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玟眉头紧皱,颤抖着看向她:“我没想过要利用你,可你非要往里面闯!我都把你给谢氏了,你为什么还要走武将的路子?!”
谢琮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权玟眼中含着泪,似是要哭了,谢琮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想伸手替她擦去。
却见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投毒、屠府你都要掺和一脚,怎么是要作我的共犯吗?”
谢琮后退两步,不想再被她的表象迷惑:“西门氏、赵毓、博阳你想作我都能接受,甚至能替你做,季栎良呢?与季氏交恶于权氏能有什么好处?”
权玟思索:“与季氏交恶的确没有好处,但你以为她季栎良能有多无辜?”
谢琮没有动作,想听她接着说。
“当初枳儿本要回京,她偏要横插一脚,我不在乎那条铺好的路和腾出来的官职,但她却偏偏要把人弄到益郡。”
这件事情谢琮并不知道,权枳当年入朝先是被权玟带着在京城待了两年,学了人情世故才被放到外面历练。
自当时出去后便一直辗转各地,两个月前权玟想将人弄回来,季栎良却在其中插手。
毕竟当时那个位置两边都在争,她也没想那么多。
但权玟说得这件事是在更久以前,那时珏宁君离世,季栎良刚回到京城。
季栎良想抚养季消便向西门邕投诚,西门邕对权氏的忌惮始终都没有放下过,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权枳的命。
那时权枳在外任职几年,正要回京,却被季栎良从中作梗西门邕顺势要将她调往益郡。
益郡是西门氏的老家,那里是西门氏的地盘。
权枳到那会是什么结果权玟不敢想,于是与上将军去信将权枳改调北大营。
两边都没有落得好处,但季栎良与西门邕却开始合作,而权玟也记恨上二人。
伪造圣旨、挑拨离间加快了这京城的乱像。
“琮儿,我不想看着枳儿去死。”
……
赵璞回到权府时,谢琮正要离开。
二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没打声招呼也没为对方停留片刻。
谢琮身边还跟着人,是许令晞派来的。
昨天晚上她听从季大人的命令去围了赵府,赵府内所有人都没有睡着。
到了天亮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去询问,赵氏内派系林立,那一支与当今家主所在的一支本就不和,如今得知情况矛盾直接动了刀。
谢琮在上位坐下,几日没有休息让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赵家主被押着到她面前,老家主不久前退下去,现在的这位刚上位不久,年轻冲动行事偏激。
“谢琮你这般对我可想过该如何与大将军交待?”
谢琮给下面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抽出匕首冲着赵家主的大腿便是一刀。
赵家主吃痛,不停的嚎叫。
谢琮的亲兵将他的嘴捂上,不让他发出声音。
“这京城内外如今都在我手上,我想杀你需要看谁的脸色?更何况你现在活着就是因为她,不然你以为自己还能跪在我面前?”
赵家主看向她,眼中的恐惧掩盖不住。
谢琮起身让他继续在赵氏祠堂继续跪着,按理来说这赵氏的祠堂她是不能进的,但她今日偏偏就想办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族老们都守在祠堂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办出火烧祠堂的事情来。
“大人今日之事全是家主一人所为,我等并不知晓,一念之差犯下这滔天大错受怎样的罚都是理所应当,然还望大人念在没有造成大祸以及大将军与侍御史大人的面子上,能对于赵氏这些个不知情的小辈手下留情。”
谢琮知道这人是在与自己委蛇,她现在耐心很不好,甚至想砍了眼前这老家伙。
但……
唉!
“辞官,自尽,换家主。”
赵氏族老相视一眼,知道这是不打算再追究。
赵氏族人凡是与赵家主亲近的都辞了官,毕竟谢琮当权他们即便是还在官场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赵家主吊死在了祠堂的房梁上,吊死前还写了认罪的折子,赵氏换了一个家主,这人是赵璞姑姑的后人。
赵氏家主的位置如今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族老们在族中挑了一圈才决定将他推上去。
他上位比其他任何人于赵氏都更加有利。
新上位的赵家主叫赵翎,按照辈分来讲是赵璞的侄子。
当初因为自己祖母名声太盛,后祖母、父母相继离世的缘故,自幼一直被压着。
赵氏其他支生怕再出一个赵栾,以至于赵翎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得重视。
如今往赵霁、赵璞同支的找,再矮子里面拔高个赵翎就成了赵家主。
赵翎如今二十出头,年轻难服众。
他却一反常态。
先是手段雷霆的除掉了与他观念不同的一些人,然后再重新提拔新的血液。
人一旦得到了权利就会想要的更多,逐渐赵氏几支都已经换了决策的人,而上位的人却是与赵翎站在一处。
谢琮处理完一切回到谢府,天色还早谢氏内一片寂静,但谢琮的院子里却是相当热闹。
当归正候着她,她一进去就被当归拉倒榻上坐好,只看了一会谢琮就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她苦的直皱眉。
没一会谢琮困意上来,余光瞥见了床上睡得正香的季消,笑着骂了一句:“活祖宗!”
