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中出来的那一刻绕是千羽也涨红了脸。
那些人看起来的确不认真,但奈何人多啊,一个挨着一个的站在河两岸就盯着河水里的动静。
他们不敢出来也不能出来,如今皖关军正全力攻打辽县,她不应该出现在这。
宜良县千羽背在脑子里,可她不确定宜良县的粮仓有没有换位置,毕竟那张舆图是当初权煜同谢境出使时画得。
千羽决定先去旧处看看,实在不行再绑个人问问。
进了城关口就少了,许是这城中官员认定只要皖关军进了城就是再多关口也无济于事。
千羽带着几个精锐一路摸到粮仓的位置,这里有人把守,千羽甚至能闻见粮食的香气。
夏日里下来的粮食堆积在一起,发出的阵阵麦香。
千羽觉得他们这一趟可是撞大运了,粮仓的位置没动,看守的人也算不上多。
她一声令下,几个人齐出动,在那些守卫发现之前便将他们处理干净。
手法干脆利索,是皖关军一向的作风。
她抬步往粮仓里面走去,路上的人都已经被解决掉,因此没人出来阻拦她。
粮仓的大门被推开,千羽正想放火就发现这里不对劲。
倒不是这已经不是粮仓,而是这里的粮食数量太少了。
相较于一城而言,这里的粮食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才对。
话句话说,这里是粮仓,但粮仓不只有这么一个。
应该至少还有一个粮仓才对。
跟着过来的人也察觉到,看向千羽:“将军这怎么办?放火恐怕会打草惊蛇。”
其他的粮仓在哪?
千羽不自觉的吞咽口水,这粮仓的守卫已经杀完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可他们还不知道其他的粮仓在什么地方。
粮仓必须要烧,她把这些人带出来也必须把他们带回去。
“放火。”
火势烧起来的很快,最开始只在粮仓内部燃烧,后来火苗蔓延到了房梁,一直往外城中人才发觉粮仓被烧了。
有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官兵往粮仓的方向走,但千羽混在人家的房梁上,看着下边匆匆忙忙的官兵。
有一批人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千羽派人往那个方向去盯着,自己则是趁着夜色闯进了人家家中。
另一个将军带着人往那些人前进的方向走,他们的速度比官兵更快,碰上路口时会留一人看守,若是方向不对他们便要立刻调整。
这位将军本是要听千羽的,可千羽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其他人就必须听她的。
他们先一步到达另一个粮仓,但几乎前后脚宜良县的官兵便到了。
这么多人……怎么才能全部解决掉?
左银皱眉,人太多了硬刚上去没有胜算。
这粮仓修得倒是偏僻,四处都没有人家,即便是有也离得很远。
左银回忆起过来时走得路在脑子里面过一遍,便将另一个人叫来。
那个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看她一眼就看明白她想干什么:“你是想自己引开还是我给你引开?”
二人的相似程度到骁晏见到都未必能的地步。
左银的官职高于左燕,她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拿下来看起来和左燕一样:“你说那些人能分清楚你和我吗?”
左燕想大概是不能的,毕竟迄今为止第一次一见面就把他们给分出来得只有许令晞一个人,也不知道她那个狗鼻子是怎么闻出来的。
非说她们两个不是一个味。
她还特意凑到左银身上闻了两天,愣是没闻出来还有味。
左燕拿起之前抢过来的弓箭,引开人这种事情还是她干吧,毕竟她脑子不太好使,用脑子的她办不出来。
于是,宜良县的士兵便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人,一箭射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他们都看到了她什么模样,害怕这其中有诈便只派了一半人马过去,那些人离左燕很近的时候,左右两边的草中暴起了几个人。
那些人与左燕一样,放了箭便跑。
若是后面的人不跟着他们便会回身过去,继续射箭。
宜良将士被他们弄得苦不堪言,他们并没有往人少的地方跑,而是直接跑到了百姓居住的地方。
入了街巷只走小路,一路蜿蜒曲折。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宜良将士便发现他们追逐的几个小贼不见了。
回想起他们的箭术,这些人不得不提起警惕心。
没想到先看到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而是另一队宜良县的将士。
“你们不是要看守粮仓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些人无奈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还特意同他们强调,粮仓那边还有很多人在把守,他们不是擅离职守。
以防止自己会收到惩罚。
那人听完后也跟着皱眉,他们过来后势必会让那些人感到恐惧,从而不敢冒头。
时间不长他们一个还在这附近。
那将领开口:“即刻封锁这一带,给我挨家挨户的搜!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后半夜正是熟睡的时候,外面的大门被拍响。急促的声音令人感到恐惧,就像留守粮仓的将士一转头便看到那个本应离开的人又站在不远处。
她身上沾了血,拿着长弓对着他们笑。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他们纷纷拿起弓箭对向她。
却见她将长弓丢在路旁,一脚将路上的石头踢开便往他们这边来。
他们开始慌了,这个人既然回来了……那么他们的人呢,还活着吗?
