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进回来找他们两个,看到刘进在炕沿坐着,穿的还是那件淡绿色的长袍,双手放在膝头,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看着地面,双手局促的交握起来。他这种守规矩,有事总想自己忍着,又倔又乖的样子真的会让别人忍不住对他做些过分的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听他说些羞耻的话来。
刘大进把一大朵艳丽的绢花衔在嘴里。他穿的是一件交领大袖的绣花拼色长袍,做工精美,颜色夺目,比昨晚赴宴那身打扮还妖艳,不过这衣服一看就不是给正经人穿的,似乎捂得严严实实,长袍及地,但领口轻易就能拉到肩膀以下,袖口宽得能把手伸进去,随意抚摸。
刘三进本来是要先去找刘进,说会儿话,但是转头看到刘大进这样,他直奔刘大进过来,伸手按在梳妆台上火气很大的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像什么你知不知道?”
刘大进兴致勃勃的说:“你说我像什么啊?我们来玩角色扮演,你是将军,我是这里的下等男妓。”他一秒入戏。
刘三进没有做声。
强烈反对的是刘进。刘进都从炕上跳下来了,上前一步想阻止,又往后退,怕被他们两个拉住加入这种变态游戏再给他安排个什么角色。刘进好言相劝:“别做这么过分的事情,要做就好好做。也不许说脏话。”
刘三进警告刘大进似的说:“你长着和我一样的脸,说这种下贱无耻的话,就不怕我狠狠惩罚你吗?”
刘大进哈哈大笑。
……
这对刘进来说,是一次糟糕的体验。他是默许了他们两个的行为,那是因为他知道刘大进的身体有特殊情况,所以他选择忽略自己的感受,把他们两个的需求放在前面。刘进怎么能想到他们会做到那种程度?在被子里共感到那种突破极限的喷涌,刘进的眼泪顿时就涌出来了。他完全接受不了。
刘进沉默的躺着不动。刘大进共感到他的不适感了,想要给他检查一下,被刘进推开。刘大进心疼了,说:“对不起,宝子,我真是爽过头了。”刘大进又冲三进发火,说:“明明有共感,他已经难受了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对他,我怎么能把他交给你照顾?我本来还想这次回去以后,正好借着金成元帅让他翻译传送门之书的机会,让你把他调去做个文职,平时就跟着你,总比跟我一起住集体帐篷、吃大锅饭强,也不用挨冷受冻,在雪地里推大车累得跟王八犊子似的了。”
刘三进愣了一下,正在思考刘大进的话,刘进也愣住了,抢先说:“上尉,我不去做文职!”刘进马上坐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感,大声问:“为什么要把我从术士营调走?难道我违反了哪条纪律吗?我是赤旗队的一员,我应该和大家一起住集体帐篷,吃一样的饭。我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我们小队本来容易在行军途中落后,我只恨自己的力气不够大,不能多长几双手、多长几条腿,干更多的活儿!”
刘大进说:“你快拉倒吧,你要变异啊?你能多长点肉我就谢天谢地了!”正好刘进现在没穿衣服,看得清一根根肋骨,腰上有刘三进留下的大手掌印,胯骨那还有一大块淤青。刘大进感叹道:“你现在和我刚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你都不一样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瘦了多少?恐怕得有十多斤。那时候,我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浑身都在发光,少尉。”他摸摸了刘进的头,“你不应该吃这种苦。三进的帐篷暖和舒适,吃得好,行军途中也不会让你累着。我想让你去他那,过完这段最冷、最艰苦的日子。”
刘三进说:“我想办法把你们俩都调到我身边来吧,以后我们同吃同住。”他定睛看着刘进,也表示:“你真的不能再瘦了,二进,你的腰我用手一拃就量过来了。”
刘大进反对道:“不行,我得留在队里!虽然我那帮猪队友很没用,但好歹组队一场,我得带带他们。而且我还要给老鼠小灰喂坚果,还要研究那只大白鹦鹉到底是不是灵魂转世,还想知道徐彪能不能治好杜臭臭的脚气,小毛、铁柱、白胖胖还欠我钱呢,对了,许三郎会分身术,我觉得真牛逼!李算连骂人都不会,我不回去,队伍就不好带了。”
刘进激动的说:“我也要留在赤旗队!我坚决要求继续待在这支已经成为一个集体的队伍里,你们不能在这件事上强迫我!”他越说越激动,难过和委屈极了,说:“你们,根本就没考虑我的感受。你们已经做了我不能接受的事情了。第一,我不会离开赤旗队!我能吃苦!上尉,我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我会证明给你看。第二,今天的事情,就是那件事,你们不能再那样做了。”刘进克服了强烈的羞耻感才能说出“那件事”,“我尿床了,我会把被褥洗干净。我不能……我真的受不了这个,我觉得很伤自尊。”
刘大进抱住他,先亲几口再说。“你看你,有什么心理包袱啊?跟我俩,你就用不着这样。下次我一定好好问你,让你说怎么受不了了,有多受不了,充分听取你的意见,好不好?”刘大进太爱他这种样子了,一边开导他不要感到羞耻,一边诱导他以后更配合。刘大进用比较低沉,好像点名的语气突然在刘进耳边说:“少尉!我在跟你说话。”果然怀中的身体反应强烈,一下子坐直了。刘大进接着说:“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觉得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想要我们怎么做,你要直接说出来。”
刘进诚实的说:“我说了让三进快点,说了好几次,可是我越说他越……”
