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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消失

晨雾还未散尽,新学期上课铃便像把锋利的剪刀,“咔嚓” 剪开教室窗户上残留的窗花。碎金般的阳光顺着玻璃斜斜流淌,在桑染摊开的课本扉页上跳跃,仿佛调皮的精灵在玩闹。

她无意识摩挲着封皮上用红笔描得粗重的 “冲刺梧桐大学”,油墨未干的字迹仿佛还带着除夕夜里的烟火气。

早读课上,英语单词声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教室里回荡。周南汐突然用胳膊肘撞她肋骨,力道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桑染手中的铅笔 “啪嗒” 折断,石墨碎屑如细小的星子,溅落在课本上 “normalization” 的字母 “n” 上。“傅桉三天没来上课了。” 周南汐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八卦的颤音,仿佛在传播一个重大秘密。

是啊,傅桉已经消失三天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家里敲门也没人应。联系不上,可是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啊。

他的笑声,少年气十足,带着点狡黠的得意,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晚自习后的操场,晚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吹得人心头发烫。他递给我果茶的指尖,带着一点干燥的温热。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白色的赛车头盔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喉头像被粗糙的砂纸堵住。

六天了。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所有社交账号一片死寂。像人间蒸发,像从未存在过。他那个总是响个不停、消息爆炸的手机,安静得像一块冰冷的墓碑石。

问遍所有人、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秘密基地,他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空着;他的家里,锁着;甚至连林秋阿姨的墓地都去了,同样的结果,空无一人,只有那束快要凋谢的向日葵。我都像个游魂一样来回走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只有恐慌,像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心脏,越收越紧,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窒息般的钝痛。

门被轻轻推开。妈妈端着杯热牛奶,脸上是强行挤出的、带着裂痕的担忧:“小满,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上学......”黎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目光落在桑染红肿的眼睛和桌上孤零零的头盔上,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妈,”桑染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砾摩擦,“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啊,我找不到他。” 那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盘踞在脑海,每一次吐信子都带来冰冷的战栗。

“别瞎想!”妈妈立刻打断,语气急促得近乎严厉,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傅桉那孩子…肯定是有急事,不要想太多了乖。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她把牛奶杯塞进我手里,杯壁滚烫,却暖不了指尖的冰凉。她的眼神里有不容置疑的命令,也有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

我盯着杯中微微晃动的白色液体,映出自己苍白扭曲的脸。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

永安大帅哥:“@小满胜万全 小满小满!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我们别太担心傅桉了。”

楠:“是啊小满,老傅肯定没事的。”

蜡笔小汐:“小满,咱们小分队指定不会缺少任何一个人的。”

小满胜万全:“我没事。就是……还是没消息。”

周南汐(秒回):“(抱抱表情包)别想了!他肯定没事!说不定是被外星人抓去做实验了,考完就放回来!(试图活跃气氛)”

江一楠:“可能性低于0.3%。但逻辑上,他主动失联且切

断所有联系的可能性也极低。桑染,保持专注,我们继续找。

永安第一大帅哥:“对!我们就算把城市翻个底朝天也把

他揪出来!现在!睡觉!”

小满胜万全:“嗯呢,我知道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看着屏幕上朋友们的关心,心里那冰冷的空洞似乎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慌淹没。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书包最里层。

桑染盯着窗外新抽芽的玉兰,嫩绿的花苞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而走廊尽头那道空荡荡的座位,像被橡皮擦去的墨迹,怎么看都刺眼,让她的心莫名揪了起来。

第六天清晨,傅桉踩着上课铃撞开教室门,发出 “砰” 的一声响。教室门被撞开时带起的风还在盘旋,悬浮的粉笔灰在光束里打着旋儿,如同桑染悬在嗓子眼整整六天的担忧。

他的校服皱得像团隔夜的面条,发梢还凝着未化的白霜,眼下乌青一片,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可他却固执地把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保温饭盒推到桑染桌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炖的虫草鸡汤,说喝了能让脑细胞蹦迪。”

