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裳、铁蛋、老王三人又如约来到了警局。
他们三人早上6点就到了，昨夜晚班的值班民警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和早班的民警交班。他们以为已经来的挺早的了，没成想却发现老李就裹了一件大衣，躺在了休息室的三联椅上。
老王笑笑，他知道，老李昨天晚上肯定没回去。这在他以前在岗的时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都习以为常了。但当老李爬起来地时候，就连老王都吃了一惊。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老王问道。
老李看看表，打了个哈欠：“哎呀，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说着拿起了身边的水杯。但嘬一口茶叶，发现已经全部冷掉了之后，一口也没喝，就直接放回了原位。说着他点起一根烟，一边抽，一边抱怨，“昨天晚上可是真热闹啊。事情太多了，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云裳说道。
于是老李从身下抽出几张A4纸，是昨晚打印的简易报告：“简单点说，就是超市营业员那边已经查了，无论是操作台、冰箱还是冷库，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类组织的痕迹。别说是死者的残肢和衣物了，就连营业员自己的头发都没找到一根。她自己上班的时候都是带着那种网兜的发束，操作间里真的是干净得不行。然后是花艺师这边，花鸟市场那边找人查了。因为是很小一个铺位，才9平方左右的大小。左邻右里又有很多的其他铺位。想要在那里藏东西几乎不可能。而且花鸟市场经常有来来往往的游客，要在那边避开视线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被他人发现，很难。然后是他家这边。居委会的人也去看过了。确实庭院里有很多化肥袋子。但是袋子的数量和大小不足以藏匿五具尸体那么大的体积。而且化肥里里外外也都翻过了，没有什么残存的人类骨骼。基本上也可以排除嫌疑。”
“那你脸上的这个伤是怎么来的？”老王一开始就很好奇。
“嗨，别提了……”老李说到这事，真的是又激动又憋屈，“这不，说到正事上面来了嘛。你们昨天也说了，这个出租车司机社会成分复杂，人品又差。所以其实我也是把重头戏放在这个家伙身上。白天的时候，我按照计划，让营运管理局的人把车召回，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问题。晚上他俩交班后，我就开始跟踪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倒好，一开始还好好拉车。等到了一点左右的时候，周围的KTV也都关门下班了，他拉完最后一单，就开始瞎来来了。这家伙，我原本只想拦下问问话的，逼近白天查车都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即使和这家伙面对面也不会说实话的。可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心虚。本来他借别人的车拉客，就属于是非法营运。再加上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一见到我立马就跑！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这家伙就跑了，我能不追吗？虽然拿下他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一个人追查，身边又没有助手帮忙。一对一，对方明显还被逼急了。情急之下，挂了彩。你别说，根据他的口供，我联系其他同事，捣毁了一个□□窝点，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庄，同时还在郊区查封了一个贩卖野生动物的餐馆。深更半夜的时候正好遇上这家餐馆‘进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老王哈哈一笑：“哈哈哈！这你可是立大功了吧？！就算这起碎尸案查不出什么来，就你这一天之内破赌、破黄、查封野生餐馆，都够你去市里表彰的了。”
“我没有冲着这些去啊~”老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角的淤青，“关键的是，一夜审问下来，这个家伙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没有一丝丝和碎尸案沾边的。虽然一夜之间立了三次功，但都不是我想要的啊~”
“你就酸吧，你这功绩，警局里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老王又是大笑道，“那人呢？现在怎么处置？”
“涉黄、涉赌，食用野生动物，这三个罪名基本已经坐实了。看我脸上这个淤青，袭警、不配合调查，也是基本坐实的。再加上他开黑车，非法营运，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么多事项合并在一起，数罪并罚取其重。现在这个案子报上去，局里已经不怀疑办案内容了，都在犹豫该怎么定罪的问题了。一个人一次性包揽这么多案件的还真是少见，而且件件性质都不一样。”
云裳一笑，心想：“这给自己叠的debuff可是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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