刘三进说:“你那样小声说,让我快点、快点,你怎么不问问我受不受得了?”刘三进已经看穿了刘大进是在操控刘进的心理,“上尉”和“少尉”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特殊羁绊。十八岁的少年虽然已经当上将军了,毕竟还是个青春期的少年,就算将军肯定比区区一个“上尉”的品级高多了——刘三进认为自己有必要更多了解另外的宇宙中军队编制和等级了——可是“少尉”叫“上尉”的语气是那么特别。每次听到,刘三进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看到刘进对刘大进非常顺从,上次还乖乖站着让他打,激起了刘三进强烈的保护欲和更深层次的占有欲。刘三进对刘进说:“他让你说什么你就说,我让你说一句愿意跟我在一起,你都不肯。我对你好,你不接受。他欺负你,打你,对你做再过分的事,你也愿意让他做。你是不是只喜欢他,不喜欢我?”刘三进抓住刘进的右手放到了自己之前用匕首刺伤的胸口上,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深情的看着刘进,表示自己愿意把心给他。
刘大进心想:好一招以退为进啊!老弟!你这一手感情牌,别说让你二哥把心掏出来了,就算是让你当场做晕过去,按照他这种性格,都得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刘进当时就心跳过速,怕刘三进伤心,认真解释:“我怎么会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把你当成是我的弟弟,你比我小好几岁,我不仅爱你,还觉得是我应该多照顾你,多关心你。”看着刘三进胸前的绷带,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有时候做事很过分,小弟,我觉得我得管着你,说教你,是我作为二哥的责任。”
刘三进试着叫了一声:“二哥。”刘进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一束光照亮了,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刘三进也笑了。他朝刘大进看了一眼,刘大进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吗?刘大进想要点好处的说:“也叫声大哥听听啊!”
刘三进勾勾手指,他就贴过去了。刘三进笑着说:“我还是觉得你大叫‘将军’的时候好听。”
“哼,有你叫大哥的时候!”刘大进说。
刘进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披上,探头往窗户那边瞧瞧,说:“现在什么时候了?三进,你让人打水进来,我们洗一洗,该做正事了。”又特意嘱咐:“把水放在卧室外面就行。这屋里,别让外人看见,我得先收拾收拾,开窗通通风。”
刘三进想说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得了,被刘大进一个劲儿使眼色提醒他注意刘进的脸皮有多薄。
刘三进披上外衣,到客厅里去吩咐仆人了。
三人清理之后,换上了新衣服。刘进开始细致的擦干净梳妆台,把狼藉的物品摆放整齐,又蹲在地上擦地砖。他还要拆洗被褥,把三个人的衣物全洗了。在刘进辛勤劳动的时候,刘大进坐在椅子上,一边双手托着腮帮欣赏他的身影,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帅,一边和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刘三进闲聊:“你上午去和金成元帅说什么了?”
刘三进说:“一些要在濯垢城做的部署,金成看中了这座城的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又靠山可守,水资源丰富,准备把这里当成是大军粮草物资的中转站。最好有个熟悉城中情况,又可靠的人能在这里看守和协调运输。离了这座城,西北方向600里就到了白银城,那是西征要拿下的一个战略目标。”
刘大进敏锐的提问:“那座城被兽人占领了还是城市出了什么问题?”
刘三进带着愤怒的情绪说:“白银城的大领主是太子议和路线的拥护者,竟然允许兽人氏族出现在广袤的土地上,渐渐形成了人类土匪和兽人混合的大小山寨,最大规模的‘清风寨’号称人数上万,竟然还在太子妃身边那个邪恶女兽人的牵线下准备接受朝廷的招安!我身为平安王子的武士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我要一马当先踏平清风寨,把兽人踏成肉泥,让兽人的鲜血成为我们人类的土地肥料,长出的青草放牧我们的牛羊。我要砍掉一百个、一千个兽人的脑袋,和武士同僚们比一比谁磊的头颅山最壮观,这是我们作为武士献给王子殿下最赤诚的新年礼。”
刘进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和平难道不好吗”这种话,听到刘三进满腔仇恨的说要如何杀掉兽人,他看着地面,继续擦已经很干净了的地砖。刘进不知道这个世界该如何走向和平,难道非得要杀光所有兽人吗?上一场围剿兽人村庄的残暴行径给刘进的心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创伤,那就是烧杀抢掠!这严重违背了刘进的信仰。刘进认为自己已经不能仅仅想着“利用传送门回到自己宇宙中”这个目标了,西征关系到深陷持久战争中人类和兽人双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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