傅桉手腕上的纱布随着他放置饭盒的动作轻轻滑落,露出边缘干涸的血迹,而故事的齿轮,早在六天前那个暴风雨的深夜就开始转动。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凭什么要出国?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的话有几分真假你不知道吗?”傅桉掐了烟扔在地上,将茶几踹了好远。

羽绒服砸在傅楚昊胸口的瞬间,纽扣崩飞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傅桉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傅楚昊那句“你妈临终前也同意了”像根刺扎得他生疼。

“别拿我妈当幌子!” 少年的声音在屋子里炸响,“你就是容不下我!容不下这个家里还有她的影子!”

傅楚昊弯腰去捡羽绒服,指腹摸到布料上的绒毛 —— 这是去年冬天带儿子去买的,当时小按还笑着说黑色显白。现在少年的脸泛着青,眼睛亮得像要喷出火,和他母亲当年跟人争执时一模一样。

“这件事没得商量。” 傅楚昊的声音发紧,后槽牙咬得生疼。今早去中介公司时,接待员还笑着说 “令郎成绩这么好,出国肯定前途无量”,他没告诉对方,儿子昨晚把爱尔兰的地图撕得粉碎,碎片就塞在他枕头底下。

“是吗?” 傅桉突然揪住父亲的衣领,校服袖口的积雪蹭在对方衬衫上,晕出深色的印子,“那就看着瞧!你让她进咱们家们的时候就想赶我走了吧?”

拳头挥过来时,傅楚昊下意识偏头,颧骨还是挨了结结实实一下。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砖墙上,疼得倒抽冷气。恍惚间看见少年扬起的胳膊,和妻子当年砸他酒杯时的弧度重合,那年他们刚吵完架,她哭着说 “你根本不懂我要什么”。

“我妈走的那天,你在病房外接她的电话!” 傅桉的拳头又落下来,这次砸在傅楚昊肩膀上,“她跟你说两句,你转头就找中介赶我走!”

傅楚昊抓住儿子的手腕,指腹触到对方掌心的茧 —— 那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他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气若游丝地说 “别让小桉恨你”。

猝不及防,傅楚昊腹部就挨了一记狠踹。傅桉像头暴怒的小兽,扑上来撕扯他的衬衫,母亲绣的平安符从内袋掉出来,红绳断成两截。

少年的声音劈了叉,眼泪不自主往下淌,“我只要我妈!你把我妈还给我!”

傅楚昊的拳头终于挥了出去,落在儿子后背。那一下不算重,却让傅桉瞬间僵住。少年缓缓转过身,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像被风雪掐灭的烛火。

“你打我?” 傅桉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被打的地方,“就为了那个女人.....为了把我赶走.....你打我?”

傅桉一把捞起书包,扭头摔门而走,但用力过大,里面的日记本摔在地毯上,散开的页面上,用写满了 “妈妈”。

傅楚昊看着儿子的日记本突然瘫坐在地上,突然发觉手指冰凉。

傅桉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砖头,朝着汽车挡风玻璃砸去。清脆的碎裂声里,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哭喊:“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少年转身冲进巷深处,深蓝色校服在风雪里缩成小小的黑点。傅楚昊愣坐在原地,衬衫被撕得歪斜,手里攥着那截断掉的红绳和傅桉那本日记本。

他摸出手机想拨号,却发现屏幕早就被儿子刚才的拳头砸裂,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正好罩住屏保上一家三口的合影。

傅桉的鞋底在结冰的石板路上打滑,深蓝色校服后背被风雪掀起波浪。他跑过三个路口才敢回头,那辆被砸裂挡风玻璃的轿车,像只受伤的巨兽趴在雪地里。

傅桉冲进巷深处后,并没有停下脚步。他踩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一脚一脚地往前跑,耳边只有风呼啸的声音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深蓝色的校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跑了不知多久,他跑进了墓园,朝林秋的墓碑走去。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巾,给林秋的墓碑擦了又擦。而后放下书包坐了下来,靠在墓碑边上。

