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希望孤儿院的合唱团吗?”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beta走到许愿面前问。
正迷路的许愿连忙回应,“对。”
“你好,我是这次负责接待您们的工作人员,李娟。”
许愿伸手握了下,“许愿。”
李娟啊了下,客套了句,“这名字寓意真好。”说着,就带他们进电梯,边走边介绍。
“活动流程很简单,就是在宴会开始的时候,需要小朋友们上台唱一首歌,唱完就可以下台了。我们这边也为小朋友们准备了吃的,你们可以吃完再离开。”
说话间,电梯到达。在李娟的带领下,许愿和孤儿院的几位志愿者带着十一位合唱团的小朋友进了酒店顶层的宴会厅。
看到里面辉煌的景象,几个小孩儿捂嘴发出阵阵压抑住的惊讶声。
来之前,园长妈妈特意嘱咐过他们,要乖乖地听许愿哥哥的话,不能乱跑,不能乱吃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好好将歌唱完。
“辛苦了。”许愿说。
昨天他回了趟孤儿院,听到幼圆妈妈说孤儿院最近收到好几笔不菲的捐款开心了下。但也没开心多久,就又得知孤儿院因为用地性质不符合规定,被划在了拆迁区域内,最迟下个月底,必须搬出去。
因为是临时通知,李幼圆几乎天天在外面跑,寻找合适的房子,结果病倒了。
合唱队的邀约是在几个星期前就已经定下来的,孤儿院里的老师因为面临拆迁,走了不少。李幼圆正打算自己带队去,许愿回来了。
李娟领着众人从小门进去,不知道是什么主题的宴会,整个宴会厅盛大,头顶璀璨灯珠下,流光溢彩,闪闪发光。
宾客更是盛装出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纸醉金迷的味道,就连空气中都是奢靡。
“宴会还有十分钟开始,我们就直接上台吧。”
李娟跟许愿说,几人领着小朋友上台,站在点位上,等站定,几个小朋友害怕地要往回走。
许愿将他们拉到怀里,轻声安抚了会儿,得知等会儿他也会站在台上的时候,几个小朋友瞬间安定下来,拉着他的手让他讲故事。
刚讲到土豆被黄瓜扒了衣服,宴会厅大门口传来躁动。攒拥的人头四处散开,为进来的人纷纷让开路。
许愿好奇地看过去,讲故事的声音和表情同时冻住。
酒店大门口,原本散开的人头挤上去,将进来的几人团团围住。
走在前面的纪倡廉被纪永昌搀扶着,正游刃有余地应付应接不暇的寒暄客套。
落后他们半步的纪亓一一身款式极其简单的黑色西装,但依旧挡不住身高腿长,臭着的俊美无俦,周围人跟他打招呼,他全都置之不理。
“都别在门口堵着了,进去吧,我看孩子们好像都已经站在上面了。”
纪倡廉大手一挥,面前围着地人纷纷散开,给三人让开一条路。
听到这话,纪亓一抬头朝前面看过去。
对视瞬间,许愿慌忙移开视线。
“许老师,快开始了,让小朋友们站好吧。”李娟说。
许愿点点头,让孩子们站好,自己则站到下台位置后面的角落里。
等纪倡廉一行人落座,偌大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孩子们稚嫩的童声响起,如同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上,平静而深远。
许愿垂眸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明明没喝酒,但心却像是酒精摄入过渡烧着了一般。
歌声中传来一道咳嗽,许愿看过去,目光又往旁。
纪亓一的视线直白、**,似乎还带着…一点生气?
唱到快结束的时候,周杰带着一个盛装打扮过的女性Omega走进来,在众人的猜测和微妙的表情中跟纪家两位长辈打完招呼后,坐到了纪亓一的旁边。
“亓一,好久不见。”夏江仪别了下耳边的碎发,声音轻柔。
纪亓一没理她。
台上的许愿带着唱完歌的合唱团下台,走到一旁的用餐区域,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碟,让他们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食物。吃完就带他们回孤儿院。
“不会要来真的吧。”离他们不远的几人窃窃私语,“不是说是他纪亓一的生日宴吗?可别到后面变成了订婚宴了。”
旁边有熟知内情的人小声说,“**不离十,听说夏老爷子今天本想过来的,票没买着,打算坐直升机过来。结果西部那边出了点儿事,这才没过来。如果不是,他夏建国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真要是这样,那长洲市可就真的成他们两家的了。”
“可我听说他纪亓一不是讨厌Omega吗?而且,这场联姻不是那谁牵线的吗?能成?”有人插话进来。
“再讨厌Omega、父子俩再不和,还能讨厌钱?再说了,当初因为唐淼,那兄弟俩争地面红耳赤,到头来还不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利益面前,亲兄弟都可以握手相合,更何况亲父子。”
“但我怎么听说,纪亓一已经和一个Omega结婚了?”
