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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剧变2

李垣瑚没去过边境,更没上过战场,甚至都很少出京,他是御花园里名贵的蝴蝶草,常年供养在温室,冷不着,热不着。

这种娇贵的蝴蝶草,若是见到刚从战场浴血杀回的赫平焉,只会吓破胆。

李垣瑚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不、不了,还是不了……”

赫连袭一拍他肩膀,“怕什么,我大哥很温和的。”

李垣瑚哪敢去见赫平焉。

五年前那次,李垣瑚伙同赫连袭夜宿茶兰苑,二人鬼混一整晚。

白敛闯进来的时候,李垣瑚正在赫连袭房里找衣服穿。

那会李垣瑚宿醉还没过去,正头痛着,转眼就见一彪形大汉突然闯了进来。

那也是白敛第一次见李垣瑚,他对这种皇帝家的傻儿子一向无感,只草草瞥了一眼,就指挥人把烂醉的赫连袭从温柔乡里扒拉出来,扛走了。

可怜的齐王殿下还光着身,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走了自己的好兄弟,光天化日的,他还以为是哪伙打家劫舍的土匪。

自此以后,白敛那雄壮的体魄和杀气腾腾的阵势就在李垣瑚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现在,白敛就坐在赫平焉后面。

李垣瑚更不敢进去了。

他看着身侧过去的一队宫人,突然和赫连袭低声道∶“今日有一支舞伎入宫,听说全是楼兰来的美人,眼下就在掖廷里呢,走,凌安,咱们看看去。”

掖廷在太极宫西面,闵碧诗所在的内房在太极宫东面,刚好是反方向。

赫连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李垣瑚揽着肩膀拽走了。

掖廷本是宫女的居所,眼下要办班师宴,鸿胪寺就把请来的礼乐队伍暂时安置在掖廷内。

才进掖廷大门,嘈杂声就传出来。

调弦的乐师,练声的俳优,不止官乐,为示圣上亲民,鸿胪寺还请了不少民间艺团。

李垣瑚环视着整个院子,不禁感叹∶“父皇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凌安你看。”

他指着身边列队而过的侏儒艺人,“还有吕宋来的杂耍,这是民间百戏啊,以前我只在书里看过,还没亲眼见过。”

赫连袭扒在一个窗前,笼着手朝里窥∶“这还有木偶戏。”

“木偶戏?”李垣瑚赶紧凑上去看,只见里面一个技师正在调试人偶,“就是傀儡戏?嘿呀,做得真逼真啊,跟真的一样。”

“你这不废话。”赫连袭拿胳膊肘捅他一下。

李垣瑚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他揽着赫连袭的肩膀,感觉二人又变成了从前的好兄弟。

赫连袭还是那个草包赫二,他嘛,也还是那个混子齐王。

混子和草包,绝配!

李垣瑚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没劲,他一心只想着楼兰美人。

以往只听人说过,楼兰多美女,还没亲眼见过呢,这会一想起来都心痒痒,哪有心思看其他的。

“这有什么意思。”李垣瑚扣着朱漆门柱,左顾右盼,“咱们要看就看美人去,假人哪有真人好看?”

“舞伎么。”赫连袭朝远处眺,指着前面道,“那有内掖廷的宫女,过去问问。”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院子,朝西北角走过去。

刚转过弯,李垣瑚就见东边最把头的一间房拉开条缝,一个宫女闪身进去。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对着敞开的门缝,里面竟还有男人的身影。

李垣瑚眉头一皱,谁这么大胆,敢公然在掖廷私会?

内廷宫女与侍卫通/奸是重罪,虽罪不至死,却也要受廷杖,五十廷杖落下来,人基本也就没气了。

李垣瑚拉住赫连袭,指指了身边的屋子。

赫连袭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就见李垣瑚推开半掩的房门,高声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门一推开,里面正在换衣服的两个人立刻呆住,直直地看着李垣瑚,傻眼了似的。

李垣瑚也傻眼了。

因为这房里只有两个男人,准确来说,是只有两个宦官,并无女人。

赫连袭刚准备问怎么回事,就听李垣瑚看着那二人,不悦道∶“方才那个宫女呢?”

那两个人只着内里,手里拿着宦官专用的青色窄袖缺胯袍,不上不下地,有些手足无措。

李垣瑚一步跨了进去,又问一遍∶“方才那个宫女呢?”

那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什、什么宫女?”

李垣瑚顿时怒道∶“大胆!本王面前还敢装傻充愣,我方才分明看见有个宫女进来了!”

