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
哦。
“谢蓿。”
计谋被发现谢蓿赶忙将课业藏在身后,笑着应到:“姑姑你回来了。”
谢蓿是谢氏这一代行十二的孩子,今年也刚好十二岁马上就能从学堂结业,但谢氏族老却很想将她再留在家中两年。
她自幼调皮,时常犯错,每当问起来却又积极认错保证下次不敢。
可保证完以后便会闯另一个祸,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实在令人头痛。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姑娘惯爱偷奸耍滑,夫子留下的课业她不想写想出去玩,便忽悠其他人帮忙。
如果忽悠不住还好,可……偏偏每回都有人被忽悠到,一查字迹没有一个字是她提笔亲自写得。
谢琮看着她:“这都快子时了,怎么还在外面?”
谢琮不敢说自己不想写,所以特意来忽悠人来给自己写,眼睛转一圈开口:“我与萍弟关系亲密,原本正休息谁知萍弟入梦我醒了过来,醒来发觉已与萍弟分别多时对萍弟十分想念,便过来寻他想见他一面好安心入梦。”
谢萍看了看一身官服的姑姑,有看了看一张嘴什么都说得出来的姐姐,脑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转才好。
“姐姐……姐来寻我……。”
谢琮十二岁离家,远赴西大营任职,回来便已然成了权臣。因此谢氏这些个萝卜头没几个不怕她,平时是断不敢往她身边凑的。
谢萍被她看着话都说不利索,说出来的还像是附和谢蓿说得一样。
谢琮知他胆小也不问他,转向谢蓿这个胆大包天的:“既然是想萍儿才过来,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谢蓿吧东西又往身后藏了一点,笑着摇头:“没有啊,姑姑看错了什么都没有。”
许是撒谎太多了,她也不心虚,说完便趁着夜色往回跑。
谢琮没让人追,反而看向谢萍:“今日的课业完成了?”
谢萍点头。
谢琮见他身上衣衫单薄:“可是要准备休息了?”
谢萍点头。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冷吗?”
谢萍把抱着的汤婆子露出来给谢琮看,然后摇头。
谢琮觉得没意思放他回去休息。
次日便有人过来说谢蓿因为课业没能完成被夫子罚抄书,结果拜托其他人写的时候又被发现,现在改关藏书阁整理书籍。
然后又因为在藏书阁偷懒,没有整理一位族老过去寻书时寻不到,被发现偷懒后已经被限制大门不让出去。
谢琮听了笑一下,想着已经过去了,却不想没过一会言杖便过来了。
“家主想加高谢府的墙,让我过来问一下,阿琮你意下如何?”
谢琮思索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联系:“谢蓿她翻墙出去了?”
言杖笑着摇头:“正准备翻就被发现了,现在已经被拦下来放到族老们眼前抄家规去了。”
还真是。
谢琮对于墙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墙加高她就能不翻了?”
房中一阵莫言,言杖干笑两声:“修墙的时候她便出不去了。”
也只有修墙的时候出不去。
为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谢氏众人一致决定将谢蓿叫过去好好说一顿。
当然不是凑到一起,毕竟谢氏这些人除了族老那些已经退下来的之外其他人都很忙,因此这顿教育被分开。
次日。
谢蓿刚起来便被请到族老住的地方,族老们自退下来开始整日无所事事,平日里谢蓿也经常被提过来说教。
谢蓿轻车熟路的推开门,也不用侍从往里面报,一天要听好几场说教因此她来得很早。
几位族老刚过来,还在吃饭见人过来,猜到她还没吃饭便让人加了一个小案端了饭食。
谢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开始吃。
食不言寝不语,这一点谢氏的时候遵守得很好,谢氏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饭前不说教。
因此几位族老吃完后便看着谢蓿,见她用完净手、净口侍从进来收了餐盘桌案,有序退出后才有人开口。
“蓿儿你……你也年岁不小了,马上便要入朝为官,理应成熟稳重。可你……推脱课业,翻墙外出一桩桩一件件哪样让人放得下心?”
谢蓿闻言上前,伏在她腿上仰头看向她。撒娇似的开口:“姑祖母,我年岁再大在姑祖母这就不是小孩了吗?入朝为官我自会尽心为谢氏,可府中是家姑祖是亲人,我想在您这做个小孩子。姑祖母可否?”
谢府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憋了半天,嘴角的笑愣是没能掩盖住。
重重的在她额间点了一下。
可否?
