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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渊源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乌宝夕也不清楚。

她就听见那个仿若从天而降的少年对所有人说:

“是我约乌姑娘一起私奔的。”

“我想娶她为妻,但父亲不同意,所以只能私奔。”

“现在被发现了也好,省得他们还不死心。”

清朗的声音字字落下,每一句都像是夜空霹雳,炸得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

私奔、娶妻,这样的字眼听在乌宝夕的耳中,只觉得像穿越一样迷幻。

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她的掌控。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所她不知道的。

那晚最后是怎么收场的,乌宝夕已经记不清了。变故一重接一重,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最后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出嫁的那一天才出来。

是的,出嫁。

闹了这么一出,乌家虽然颜面无光,但莱国公府同样也被架到了火上。不知是因为骑虎难下,还是莱国公失望至极放弃了这个儿子,最终竟同意了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九月初十,大喜之日。

乌家上下披红挂绿喜气盈腮,盖头之下乌宝夕颓靡不振如丧考妣。

古礼繁复,她被人搀着扶着,像只提线的木偶。让抬脚便抬脚,让弯腰便弯腰,到了要拜别家人上轿的环节时,因为哭不出来还被不知道是谁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折腾了一天,等到终于进了洞房,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放松下来,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乌宝夕此刻只想躺下,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房间里人都退了出去,周围似是没了动静,只依稀可闻远处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喧闹声。

乌宝夕仰面闭起眼,仔细聆听着。声音隔了一重又一重的庭院,像是被层层过滤了一般,变得既远又近,不再嘈杂,反倒催眠。

她今日天不亮就被叫起梳妆,睡了连两个时辰都没有,此刻安静下来,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乌宝夕只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坦,可偏偏又入梦极深,醒不过来。

梦中她似乎听见有人进屋,赶忙起身端坐,然而等了半天却又没了动静,心知是梦。过一会儿,又仿佛有人在耳边轻笑,拨弄着满床的红枣桂圆问她不嫌硌吗?

确实是硌得难受死了!乌宝夕扭了扭身体,把一颗正顶在她肩胛骨下的栗子蹭到旁边。

这一动,令她意识清醒了几分。

什么时辰了?

念头冒出,乌宝夕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红彤彤的一片,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躺下的时候盖头没有掀开。

怪不得刚才感觉那么闷呢。乌宝夕挣扎着坐起身,扯掉头上的盖头。骤然间的光亮刺得她愈发恍惚。

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停歇,屋子里很静。下人们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只有一身喜服的她,和两根手臂粗细的龙凤花烛。

乌宝夕忽然打了个寒颤,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此刻身处的环境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联想,还是因为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人了。

怎么听起来这两个好像都是鬼故事。

乌宝夕从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别说结婚了,在穿来之前,她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总觉得要把自己的悲喜依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每次,当她发现自己与他人的关系突破了普通朋友将要产生更深的联接时,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逃离。

她不想和与己无关的任何人或事牵扯上关系,不麻烦别人,也不想被别人麻烦。为此从小到大总被人说冷漠、疏离。

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她不仅要嫁人,还要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怎么见过,声名狼藉的陌生人!

两个月来,乌宝夕不知给自己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思来想去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只有那阮三公子长得还不错了。

这也是她听说的。那天晚上天太黑了,一切又都发生的突然,她其实没有看清阮红尘到底长什么样。只是单听声音,倒确实可令人浮想联翩。

就当是一场旅行艳遇吧,反正她也是穿越来的,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旅行呢。

正胡思乱想间,院子里忽然有了动静,先是一阵细碎的说话和脚步声,之后声音渐近,愈发嘈杂起来。

“哎呀我没事,你们都别进来。”那晚听见过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只是这一回声音里带着些孩子气的耍赖撒娇。

这是喝醉了?乌宝夕看向被她扔在一旁红盖头,犹豫着还要不要盖回去。没等她想清楚呢,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乌宝夕被吓了一跳,顿时忘了纠结盖头的事,“谁!”

“少奶奶别怕,奴才缇灯。”其中一人连忙出声,“少爷喝多了,奴才送他回来。”

“你才喝多了。”另一位闻言十分不满,皱眉嘟囔道,“少爷我千杯不醉!”