谢琮这一觉睡了很久,再次醒过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当归已经回去休息,璜绥守在她身边手上还端着一碗药汤。
谢琮瘪嘴,不想喝。
璜绥把碗凑得更近一点,碗就快要贴到她的唇边。
长痛不如短痛,谢琮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喝完拿了两块点心压压口中的苦味。
季消已经醒了,季大人过来了一趟为了要人,但手下人没有的命令不敢将人送回去。
季大人只说等次日再来拜访便离开,而季消被带到西厢暂住。
谢琮点头便听璜绥接着开口:“家主过来了,在东厢等了很久了。”
谢琮知道他一定会过来:“等多久了?”
“下了职便一直等在这。”
谢琮穿好衣服过去,谢曹在那自己跟自己下棋,旁边还放着一封开了口的信封。
应该不是给她的。
“六哥。”
谢曹无奈的笑:“坐吧你的地方便也别再拘谨。”
谢琮坐在对案,发现他不是在下棋而是在用棋子拼一个“言”字。
“姑姑来的信?”
谢曹点头:“我过来也是为了这个。”
谢琮端坐,便听谢曹开口,“她让我问你,这个少主你还作吗?”
谢琮把玩棋子的手顿住,抬眸看向他,谢曹将信纸推过来示意她看。
谢琮没接:“我明白姑姑的想法,如今公务繁忙还请六哥再择一个少主吧。”
“有时候我真挺感叹的,你幸好是生在了现在,若是生在了百年前,就你一年前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能让谢氏暗地里处死你。”
谢曹还想再说什么,想起谢境信中写得那些只道一句:“信你还是看一下吧。”
谢曹离开,谢琮收起信纸放进一个木匣子里。
白天睡得太多,外面早就因为帝后的死乱成一团,朝中大臣写得折子被送到了谢府,加上之前她离京去南大营时的折子,堆在一起像个小山。
她先是救急的看了一下今日送过来的,有哀悼帝后的,也有请立新君的。
京城一日之内发生那么多事,不止是诸位大臣,就连谢琮这个当局者也模糊。
怎么又死了那么多人?
也是今日她才明白史书上一句排除异己是什么意思,这朝中死了官员,正是暗中操作把控朝堂的机会。
明升暗降,官员仕途原来真的一支笔就能解决。
谢琮并不清高,她贪慕权利,一步步的走法,一路到这就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若不是如今时机不对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坐上皇位,可……时机不对。
谢琮让人准备登基大典,又致信给宋氏询问大王君往后的状况,是交于下人照料还是再从宋氏挑一个过来。
帝后的陵墓自西门仰涵登基开始就在修,如今修的不大,谢琮却不打算再修,只等时间到了将人葬下去。
不想在之前的奏折中发现了一份特别的文书,是都愚侯亲手写得,上面还盖了周的玉玺。
谢琮皱眉,这人跟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往这边送文书?
里面写得内容才更令人惊讶,她要出使域!
谢琮有一瞬间看不懂她的想法,如今周帝位悬空,大权被她握在手里她不在周好好待着来域做什么?
谢琮没想明白,将它先放下,待剩下的处理完才又拿起来。
这次她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前面写了如今的局势,之后是说她仰慕域的风光,而后便是希望两国交好甚至是互市。
谢琮想了一夜,天亮了。
她刚让人将这些折子、信件给各位大人送去就听下人过来,说季大人过来了。
季二爷手上拿着折子,看起来像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季消跟你走了京城兵乱跟你可就脱不开关系了。”
季二爷摇头:“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把她带走,是有另外一件事。”
说着还将手上的折子递给谢琮。
谢琮想不到季大人过来除了为了季消还能为了什么。
“我要辞官。”
呼,京城内乱写完了,明天或者后天谢琮和都愚侯就要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谢琮要见都愚侯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