任谁又能说出个否字?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老太太低骂一句没出息,板起脸一脸严肃的看向没个形态的谢蓿:“你给我起来站好,这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
谢蓿闻言在姑祖母腿上亲了一口便站起身,站的端正,没长开的身子看起来依旧身姿挺拔,像是道路旁生长的白杨。
谢禾见她这般脸色才好看几分。
谢蓿知道这一位同前边那位不一样,那位从官场上退下来已经好几年,退下来后便在府中修身养性因此性情也较为和缓。
不过听说那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暴脾气,一般人没几个会去招她,也是因为自己的脾气在官场上吃了亏才慢慢收敛。
这位……这位是个武将,脾气就是个炮仗,不点都得炸。
今年秋天刚从战场上回来,谢蓿这次翻墙出去就是被她给逮住的。
谢禾盯着她左右打量,谢蓿也不惧,端庄立在那任她打量。
“禁闭时翻墙外出,若是在军营少不得给你几军棍让你长长记性。”
谢蓿低头:“蓿儿知道错了,阿禾姑祖莫恼,气大伤身蓿儿再也不敢了,便是要翻也定然征得阿禾姑祖的意见。”
她用余光偷瞄,见谢禾面色和缓几分便大着胆子向前,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揉捏着帮她舒筋活络。
“阿禾姑祖,我听说您年轻时能飞檐走壁,看书时也能过目不忘,我也想试试这才上了墙。实在是想学学那轻功如何能那般出神入化,谢府的墙头高逼自己一把说不准就能有更大的收获。”
……
谢蓿临近午时才口干舌燥的从族老这边出来,门外的侍从备了两个水囊,就等她出来便将水囊交于她。
谢蓿抱起水囊灌了两口,缓过气来便往家主院中去。
这个时候谢曹还没回来,院中只有言杖一人。
言杖原先是谢曹的伴读,后来谢曹成人便同他成婚,婚后这么多年两人一直恩爱如初。
谢曹主外,言杖主内。
言杖自幼长在谢氏,对于谢氏内大小庶务处理的得心应手。
谢蓿过来时他正在看账本,府中各项收入、支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这账上的错处,可账上错一处就意味着不少人要遭殃。
毕竟谢氏不容叛徒,下人在里面捞油水,若是合理他不会在乎。可若是太过或者是拿着谢氏的东西去给其他人当狗,那么言杖的手段可不像他表面看起来这样温吞。
谢蓿天不怕地不怕,但莫名的觉得这位婶婶像是活阎王。
“这账上不太对劲,你带人去查,查出来严刑审问问了话就把人解决了。”
谢蓿跪坐在一旁,想凑过去看。
言杖见她往这边瞄,见这是明帐便将账本递给她让她看。
上面记录着收入、支出。
购置的兵器、铁矿、粮食都有价格。
而收入看起来还挺少。
除了谢氏这些在朝为官的俸禄,便是庄子上作物的收成,商铺的经营,最后就是族中几个有食邑的。
可这些与支出相比几乎杯水车薪,所以谢氏一定还有其他的产业。
但这上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言杖在上面指了一处,是铁矿。
“九万两?”
谢蓿对于这个数字感到震惊,谢氏一个文官世家一年居然需要九万两去购置铁矿。
“这东西做什么用?”
言杖:“护卫用的兵器,部曲戴的护甲哪样都需要。”
“十二文一斤重,是贵了吗?”
言杖点头:“这世道乱,铁矿的价格也飘忽不定,八文到十二文之间罢了。”
谢蓿皱眉:“所以您的意思是采买的人借着这个在这里面吃利?”
言杖笑道:“这铁矿对于哪个世家都是意义重大,所以必须要清楚铁矿什么价才能防止这其中出错。”
“那……铁矿采买时到底是几文?”
“十文。”
谢蓿也跟着皱起眉,在里面吃一万多两的利,那这可太贪心了。
她被以前被母亲叮嘱给弟妹小辈带点心都才只敢偷吃两块。
采买铁矿既然重要,那么被派过去的人也必然是信得过的。
而主家和下人的牵绊便是卖身契,而卖身契在谢氏,他们冒着危险拿这么多银钱的意义在哪呢?
她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跟其他人家的人好像走得很近,有背叛的可能性。”
谢蓿震惊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呢喃道:“定要将人审问出来,太岁头上动土,居然敢动谢氏。人审问出来顺藤摸瓜,定要让下手的人出血。”
言杖只笑不语。
谢蓿看向窗外,日头正上显然已经午时,谢曹怎么还没有回来。
“今日你便结业,往后跟着我。”
猜猜谢蓿往后要干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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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谢琮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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