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待在啸虎云时,九令君让人往她吃食里面下了毒。
虽说没有得逞,但九令君已经不在乎了。
这场刺杀被都愚侯归结到了鹿国身上,但明眼人却都知道是皇帝动的手。
都愚侯遇刺就像是一个信号,各地的野心家奋起,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平叛内乱的事情被交到时尤手上,这些对于时尤而言不在话下,可百姓却遭了老罪。
于是又一批人北上,接纳的官员时隔几年之后再次通宵达旦的开始干活。
这些人的年岁比上一次的比起来多了很多小孩,最大的能顶到十四岁。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国那边兵力太多,都愚侯将入军营的年纪从十二岁改成了十五。
接纳处的官员就几个年岁不算小的,看着这些个南边来得,穿得破破烂烂的人。
“大人,草民与祖母一同过来,欲在此生根。”
那大人看着这一老一少,心下不由心中感慨。
“会些什么,认字吗?”
那小少年重重点头:“认的。”
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不识字,这么小的人却识得……这很不容易。
那大人抬头仔细看了这小少年,之间他衣衫破旧甚至还有几个补丁,却面目有神神采非常。
他手上有茧子,凭着那大人的眼力来看有习武的也有写字的,还有一些他几乎没怎么见过的。
“习过武?”
“跟着武夫子练过两年的拳脚,也耍过大刀。”
那案前的大人将笔放下,身后的副官知这是要盘问的意思,很自觉的接过笔在这位大人起身时坐过去继续记录。
“家中父母是何许人也?可是家道中落才要北上?”
钟实摇头:“原是没有什么家道的,家中父母曾是军中人,后来死在战场上留我与祖母一人相依为命,如今家中又经叛乱祖母年迈我想为祖母寻一个能够安养晚年之处。”
那大人见这孩子孝顺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你的父母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
说着就像是长辈见到族中的小孩一样,给他拿了一块糖:“孩子你告述我,你除了读过书习过武还会做什么?”
钟实见这位大人眉眼间尽是慈爱,也放下警惕拿着手里的糖甜甜的开口:“还会种地,我能干活有力气,到了域也能将祖母的活也一并干了。我不怕苦,只要不打仗就好。”
大人笑着点头,让他往后走到休息的营帐中去领吃食。
另一位副官见大人还坐在这,便上前一步:“大人可是觉得这人实在是好?年轻有力气往后定能成为国之助力……”
副官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大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皱着眉。
“大人可是觉得这人不妥。”
大人叹息一声开口:“我是觉得这种人可能养不熟。”
副官惊讶:“怎么会养不熟?他的亲人可是跟着他一并过来的。”
大人还是皱着眉:“旁人家养孩子、过继子嗣都是挑着年纪小的来,年纪小的不记事能养熟。可古人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种换在国家接纳百姓上或许不太合适。”
“可这人他又读过书,他与旁人不一样。旁人只想要一个可以种地的地方安稳的过日子,让他们去区分周国和域国他们未必能分得清。可他就未必了,他读书,读书又哪会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呢?他现在有的是周国给予他的,他的父母也是为了周国而死,那么往后若是战场上两国相交,他见到了以前的同乡是否能记得是域给了他一口吃的让他活下去?”
若是记得,老少孤寡怎么面对当初那些曾对他施与恩惠的人呢?
南大营那边的事情谢琮已经知道了,时隔多年都愚侯这三个字又重新出现到了她的脑子里。
当初第一批来到域的难民已经有了新的户籍,分散在域的各个地方。
有这些人的加入域恢复的很快,不过短短三年朝廷的税收便在比之前少几成的情况下收入比之前多了几倍。
谢琮并不排斥容入,毕竟各个朝代一统就是一个不断兼容的过程。
谢琮从辽县离开,到了宜良县,身边还带着许令晞。
“你不是要我去新地吗?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许令宜以为她又后悔了,不想让自己去她侄女那。
谢琮倚着马车壁说道:“如今已经入秋,是戎狄最猖狂的时候,新地那边每到这个时节就会很忙,你现在过去了她顾不上你。”
许令宜好笑:“我需要她一个小孩来照顾?”
但看谢琮的神色,好像还真觉得她需要。
谢琮也没真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等回头她也是要到这边的,届时你大抵也要跟着过来,不如先替她了解一些,日后她过来了也不至于搞的一团乱。”
许令宜:“这又是新地又是赵国,你们将她这般练,是对她报了多大的期望?盼着她成她祖母那样吗?”
提到权焕谢琮明显愣了,她和权玟对权枳最一开始想得真的只是她能活着长大就好。
可权枳十三岁那年权玟病了一场,病愈就将她送到了官场。
因为性格的缘故权枳身边跟的人很多,是一般家族下放的同龄人的两倍。
令人惊喜的是权枳并没有出错,相反她将自己手上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权玟感到惊喜同时也感觉到她的性格越来越好,不像之前那样一个人躲在角落。
见她还算自在便没急着将她弄回京城,那时候权枳也还算自在。
直到权枳卷入了权利争斗,权玟将她送到北大营为止。
北大营事务很多,那里没人会因为她的身份她的性格就对她多加照顾,她见到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死人。
她怕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全面的将士死去,于是就逼着自己去学习,去向同僚请教去平衡一些东西。
权枳开始崭露头角。
权玟不知何时对她的期望也高了起来,直到谢琮开始着手攻打赵国,想到的第一件就是等赵国打下来就把权枳调过去,她才反应过来。
对权枳期望很高的不止是权玟。
“或许吧,她有才华那就培养,能走多远看她本事。”
许令宜点头没在说什么。
皖关军将战场定在瓦颜山,瓦颜山两边山峰入云而中间又低洼如平地,这是行军的必经之路。
骁晏说是许令晞跳的地方,许令宜见她一直盯着信发呆忍不住看过去,看到内容也跟着沉默了。
“许氏历来都是文官,如今要出一个武将高兴吗?”
许令宜不说话,她觉得谢琮是高兴的。
许令晞如今在皖关军中有点尴尬,一个偏将军一个刚被塞进来的偏将军却是主导这场战争。
最关键的是。
他们居然还听了!
这皖关军中脑子好使的其实没几个,骁晏算一个,但骁晏也是听文栗的。
没了文栗皖关军就像是一头瞎了的老虎,一身猛劲没处使。
骁晏想如果不是许令晞在这,谢琮可能真得亲自过来一趟。
前面的敌军不成气候,但偏偏如今的气候却到了秋播的时候。
许令晞让人去前面叫阵,之前皖关军释放俘虏的消息已经被传出去,最起码眼前这些人是知道的。
“域向来将就仁义,战乱是国与国较量将士实力的攀比,本不应牵扯到寻常百姓,可奈何赵帝不仁将田间百姓拉到战场为自己的荣华富贵作城墙。赵帝不仁我等却不能不义,今日以两军相隔为界,越过此界则为我域国百姓,免于战场之祸,否则即为战场将士则断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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