“你是人是鬼!”
左银瘪嘴:“我当然是人,你见过需要走路的鬼吗?”
还真没有。
但……但……他们派出去的人数明明是他们的十倍,于情于理都应该将他们按死在那。
“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活着,对吗?”
他们能说没有吗?
其中一个在打颤,手上的力气没把控住弦箭直接射了出去。
直朝左银而去,左银不躲闪那箭矢在距她不到一步时被另一只箭打飞。
经此没人敢轻举妄动,左银慢慢悠悠的走进:“这城中有我们的人,就那几个处理起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领头的瞳孔地震:“这不可能!城门紧闭,县令大人一直都派人盯着各处入口。”
左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忠心可你的大人愿意忠君吗?”
“这城门是他打开的,我们的人也是他亲自请进来的,我们相邦许他官运通达只这一点赵帝给得了他吗?”
“这一城又不是他的江山,他没什么损失又能往上走何乐而不为?”
话至于此他们开始动摇,他们是底层的将士与上面的大官面都没见过,只听说如今的这位县令好像是哪家下来历练的公子。
既然过来历练,那必然是想继续往上做官的……
可县令这个官职算不得大,注定了他的家族不是顶尖的那些,这样的人往上走怎么看都合情合理。
“你……休要信口雌黄!大人家中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先辈积累下来的声望,怎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让全族去为他送死?”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也跟着反应过来,这行不通!
左银没想到这居然还用聪明的,她还以为一激怒就派人去追,领头会是个没脑子的。
但她在过来之前便对这一些城池的官员有了了解,如今终于能用上她可不是半点依据都没有。
“蝇头小利吗?他一族都不在京城而在辽县,辽县如今被重兵围困,他反抗他一族就得死,与其跟着赵帝倒不如另择高就。换你们难道不会怎么做吗?”
其余人看向领头,领头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位县令是辽县人,在这为官也是因为这里离族中近,族中人可以照拂一二。
那领头看向她却问道:“你想做什么?”
“嗯?”
“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是什么?”
左银像是刚反应过来,抬手指着他们身后的粮仓说道:“那不是我的目的,那是我与你们大人谈判时他许给我们的。”
那领头见她指着粮仓,不解:“什么东西。”
“粮仓里的粮食。”
左银在外胡诌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剩下几个已经摸了进去。
老虎抓了吧麦子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香,哥咱们能不能把这些东西都带走?烧了怪心疼的。”
被他喊哥的那个同样一脸肉疼的看着这些东西,但手上的动静却是一点都没停:“带不走的,这么多粮食怎么弄?等烧了粮仓咱们还得游回去。”
老虎叹气,跟着其他人一块将火油泼到上面,泼完才发现。
火油不太够。
“哥,咋办?”
就见那个人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这衣服轻薄,即便是在水里游了几圈一会过去也就全干了。
他将撕下来的布,沾了沾地上被倒多而流到地上的火油,塞进粮食中只在外边露了个头。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往里面塞布。
老虎:“现在点火会不会被发现?”
“一会点火也会被发现。”
“那点了火之后将军一个人在外边,是不是很危险?”
“不点火她在外边也危险。”不等他开口便接着说,“你在里面也危险。”
老虎不说话,接过火什子便往破了火油的地方点。
这粮仓修在高地,四处没有河流经过,只不远处有一口吃水的井。
所以修得时候,这粮仓也没有留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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