许愿动作一顿。
“这事儿你听谁说的?这可是大新闻。要是真的,那纪亓一可是有涉嫌重婚罪的嫌疑。”
说纪亓一结婚的人突然含糊起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诶呀,不说这个了。”
“这可是大新闻,那个Omega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显然另外两个人不肯放过这个有可能给纪家带来麻烦的消息。
“这我哪儿知道。但如果我是纪亓一,这么大个把柄,肯定得找人监视着。你们就别想了。”
“许老师,我想上厕所。”一个小男孩儿扯了扯许愿的衣角,双腿内八夹紧,用着哭腔说,“我要憋不住了。”
后面的话许愿没继续往下听了,跟其他两个老师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他去找厕所。
“你要去哪儿?”见纪亓一要走,纪永昌当即眼底就漫上不悦。
“腿长在我身上,你管我去哪儿。”纪亓一放下手里的酒杯,冷笑一声。
“你要敢去找那个Omega,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他处理了。”纪永昌威胁。
“那个Omega的事情我们商量过,在你和夏江仪结婚前,你把他留在身边我们没意见。但婚必须离,最迟下个月,离不了,我就找人帮你们离。”
纪亓一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纪永昌说的‘找人帮你们离’的意思,以他的手段,大可以像登记结婚的时候一样,用人脉关系简化流程。
如果他真想这么做,早就做了,绝不会把离婚的主动权交给他。
“盛典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纪家老祖宗定下来的每人一笔的创业基金的规定,并不会因为你是纪家长子打破。我可听说,纪轩的提前分化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出国留学也是。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等着纪轩爬到你头上,仰人鼻息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纪永昌提及此事,语气也变硬。
纪亓一面色不改,对纪永昌说的话丝毫不在意,而是反问。
“你究竟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我最近也听说了一件事,听说宋颖正在跟你闹离婚,还怀孕了。”
纪永昌像是被戳到痛楚,脸色骤然变得僵硬。
“连最后一块踏脚石都要跑了,看来你是真的要完了。”纪亓一勾起唇角,笑地得意。
“都说老婆跑了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但要是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那就是能力问题了。与其把我推出去拉进夏家的投资,倒不如现在好好去哄哄你的小娇妻,别真一纸诉状把你告上法庭了,临近中年,还落到个名声俱灭的地步。”
纪亓一说完这些,转身就走,背影冷硬。
纪永昌气得控制不住手抖,酒杯的里酒晃动洒出来不少,死死盯着纪亓的后背,目光暗沉下来。
“亓一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看到走过来的人,刚刚吵着让许愿将土豆和黄瓜故事的其中一个小朋友高兴地扑上去,嘴角的奶油沾在了西装上。
纪亓一眉头一皱,瞪着面前的豆丁,语气十分不善,“别乱叫,我可没有你这么丑的弟弟。”
“你们许老师呢?”纪亓一装看不到小豆丁脸上的不开心,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小豆丁嘟着的嘴都可以挂油壶了,闷闷地说,“带张昊去上厕所了。”
得到答案,纪亓一抬脚就走,最后是在一处露台找到人。
晚风习习,明明应该吹的人心情舒畅才对,但许愿却觉得自己身体和心情格外的沉重,还有点儿难过。
这种难过是从听见那几个人说纪亓一要订婚的时候开始的。
是他一直想离婚的,每次见面提起离婚也都是他,可现在真到了要离婚的时候,自己却反而不舒服起来了。
心口闷闷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进去堵住了一般。
他大口呼吸了几口,胸口的窒闷感并没有得到缓解。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大王子:?
什么意思?
许愿看着那个问号想了好久。
Omega:什么?
对方回得很快。
大王子:我已经很久没上1818黄金眼的头条了。
因为天色和露台采光问题,光线很暗,许愿捧着手机,眉心紧蹙,紧紧抿着唇,认真打字。
Omega:或许明天就可以登上了。
不仅是1818黄金眼,所有长洲市的新闻报道头条都会是他和夏家那位高贵的Omega的订婚。
大王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当鳏夫?
许愿糊涂了。
“还不跳,等会儿下面人多了,是打算随机砸死一个结伴而行?”
身后传来声音刹那,许愿险些尖叫,打了个寒颤。
“你、你怎么出来了?”
纪亓一在他身边站定,双手插进兜里,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才回答。
“里面闷。”
“…哦”
许愿已经习惯了纪亓一的说话方式,听到他难得地正常回答,一下子没反应过。
纪亓一看向露台外面,在暗蓝色的天空下,偌大城市星星点点,尽收眼底,抬眸甚至仿佛可见整个长洲市的边界。
这种景色,他见过无数次,可从来没有一次是这么安静过。
“你是要…订婚了吗?”
许愿语气里带着试探,“那我们的离婚证是已经办下来了吗?”
纪亓一侧过身,一条胳膊随意搭在露台的栏杆上,状似不经意般问。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拿去给你的向队长看,让你赶紧娶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间就只是同事关系。”
“鬼知道呢?要不你去问问,现在时间、氛围刚刚好。”
“……”许愿十分无语,“我是法医,不是法师。”
纪亓一胡搅蛮缠到底,“都是管死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同?”
