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柄飞剑袭来，易寒淅急忙松手，转身躲避。
那柄剑穿过厅内，插入对面的书架中。
来者内力不浅。
易寒淅下意识地望向那把剑，实在是太过熟悉。
“顾恒师兄！”
院中的弟子此起彼伏地惊呼起来，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顾恒冷着脸走了进来，看不出一丝喜怒。
洛河喘着粗气，望向顾恒，“你来了。”
顾恒没有回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直走向易寒淅。
他看到了趴在那里的萧明远，也是一惊，“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易寒淅冷笑一声，“不如问问你的好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顾恒望向洛河，他神色平静，面对易寒淅这莫名的指控显得毫不在意。
顾恒捏紧了拳头。
“一定是有误会。”
“误会？”
易寒淅哈哈大笑，“我师傅平白无故死在这里，还能有什么误会！”
她举着剑指向洛河，“短短几个月武林出了这么多变故，而这一切都与你有关，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顾恒也同样想问，他的师兄到底知道多少，到底做了些什么。
洛河依旧平静如常，“平白无故死去的人，是我苍山掌门，引发武林震动的人，是你的母亲。你又有何立场来质问我？”
易寒淅震惊于他的镇静，亦愤恨于他的镇静。
“你不肯承认？很好。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师傅枉死，若是让我查到你与此事有任何关联，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收起剑来，脸色阴沉，“现在，都给我滚！”
她的话不足以让苍山弟子散去，他们面面相觑，而后又纷纷望向洛河，可是他也一言不发。
祁连长老上前一步，道，“如今掌门师兄与萧师弟皆遇害，我们必然要彻查此事，所以这苍雪峰，恐怕要由我们来接管。”
“我最后说一次，滚！”
顾恒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几位长老，请听我一言！萧师叔曾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绝不相信他会对掌门痛下杀手！此事扑朔迷离，绝非一朝一夕能查清，如今逝者已逝，还请长老和师兄先带众位弟子回去，还萧师叔一片清净吧。”
宁溪长老看着几人身后的萧明远，不禁泪眼朦胧，“走吧！”
昊阿长老与祁连长老看着她，只能无可奈地摇了摇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苍雪峰又恢复了往日的寂寥，只剩满地的狼藉昭示着刚刚发生的荒谬的打斗。
易寒淅扶起萧明远往院子外走，顾恒也想搭把手，可是却被她躲开。
她一言不发地将她的师父带到后院的竹林安葬，他曾喜欢在这里喝酒。
她跪在萧明远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并在心中发誓要手刃仇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是月上枝头，而顾恒仍旧站在她身边。
“你还留下做什么？”
顾恒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对不起。”
易寒淅扯出一抹苦笑，“你说什么对不起？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她回到小屋中，小心翼翼地将杯中的酒收集起来。
顾恒扯住易寒淅袖子，他仿佛知道她要离开。
“放手吧。”
“不。”
这里的氛围死寂不堪，往日的欢愉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切驶向荒凉的无可奈何。如同这破碎的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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