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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少年的惩罚

静。

沉静。

整个戒律堂除了烛火的噼啪声就是几个人的呼吸与忐忑的心跳声了。

“吧嗒。”

不知是谁发间的泥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清脆的一声,像石子投进深潭,瞬间打碎了这凝滞的宁静。

云威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案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霍然站起,银须因怒而颤:“好,很好!你们几个,真是好得很啊!”

几人慌忙又把头埋低了几分,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谁也不敢去看云威那张铁青的脸。尤其是那两位本是来劝架、却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弟子,更是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且等着!等你们各自的师尊来认人!”云威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是管不得你们了,一个个本事能上天,倒要让你们师尊来瞧瞧,看看谁能管得了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东西!”

这话一出,地上跪着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看这架势,今日之事绝不是抄抄门规就能了结的。

此事不得了,此事不得善了。

“趁这个时间,各自给我清醒清醒!”云威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众人,“我看你们真是昏了头,青天白日打架斗殴,一个个是地痞流氓不成?平日里抄的门规,是全抄到狗肚子里去了?”

众人齐齐缩了缩脖子,脊梁骨都透着寒意,谁也不敢应声,只听见烛泪滴落在烛台上的轻响。

“他们几个我管不着,也管不到。”云威的目光落在自家两位弟子身上,语气冷得像冰,“你们两个我尚且还能管上一管。我让你们盯着他们,别闹出乱子,你们倒好,直接抡起拳头一起上!按照门规,该当如何处置?”

他的视线停在垂首的星落身上——星落是最后赶来劝架的,被混乱中不知谁的灵力扫中,才不得已还手格挡,说起来最是无辜。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星落低着头,跪得笔直如松,声音里既有对师尊的恭敬,也藏着几分履职不力的愧疚。

“记得就好。”云威一抬手,厉声道,“星冶,拿鞭来。”

星冶连忙递上那柄戒鞭,上面还泛着冷光,众人见了具是一抖。

星落没有半句辩解,利落地褪下外衫,露出内里素白的中衣,依旧跪得腰板挺直,脊背如弓,等待着责罚。

“啪!”

戒鞭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带着破空之声抽在星落后背。中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一道刺目的血红迅速晕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啪!”

又是一鞭,力道更沉。星落闷哼一声,身子控制不住地颤了颤,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可跪着的姿势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师伯!”陈星岩看着那道越来越深的血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膝行着往前挪了两步,急声道,“这事不是师兄的错!都是因我而起,要罚也该罚我!”

月明咚咚两声跟着上前,梗着脖子道:“是我先动的手,要罚先罚我好了!”

云威眼睛一瞪,戒鞭毫不迟疑地再次落下,这一鞭更重,星落闷哼一声,身子猛地歪向一侧,险些栽倒。

“师伯!”陈星岩急得忘了规矩,又往前挪了挪,心中能是内疚,“师兄本是好意劝架,是我打红了眼才把他拖进来的!他根本没动手!若是因为拉架就要受罚,往后谁还敢出来劝和?岂不是要寒了其他师兄弟的心?”

云威停了手,戒鞭悬在半空,瞪着陈星岩看了半晌,终是缓缓放下,转向星落:“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星落挣扎着跪直身子,对着云威深深一叩,“弟子没能看好几位师弟,让事态失控,该罚。”

“你可有怨?”云威又问,语气稍缓。

“弟子失职在前,理应受罚,无怨。”星落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委屈。

这份坦荡倒让陈星岩一时语塞,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很好。”云威脸上的怒意散了些,“门规百遍,禁足七日,好好反省。”

“谢师尊,弟子告退。”星落领了罚,由星冶搀扶着,挺直脊背退了出去。

星落拖着伤口从中间走过,血腥气弥漫开来,几人都是心中一颤。太虚宫的几人微微抬头望了一眼云威,窥到泛着血光的戒鞭,几个人都是一怔,又快速低下了头。

陈星岩抿紧了嘴,目光追着星落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这还只是没能完成任务的惩罚,那他们这群闯下大祸的……他不敢再想,只觉得后颈发凉,脑海里不自觉反思起今日的冲动:先是与人斗殴,接着毁了精心布置的花圃,还把落霞瀑搅得一片狼藉,最后动了灵力,那道失控的灵力波及范围极大,周围的草木也遭了殃……

“叮——叮——”

一阵清脆的竹节碰撞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陈星岩的思绪。他的心猛地一沉——是师尊的手链声。

他的头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分,几乎要贴到地面。架是跟外人打的,可地毁的是自家的,若是让师尊知道,他带着人把落霞瀑折腾得乱七八糟……

“怎么都跪着?”

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半分怒意,却像一股清泉流过,让紧绷的空气都松快了些。除了陈星岩,他只恨不得此时变成一只蚂蚁,躲到前面的地缝中才好。

太虚宫的几个弟子愣了一下,忍不住悄悄扭头望去——

来人一袭雪白长衫,袖口缝着一圈雪青云纹,针脚细密,领口处的云纹与之呼应,浑然一体。腰间束着条莹白腰带,暗绣银丝云气纹,走动间若隐若现。下裙是纯净的月白,裙摆扫过地面,似有流云随之起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配饰。

方才那清脆的声响,正是她手腕上那串竹节手链发出的,轻轻巧巧,格外悦耳。

许久未见,却又仿佛昨日才见过一般。陈星岩却来不及琢磨这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愧疚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师妹?”

云威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云攸会亲自来,目光扫过地上的陈星岩,暗自咬牙——这小子,真是个会闯祸的!

“小徒顽劣,让师兄见笑了。”云攸立在大殿中央,目光淡淡扫过一圈,落在那些鼻青脸肿的少年身上,忽然轻轻勾了勾唇角,“小朋友,气血方刚,打几架,倒也不算坏事。”

云威眉心一跳,心里直犯嘀咕:这哪里是几架的事?这分明是把天捅了个窟窿!

