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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河道早集的人们似乎都被那两个人一声比一声高的争吵给吸引了,没人注意到有一只黑色的小狗爬出了小竹篮。

乌篷船摇摇晃晃,船夫撑着竹竿,马上就要顺着拐弯远离那一小块喧闹的地方。

阿旺坐在船头,他微微张着嘴,看到那只小奶狗跌跌撞撞,半走半爬地走到岸边,“嗷呜”一声,就跌落到了河水里。

傻子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许多,他将烤肠和手机一抛,从船头一跳就落到了水里面,激起一阵水花。

水花引得岸边的人都过来看,他们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忙呼喊道:

“有人落水了!”

刚刚阿旺坐在夏禹风的视野盲区,夏禹风听到手机落下的声音扭过头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到阿旺遁到了水里面,没影儿了。

夏禹风目眦欲裂,俯下身子趴在船头大喊:

“阿旺!苏望春!”

这河道不知道有多深,他不知道傻子会不会游泳,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掉下去了,夏禹风在内心不住地责怪自己刚才专注过头,竟然没看住阿旺!

夏禹风蹬了鞋子马上就要跳下去,人却给船尾撑船的船夫拦住了,夏禹风拼命挣扎,马上又要跳到水里面。

夏禹风还没跳,就见船头激起一阵水花,水里的人舒展着身体,他甚至还在水中转了一圈,像一条小人鱼,从青绿色的水面冒了出来。

阿旺从水里浮起,趴在了船头上。

船顺着水流远离了引起骚动的地方,岸上的民众原本顺着船跟了两下,看到落水的人水性不错,居然自己爬上来了,也虚惊一场,都没有再跟了,纷纷在岸上讨论刚才的事情。

清晨的风吹皱了水面,青绿的河水泛起清波,小小的乌篷船便在这清波中荡远了。

傻子浑然不知刚才自己引起了怎样的骚乱,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勾勒出常年干苦力活练出的匀称肌肉。

他的头发也湿了,被他尽数都撸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眼。

阿旺还没上船,半身都泡在水下,他一手扒着船沿,另一只手高高地举着一只煤炭颜色的黑团子。他咧着嘴在笑,嘴里啊啊叫了两声,又冲着夏禹风做了一个大大的嘴型:

[小狗!]

傻子笑得明亮,弯成月牙的眼里流露的光,比被太阳折射过的露珠还要耀眼。

他手上的那只小奶狗看起来还没满月,是只黑色的小狗,但肚子的毛却是偏灰白的,有些稀疏,露出粉粉的小肚子,它的小肚子鼓鼓的,整只狗都被阿旺单手托在手上。

这么小的小狗通常是不会游泳的,它浑身都被河水泡得**的,稀疏的软毛贴在了小身子上,被阿旺举在半空中,水顺着小奶狗的毛发流了下来,滑溜到阿旺结实的手臂上。

周围都是水,小狗虽然已经在半空中了,但它的四只小爪子还是不自觉地就在空中刨啊刨,湿漉漉的眼睛左顾右盼,时不时发出恐惧的奶哼声。

“快上来!”,船夫叫了一声,率先将小奶狗从阿旺的手里捧了起来,夏禹风则伸出手把阿旺拉上来,他双臂修长有力,薄薄的肌肉被长袖掩盖住了,轻易就将阿旺拉上了船。

夏禹风抿着唇,一言不发,从船舱里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出来抛到阿旺的头上,对船夫说:

“回刚才那个小狗落水的地方。”

现在进入的河道极窄,只能容得下一艘船过,后面还有好几艘乌篷船,原路折返是不可能的了。船夫站在船上,撑着杆子,用略带乡音的普通话道:

“现在回不了头了,等一下从外面绕回去吧。”

小奶狗又回到了阿旺的怀里,见阿旺头顶着自己的干外套,还在逗小奶狗,时不时还朝自己咧着个大牙在笑,夏禹风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刚想背过身去拿起速写本画画,又像想到了什么,背着的身子转了回来,面对着阿旺,但仍不言不语,沉默的用刚才扔的太用力而导致断墨的针管笔在纸张上划拉。

整艘船静悄悄的,但又与阿旺落水前那种两人各司其职的安静不一样。

阿旺是傻子都觉得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夏禹风怎么了,着急地坐着移过来,靠着夏禹风,双手抓着四爪还在划水的小狗腋下,献宝一样给夏禹风看。

[看!小狗]

阿旺以为夏禹风刚才没看着,所以不开心了,连忙把小狗往夏禹风面上怼,夏禹风的脸就给湿乎乎的小狗爪扒拉了一下,高挺的鼻梁骨上就是一道小水痕。

傻子整个身体都是湿的,把夏禹风的干衣服也给蹭湿了,他宝贝小狗多过宝贝自己,夏禹风的衣服被他用来包着小狗。

他自己则是水淋淋地往下滴着水。一蹭过来,就在船头划拉了一道水痕。

夏禹风的鼻梁骨上被刨了一道小水痕,他面无表情,随便扯着领口就将脸擦干了,他看都没看阿旺一眼,就像眼前没有阿旺这人似的,心无旁骛地持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阿旺见夏禹风没有回应,有点着急,他啊啊叫了两声,夏禹风转向那边,他就跟着转向哪边,和小狗一样的眼睛里有点委屈。最后他戳了戳夏禹风,夏禹风忍无可忍,转过头去。手高高地扬起——

他是真的很想揍烂这傻子的屁股!这傻子就是讨打!

