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类开始分化abo三种性别时，会埋一些超能力在这些人身上。
如果你出身贵族豪门，自然是美事一桩。
哪怕你是Omega，你也是撒了金粉在身上的Omega，就算世俗会让你处于顺从和温顺的一方，但那也好过一无所有。
很不幸，乔文谦不是豪门少爷，也不是贵族后代。
他只是南方某孤儿院里的一个弃子，跟几十个小朋友一起叫院长“妈妈”，所以，他一直觉得妈妈这两个字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是要共享的。
直到乔文谦十岁那年，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说想收养他。
从此，他的噩梦开始了。
那个男人就是博格曼。
他伪装成温柔的神，用各种身份去到各大孤儿院，把那些体内影藏着特殊技能的孩子搜刮在身边。
有的是跟乔文谦一样的孤儿，有的则是穷人家里的孩子，只要被他发现，他就会直接抢过来。
但是博格曼太会伪装，甚至在开始的好多年里，这么多孩子都以为他是个好心的父亲。
在教堂里给他们撑起一个家，给他们上课，带着他们唱诗。
十三岁的时候，乔文谦见到了贺青岩。
他们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就连博格曼都带着他们去了专门的地方做了dna检测。
结果显示，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是单纯的长得像。
开始的时候，贺青岩不爱说话。
他是个阴郁的少年，喜欢看书，根本不吃博格曼的洗脑。
但是人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放松警惕的，博格曼虽然会洗脑，但是他的温柔还是伪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这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贺青岩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这种可怕的依恋转移。
他转移的对象就是乔文谦。
这孩子傻乎乎的，虽然跟他长得像，但是没有任何脑子。
贺青岩根本就不相信他能有啥超级特殊能力。
他比乔文谦大一些，看事情会更透彻，他知道这孩子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百倍还给你。
开始他也没什么目的性的跟他聊天，就是看他躺在教堂后面的人工草坪上，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望天。
于是，他就走过去，拍拍他，说：
“喂，小孩，你在偷懒。”
而每次这个时候，乔文谦都会害羞的红了脸。
他确实在偷懒，他不喜欢学习，对于博格曼的洗脑式教育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唯一喜欢做的侍寝就是用画笔在纸上涂鸦。
他画静物，偶尔也画人像。
贺青岩觉得他有趣，于是就经常陪他说话，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
某天，贺青岩发现乔文谦趴在地上观察蚂蚁。
他已经成年，十八岁的Omega在博格曼眼里，是一块上等的实验材料。
可是在贺青岩看来，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他观察完蚂蚁搬家，还凑过来问贺青岩：
“如果我握住你的手不说话，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
贺青岩觉得很好笑，觉得他要做好一个榜样，于是又给他拿了好多书想让他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要总是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乔文谦非要抓住贺青岩的手，假装他俩是两只蚂蚁，通过触角就能交流。
拗不过他的贺青岩只能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感受着少年掌心里的温热，随即，他听乔文谦问：
“喂，你，感觉出来我在想什么吗？”
问完，他的脸又红了。
贺青岩什么都懂了，但是他没说。
……
博格曼的实验室藏在教堂地下室，恒温的房间里摆满了玻璃培养舱，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液体，偶尔有模糊的轮廓在液体里轻轻晃动。
他的计划蓝图就钉在最里面的金属板上，用红笔圈出的“s级能力者”名单里，贺青岩的名字被画了三个星号，乔文谦的名字旁则写着“待评估”。
“这些可爱的孩子是上帝赐予的礼物。”
博格曼对着监控微笑，尤其是看到正在一角安静看书的贺青岩，他的笑容更甚。
“贺青岩的s级能力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ss级，蒋责，这几天加强刺激，争取全部唤醒。”
蒋责的手在记录板上顿了顿，笔尖洇出个墨点子。
他望着屏幕里那个低头看书的人，后颈的线体已经变成深色，还泛着淡淡的青。
三年前他被迫加入这个计划时，以为只是普通的能力研究，直到看见第一个孩子在实验后变成沉默的尸体，才明白自己成了帮凶。
……
夏季总是闷热的，乔文谦窝在角落里画画。
贺青岩拿来纸巾轻轻拭去他鼻尖的汗水，末了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糖塞进他嘴里：
“博格曼如果拉着你去做测试，你如果觉得痛苦就多吃点儿糖。”
他抓来一大把水果糖塞进他口袋里，那是他们生命里少有的甜。
“对了，小孩，如果以后你会忘记什么，你也可以想想橘子糖。”
说完他觉得这话有些矛盾，都忘记了，怎么还能想起橘子糖呢。
……
那天晚上是平安夜，博格曼带着大部分人去参加晚宴，教堂里只剩下他们几个“待评估”的低级能力的Omega。
