有人站起来,雨衣帽子被雨打下,露出震惊到变形的脸。

最后一遍副歌,莫于清忽然扔掉鼓棒,双手直接拍在军鼓鼓皮,“砰”一声闷响,像心脏被重锤。她起身,雨顺着帽檐滴到鼓面,溅起微型皇冠。纪柯铭的吉他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两秒,随后爆炸——掌声、尖叫、口哨,雨声被彻底盖过去。

评委席亮起分数:98.7,全场最高。莫于清站在雨里,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五千米。她低头,看见自己双手在抖,雨水顺着指关节滴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汗。纪柯铭走过来,把吉他递给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

“第一。”他声音被雨泡得发软,“莫于清,你是第一。”

后台休息棚是临时搭的帆布帐篷,角落堆满矿泉水和一次性雨衣。莫于清坐在塑料凳上,用毛巾胡乱擦头发,卫衣下摆滴出水来。

梁嘉誉掀帘子进来,手里拎三瓶冰可乐,瓶壁凝着水珠,像刚从冰箱极地探险回来。

“灯控台的事,抱歉。”他把一瓶可乐贴到莫于清颈侧,冻得她一哆嗦,“雨太大,电路差点短路,你的顶光我到最后才给上。”

莫于清摇头,拉开易拉环,“呲”一声,二氧化碳争先恐后出逃。她喝一口,气泡在喉咙炸开,像给内脏做了一次马杀鸡。

“反正都结束了。”她声音闷在毛巾里,“而且,没顶光也看得见鼓。”

梁嘉誉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瘦高,戴圆框眼镜,说话总像在开小型新闻发布会。他推了推眼镜,目光穿过镜片,落在莫于清手上——那双手指节突出,虎口有茧,此刻正无意识地敲打可乐瓶身,打出一段复杂的paradiddle。

“纪柯铭呢?”莫于清问。

“被校长拉去合影。”梁嘉誉笑,“他说让你别走,等会儿一起去吃冰,老地方。”

老地方是校门口一家叫“冰霜”的甜品店,店主是附中往届学姐,毕业回来开了店,专做学生生意。莫于清把空瓶捏扁,准确投进两米外的垃圾桶,起身掀帘子。雨停了,空气里浮着土腥味和青草辛辣,舞台灯一盏盏熄灭,像银河被分批关进仓库。

她站在棚外,仰头看天。云被风吹散,露出一点毛边的月亮。纪柯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结束演出的沙哑:

“莫于清!”

她回头,少年逆光跑来,校服外套被拎在手里,白衬衫贴在身上,透出肩胛骨的形状。他停在她面前半步,呼吸带一点急促的柠檬味,可能是刚嚼了口香糖。

“走。”他说,眼睛亮得像把星星揉碎了撒进去,“冰霜今天出新口味,海盐奥利奥,我请你。”

冰霜店里挤满了刚看完演出的学生,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像一头老迈的鲸。梁嘉誉提前占了最里面的卡座,桌面摆三碗冰,其中一碗堆成小山,插一把小纸伞,像给胜利者颁发的微型奖杯。

莫于清挖一勺,海盐的咸先冒出来,随后是奥利奥碎的苦甜,在舌尖滚一圈,变成奇异的清凉。纪柯铭坐在她对面,用塑料勺背把香草冰压成扁平的月亮,再一口吞掉,冻得太阳穴发疼。

“下周六,市青少年音乐节。”梁嘉誉推了推眼镜,“附中只有一个推荐名额,校长说给‘过载玫瑰’。”

莫于清勺子停住,在碗壁刮出“吱”一声。市音乐节是更大的舞台,有专业评委,有电视转播,有外校乐队——意味着更残酷的比较,更锋利的评判。

“去吗?”纪柯铭问,眼睛盯着她,像在等待一个开关被按下。

莫于清没立刻回答。她想起刚才雨里的鼓声,想起观众席那片被雨浇灭又复燃的尖叫,想起自己站在台上,世界缩成一圈聚光灯的半径——那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像毒品,一次就上瘾。

“去。”她说,声音不高,却像鼓棒落在镲片,清脆,不可逆。

梁嘉誉笑了,从背包掏出一叠资料,“那从明天开始,放学后加练。我联系了音乐楼地下室,隔音好,不会扰民。”

纪柯铭把空碗倒扣在桌面,纸伞被压扁,发出“咔”一声殉职的脆响。他伸手,覆在莫于清握勺的手背上,掌心还残留着冰的凉意。

“这次,”他说,“我们一起拿第一。”

地下室在教学楼负一层,原先是废弃的实验室,桌椅堆在角落,像被时间啃噬的骨骼。梁嘉誉借来移动灯架,拖来旧地毯,把鼓组围成一座孤岛。每天放学后,三人从食堂拎外卖,钻进地下,一练就是三小时。

莫于清换了新鼓皮,调低军鼓音高,让声音更厚重。纪柯铭尝试把古典乐的琶音融进solo,梁嘉誉戴着耳机,在调音台边记录每一次失误的秒数。

空气不流通,鼓声在墙壁之间来回撞,像困兽,把每个人的耳膜磨得发红。

第三周,他们开始排原创。纪柯铭写了主旋律,莫于清加鼓,梁嘉誉做编曲。歌名叫《恒星时刻》,讲少年人如何短暂地成为宇宙中心,又如何迅速熄灭。

副歌部分,莫于清设计了一段长达八小节的鼓solo,从16分音符到32分,再到六连音,最后以一记镲片crash收尾,像给恒星画上爆炸的句点。

排完那天,已是晚上十点。三人收拾东西,爬楼梯回地面。教学楼走廊灯坏了两盏,黑暗像被撕碎的布条。纪柯铭走在前面,莫于清中间,梁嘉誉断后。

快到一楼时,莫于清忽然踩空,脚踝一扭,整个人向前扑。纪柯铭回身,一把捞住她手腕,惯性让他也踉跄半步,后背撞在墙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交叠。莫于清能闻到他校服领口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地下室残留的霉味,像某种奇异的安全感。她的手掌贴在他胸口,能感觉到那颗心脏正快速跳动,像刚结束一段高速双踩。

“没事吧?”他声音低哑,在黑暗里放大,震得她耳膜发痒。

莫于清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补了一句:“没事。”

梁嘉誉在楼梯口打开手机电筒,光柱扫过来,照见两人交叠的影子,像一幅被临时剪贴的剪影。他轻咳一声,光柱移开,给黑暗留一点余温。

好久不见大家隔了十几天

上一本完结了

接下来会好好更新 不会让大家期待落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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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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