夏禹风脸上的表情可怕极了,那张俊脸阴沉得似乌云盖顶,风雨欲来。阿旺抱着小狗,瑟缩了一下,他的腿都蜷着,一副害怕的模样。

被领养后夏禹风就没打过人了,他又气又急,手攥了好几次拳,最后在船贴着行过河岸时一拳砸到了墙面上,随即大吼出声:

“苏望春!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阿旺猝不及防被人叫了大名,还反应了两秒。心里更害怕了,小时候妈妈很生气的时候也会喊他大名,被喊大名的恐惧平等地支配了每一个正常人和傻子。

见夏禹风发火的样子他害怕,甚至都不敢瞅夏禹风,可他担心夏禹风的手,就这样敲到墙上,这可多疼啊!

想到这,阿旺想要去抓夏禹风的手好好看看,夏禹风却把手抽了出来,不让他抓。

“你要是呛到了怎么办?水底要是有水草缠住了你怎么办?你要是看不清楚撞到了船怎么办?!要是被人没看到你一竹竿下去戳到你又怎么办!”

夏禹风一张嘴话就不听,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往外倒,他气急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焦躁地在船头踱了两步,弄得整艘小船都左摇右晃的。

“你知不知道我!我......我......”,夏禹风哽住了,他好像根本没有这种立场说他,虽然他是阿旺在医院盖过章的“朋友”,但傻子对谁似乎都乐呵呵的,自己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他能在他进急救的时候帮他拿卡套,杨纯也可以。

他害怕傻子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为数不多的骄傲撑着他,不让他说出口。

夏禹风既愤怒又委屈,刚才那些愤怒的样子却都不见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船上昂起头看自己的傻子,傻子眼睛里的茫然似乎都要具象化了,阿旺微张着嘴,似乎在拼命地回忆刚才夏禹风抛出那一连串的问题。

夏禹风有些颓然,整个人的身子都萎靡了下来,精神头恹恹的,他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将本要说的话都噎了回去。转过头去,不理苏望春了。

刚才夏禹风生气的时候阿旺很害怕,但现在夏禹风不生气了,转过头去不理自己,他就更害怕了,他害怕又难过,忙用手指扯了扯夏禹风的衣服。又去扒拉夏禹风的手,想看看夏禹风的手怎么样了。

夏禹风头也不回,将衣服从阿旺手里拽开,身体别着阿旺,不想看他。

夏禹风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继续用那支断墨的针管笔在洁白的纸上,看似仍在专注写生,实际却是在划拉没有意义的线条。

阿旺看夏禹风这个样子,心里的难过像是苦水一样翻了上来,涌到了他的脸上,又从他的眼睛里冒了出来,他锲而不舍的用手扯了扯夏禹风的衣服,然后直起身来,跪着移到夏禹风身边,紧贴着夏禹风的身侧,把夏禹风的身子也蹭湿了。

那狗早就干了吧?也不知道自己再把衣服披上。真是傻得要命!

河面上有风,虽然阿旺的衣服都湿了,但贴过来的身体还是热的。不过夏禹风仍是怕他着凉,一脸不耐烦地转过头去,想要把那条狗从衣服里弄出来,然后把衣服给傻子披上。

他一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就看到傻子哭得一脸泪水,傻子哭得丑兮兮的,但见自己转过来,又连忙将眼泪擦干净,忙不迭露出一个傻笑来。

笑过了,阿旺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夏禹风,手慢慢地打着手语,生怕夏禹风看漏了一般:

[小鱼、不、不生气,阿旺给小鱼、买、买烤肠吃]

[不要、不理、不理阿旺]

[小鱼、手疼。],阿旺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仍对夏禹风不理他感到委屈,他想要给夏禹风买烤肠道歉但又害怕夏禹风不接受,又担心夏禹风手疼。

数种情感几相缠结,都像长了一张大嘴似的,一下一下地啃食着傻子的心,让他的心又酸又疼。

傻子的手语打着打着,嘴一扁,又呜呜哭了起来。

小奶狗窝在阿旺的腿上,原本正在挣扎着落地的,听到阿旺在哭,便伸出粉粉的小舌头,慢吞吞地舔着阿旺的手。

夏禹风见到阿旺抹眼泪,心也像是被傻子的眼泪给滴化了,他把包着小狗的外套展了开来,先是帮傻子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又帮他把衣服给披上了。

夏禹风叹了口气,向傻子展示自己的手道:

“不疼,没事。”,夏禹风的手洁白如玉,手指尖修长,指甲微微包住指头,像是细葱玉笋一样。但它并不柔弱,指节分明,透着力量感,此时只是拳头的关节微微泛红,又有点擦伤而已。

见傻子盯着那点皮外伤,仍在哭,夏禹风的手有点微颤,最后无奈。他小心的伸出手碰了碰阿旺的脸颊,又像是被眼泪烫到了一样,忙不迭的将手缩了回去。

但他看不得傻子哭,最后还是用手指拈着外套的干衣袖,一点一点地,轻轻将傻子的眼泪擦干净。他垂下眼帘,看着那只在舔着阿旺手的小狗,轻不可闻的话不自觉地从唇中吐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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