“孩子们已经吃了教训,”云攸的目光从一张张惨不忍睹的脸上落在窗外落霞瀑的方向,语气平静,“既然你们毁了我的落霞瀑,那便罚你们把它修好便是。”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些,没人知道这份好心情从何而来:“师兄觉得,这样处置妥当吗?”

云威瞪了她一眼,终是没了脾气,哼了一声,又觉得这事解决的太过容易,忿忿道,“该抄的门规,还是要抄的。”

“也好。谢过师兄了。”云攸浅浅一笑,转身往外走去,“那我们,便先不叨扰了。”

几个弟子还愣在原地,显然没从这峰回路转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方才还雷声震天,怎么忽然就雨过天晴了?

“还不快滚!”云威拍了拍桌子,没好气地吼道,“等着你们师尊来提人不成?”

几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上云攸的脚步,连地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

云威瞧着几个孩子直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去翻药箱。

云攸将他们引到落霞瀑前,指尖在空中虚画几笔,一道淡青色的灵力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待落霞瀑恢复原样,你们便可以出谷了。”说罢,她转身离去,竹节手链的轻响渐渐远去。

陈星岩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诶!陈星岩!回神啦!”月明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把他从怔忡中拽了出来。

陈星岩这才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烫。

“云攸师伯当真是天人之姿。”叶知临的目光澄澈,带着孩童般纯粹的赞叹,“比画里的仙子还好看。”

李宴舟早已四处打量起来,思索着从何处下手修整最合适。他向来条理分明,不多时便理清了头绪:“先把这些断枝清理干净,再把翻乱的土地整平。我的太虚囊中还有几盆花草,明日移栽过来,再找师尊寻一些相似的,损毁的地方稍加装饰即可。”

陈星岩也收了心思——这是师尊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用心修好。

众人先服了些疗伤丹药,便按照分工忙碌起来。

一道白影掠过,通明鉴中的景象瞬间消失。

云乾笑了笑:“不过是些半大的小朋友,打打闹闹也正常。只是,师妹的落霞瀑……”

“随他们去吧。”云攸淡淡回应,落霞瀑于她而言,不过是处歇脚的地方,倒也不必太过在意。

云威依旧怒气未消,抬起手望了一眼四周的长老们,又轻咳一声放了下来,“青天白日就在宗门里打架斗殴,简直是地痞流氓的做派!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徒儿顽劣,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太虚宫的莫长老一脸歉意地拱手,今日之事他早已听闻,只是手头有事耽搁了,赶来时竟已了结。

一旁坐着的秦长老也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这事确实是我太虚宫弟子有错在先,几位长老只管责罚,我等绝无二话。”

“秦长老放心,孩子们年轻气盛,教训几句也就罢了,不会太过为难。”云乾客套了几句,不过是一处落霞瀑倒确实不算大事,只是太虚宫那几个孩子经此一事该安稳了。

“只盼他们能吃一堑长一智,往后莫要再如此冲动。”云威的话依旧硬邦邦的,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云海和云志在一旁摸了摸鼻子,各自想着自家惹事的徒弟,脸上都有些讪讪。

“师姐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云海连忙打圆场,“我沧海峰还有好些琼花树,明日便让弟子送去。”

“不必。”云攸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过是小朋友的玩闹罢了。”

她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在座的几位长老就越是觉得过意不去,又客套了几句,便各自告辞了。

这一夜,落霞瀑前灯火通明。几个小朋友忙到后半夜,见土地已大致整平,断枝也清理干净,才终于松了口气,寻了处树荫靠着歇脚。

“哎——真没想到我们的破坏力这么大。”月明长叹一声,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地上,毫不顾忌地上的泥土,“往后出手可得掂量掂量,不然修起来太费力气了。”

白日里打得一身泥污,此刻早已成了泥猴,也不在乎再多沾些土。

李宴舟早已收拾妥当,他是决计无法忍受裹着泥巴休息的。便在溪边洗去了身上所有泥点,又用除尘咒将衣袍打理干净。这才坐在一块干净的青石上,闭目养神。

叶知临也洗干净了脸,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理了理湿哒哒的头发,撅了撅嘴。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陈星岩忽然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

“今日是师姐的生辰!”

“啊——!”

陈星岩猛地惨叫一声,无力地倒在地上。幸好这处土地被翻得松软,倒也不觉得疼,只是心里的懊悔像野草般疯长。

这一架打得,过瘾是过瘾了,可也耽误了正事!

“没办法了。”月明也垮了脸,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这里没修好之前,咱们怕是没法出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月明扔掉外衫扒掉了鞋袜,冲进了小溪里。月明个头不算小,冲进水里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天气也热了起来,这样一冲,倒是格外舒爽。

“星岩,快来!”

“不去不去,想泼我水,做梦!”

陈星岩此时正郁闷着,哪儿来的兴致与他玩闹。

月明见他又躺了下来,又腾腾上了岸,从外衫翻出了一张墨云笺。

“我们是出不去,可不代表这个出不去呀。”

“是哦。”

陈星岩眼前一亮,略一思索,只写了一句生辰快乐。

看着纸鹤扑棱着翅膀飞出了落霞瀑,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兴冲冲地挽了裤腿,与他一道戏水去了。

反正谷里的都是男子,两个人愈发没了正形,赤着膀子肆意地在水里折腾。

李宴舟余光探了过去,只是摇头,却不做声。

叶知临今日也累了,窝在树下不知何时睡了。

泥土中的星辰花花瓣闪烁着紫棠色光芒,一点一点的,一闪一闪的,仿佛是星子坠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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