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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域妖塞

楼归寂手上动作一顿。

掌下那双绒耳颇有些不满地茸动了下,耳尖柔软的细绒簌簌擦过手心,蹭得微痒。

怀中少女似乎神智也模糊,贴在锁骨间的侧脸温度惊人,纤指攥进他襟前层叠的衣料里,气力微弱,没能扯开分毫。

月色倾泻如霜雪,却遥遥止于窗下,照不明这方居于昏暗深处的卧榻。

楼归寂捉住她剥衣的手,神识探入她丹田灵海,看到泛着冷光的古老禁制与传承,幽幽浮于灵脉汇聚之处。

是附于檀心荼靡上的那道妖息,亘古厚重。

混沌之力一时冲不破这道伴随禁制的传承,连同琉璃心上,那朵盛绽的白荼也光华暗落。

她因禁制而术法尽失,在妖神遗志的侵染下,妖化了。

无瞬天上寒魄凝聚,与妖魔邪力相克,热寒交迫,以致妖力在她经脉中翻腾怒涌,烧得烈火灼心。

依偎在怀中的少女轻颤不止,又被他钳着双手,只会埋在他颈侧细喘涟涟。

她唇齿都被高热裹挟,烫印在他松散微敞的领间。

舌尖软热轻舐过他锁骨,潮而发烫的触感在漫漫晦夜中无限放大,尔后是细齿磨噬。

她咬上来,湿漉的刺痛却微小到几近于无。

混沌之力三月便可自行冲破禁制。

楼归寂收回那抹神识,一手扣上她后颈,磅礴强悍的灵力震山荡雪。

只消一动,便能让这只高热失神、只剩下猎食本能的邪物安分下去。

怀中近乎要钻进衣下与他肌肤相贴的罪魁祸首,却在此刻低不可闻地哼唧道:“热……”

她嗓音柔软呜咽,显露出下意识的仰赖与无尽脆弱,咬着他颈侧唔哝道:“楼归寂,我好难受……”

世间少有人敢直呼这位尊讳。

楼归寂覆在她后颈的手不轻不重地一按,捏得她泣声一样哼咛着松了口。

依照占天石刻预指,这只从不妄海万千邪魔中来,生为万邪之主的至邪之物,算来不过初初化形而已。

她蜷在他腿间,整个身形都没入他怀中的暗影里,高热之下抖得连因妖化而生的绒耳也跟着颤。

那只捏她脖颈的手终于还是安抚似的落在后心,楼归寂轻抚着她,掌中酝酿的灵法顷刻间作雪而散。

他松开另一手中禁锢的那双细腕,指腹沿她纤伶脖颈,一路擦过下颌,探进她潮意未退的唇齿之中。

姜央懵然,尖尖的贝齿咬着他指尖上轻研,在他淡而隐约纵容的态度下努力半晌……也未能咬破那层肌肤。

她丹田受困,经脉封堵,唯有以此才能渡入灵力。

楼归寂揉了揉怀中人,在她松口的空当间以一叶剑意划破指尖,殷红的血珠裹挟着精醇浩瀚的灵力滴落她唇瓣。

姜央下意识舌尖轻舔,尝到冷月苍雪一样的寒意。

万劫虚境磅礴玄妙的灵力融入四肢百骸,驱尽寒魄,又暂且压制那股汹涌的妖力。

她于是歪在他怀中,仰头噙住那截指腹。

汹涌灵力冲入丹田,少女瞳中红光幽亮一瞬,彻底软瘫在他怀中。

楼归寂并未着意去扶,只是任凭她从衣襟前倾滑而下,最终枕在他腿上沉沉昏睡过去。

月光的余晕终于得以照入其中,他俯首低眸,看到她发顶雪白抱粉的一对绒耳,连同身后被她藏起的蓬松尾巴。

小猫一样。

宗主大殿中光色微朦,老宗主陆停微捋着花白的胡须,颇有些踌躇地开口道:“妖王紫君厌早已灰飞烟灭,不存天地之间,从未听闻有传承留世啊。”

掌中太玄星盘第三次毫无预兆地暗落下去,陆停微叹息着收了星盘。

“除却占天石刻那唯一一道预言,世间恐怕再无法器能推演这邪主之事了。”

他为面前这位剑道至尊续了茶,斟酌道:“也或许,这是她的机缘。若能破解禁制得到传承,兴许一切答案就在其中。”