“……”
许愿沉默了会儿,“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是已经办下来了,那就好办,就不存在刚刚那几个人说的具有重婚罪的嫌疑。如果是还没有,那——
许愿垂眸抿了抿唇,这幅沉重思虑的表情落在纪亓一眼里就变成了许愿因为还没离婚而苦恼,纪亓一心里烦闷焦躁。
“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的借口又出来了。
“那什么是到时候了?你今天都订婚了,万一被别人查出来我们还没离婚,那你可能是真要上1818黄金眼头条了。”
还会被骂的很惨。
纪亓一皱了皱眉,揪住他一只耳朵。
“你的出厂配置是不是只有脸过了质检,哪只眼睛看到、耳朵听见我订婚了?”
耳朵上的力道不重,只是轻轻放上去往上提,但许愿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红了。
不仅红了,还很烫。
“说话”纪亓一看着那软乎乎的耳垂,语气加重。
许愿去扒他的手,“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纪亓一立马说:“那可以不要了。”
嗯?不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突然欺压下来,许愿瞪大眼睛。
纪亓一的动作太快,快到许愿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耳垂就被咬了口。
咬就咬了,还用牙齿厮磨那一块的皮肤。
被温热口腔包裹带来的触电感瞬间遍及全身,几乎立刻让许愿浑身僵硬,屏住了呼吸。
但同时,心口就像是曼妥思进了可乐,澎湃汹涌呼啦啦。
耳垂隐隐渗出点血丝,厮磨改成了亲吻。
“许老师,我好了。”
童稚的声音跟着人跳出来,激发了许愿的手部僵硬的肌肉,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
“许老师,你们是在讲悄悄话吗?”
小男儿走进来,仰着头看看许愿,又看看对面那个穿得很好看的陌生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没,没有。”许愿慌不则言,脑袋嗡嗡响个不停,一片空白。
“我在惩戒你们许老师。”纪亓一说,丝毫没有一点儿自己才是造成这尴尬场景的罪魁祸首的觉悟。
“惩戒?惩戒是什么?”
纪亓一耐心不足,“就是惩罚,打屁股、打手板。”
小男儿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惩罚许老师,你是坏人吗?”
“……”
坏人纪亓一双手抱胸,对着只有自己膝盖高的人弯下了他高贵的腰,“孤儿院老师没教过你题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吗?”
小男儿振振有词,“许老师才不会做错题,他是我们孤儿院最最最聪明的。”
“哼!”纪亓一冷笑一声,直起腰,学着他的口吻,“最最最聪明?我看是最最最蠢才是。”
“才不是!你个丑八怪!你个大坏蛋。”
小男孩激动大叫,许老师是他的偶像,是孤儿院离所有Omega的榜样,他不能容忍有人欺负许老师。
“丑八怪?”
小男儿不能容忍有人欺负许老师,纪亓一不能容忍有人说他丑,立马拉下脸。
“你多好,长得跟二维码似的,不扫一扫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男儿跳脚,扬手就要去锤他,“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你才是什么东西!”
纪亓一一手撑在他脑门,不屑一顾,“豆芽菜还妄想跟参天树斗。”
手脚不论怎么挣扎,都够不到大坏蛋一点儿,小男儿直接哇哇哇哭起来。许愿红着耳朵将他脑门上的那只手掰开,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我,我带他过去了,我,我们要走了。”
许愿脑子一片混乱,紧紧盯着地面,一点儿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赶在人走前,纪亓一问,“眼睛也看见了吗?”
许愿迟疑了大概十秒,谨慎地摇头。
“眼睛没看见,耳朵也没听见,那许老师刚刚提出来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退下去点儿,又因为‘许老师’这三个字再次蔓延上来。
许愿点头。
答案就是,他没有订婚。
纪亓一满意地笑了笑。
人走后,纪亓一舔了舔唇,唇齿间尚能感觉到那片刻的柔软。
夜色浓了几分,正准备走,
“亓一,吃点儿吗?”
夏江仪端着一盘精心摆盘过的牛排突然出现。她今天精心打扮过,款款落人。
对于她的出现,纪亓一感到意外。
夏江仪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
“亓一,我的手酸了。”
“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
“那你他妈倒是配合点儿啊!”跟着她的人一离开,夏江仪就装不下去了。
纪亓一瞪了她一眼,夏江仪立马纠正。
“那你他爹倒是配合点儿!如果不是纪爷爷在那里看着,你当我想热脸贴冷屁股?更何况,你的冷屁股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大小姐?”纪亓一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
“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回旋镖来得太快,反应过来的纪亓一,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夏江仪活动了酸疼的手腕,嘴里的话确实毫无温度。
“说实话吧,你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可以,其他的,真够不到我的标准。你应该听说了,我要去参军。”
“文工团?”
夏江仪极力压制住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中国人民解放军空降部队。”
纪亓一上下扫视,“东南亚那边的第一性别改变手术做得还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夏江仪假笑,咬牙切齿,“等做好了,我第一个上了你。”
“有理想有抱负是件好事,祝你成功。”
夏江仪回了他一个冷笑,意味不明,“也祝你成功,鬼知道。”
“……”
[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曼妥思进了可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