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退了两步,有些无法忍受这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明焕更是直接原地吐了起来。
“趁他病,要他命!”
见狍鸮断了一只爪子,月明顿时又来了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冲着狍鸮就狠狠刺了过去。
“再来!”
叶知临眼神如电,大喝一声,身形如矫健的飞燕般陡然跃起。他双手如幻影般快速掐动手诀,刹那间,原本平静的水幕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只只水剑破水而出,在半空之中凝成冰剑,眨眼间便汇聚成一座寒光闪闪的剑阵,如疾风骤雨般朝着狍鸮迅猛刺去,那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势不可挡。
李宴舟面色沉稳,紧随着叶知临的步伐。他微微仰头,嘴里快速念动晦涩口诀,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催动灵力。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瞬间光芒大盛,剑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灵力,如同一头咆哮的蛟龙,携带着磅礴之力,直逼狍鸮而去。
月然与灵晓相视一眼,如轻盈的蝴蝶般飞身而起,周身灵力如同翻涌的浪潮,肆意奔腾。她们手中的长剑在灵力的包裹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宛如两道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狍鸮刺去。月然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果敢;灵晓虽略显青涩,但眼神中的坚毅丝毫不输他人,一招一式间也尽显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明尧与明焕也毫不示弱,齐声高呼,双双持剑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明尧剑势凌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剑花闪烁间,尽显勇猛无畏;明焕则剑路沉稳,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如磐石般稳健。
陈星岩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催动口诀。他手中紧紧抓着长剑,目光死死锁定狍鸮的另一只眼睛,犹如猎人锁定猎物般专注。那眼神仿佛能洞察狍鸮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月明咧嘴一笑,察觉出他的目的,大喊道:“陈星岩,刺瞎他!”
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穿梭在狍鸮身旁,尽量牵扯爪子的一举一动。
山林间,方才激烈战斗所引发的灵力余波渐渐消散,然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与刺鼻的腥臭味。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影,却难以驱散这萦绕不散的诡异氛围。“碰!”那声巨响仿佛仍在山林间回荡,似要将这原本的寂静彻底击得粉碎。
狍鸮似是察觉到了陈星岩的意图,登时愤怒地怒吼起来,那吼声犹如滚滚闷雷,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剧烈颤抖,就连周边树木的枝叶也簌簌落下。它挥舞着巨大且粗糙的爪子,宛如一根根粗壮的石柱,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陈星岩与月明狠狠砸去。
月明在先前的战斗中灵力已然渐渐不支,面对狍鸮这凶猛无匹的一击,躲避不及,只听“砰”的一声,被那爪子狠狠拍到了山壁上。
“月明!”陈星岩见状,顿时心急如焚,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这一分神,便被狍鸮的爪子紧紧攥住,那爪子粗糙得仿若千年的顽石,坚硬无比,陈星岩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焦急与挣扎之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我,没事。”月明虚弱地喊了一声,努力挣扎着起身,然而双腿一软,又一头栽了下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唇也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李宴舟余光扫到了月明的情况,他与叶知临迅速对视一眼,眼神中瞬间传递出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紧接着,他双腿如疾风般快速交替,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飞身跃到山壁旁,一把拎起昏迷过去的月明,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与此同时,明尧几人灵力已消耗殆尽,但仍鼓足勇气,咬着牙举剑冲向狍鸮。然而,他们这几剑软弱无力,仅仅在狍鸮的鳞片上擦出几道微弱的火星,根本无法刺穿它的防御。这无疑让狍鸮愈发烦躁不堪,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如汹涌的波涛,震得众人耳鼓生疼。它一抬脚,猛然落下,一道强大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将四人冲向了四方。