那二人登时跪下,衣服都来不及套,惶恐地磕着头道∶“殿下息怒,哪有什么宫女?我等都是内宦,怎敢私下里会见宫女!”

李垣瑚绕着房内转了一圈,连桌底都看了,确实没人。

这就奇了。

他明明看见有个宫女进来,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

赫连袭正想踏进房门,他不经意间一转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廊一闪而过。

赫连袭顿时愣住。

转瞬之间,几乎是本能地,他拔腿就朝那个身影追上去,但拐过两个弯后,他走进了一条死路。

人不见了,前面也没路了。

怎么回事?

他刚才明明看见了闵碧诗!

为何一追过来,闵碧诗又不见了!

千头万绪全部涌进脑中,赫连袭心如乱麻,但他越是乱就越是理不清,仿佛一只无头蝇虫四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赫连袭突然想起李垣瑚还在后面,于是又赶忙折返回去找他。

到半路时,李垣瑚迎面跑过来,呼哧呼哧地扶着他的肩∶“跑那么快干什么,碰见鬼了你?”

赫连袭没说话,带着李垣瑚又匆匆回到方才东把头的那个房间。

里面空空如也,那两个内宦已经不见了。

赫连袭眉心紧皱,拽起李垣瑚就往掖廷大门走。

这次换李垣瑚一头雾水,他一边被扯着往前走,一边转头问∶“怎么了凌安?”

赫连袭直觉不对。

因为他方才也看见门缝里的粉色裙角。

那是内廷宫女的服饰,可那个宫女就是凭空消失了,接着一闪而过的闵碧诗也消失了。

他绝对不会看错,哪怕只露一缕头发丝,他也能一眼认出,那就是闵碧诗。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过拱门时,赫连袭蓦地松开李垣瑚,说∶“这里不对劲,快走。”

李垣瑚回过头,有些慌乱地问∶“你去哪?”

“我回去看看,你去找温无疾将军来。”他说完就把李垣瑚推出去,阖上拱门。

赫连袭转身刚进回廊时,竟又看见那个粉色宫服,从墙上的花格漏窗后匆匆走过。

他立马飞身追上,才绕到墙后,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二公子。”

赫连袭猛地顿住。

他回头一看,只见闵碧诗垂着手站在廊下,形容清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闵碧诗抬了抬袖,道∶“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赫连袭走过去,一把抓住他,“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闵碧诗让他抓得一趔趄。

他站直身子,理了理袖口道∶“世子殿下半晌没寻见你人,让我来找你。”

“我大哥让你来找我?”赫连袭觉得奇怪,手自然地搭在他腰间,把人往怀里搂。

闵碧诗干咳两声,低声道∶“周围还有人呢。”

远处偶尔路过一两个端着承盘的宫人,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

“筵席要开始了。”闵碧诗说,“二公子还不走吗?”

赫连袭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松开他,两人并肩走着。

路过方才那两个宦官换衣服的厢房时,赫连袭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里看。

“怎么了?”闵碧诗面露疑惑,也随着他的目光朝里看。

“等一会。”

赫连袭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布局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旁边立着衣架,应该是个临时腾出来的更衣室。

从外面一眼就能望到头,根本无处藏人。

难道他李垣瑚方才都看错了?

赫连袭打量着屋内,忽然听见背后响起“吱呀”一声。

他转过头,看见闵碧诗把门阖上,朝他走来。

“怎么关……”

赫连袭话还没说完,就见闵碧诗越过他朝屋内看,神色讶异地拱手∶“世子殿下。”

赫连袭心中疑惑,本能地回头朝后看。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一瞬,后脖颈上猝然传来痛意,赫连袭勉强稳住身形,惊愕地回过头。

闵碧诗没想到这一下竟没劈晕他,不禁皱起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冷森森地。

赫连袭心头一惊,一阵恶寒爬上后背,他摇晃着朝前走了几步。

这人太高了,体魄又格外强健,即使站立不稳也有种迫人的威慑。

闵碧诗朝后退了半步,扬起手准备再次狠劈下来。

就在这时,赫连袭身后探出一双手,伸到他脖颈两侧,双掌合拢,猛地扣下!