贺青岩没跟着过去，他把乔文谦拉到钟楼里，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影子。
“小孩，送你一个礼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小木屋，那是掌心大小的拼图，一片一片，大概指甲那么大，贺青岩动手能力很强，也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把上万块的小拼图拼在一起。
乔文谦看着贺青岩手里的东西，心跳的厉害。
“你，是不喜欢吗？”
见对方迟迟不接过去，贺青岩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的情绪。
乔文谦也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贺青岩：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贺青岩低头看去，那是乔文谦珍藏了多年的话本，最后一面画着两个少年，身后是一座小木屋。
这画有些捡漏，但贺青岩却觉得比自己想象中的大海和椰子树更加浪漫。
贺青岩翻开画本，指尖轻轻抚过画里的人。
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银。
乔文谦忽然鼓起勇气，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像啄食的鸟儿，又快又轻。
贺青岩的身体僵了僵，随即伸手抱住了他。
“我喜欢你，贺青岩。”
他的气息喷在那人耳边，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丝绒玫瑰味。
“嗯，我知道。”
听见贺青岩这么说，乔文谦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的？”
贺青岩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说：
“我们是小蚂蚁，我碰一碰你的触角，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
后来某次能力检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乔文谦被按在操作台上，看见屏幕上跳出“纯真”两个字，伯格曼的蓝眼睛里闪过错愕，随即变成嘲弄的笑：
“多么无用的天赋。”
在这个世界上，谁还需要纯真这种废物能力，这种也配成为s级能力？
博格曼有些暴躁，他砸了仪器，还踹了一脚乔文谦。
他挣扎着抬头，想看看对面仪器固定下的贺青岩有没有受到波及。
他看见贺青岩被固定在对面，后颈的记忆储存卡正在发光。
对方忽然转过头，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
乔文谦想：贺青岩真好看，是他荒漠一样的内心里开出来的最美丽的花。
他不是想让他好好学习，认真看书吗，好，如果今天能活着出实验室，他一定认真看书。
“废物！”
博格曼的怒吼震的墙壁都跟着震动，他揪着乔文谦的头发往屏幕上撞：
“s级？这种垃圾，也配叫特殊能力？”
“把他带下去，能力没用，就丢进**实验室做对照组。”
博格曼甩开手，银色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在博格曼心里，这些实验品甚至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他经常在洗脑课上说：
“你们不配有名字，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器皿01，器皿02，下次如果让我听见你们称呼别人除数字代号之外的名字，我就不客气了。”
他随手抓过坐在窗边的乔文谦，皮鞋的鞋底碾过他的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器皿01私底下都做些什么，大家引以为戒。别向他学习。”
……
看着乔文谦被拽走，他又突然想起：如果他用纯真和记忆卡的超能力拼接一个**出来，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妙的成果，如果貌美，还聪明，那就拿来做间谍，如果实验失败，只是造出来一个好看的皮囊，那就给自己做玩物，无论怎样，他都不吃亏。
乔文谦又被抓了回来，他被送上手术台，博格曼拿着手术刀要来割他的s级实体。
那个小玩意藏的很深，是他耳垂上的一颗小小的胎记，里面就藏着他的s级技能，纯真。
博格曼刀子刚要划开他的耳垂，身后的贺青岩就从仪器床上翻下来，他用力一脚踹掉博格曼手里的手术刀，搂住乔文谦的脑袋，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他的虎牙捻开那个胎记，吃掉了他的纯真。
“贺青岩！”
乔文谦的指甲抠进对方后背，能摸到少年脊椎凸起的骨节。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耳垂的伤口流走，不是血，是种暖暖的、带着甜味的流质液体，涌进贺青岩咬开的齿痕里，在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烫出细密的红痕，最后，落在那人胸口。
博格曼的怒吼炸在实验室上空。
他踉跄着去捡手术刀，金属刀柄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
“器皿 01！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贺青岩放开怀里的乔文谦，他舔了舔嘴唇，说：
“我当然知道。”
说完，他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刀，反手就刺向脖颈处的线体：
“你不是要我的s级技能记忆储存能力吗？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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