李宴舟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移动,眨眼间便击碎了狍鸮的灵力,将几个人稳稳地送入了先前支起的阵法之中,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叶知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替李宴舟挡下狍鸮的一击。只见他双手如幻影般快速结印,几道冰柱凭空而生,如炮弹般带着凛冽的寒气,冲着狍鸮狠狠砸过去。狍鸮吃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划破这沉闷的空气,随后愤怒地转身,张牙舞爪地去攻击叶知临。
“星岩,坚持住。”叶知临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看准时机,一脚踏在狍鸮的肩头,身形如轻盈的飞燕般翻身坐在它的脑袋上,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剑,眼神中透着决然。
狍鸮吃痛,愤怒地一把丢开陈星岩,张大爪子就朝着叶知临狠狠砸去。陈星岩趁此机会,再次撑起结界,稳稳落在山壁上。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但目光却紧紧盯着狍鸮,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燃烧着一股不屈的斗志。他迅速从口袋里挑出一瓶丹药,塞进嘴里,略做调息后,咬咬牙,再次一跃而上。
此时的叶知临正与狍鸮激烈缠斗,狍鸮的爪子再次扬起,只是瞎了一只眼,落爪之处总有偏差,迟迟无法击中灵活的叶知临。陈星岩瞅准了它抬爪的瞬间,屏气凝神,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冲向了它的另一只眼睛。
“给我,破!”陈星岩大喝一声,声震四野。这一次,长剑直直刺中了那只眼睛。狍鸮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爪子猛地扎向陈星岩。陈星岩双手紧紧握住长剑的剑柄,双腿向前一荡,轻念口诀撑起一层结界,脸上满是坚毅,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小心!”叶知临见他并未拔出剑,心急如焚,快速出手,长剑直直劈向狍鸮的爪子。这妖兽的爪子由厚重的鳞片保护,这一击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擦出一道刺眼的火星。
下一息,狍鸮的爪子一下将陈星岩扫开。
“噗。”被这样一击,陈星岩只觉得身上一阵剧痛,喉头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李宴舟见状,手诀掐得飞快,一张灵力网瞬间成形,裹住了陈星岩,将他稳稳地送进了阵法中。
随后,李宴舟飞身上前,与叶知临并肩而战。
“我们先将狍鸮引入山林,那里人少。”
李宴舟面色凝重,一边说着,一边击出几道灵力,与叶知临擦肩而过。叶知临立刻现出水幕,李宴舟对他一点头,手诀挥动,一根根藤蔓如灵蛇般绕着水幕交织,将两人一兽与山洞隔绝开来。
“我掩护你。”
叶知临深知李宴舟要动用法器,主动牵扯住狍鸮,眼神中透着坚定,宛如磐石般不可动摇。两个人配合默契,狍鸮一时倒也奈何不得他们。
阵法中的陈星岩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心中焦急万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猛然间,他想起自己的长剑还在狍鸮体内,于是快速念动口诀,希望能够召回自己的长剑。然而,连续催动几次,都不见效果,陈星岩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将所有的灵力都汇集丹田,不断掐动手诀,试图召回长剑。终于,长剑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嗡鸣。随着丹田处元婴的拔剑姿势,长剑嗡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穿过水幕,回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带着血迹的长剑,陈星岩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昏死过去。
“星斗转,九宫连。阵成。星临,退!”李宴舟全神贯注地完成了最后一笔,大喊一声,同时与叶知临迅速向后退去。
“阵成,破!”
随着李宴舟一声令下,几道灵力冲天而起,如同一道道利箭,从狍鸮的身体划过,直冲天际。与结界相交,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吼!”一声嚎叫过后,狍鸮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紧紧盯着它。见狍鸮并没有倒下,两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微风拂过,狍鸮的身体碎成了几块,轰然砸落下来。那些被它吃下去的尸体和法器,也零零散散地铺在了地上。
一股腥臭味铺天盖地地扑来,叶知临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幸好他带了些清心丸,赶忙塞了几颗进嘴里,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些,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微微闭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
一道奇异的光芒在血液中闪烁,李宴舟皱了皱眉头,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只见一颗妖丹缓缓升起。李宴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妖丹,盯着它看了看,随后扔进了自己的太虚囊。手上的腥臭味浓重,他不得不用水壶里的水仔细冲洗一番,脸上满是嫌弃之色,一边洗还一边微微皱眉,露出厌恶的神情。
随后,两个人一挥手,藤蔓与水幕一同消散,林间与山洞再无遮挡。这一片土地,终于重新接受了阳光的照耀,阳光洒下,甚至有些耀眼,斑驳的光影在地上跳跃,仿佛要将方才的血腥与恐怖都一一驱散。
“呼!”
