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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脏

“我早猜到你的药有问题,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变得这么老实,明知道有毒,竟然还敢用。”景啟脸色不太好,南箕顿了顿,说道“要我帮你吗?”

景啟脸色极不自然,大红脸中透着难堪“我可以先穿上衣服再回答吗?”

“想穿就穿吧!”

景啟从他的话中嗅到一丝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衣服正飘在水面上。

南箕伸手一勾,将衣服勾了过来,他将湿哒哒的衣裳递到景啟眼前,眸中甚是体贴“穿上吧!别着凉了。”

“......”

景啟将湿衣服挂在了探进窗口的树枝上,南箕目光灼灼,烧的他也不得不下水去,不过他胸口的伤刚包扎过,没法坐在水中,只能站着,花瓣随着水波聚在他身边,乍一看像是穿了一条艳丽的百花裙。

南箕胳膊搭在边沿,眉间微紧“离我这么远作甚?过来!”

景啟梗着脖子站着不动,脸上的羞耻还不曾褪去,他瞄了一眼南箕,目光迅速转移,数花瓣似的低着眸“你...你好歹控制一下,这个样子谁敢去!”

“吓到你了?”南箕一脸无所谓,擦身的帕子就在身旁放着,他遮挡都懒得遮,目光紧盯着景啟。

景啟泡着温水,却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

“战场上的百万狼兵未曾让你胆怯一分,到了我这你却不行了。”南箕冷笑道“还铁掌将军,这么胆小,不如改叫软蛋的好。”

景啟不吭声,将花瓣往身边拢,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喃喃道“看来你这十三年除了看春宫图外啥也没干,不但色胆包天,脸皮还厚!”

南箕“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景啟远远站着,不肯靠近他一分,在岸上时眼睛还不老实,乱瞟乱看,这会子下了水倒真成了圣人,一点僭越的举动都没有。

景啟转眸看向窗外,虽然烈阳高挂,但空中却散发着急雨过后的潮气,景啟不晓得自己在叶清弦那里睡了多久,但见南箕被雨水淋得狼狈,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死老天,好端端的下什么雨,若是将阿箕淋病了可怎么是好。

“我让下人熬了姜汤,一会你多喝两碗。”景啟看着窗外,忽的发觉王府的下人这些年偷懒偷得紧,窗外枝叶横长,茂密的都快伸进屋子来了,真是个刺杀偷袭的好地方。

南箕没有回他,一片花瓣荡了过来,南箕从水中拾起,撕碎扔池子外面去,又一片花瓣荡来,他又撕碎随手扔了,景啟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呆鸟似的在那站着“这一个月你去了哪儿里?怎么都不见你?”

南箕边撕着花瓣边说“尧光族最近接了一单生意,对方身份挺高,我这个族长不得不去亲自接见,本来第二天就能回内城的,谁晓得他们的马车路上遇到了问题,拖延了不少时间,到昨天我才回内城来。”

景啟奇怪道“尧光族是暗器世家,你们接的生意应当与暗器有关,对方也应该来自江湖,但尧光族在江湖上地位不低,没有哪个家族有资格见尧光族的族长,更别提让族长亲自接见了,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你亲自去?”

南箕继续撕着花瓣,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猜!”

“能让江湖人不得不放下腰杆去接见的只有一种人。”景啟道“皇家人。”

南箕扬了一把花瓣扔了出去,甚是意外的冲他挑起了眉“变聪明了,你再猜猜是哪个皇家的人。”

这还用猜吗,南箕是番族四国的国相,能让他去接见的自然是番族人了。

灰背隼从空中飞过的场景猛地在他眼前闪过,景啟脱口道“是鄯善吧!”

南箕挑眉一笑,将撕碎的花瓣扔了出去“一语中的!”

“听闻鄯善太子与你交好,那你接见的便是太子了。”景啟紧眉道“虽然太子政绩不错,但名声却不好,听说生性浪荡,为人好色。”

南箕点头,将手中最后一把花瓣扔了出去“说的不错,他的确好色,曾不止一次想给我下药,可惜他貌丑,不然我倒是有兴趣装一回醉。”

“他就是美成潘安也不许你装醉! ”景啟立刻炸了毛“他竟然敢打你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明个我就回边关带兵出征,踏平鄯善,别说留活口,鸡蛋我都给他摇散黄!”

南箕将湿发扔去身后,伸长了腿斜倚在池边,水珠顺着脖颈流下,滚过皙白的胸口,融于涟漪之中。

“以后不许你见他!亡国的国相不做也罢!”说着说着景啟气性更大了“不成,老子一刻也等不了,我现在就要写信,让山丹操练兵马,准备粮草,我今天就出城,一到边关立刻出兵!”