话说得很有气势,如果他现在不是整个人都脱力地挂在别人的身上的话。

“我帮你吧。”乌宝夕见那小厮一人扶着“醉鬼”十分艰难,想要上前帮忙。

寝屋与外间之间挂着一道珠帘,轻轻一拨便发出哗哗的声响。

倚着小厮当拐杖,七扭八晃的醉鬼闻声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过来。

乌宝夕脚下的步子忽然就迈不动了。

四目相对,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乌宝夕的眼里满是惊艳和喟叹。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词竟是“暴殄天物”。

面前人生就一副美人相,妍皮艳骨,恣意飞扬。尤其惹人注目的是那一双丹凤眼,流光蕴水,眼形细长,收尾处微微的上挑为整张脸添上了一抹浓淡合宜的妖冶。这样的眼睛,若是含情,便勾魂夺魄,若是冷漠,则睥睨傲然。

此刻明明身在红烛昏罗帐[1],但乌宝夕的脑海里冒出却全是鲜衣怒马、诗酒年华……

春风得意马蹄疾[2],陌上少年足风流[3]。

这样的人之前怎么能只单单用一句“长得好”来形容呢?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阮红尘似乎真的喝多了,被人架着也难以站稳。乌宝夕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摇摇欲坠地要往旁边栽去。

缇灯一时不防没有拽住,眼看着那张被女娲娘娘精心塑造的脸就要撞到柱子上,乌宝夕连忙上前——

“小心!”

乌宝夕本是想搀住他的胳膊将人托起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牵手了。

另一边缇灯见她表情有些奇怪,以为她是扭到哪里,吓得赶忙道:“少奶奶您歇着就行。”

“我没事。”乌宝夕知道他是误会了,摆摆手,“两个人好弄一些。”

事实确实如她所说,喝醉的人要闹起来,别说一个人了,两个人都很难轻易搞定。

就屋子里这么大点地方,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先是闹着死活不肯睡床,然后又半路把鞋踢飞了,给他喂醒酒汤,结果人家在那吐泡泡。气得乌宝夕最后捏着他腮帮子给灌进去的。

“你家少爷平时喝多了都这么能闹腾吗?”乌宝夕放下汤碗,长出口气问缇灯道。

“不是的……”缇灯刚想替他家少爷解释两句,那边阮红尘又哼起来,到嘴的话便没能说出口。

实际上,这也是缇灯第一次见阮红尘醉酒,在此之前他从未见他家少爷喝醉过。

也不知道今天喝的是什么酒,酒劲这么大。缇灯一边艰难地帮阮红尘脱去外衣,一边在心中嘟囔。

也不知道是醒酒汤发挥了作用,还是折腾了半天终于累了,阮红尘渐渐安静下来。等到缇灯抱来被子给他盖上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那小的就先出去了,少奶奶您要是有事随时吩咐。”

安顿好阮红尘,缇灯朝乌宝夕行了一礼,退出房去。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由闹到静的刹那转变总是难以避免地会令人产生落差。乌宝夕一个人在桌边愣了半天,在喝光了两杯茶,又吃完了一碟糕点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那令她烦恼许久、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洞房花烛夜,似乎……可以就这么混过去了?!

想到这里,乌宝夕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迷茫。

她起身缓步来到卧房,烛光中,榻上人侧身而卧,一双长腿因伸展不开而微微蜷起,看上去睡梦正酣。离得近了,可以瞧见他半张脸埋在锦被中,只露出一侧眉眼。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似一层洗褪浮华的滤镜,方才的张扬消失不见,倒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稚气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两排顺滑的羽扇,随着呼吸偶尔颤动,显得乖顺而纯真。

乌宝夕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毛茸茸的羽扇。

谁知她手刚伸出去,面前少年的眼皮忽然动了动,睫毛轻颤,倏地睁开了眼。

注:

[1]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蒋捷《虞美人·听雨》

[2]春风得意马蹄疾。——孟郊《登科后》

[3]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韦庄《思帝乡·春日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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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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