“终于,结束了!”
李宴舟长长舒出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捡起了法器,靠在一棵树下,全无往日的体面,整个人疲惫地瘫坐着。
叶知临捡起了长剑,走到旁边,靠着同一棵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累死我了。”
叶知临累得直翻白眼,此时只觉得手脚酸软,腰背酸痛,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般。
李宴舟抚了抚抹额,整了整衣襟。扭头瞧着叶知临染了泥巴血迹的脸,嘴角不自觉染上笑意。
“给,擦擦脸吧。”李宴舟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叶知临,叶知临却累得根本不想动,只是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累。李宴舟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动手,替他擦了一下,手里动作一顿,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叶知临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哈,不怪月明想掐你的脸,确实质感非同一般。”
“我谢谢你。”
叶知临鼓起了腮帮子,模样更显可爱。李宴舟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满意地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他们几个的情况。”
叶知临伸出一只手,拦下了他。一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李宴舟心下了然,伸手把他拽了起来。两个人一道往阵法处走去。
他们收了法器,又撤了阵法,拿出丹药给受伤的几人喂下去,这才坐在原地歇息。
待一番休整过后,一行人商量起去处。
“我们便先行回去了。多谢几位道友相助。”
太虚宫以明尧和明焕带头,对着李宴舟等人抱拳行礼,随后先行离开了,脸上满是感激之色,眼中还隐隐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接着,其他各个门派的弟子也一一拱手往入口走去。
剩下一众乾元宗弟子,目光纷纷投向李宴舟,等待着他的安排。
“乾元宗弟子,死也要回到乾元宗。你们还记得来时的路吗?”李宴舟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沉稳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记得。”一位弟子赶忙回答道,声音虽带着疲惫,但仍透着坚定。
“好,大家都受了伤,不宜继续探宝。我们沿着来时的道路回去,一来,若有受伤落单的弟子,我们便一道捎回去;二来,那些不幸罹难的弟子,我们也得把人带回去。”
李宴舟的话语沉稳而有力,让众人信服不已,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对他的信任。
于是,李宴舟背着陈星岩,叶知临扶着月明,月然和灵晓互相扶持,其他弟子跟在后面,或是互相扶持,或者背负同伴,缓缓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一行人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这片重归平静的山林,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似在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同时,后山的入口处,早已聚集了一群长老。
“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啊?”
“师尊。”
就在众人焦灼万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等待时,太虚宫的几个弟子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们脚步匆匆,神色疲惫,但好歹平安归来,让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最先出来的是太虚宫的弟子,见众人身上皆有伤口,几位长老纷纷上前去接。待听闻其中发生的故事时,心中俱是一惊。然每次试炼都是各凭本事,太虚子也并未说什么。
另外几个门派的弟子也陆续从后山出来。他们大多是跟随乾元宗和太虚宫的队伍一同行动,一路上有这两大宗门的庇护,自身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虽听闻了其中的凶险,但弟子们却都是轻伤,他们便三三两两,各自结伴离开了。
山门口,只剩下乾元宗众位长老仍在苦苦等候。云志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对叶知临等人的安危担忧到了极点,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是对他的煎熬。
就在云志几乎坐不住,恨不得直接冲进后山之时,终于,李宴舟背着昏迷的陈星岩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叶知临扶着月明,与月然、灵晓等弟子相互扶持着,一同艰难地走来。
“快,先带到沧海峰!”
云海见状,立刻挥手示意,语气中满是焦急。底下的弟子们听闻指令,如离弦之箭般纷纷赶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几个受伤的弟子,迅速朝着沧海峰方向赶去,一心只想让受伤的同门尽快得到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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