那手的速度极快,几乎没看清动作,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那是颈骨轻微错位的声音。

赫连袭身体一滞,额头青筋瞬间暴起,他瞳孔猝尔紧缩,死死盯着闵碧诗,还想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

然而厘秒之后,他紧缩成针的瞳孔就涣散了,晃了几晃后,“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浅绿色身影从倒下的赫连袭身后露出,那人掸了掸袖口,冷冷地看着闵碧诗。

*

太极宫内,歌舞开始了。

萧碧楚拜别赫平焉,退到后面忙去了。

泰帝和赫穆延等几个大臣从殿后出来,都逐次入席。

赫穆延刚一坐定,就问赫平焉∶“袭儿人呢?”

赫平焉这时才发现赫连袭不见了,他正要叫人去找,乐声却突然消失,舞伎也都撤了,大殿霎时陷入寂静。

泰帝朝下面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苏频陀身上。

大殿右侧第一排第一位是赫穆延,第二位是赫平焉,白敛位于第二排第一位,连右相张明旭与太傅朱万里都屈居其后。

这是朝廷对将士们九死一生的褒奖。

苏频陀坐在左侧第一排第二位,对面就是赫平焉。

苏频陀现在虽是云中可汗,但他的父亲先可汗仍健在。

苏频陀与赫平焉,无论在年岁,还是战功上都是旗鼓相当的,他们的座位分立两侧,这种很合理的安排。

左侧第一排第一位坐得是薛世磐。

这个位置是薛世磐自己报给礼部要坐的。

一是为着有本启奏,二是,他下放这七年间,各部人事变动很大,薛世磐才重回朝廷,下面许多官员还未见过他。

他此举也是为着能在百官面前混眼熟,方便日后立威。

泰帝却朝苏频陀招招手,说∶“苏卿,为何坐得如此远?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薛世磐面色僵硬,圣上说得轻描淡写,其实是在怪他抢了苏频陀的位子。他不禁捏紧袖中折子,那是弹劾闵氏兵败一案的奏本。

见薛世磐一动不动,斜后方的姜悟涯道∶“薛阁老听不见圣上的话吗?云中可汗是我大梁的功臣,才从险象环生的战场下来,圣上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您老倒好,直接坐上了第一位,是想让圣上看您那张老脸啊?阁老,抬抬尊腚吧。”

姜悟涯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一圈人听见。

不少人都掩着面窃窃私语。

薛世磐脸色铁青,站起身指着姜悟涯∶“你!”

姜悟涯以袖遮面,干咳一声。

“粗俗!”

薛世磐扔下这句话,有些羞愤地转过身,坐到了后面。

苏频陀看看左右,遂起身坐到薛世磐方才的位置,向泰帝行礼∶“谢陛下抬爱。”

泰帝点点头,朝一旁摆手,俱颖化随即道∶“舞乐继续——”

这时,薛世磐突然站起来高声道∶“不可!闵氏通敌一案还未彻查,我等岂能耽溺丝竹,国事为重啊陛下!眼下那闵家四子就在外面候着,还请陛下传他入殿,是非与否臣等当面问讯,此事不可再拖!”

泰帝神色隐晦,看不出情绪。

还没等圣上说话,薛世磐便朝殿外高喝道∶“宣闵氏四子进殿!”

殿外一直候着的内侍只听见宣声,却不知是谁要宣的,他一刻不敢耽搁,当即就带了闵碧诗入殿。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朝臣神色各异,却都无人出声。

只有俱颖化轻哼着低声道∶“这薛阁老也太过胆大妄为,竟敢替圣上传宣进殿,他当他是什么……”

在一众炯炯目光中,只见一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低着头从殿外走进,在殿中央跪下叩首道∶“罪子闵碧诗叩见圣上。”

赫平焉转了转手中的瓷杯,再次打量起他。

闵碧诗头埋得很低,让人很难看清他的样貌,但从赫平焉那个角度看,他却觉得此时的闵碧诗和早上的有些不一样。

他的背虽微微弯着,却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挺拔,面上神色放松,下颌却有些紧绷,相比于王府里的初见,他少了唯唯诺诺,又多了些难以言明的东西。

赫平焉看着他,不禁皱起眉。

到底是什么,赫平焉自己也说不清。

另一侧,赫穆延也在盯着闵碧诗。

不止赫氏父子,在场所有大臣,全部紧紧盯着殿中央的闵碧诗,虎视眈眈。

泰帝看了他一会儿,缓声道∶“你就是闵四?”

闵碧诗身形纹丝不动∶“是,圣上。”

泰帝∶“抬起头来。”

闵碧诗依言抬首。

泰帝的目光倏地聚在这个青年的脸上,他的身子难以遏制地微微前倾,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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