“妈,傅楚昊他要送我出国,这个家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妈。”说完傅桉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失声痛哭。“他还打我了,也是为了那个女人,18年,第一次打我是为了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傅桉靠在墓碑旁睡着了。后半夜被冻醒时,脸颊正贴在林秋的照片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正准备点着时,突然想起林秋不喜烟味。

“妈,两年了,您为什么不来梦里看看我呢?我好想您啊。”说罢,傅桉起身拍了拍衣服,“妈,我下次再来看您。”

傅桉起身回了林秋给他留的那套房子里,两年了,傅桉第一次进这个房子。以前是怕睹物思人,现在是这里是他唯一的栖身之处了。

班主任抱着一摞随堂卷子 “咚” 地砸在讲台上,所有人思绪回笼,粉笔灰如同雪花,扑簌簌落在烫金的成绩单上。

“这次模考提前到下周,咱们永安一中要和梧桐二中联考。” 话音未落,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仿佛一群受惊的小鸟。

梧桐二中是梧桐大学的附属中学,实力上与永安一中不相上下。

午休时分,小分队挤在堆满扫帚的杂物间,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周大鹏掏出辣条包装袋,就被周南汐一把抢过去:“都火烧眉毛了还吃垃圾食品!”

江一楠不作声地从书包深处摸出本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樱花书签,密密麻麻的错题旁贴着卡通便利贴:“这几个题型重点看,我给你画了彩虹重点线!”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这儿的笔记也可以拿去,只要保持上次的水平,这次联考肯定也没问题的。”桑染拍了拍周南汐的肩膀,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暴雨倾盆的傍晚,雨水 “噼里啪啦” 地砸在窗户上。桑染独自留在教室整理错题,黑板上的倒计时被闪电照亮,鲜红的 “105” 刺得人眼眶发酸,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紧迫。

突然,教室门 “吱呀” 轻响,傅桉举着滴水的黑伞站在门口,怀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裹着塑料袋,半点没被淋湿,像是他守护的宝贝。他甩了甩发梢的水珠,指尖在书页间停顿,眼神里带着期待,“上次你说要教我‘暴力解题法’,说包教包会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桑染拉开旁边的凳子,示意傅桉做过来。

“我....”傅桉开口。

“没事儿,缺的六天,小满老师给你补回来。”桑染虽然很关心傅桉这六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他一定不想说。

两人都没提那六天,仿佛那几天一切平常。

窗外的闪电突然劈开夜空,瞬间照亮货架上排列整齐的速溶咖啡,每罐红色标签在黑暗里都像块小小的警示牌 —— 那是班主任反复强调的 “熬夜禁忌”。

桑染的橡皮在纸上擦出屑末,混着从窗缝钻进来的雨丝,在桌面堆成细小的沙丘。她突然笑出声,指尖戳向林远草稿本上画歪的受力分析图,“你这箭头画得比仓库的铁皮青蛙还歪,物理老师看见得气炸。”

桑染努力调节气氛,努力让气氛看起来正常,希望傅桉能开心一些....

桑染突然凑近,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栀子花味洗发水的清香。她从笔筒里抽出支荧光笔,在洛伦兹力公式旁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我教你个绝的,把你的左手想象成抓着闪电的爪子,正电荷跑哪你就抓哪,绝对忘不了。”窗外又一道闪电劈下,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更亮了几分。

她说着,拿起笔在傅桉的草稿本上画了个清晰的左手示意图,线条干净利落。“你再试试这道题,按我刚才说的步骤来,肯定能做对。”

雷声滚过头顶时,傅桉的笔尖顿了顿。铁皮青蛙四个字和桑染的话一起撞在耳膜上,像被雨水泡胀的海绵又被轻轻抚平。台灯的暖光透过玻璃照在墙上,竟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昏黄。

桑染宝宝找不到傅桉了,难道第八章就要虐我们了嘛[爆哭][爆哭][爆哭]

嘻嘻别担心,不会嘟~宝宝们现在很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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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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