“鄯善的林家军可厉害着呢!对你三大营各个将领的带兵方式,打仗习惯门门都清,若是贸然出兵,怕是没什么胜算,而且这些年你南征北战少有停歇,晟朝一直供着你们的粮草兵饷,这国库似乎也不乐观吧!”

“这会子出兵,不但小皇帝不愿意,晟朝上下所有的百姓怕是也要埋怨你一番。”南箕盯着水中涟漪,声音微微有些上扬“更何况你出师无名,小皇帝是不会批红的。”

“谁说我出师无名!他调戏我的人”话到嘴边拐了个大弯,景啟火气一降,几近喃喃道“调戏我的军师。”

南箕眉间一拧,反手甩了一泼水过去“谁是你的军师,我好歹也是一族之主,怎会去那苦寒之地受罪,你少往脸上贴金!”

景啟被甩了一脸水,鼻子里也进了好些,他边通着鼻子边嗡声说话道“不是军师那是朋友好了,我们好了一场,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啊!”

“朋友!”南箕冷笑一声,目光指向水中“你对所有朋友都这么直接吗?”

景啟心中刮过一阵凉意,只觉得不详,他顺着南箕的目光低头一看,脸上噌的一下红的彻底,池子里的花瓣都被南箕撕碎扔出去了,两人泡在池子里,底下是个什么情况只要垂眸一扫便可看个清清楚楚。

景啟顶着张红脸呆在了那,南箕不善的看着人,略湿的指尖缓缓搓磨着,他似笑非笑道“将军不愧是将军,够魄力!”

澡池边缘唯一一块帕子就放在南箕的身边,但那人变坏了,用胳膊压着帕子,就这么看着他难堪,似乎只要景啟越是不自在,他心里越是开心一样。

“将军!”

景啟趁机转身,给了南箕一个羞愤的后背,至于心中憋屈的怒火全发泄在那敲门的小厮身上了“叫什么叫!你被狗撵了还是被鬼追了!本王不是说了吗!除非天塌了,否则谁都别过来!”

“天塌了!天真的塌了!”小厮在门外急出了一身汗,慌慌张张的说道“皇上!皇上来了王爷!”

景啟眉间一紧,只觉不好,他前脚刚去见了小倌,皇上后脚就到了,难不成是要为了小倌来找他的麻烦?

“皇上在哪儿呢?”

“皇上他在....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外人影一跪,景啟的心就凉到底了,小皇帝来的这般急,若不是来求助的,就一定是来寻仇的,可无论哪儿个与他来说都是危险的,毕竟自己现在不方便,而且池子里还泡着一个比小皇帝还危险的人。

不等他想出对策,小皇帝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了。

“十四叔,开门,是朕。”

与此同时一双手从身后抱了过来,将他猛地往怀中一带,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南箕蹭过着他发烫的耳垂,在脖上落下一个叹息似的吻,声音低沉,沙哑中透着危险“不许开,让他在外面呆着。”

景啟进退两难,脚下像是踩了冰一样,寒气顺着脚底向上蔓延,冻得他颤了声音。

“他..可是皇上.....”

天子屈尊降贵他却闭门不见,这是僭越大罪,也是挑衅皇上的无礼举动,会被天下人漫骂,小皇帝也会因此对他埋下怨恨。

“呵!”南箕威胁似的轻蹭着他,吓得景啟汗毛耸立,一动也不敢动,南箕一语双关的说“让不让进你说了算。”

景啟身上披了凉,脑中嗡的一下全是空白“皇上!微臣正在沐浴,衣冠不整不便面圣,请皇上恕罪!”

南箕蹭着他脖颈,喃喃道“衣冠不整?衣服在哪儿呢?将军,你这是在欺君。”

景啟低声警告他“你不要乱来,外面人多。”

“这话应当我同你说。”

室内似乎涌入了风,那风带着无法抵抗的热波动着池水,荡开的水波没过景啟半身,撞到大理石边上又急冲冲的回荡过来。

细微又缓慢的水波来回的在身上冲击着。

这感觉着实微妙......

南箕在他耳边低声道“将军莫要乱来,外面人多。”

小皇帝在门口说了半天,不见人回答,便提高了声音“十四叔您能听见朕的声音吗?”

雨后的夏季是人难以忍受的高温,灼热的日头蜇的人汗流浃背,门外的太监小厮们心里直叫苦,他们都如此,小皇帝更是受不了外面的日后,他自出生便尊贵着长大,没受过风吹雨打,更别提这灼日之苦了。

小皇帝推开了给自己擦汗的太监,拿袖子在脸上糊弄了一把,袖子上立刻湿了一大片,小皇帝冲屋内喊道“十四叔,朕出了不少汗,要不你让朕先进去,咱们同浴而聊?”

