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同学，我关注你很久了，咳咳咳……”张多多掐着嗓子，“不好意思马老师咳咳咳……我这两天重感冒，咳咳咳……”
马中海一把扯过信，唾沫横飞：“我倒是要看看这几个人还考不考得上大学！念出来就是给你们树个标牌，以后好好盯着看！”
马中海胡乱拆开信，自己念：“林凡同学，十分幸运能和你在同一层楼，自从注意到你……”
上面几封信是林凡的，都被拆了，下面是周谨一的。马中海起了兴致，一封接着一封拆开念，没有停的意思。
多数人看热闹，憋着笑，只有几个女生愤愤不平，但也不敢说什么。
马中海又拆一封，一看，冷笑：“学习学不明白也就算了，连写个信也写不明白？写情书连抬头都没有？写给谁看？”
是许橙的。
许橙不忍直视，认命地偏开视线。
张多多和周谨一打听：“周大神，这是给凡哥的还是给你的？”
周谨一也不知道。他早上到教室，也是随手把信一放就早读了，没具体看，也没数过总共有几封。
林凡走进班里，看到情况，皱了皱眉。
然而马中海站在张多多身边，林凡没反应过来形势，以为和他没关系，坐回座位，拿出本竞赛书开始做。
许橙觉得真正的世界末日到了。
好巧不巧，马中海马上要读她的信，林凡就回来了。即使没有署名，即使没有写明是给谁的，可是，可是毕竟是她写的东西。
“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如果打扰你的话，很抱歉。”马中海冷哼，“知道打扰别人就不要写，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许橙腹诽……类似这样的信件，开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这个学期要进行文理分科，我想问一问你，你是选理吗？虽然，像你这样的成绩选文还是选理根本没有异议——”
“马主任。”林凡回过了味，打断马中海，“大家早读就读这个？”
有些人憋笑憋得发抖，张多多没憋住，差点发出一声猪叫。
马中海下不来台，眼看着要发作，周谨一立马打圆场：“马老师，这种事情的确是私下处理比较好，语文老师还布置了默写任务，大家背不完交不了差。”
大家的面色十分精彩，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当众反驳马中海，这个词条可以在校园墙上刷出一万楼评论。
马中海的脖子红了，一直红到头顶，地中海大泛红光。
“马主任！马主任你在这儿呢！方校长找您临时去开个会！”有个行政老师急匆匆地跑来递话，救大家于水火。
马中海呵斥：“我空了再来查这些人！”
他踏着皮鞋噔噔跑出去，屁股上挂着的钥匙串叮铃哐啷。一时，班里鸦雀无声，下一秒，大家哄堂大笑，震得天花板都快塌了。
“大家早读吧。”许橙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维持语文课代表的职责，和，尊严。
脸丢光了。
台下，周谨一把其余三封信还给林凡，但对橙子印花的那一封犯了难。
“它没写明是给谁的，我不知道是给你的还是给我的，马中海把它们叠在一起了。”
林凡扫了一眼，并不想拿，语调懒洋洋：“没区别，给我我也是扔掉。”
周谨一拿走了这封信。
下了早读，许橙去答疑室拿书。灯关着，黑暗里她往垃圾桶看，她的信或许已经到了这里。
“干什么呢。”男生冷不丁说话。
林凡走进答疑室，斜倚在柜子上，盯着她动作，许橙手忙脚乱地抽出一本书。
“我来拿书。”她把书抱得紧紧的，挡住过于明显的心跳。
“今天，你没给什么人写信吧？”林凡噙着笑，说得玩味。
许橙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注视着他。可林凡歪了歪头，是要她回答这个问题。
许橙第一反应，他也喜欢打听八卦了？
可就是张多多和唐小雪那样的满级八卦分子，不到绝境，绝不会直接问本人。林凡……怎么问得这么直接。
还是说，难道他知道她写信了？
许橙僵硬得像棵树，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尖，是秋天被染红的枫。
“我想，我们算朋友？朋友之间问一问这个问题，你不介意吧？”林凡挑了挑眉，语气很随意，真像是随便问句话的样子。
“我没有给别人写信。”许橙低下头，可说完，脸更红了。
这句话有很明显的逻辑漏洞，无心的人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有心的人听着就不对。
我没给别人写，那不就是给你写了吗？
许橙咬着嘴唇，特别特别窘迫，简直想把自己化作一缕烟，飘走算了。
林凡的确觉得不对。
因为她看上去特别的做贼心虚。
他只是想逗逗她，这么久接触下来，这个妹妹到底是什么样，林凡已经清楚了。标准的乖乖女，除了学习就是画画，不敢违一点儿纪，早恋两个字更是和她不沾边。
现在，林凡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许橙这个样子，一定是给人写信了。
他可没收到她的信。刚刚那些信被马中海拆了，他粗粗扫了一眼，都是不认识的字迹。
她亲近的人，周谨一？
男生微扬的唇角平下去，抿成一条直线。他侧头往教室看，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周谨一，林凡还是虚起了眼睛。
许橙只听到男生冷哼一声，然后他转身就走，什么话也没再说。
林凡好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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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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