穹极殿月色黯淡,清冷如旧。

她仍在昏睡。

梦中大地烽烟四起,紫色妖息与血色汇聚成海,是一场生灵涂炭、九州倾覆的大战。

亡尸枯骨堆砌的山海尽头,万妖女帝一袭万魂织就、曼陀点缀的紫帔华服,踏着无数骷髅登临极位,抬手赦免众生。

隔着大千岁月洪流,她似乎于冥冥之中察觉到这来自千年之后的视线,抬眼朝她的方位投来一瞥。

梦境至此而终。

姜央从空旷冰凉的宿榻间醒来,整座寝殿空空落落,不见一人。

她昏沉着勉强坐起身,试图凝混沌之力于指尖,丹田却如枯井一样干涸无声,杳无回应。

唯有经脉中残存的一道精醇灵力,无声昭示着昨夜一切并非是梦。

——邪灵无梦。

她所见那位万妖女帝,大约是不知谁人回忆中的画面。

姜央抱膝蜷坐在床榻最深处的角落里,低着脑袋与那条绒软的大尾巴对视半晌,试探性地拿指尖戳了戳。

尾尖轻扫,头上绒耳也耸动。

楼归寂返回穹极殿时,见到的便是一只躲在他宿榻深处,专注拨弄着尾巴的邪主。

乌泱泱的墨发松乱披散,一双绒耳立在晨光里透出与尾尖一样的浅粉来。

男人身形折落的阴影惊动了她。

姜央耳尖一抖,瘫在榻上闲闲摆荡的绒尾嗖地缩回裙底,再不见踪迹。

楼归寂在榻边站定,俯身递来一只手。

他实在太高,纵然已迁就她俯身,仍要她从角落里直起上半身,才勉强够上他递来的手。

神识探入经脉,逡巡过几圈后才不疾不徐地撤开——昨夜以血喂入的灵力仍在,此刻她经脉中宁静一片。

楼归寂收了神识,却并未松开手,反倒攥住她手腕,将人从角落里捉到身边来。

力道不重,却不容丝毫抗拒。

少女发顶那双绒耳下意识往后折了下,却在熹微晨光里无所遁形,被他幽晦不明地收入眼底。

楼归寂垂在身侧的指尖有节奏地轻点两下,安抚似地开口道:“别怕。”

寻道求仙之人,最难得机缘二字,妖族祈紫节已近,万妖市上,兴许便有线索。

顾及这只术法全失的邪物,他未再掐诀缩地,折荒剑抵达九域妖塞时已近黄昏。

妖族与仙门自千年前一场大战后便立下和平之约,妖族退避西境九域,与仙门划清界限,从此各不相干。

九域妖塞乃为妖族九域通衢之地,祈紫节盛会所在。

日暮时分,一驾鎏金玄漆的车马随涌动的人潮缓缓驶入塞中。

此间妖力混杂,却并不乌烟瘴气,街市延绵百里不见首尾,繁华富足犹胜人间。

鎏金玄驾辘辘驶过,引得街上各色妖族频频侧目,最终在一座巍峨辉煌的酒楼前低调停靠。

店内小厮顶着犬相未退的脸迎上来,殷勤撩起车帘,只见一位玄衣漆靴、鎏金绶带,矜贵而深不可测的大妖从车舆中缓步而下。

他妖力收敛至深,修为难测,单是一身沉沉威压便摄得妖喘不过气来。

店小厮不由得后退几步,却见这位大妖立于车轼之外,不疾不徐地抬起手来。

一截纤伶如玉的细手搭上他掌心,被男人牢牢握住,随着他的牵引,车内探出一双秀气的猫耳。

少女一袭雪色纱裙,容色蒙于面纱下瞧不真切,唯余一双红瞳幽幽透出猫类的邪异来。

小厮连声称着贵客,请神一样将二人迎入店中,又差使杂役将客人的车驾安置妥当。

姜央被他牵着走入正堂,账柜却不见有人。

堂中交谈声停滞一瞬,四下或探究或觊觎的目光汇聚而来。

她不甚自在地后退,转瞬已被身侧极高的男人拉入怀中,那身玄袍将身后一切目光阻隔。

楼归寂轻叩了下柜面,北角趴在枯木根上,阖眸沉睡的玄龟发出一声鼻息,豆眼睁开。

它口吐人言:“二位可是住店?”仿佛是垂垂暮年之老者的嗓音。

柜前高大而极具压迫感的玄袍青年搁下一枚火焰妖石,银色冷淡:“两间上房。”

显然非富即贵。

玄龟彻底惊醒,抬首扫过那枚货真价实的火焰石,殷勤动了动四肢。

他身下枯朽的木根苏醒,延伸出端须将远处账本翻开,很是严谨道:“上房只余一间,雅间倒尚且空余不少。”

“祈紫节众妖汇聚,城中驿馆已是妖满为患,”玄龟半眯着眼,老旧风箱一般言语迟钝,“贵客远道而来,只怕一时也难找其他住处,不如与您的……额爱宠将就同住如何?”

上房居于客栈最顶层,小厮将二人引至房间,便头也不敢抬地退了下去。

姜央揭下面纱,被他牵在掌心里的手温热发烫,颇有些好奇地嗅了嗅他怀中气息。

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妖息。

她耳尖支起,仰头附在他耳畔低声问道:“是妖力?”

神识展开,将整个房间覆笼隔绝。

楼归寂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松手时指腹从她腕线间擦过,触及她微弱的脉搏。

术法尽失令她格外虚弱。

九域妖塞日落极晚,此刻天光散尽星幕初垂,却已是夜深的时刻了。

姜央禁不住困意,倒在床榻里仰头瞧见他遥坐窗下的侧颜,迷迷糊糊阖上眼睛。

床榻宽大空荡,她蜷在里侧占据小小一方,自己为自己揉了揉耳朵。

神识凝聚的结障,将窗外熙攘与楼下堂中拼酒喧嚣尽数摒除,室中安宁寂静,她轻浅的呼吸与呓语清晰可闻。

楼归寂阖眸养着神,忽而闻听床榻深处一声难耐的闷哼,似是忍痛,却并未再循着气息来觅寻补给。

他检视过一身被妖丹遮掩的灵力,终于还是起身,走近那张帐幔挽起的床榻。

昏晦光影里,榻上衾被整齐如初,唯独贴近墙侧的最深处鼓起盈盈一团,隐约发着颤。

楼归寂倾身揭开被角,底下蜷睡的邪物只着一层单薄里衣,将蓬松的绒尾抱得满怀,侧颜都埋进绒毛里去,耳尖乱颤,极不安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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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域妖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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