屋内突然传来了哗的一声响,似有人在水中慌乱的挣扎了一下,小皇帝正奇怪,忽的听屋内传来了十四叔的声音。

“不可!微臣怎能同皇上沐浴,皇上请等片刻,我就要出来...不!我就要出去了....”

小皇帝顿时生了疑“十四叔的嗓子怎么哑了?是染了风寒吗?”

“没,咳咳咳!方才吃东西不小心噎着了。”

小皇帝听他话尾猛地向上一提,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慌忙问道“十四叔您怎么了?!”

“没事!方才微臣脚下打了滑。”

小皇帝忍着热,隔着门同景啟说话,他说的辛苦,但他的十四叔却一字未闻。

景啟在浪潮中颤抖,连带着呼吸都是零碎的,他转眸看向南箕,只瞧他已经抬了头,潮红的脸暇微微鼓着。

景啟见他喉咙微动,慌忙撑着起身拦他,着急道“别!”

但为时已晚,南箕轻舔着唇,狭眸餍足似的微眯着,景啟像是看他服毒一样着急,急的手足无措“阿箕!你不能...”

南箕一把扼住他的腕,紧扣着景啟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将军喜欢风花雪月,却从不让人近身服侍,唯一的乐趣便是这个,怎么他们那些人做的,我就做不得了?还是说将军嫌弃我功夫不到家,觉得我不配服侍你!”

景啟被迫高抬下巴,在南箕注视下坚定摇头“不行!只要是你就不行!”

南箕眉间紧锁,紧扣着他的下巴,冷眸中是涌动着的是无法控制的怒“为什么独我不行!”

景啟说不出口,但满脸皆是倔强,两人对视着,空中气氛逐渐焦灼,似两头野兽无声的撕咬着,谁也不肯退步,更不愿意向对方低头。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您别吓奴才啊!来人来人!”

随着太监的惊呼,门外陷入一片混乱。

景啟心中咯噔一沉,急的推开了南箕“你先走吧!我要接驾了!”

南箕怒意未消,被他这么一推彻底爆发了,将景啟的手反绞身后,扣着下巴就吻了过去,他吻得那么凶狠,像是撕咬一般,恨不得将人活吞了,景啟挣扎不过被人压在冰凉的池面上,他面对着野兽似的阿箕,满眼都是惊慌。

这样的阿箕他从未见过。

血腥味充斥着两人,景啟听着门外莨菪的惊呼声,承受着南箕那无处发泄的怒火,满心着急但却无用,而且他越是抵抗,南箕的情绪越是无法控制,像是春后化冰的大河,咆哮着冲过堤坝,又像是压抑之久陡然爆发的野兽,满眼都是凶狠,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杀虐。

景啟被血味吞噬,痛苦的快要窒息,他挣扎的越发厉害,终于甩开了南箕的暴怒,将人推回了池子里,南箕撞在坚硬的池壁上,突如其来的撞击和池壁的冰冷让他猛地清醒,怒凸的血眸闪过几丝冷静。

景啟擦掉了滑落唇角的血,喘息着怒视着他,虽未说一字,但奋力的抵抗和眸中的愤怒刺的南箕不得不清醒过来。

南箕看到他唇角的血迹,想要帮他擦去,但脚下刚有动作,景啟便警惕的后退,南箕怔了一瞬,忽的沉声笑了出来,他走出水池,随手捞起帕子擦了身,将衣架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他边穿衣服边居高临下的看景啟,问他“你能不能同我说句实话,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我不成?”

景啟匀了两口气,平静的看着人,慢慢的吐出了一个字“脏。”

脏了的帕子没法用来擦身,人也一样。

南箕穿衣的手一顿,随后快速整理好衣襟,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疯长的茂密,头也不回的问道“与我一起你觉得脏,那同他们在一处就不觉得脏了?”

身后传来一声笑,似在哂笑南箕的疑惑“污与浊本该共世。”

南箕从窗口离开,踩着茂密消失在阳光下。

景啟目光留恋在颤巍巍的枝头上,喃喃在屋中轻荡,圈圈涟漪皆是苦涩“可怎敢去乱清明。”

外面阳光刺眼,热的蜇人,景啟在阴影中受了凉,咳出了一口血来,他顺手在池子里洗了手,鲜血在水中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景啟忍着胸口撕裂般的痛,目光追随着从云层落下的阳光,他万般不舍,可终究还是止住了脚步,阳光越窗而来,在他面欢快的前跳跃,光亮中散发着无限柔情和温暖,景啟视而不见,坚决的转身离开,不敢触碰它们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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